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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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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到下周，这周六朱之莲就回来了，程时听到开门声，走出来就看到提着一手菜在换鞋的妈妈。
程时走过去喊了她一声，接过她手里的菜放到厨房，又回来搂了一下朱之莲。
朱之莲拍了拍她的背，问她：“吃早饭了吗？”
程时摇头，有些撒娇地说：“没吃呢，刚起。”
“得了，我给你做饭吧，都这个点了早午餐一起吃吧。”
朱之莲很少做饭，近几年更是忙到连家都没时间回，程时已经不记得上次吃她做的饭是什么时候了。
朱之莲今天还有时间去买菜做饭，看起来是没那么忙了。
程时希望这次她能在家待久一点。
朱之莲太久没做饭，手艺有些生疏，有些菜咸了点，有些又淡了点。
尽管如此程时还是觉得很好吃。
朱之莲给她夹了块排骨，问起她这次月考：“最近学习压力大吗？你们班主任给我发信息了，说你这次退步很大，需不需要妈妈给你报个补习班？”
程时摇了摇头，说：“不用了，我自己能调整好的。”
朱之莲没再夹菜，她倒了杯水递给程时，又问：“最近有没有去看看安姨？”
程时低垂着头点了点。
朱之莲又问：“小许这次考得怎么样？”
程时声音闷闷的：“还是第一。”
朱之莲点头：“挺厉害，你有时间多和人家学学。”
“嗯。”程时不愿多说。
朱之莲给自己倒了杯水，看了她一眼又收回，边喝边说：“要不我找小许给你补补课？”
程时闻言，有些烦躁地回绝：“妈，真不用，我自己可以的。”
朱之莲放下杯子，抱手靠在椅背，看着眼前长得和她三分像的女儿，有些严肃地说：“你明年就高三了，自己心里要有点数，每一次考试都要当回事，多的妈妈也不和你说了，你是懂事的，下次不要再让我收到你们班主任的信息了，知道吗？”
程时闷头吃了刚刚那块排骨，点点头。
女儿像她，也像她爸。
朱之莲盯着她的脸，尽力把心里的怒意压下，她视线往旁边移，看着这个家的每一个角落，最后，在电视机旁看到那张合影。
那是朱之莲和程正霆拍的第一张合照，在他们非常相爱的时候。
她从一旁包里的烟盒里抽出一支烟，点燃后深吸一口，透着烟雾看着那张合照，又看着程时，极小声地说了一句话。
小声到她以为自己没说出声。
但程时却听得一清二楚。
她说，你要是个男孩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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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之莲还是走了，在吃完午饭后。
说是要出差，一会的飞机，走前往程时卡里打了五千，叮嘱她好好学习。
程时已经习惯离别，门一关上，她直接往床上躺去，用被子盖住自己，明明刚醒没多久，现在又觉得好累好困，她把眼闭上，漆黑的卧室里密不透光，安静得像世界上只剩下自己。
一觉睡到凌晨，刚过十二点，手机里的信息意外的多。
班群里有人艾特她，许行之给她发了好几条信息，还有……那个久未联系的父亲。
程时这才想起来今天是自己生日，扯了扯唇角，想通了妈妈为什么会在今天回来。
点开班群感谢大家的祝福，又点开备注为爸爸的那个对话框，不过是一句祝福，程时不打算回他。
假惺惺。
最后是许行之的信息。
是零点准时发的。
“生日快乐。”
“天天开心，快高长大。”
程时扯了扯嘴角，回他：“好普通的祝福，再说点别的。”
消息发出，对面显示正在输入中，不久，对面回复：“我很真诚的。”
程时笑，在输入框里噼里啪啦打字：“还要祝我学业进步，下次考进年级前十，不让许妈妈操心。”
许行之收到信息后愣了下，才反应过来她说的许妈妈是谁。
他抿了抿嘴，回复：“谁是你许妈妈。”
一分钟后，许行之收到她发的一张图片，是两人的聊天窗口，但是许行之的备注被她改成了“许妈妈”。
许行之：“……”
程时像是叫上瘾，开始骚扰他给他发信息。
“许妈妈，你在干嘛？”
“许妈妈，你睡了吗？”
“干嘛不理我，许妈妈。”
“再发拉黑。”许行之黑着脸回复她。
那边停了下动静，在许行之以为她终于消停的时候，程时拨了个语音电话过来。
“许妈妈许妈妈！”
许行之无语：“没完了是吧。”
听到了想象中的反应，程时笑得很开心，笑声从耳机听筒里传过来，许行之无奈地叹了口气。
Fine.
