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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看“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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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王妃缓缓地将右手从被褥中伸出,白皙的手臂上清晰地透着青绿色的血管,仓舒盯着手臂看了半天,慢慢抬起头对黎王妃说道,
“夫人,可能一会儿有些痛,您可先忍着啊!”
说完,还没等黎王妃反应过来,仓舒抓起黎王妃的手,将她的手腕向上一抬,往里一推,黎王妃顿时痛呼出声,这让旁边的赵嬷嬷慌了神,忙慌地对仓舒喊道,
“你这是作甚?”
仓舒被赵嬷嬷推到一旁,赵嬷嬷赶紧查看夫人的右手,只见夫人的右手血管在皮下肿胀起伏。黎王妃担心地朝仓舒问道,
“我,我这手怎么回事?”
“你这是何等妖术?”赵嬷嬷也急急忙忙地起身指着仓舒的怒问。
“我还没弄完呢!你们先别急啊。”仓舒拨开赵嬷嬷指着自己的手,回到夫人旁边,接着又将她的右手往下一按,从袖子露出的手臂出现红色的暗纹,那暗纹慢慢从皮下显现到皮肤表面暗暗涌动。
赵嬷嬷在旁边惊呼出声,“这,这是?”
仓舒见到那暗纹,嘴角勾出一个弧度。暗纹过了一会儿不再涌动,缓缓凝聚成一个形状。这时仓舒才起身对已经吓呆了的夫人说道,
“夫人,方才我的几个动作是为了逼出这东西,让夫人受惊了。”
黎王妃呆呆地看着自己的右手,又看向仓舒,“仓姑娘,这难道就是让我害病的邪物吗?”
仓舒歪了歪头,思考片刻,“可以这么说,但也不完全是。”
“那请仓姑娘帮帮我!”
仓舒在黎王妃的房间里踱步,转头看向黎王妃,
“我自然会帮助夫人痊愈,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这得等到晚上。”
赵嬷嬷有些犹豫,“这,这晚上怕是...”
还没等赵嬷嬷说完,黎王妃出声,“好,晚上我会留门,晚上你来帮我。”她坚定地看着仓舒的眼睛。
赵嬷嬷送仓舒出了暗厢,回到了内院堂屋,只见黎王与岱渊在聊些什么。
黎王见仓舒从暗厢回来后,站起身有些急切询问道,
“仓姑娘,夫人她的病情能治好吗?需要几天时间?”
仓舒淡淡一笑,“当然能治,不过我方才只是简单看了一下夫人的病情,后面的还需要今天晚上定夺。”
黎王听到“能治”二字后松了口气,又继续说道,“只要能治就好,能治就好。不过仓姑娘,夫人她患的什么病?”
仓舒皱了下眉,沉思片刻后说道,“不瞒王爷,夫人患的不是伤寒类的病症,而像是被什么东西缠上了。”
黎王脸色一沉,“被缠上了?这与灵君说的倒是相似。”他转头看向岱渊,又开口,“本王方才与灵君交流了一番,说是这王府内有什么东西潜伏着,我倒是好奇,我这王府内会是什么妖物在作祟。”
仓舒看这黎王殿下的脸色不好看,立马开口,
“王爷放心,我们二人定会揪出这邪祟的!”
说罢,仓舒把站在旁边的岱渊拉了过来,对黎王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黎王现在郑重地打量起面前的二人,视线在二人身上停留片刻后开口,
“天色不早了,二位不嫌弃的话,留下来吃个便饭吧。老齐,招待下客人吧,我去见见夫人。”
管事老齐赶忙应下,招待二人坐下喝茶歇息。堂屋内的下人都开始忙活自己的工作,老齐在堂屋内忙前忙后着,被黎王叫去书房了。
仓舒见堂屋内都没人了,偏头压低声音问岱渊,“怎么样你那边?”