许妈妈就许妈妈吧。
程时笑完之后翻了个身，仰躺着看天花板。
人兴奋起来了肚子也开始活跃了。
咕的一声，程时突然觉得好饿，刚得一个许妈妈，她于是对着电话那头倾诉：“许妈妈，饿饿。”
许行之懒懒地掀起眼皮，问她：“晚饭没吃饱吗？”
“是没吃，睡到刚刚才起。”
“你爸妈又出差了？”
“是呀是呀，他们忙死了。”
程时听起来一点都不低落。
许行之顿了顿，问她：“想吃什么？”
“许妈妈要给我点吃的吗？”
许行之起身，拿起挂着的羽绒外套，对电话那头说：“好好说话，不然我挂了。”
“想吃烧烤，想吃炒粉。”
“不行。”
程时啧了一下：“今天我过生日！”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又问：“还有呢？”
程时眨了眨眼：“刨冰。”
“忘了上次你吃完后拉肚子拉了一个下午？”
“你怎么这样啊，那次是意外。”程时翻了个身，低声说：“许妈妈许妈妈，我想吃。”
程时其实自己也可以点外卖，只是有个人陪自己聊天，不免多了一分依赖。
对面深深吸了一口气，语气生硬：“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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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的时间意外的有点长。
听到门铃的那一刻，程时兴冲冲去开门，结果一打开门，看到的却不是外卖小哥。
程时愣了愣，一时不知道做什么反应。
许行之手里提着两个袋子，挑着眉看她：“愣着干嘛，不饿了？”
程时眨了眨眼回过神来，接过他手中的袋子，仰头看他：“你怎么来了？”
许行之轻笑，进门低头换鞋，若有其事地说：“给我的宝贝女儿送温暖。”
刚刚用“许妈妈”这个称呼调戏人的是程时自己，但现在听他这样讲倒像是自己吃了亏。程时看了看手中沉甸甸的食物，将它们放去桌上，决定不和许行之一般计较。
桌上摆了一排啤酒，是程时刚刚翻箱倒柜找出来的，刚开了一听喝到一半。
许行之过来后，程时还顺手给他开了一听，递过去。
许行之看了眼，问她：“酒量这么好？”
程时拿过自己的，喝了口，摇了摇头：“我之前没喝过，想尝尝，刚好啤酒配烧烤。”
程时从包装袋里拿出烧烤，除了烤串外还有炒粉和海鲜粥，程时满意地咂咂嘴，又拆开另一个装刨冰的袋子。
外面看着包装盒很大，程时一打开，发现大的盒子装的是切块水果，刨冰只有一小碗，压在大盒子底下差点没发现。
程时撇嘴，看向始作俑者。
许行之在一旁帮着打开保鲜盒，接收到她的视线，勾起嘴角，拍了拍她脑袋，说：“只能吃小碗。”
程时：“……”
算了，看在他烧烤点得多的份上，小碗就小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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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时吃饱了就瘫在沙发上侧躺着看电影，刚刚吃烧烤口太干又开了两听啤酒，算下来喝了三听，只是觉得头微微晕。
她侧目看着正在收拾残局的许行之，看他的眼睛、鼻子，再到嘴巴，再到骨节分明的手指，视线随着他的手移动，半晌，程时抿了抿嘴，问他：“你喝醉过吗？喝醉是什么感觉。”
许行之停下动作，仔细端详她，缓缓道：“嗯……头晕、想吐，你醉了吗？”
程时往下躺躺，回：“不知道。”
她喝酒容易上脸，脸颊通红，但神情看起来很清醒。
许行之整理好桌面后，坐回沙发，抽了两张纸巾擦手，眼神晦暗不明，他轻声问：“为什么想要喝醉？”
不知是不是因为在自己家，刚睡醒又刚吃饱了，客厅只开了暖黄色的灯，电影声不大，程时突然想说些什么。
但又忘了自己想说什么。
她认真想了想许行之问她的问题，顿了几秒，回答道：“有点不开心。”
“因为爸爸妈妈不在吗？”许行之垂眸看着她，漆黑眼眸看不清情绪。
程时反应有些慢，她听完之后，在脑子里慢慢过了一边问题，才点了点头。
眼睛却一直看着许行之，直白地、坦率地，一直看着。
头有些晕，她坐起身来，往许行之身上靠，挽着他的手臂，安静地靠着。
过了会，她又小声地开口，手滑到他手掌处握着，蹭了蹭他肩膀，说：“我有点难过。”
许行之知道她和父母总是聚少离多，但亲耳听她说她难受后，心脏还是像被攥住一般，有种说不出的酸涩，他侧着身，半搂着程时，右手放到程时背上拍拍她，轻声哄着。
电影还在放着，声音被程时调到最小，她和许行之就这么挨着，靠在沙发上看电影。
电影进行到尾声，背景音乐开始变得有些悲伤，程时倏然拉了下许行之的手臂，许行之注意到她的动作，刚低下头，就看见离得极近的，程时的脸，停顿片刻，他感觉唇上一热。
一触即离。
程时移开些距离，眼神还带些无辜。
正当许行之以为她要起身离开的时候，程时将身体完全侧过来，双手搭上他的肩膀，更坚定地吻了过去。
许行之眼眸暗了暗，唇上是程时生疏而又亲密的动作，她有些不得章法，又因为许行之没有回应而显得急促。
电影已经结束，滚动着演职人员的名单，外面风声呼啸，窗户被风吹得隐隐作响。
许行之犹豫了下，还是抬手扶上程时的脖颈，拇指细细摩挲，让她将力量放在自己身上，含住她的下唇，吮吸，舔舐，给她回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