“和黎王聊得还不错,方才我空闲时探了一下王府,好像有点问题。”岱渊身子往仓舒那里偏去。
“黎王妃这边也有问题,不知道是不是和整个王府有关。”仓舒眼睛扫视四周,观察着周围有没有邪祟的痕迹。
“既然这样,我俩分开办,你在黎王妃那,我看看着王府。”岱渊端起茶水的同时暗暗出声。
***
黎王招待二人吃完便饭后有些沉默,走到这庭院中央,只见天色早已黯淡,原本还是晚霞满天现在只剩几个繁星散落在黑夜中。
黎王想着这几日阿岚的病情愈演愈烈,甚至说是被邪祟缠上,他心里越发觉得不安,在书房坐了一会儿又去厢房里看看夫人,陪夫人聊聊天,有时聊到什么见阿岚笑了,这心里倒也满足。
现在他就把希望寄托在这二人身上了,今天虽是第一次见到二人,这参玄灵君的名号江湖中他也听到过,又聊了会,对岱渊这个人他倒是有些信任了。
不过那个小姑娘,看起来大大咧咧的像个初入江湖的,不过听岱渊聊了几句,有些好奇了,也不知那姑娘能不能根治阿岚的病。
已经到了深夜,黎王府上上下下全部紧张着,因为这个时候他家夫人不知怎的,会在午夜自言自语,时笑时哭。
赵嬷嬷匆匆来到仓舒身边,对她说,“仓姑娘,时候差不多了,夫人厢房留了个门,您,您可以进去了。”
仓舒起身,对黎王做了个礼又对岱渊点点头,走到了暗厢门前,停留一瞬后,毫不犹豫地进入昏暗的屋内。
黎王妃的厢房不似下午那样温馨,此时屋内竟有些寒意。
仓舒在这昏暗的屋内摸索,不过实在是黑灯瞎火的什么也见不着倒有些局促。仓舒还在犹豫下一步做什么时,就在前方几米处,传来黎王妃的声音,
“今儿你居然忘了我们要去香园油花卜。”
还没等仓舒反应过来,又听到,
“这宫里确实无聊,比如我每次入宫都带些蜜浮酥来给你尝尝。”
声音又戛然而止,接着是仓舒听到微微抽泣的声音,
“你去哪里了,我该如何找你啊。”
这声音许是带着哭腔有些小声,仓舒便想上前听听还要讲些什么,但是迈出去几步路时,前面亮起微微烛光。
只见黎王妃坐在梳妆台前,拿着一面精致的镜子正照着,黎王妃右手抚摸上镜子时,手一顿,镜子一偏。
仓舒见镜子反射出来的黎王妃朝她的方向笑了笑,缓缓出声,
“找到你了。”
说罢,一阵尖笑声环绕在仓舒耳边,好像有什么东西缓缓掠过她的背部。
一瞬间仓舒往后一跃,轻轻落地,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这屋子这么黑了,见不得光的东西。”她左手伸出两指在眼前一抹,双目显现全黑,“既然这样,我就适应一下好了。”
仓舒前瞬间变得光明,而就在这一瞬一团红气气势汹汹地向她袭来,她的身形往右一偏躲过一劫。
而屋内响起了不是黎王妃的声音,
“你不会以为早上那暗纹你能这么容易逼出来的吗?简直可笑,小姑娘,你太天真了。”
声音响起的同时屋内开始四处出现红气,似将仓舒淹没,那红气对活物的腐蚀极为强烈,屋内鸟笼里的小鸟早已没了气息,只剩下一堆灰烬。
仓舒原本可以躲着的地方也被红气侵占,一时半会儿整个屋内充斥着红气。
“小姑娘,多可惜啊,你马上就要成为我的养料了哈哈哈哈哈!”
而屋外也蔓延出了红气,岱渊皱了下眉后赶忙取出万仞剑在空中立了个屏障,将暗厢与外面隔绝。
黎王见着那红气,眉头紧皱,赶紧问岱渊,“这是怎么回事?我的阿岚还在里面啊!”
“黎王殿下最好离那红气远一点,若是离开了屏障我也保住不了您。”
黎王面色一沉,但见那红气的诡异之处,后退了两步。
岱渊心里比黎王也好不了哪里去,“仓舒啊仓舒,才合作这几天可别出什么事啊。”
***
屋内几乎没有什么动静,红气越来越多越来越浓郁,一阵阵尖笑声回荡在屋内。
“不瞒你说,你藏人的技术还行,害我找这么一会儿。”
仓舒的声音从红气中传来 ,“忘了告诉你,我虽然年纪小,但是我的能力弄死你绰绰有余 ,相弘。”
从暗厢上方出现一个血红色祭阵,只见到仓舒在红气中模糊的身影,左手往下一拽,祭阵迅速往下压,红气霎时间飘散殆尽。
仓舒身旁安放着黎王妃,夫人紧闭双眼,身上还是被红气所缠绕。屋门被打开,黎王冲了进来,顾不上夫人身上的红气,紧紧抱住黎王妃。
仓舒与岱渊对视一眼,岱渊上前对黎王说道,“黎王殿下,您最好现在不要沾染上红气,不然这红气入体更不好办。”
旁边的管事也劝道,“王爷,您放下夫人吧,您的身体坏了夫人也会心疼的。”
黎王浑浑噩噩站起来看着仓舒怒问道,“为什么,阿岚还没有治好?为什么?”
“殿下息怒,方才我也只是镇压邪气,并未真正击杀邪祟。”
“为什么不一举击杀?”
“若我刚刚真的灭了那邪祟,夫人怕是活不过今晚了。”
“大胆!”
“草民不敢。”
黎王的脸色阴沉,气势汹汹地看着仓舒,“好,那你说现在怎么办?这又是怎么回事?”
仓舒见黎王动了怒气,想着该怎么说的委婉一点,便走到王妃身旁,
“黎王殿下,我需要单独和您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