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写我这张白纸》橙子糖皮

4、原来最后一个舍友是你

　　临近第三节晚修下课。
　　林总：“新的座位表已经排好了，等会我把座位表投出来，大家下了晚修后就可以开始搬桌子了”
　　...
　　言升：这座位表变了吗，为什么我隔壁还是白睦齐。
　　白睦齐：和我坐同桌不好吗，你不喜欢我吗言升同学。
　　言升：没有。这个意思。
　　白睦齐：言升同学还在记着我上个学期记你名字的事情吗，那确实是你的不对哦。旷早读玩手机是不好的，我已经很收敛没有戳穿你了。
　　言升：？你怎么知道的。不对，你果然认得我，那你还..
　　白睦齐：你当时口袋里手机的痕迹都快直接告诉我你揣了一部手机了。
　　言升：额...感谢你手下留情？那你为什么不直接放过我？
　　白睦齐：对你手下留情就是对你的残忍，还是要给你点小教训的，至少后面我都没有抓到过你旷早读不是吗？
　　言升一开始可能还抱有一点感激，但现在荡然无存，只想给眼前的人一个大鼻窦。
　　言升：****（优美的中国话）
　　白睦齐：？嗯哼，根据学生守则第七条的第五小点，假如学生讲脏话...
　　言升捂住了自己的嘴。（那就要在国旗下讲话当着全校的面念检讨外加级长的个人辅导）
　　白睦齐摸了摸言升的脑袋：知错就改就是好孩子，我会给你一次机会的。如果还有下次的话你可能就要付出点代价了哦。
　　言升觉得年级第一不应该是这样的。不是应该高冷女神，铁面无私，高岭之花，再不济也是乐观开朗人设，勤学好问，爱好帮助同学，社交恐怖分子。
　　言升觉得肯定是面前的白睦齐被夺舍了。
　　“知道了，别**摸我脑袋”
　　“什么？”
　　“没什么，班长大人您说的对”
　　白睦齐很满意。
　　但是言升很不爽，她决定以后要给隔壁的班长大人找点茬。
　　...
　　一阵沉默后。
　　“其实不是我要和你当同桌的，是老师安排的，如果你真的不愿意和我同桌就和老师说吧，林老师通情达理肯定会理解你的苦衷的”
　　“不去”言升实在是懒得好声好气了。
　　“言升同学，知道为什么我被分到和你同桌吗，因为我和你身高差不多，你166，我167.5，比你高那么一点，比你聪明那么一点”
　　“知道了，后面那句话你不说也行”言升疲软无力的回复，心里又翻了一个白眼。
　　下课铃终于响起，几乎是整栋楼都在搬座位，迁徙大军二十分钟后声势才逐渐减弱。
　　言升懒得理隔壁的白睦齐，自顾自的把座位搬到指定的新座位后就收拾东西回宿舍了。
　　白睦齐没过多久也搬了过来，两个桌子合并的时候发出隆的撞击声。似乎是对新同桌很满意，白睦齐又把两人的桌子对齐了，又坐在了座位上好一会才收拾东西回宿舍。

　　言升冲回宿舍后第一个洗完澡，此时热气腾腾的走出浴室。刚好碰上了推门而入的白睦齐。
　　“你为什么在这”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我应该没走错宿舍”
　　“哦，好的，你好新舍友，我叫言升”
　　“你好，我叫白睦齐，请多关照”
　　言升觉得自己有病，白睦齐也是。
　　言升一顿洗漱结束后直接上床开始玩手机。白睦齐还在楼下收拾床铺，捣鼓了好一阵。
　　听着床下的叮叮当当突然停下了，言升好奇的探出头，看到白睦齐整个人都钻进了被套里。
　　“我来帮你弄吧。你别在里面憋死了”
　　“真的吗，谢谢言升同学了，我以为你很讨厌我”
　　言升今天已经翻了无数次白眼，虽然是在心里翻的白眼但还是翻累了。她觉得白睦齐是不是不懂说话的艺术，还是说白睦齐是在犯贱，还是说白睦齐，年级第一，真的是个不懂得气氛的呆瓜。
　　...
　　终于是把白睦齐的睡觉地盘收拾好了，白睦齐决定去快速洗澡，言升也默默回到床上。
　　门又被推开。
　　“言升，我们回来啦，你猜猜我们另一个舍友是谁，你肯定猜不到”
　　“知道，白睦齐，她刚进去洗澡了”
　　“啊，我们的学霸大人被你捷足先登了”
　　“滚，你要的话送给你了”
　　刚好碰上白睦齐洗完澡出来，五分钟不到，言升在思考这个人真的洗澡了吗，怎么连点水蒸气都没有。
　　“你好白睦齐女神，我是许雨晴，这位是何糖，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白睦齐也热情回应，三人开始聊天，言升塞上耳机开始打音游与世无争。过了一会两人就分别去洗澡了。
　　...
　　熄灯铃
　　...
　　“晚安家人们，今天第一天先不夜聊了，今天生活老师应该抓得很紧”
　　“晚安”
　　“晚安”
　　“晚安”
　　白睦齐终于是可以躺在床上休息了。为了做出一副好学生的样子开始交际，在同学面前没有拿出自己的手机。
　　为了防止被生活老师看到手机的亮光。白睦齐把整个人连同手机都包在被子里。
　　闷在被子里，白睦齐闻到了另一股不属于被子的味道，一股淡淡的香味，说不上来，但应该是言升刚刚坐过的地方。
　　言升帮忙整理被子的时候刚洗完澡没多久，身上的湿气还没完全散去，被子理所当然的沾上了她的味道。
　　闻着很香，闻着以外的感到很平静很熟悉，白睦齐觉得自己一整天下来绷着的神经终于松了下来。白睦齐抓着这一角的被子就这么不知不觉间睡着了。

　　早上六点，宿舍响起了不知道是谁的死亡闹铃。
　　“抱歉家人们忘记调成静音了”许雨晴手忙脚乱的关掉闹钟。
　　何糖：“没事，反正也要这个点起床，如果可以的话可以改个闹钟吗，苹果的闹钟每次都能把我吓得灵魂出窍”
　　此时的言升也是被闹铃吓醒了，在床上安详地等待自己被吓出窍的灵魂归位。
　　...
　　此时白睦齐已经在阳台洗漱了。
　　...
　　晨跑预备铃响起
　　白睦齐：“我先走了”
　　许雨晴：“你先走吧，不用等我们了”
　　...
　　三人气喘吁吁的跑到晨跑集合点，还差十秒就要被记名扣分了。
　　许雨晴：“哈...太惊险了，下次我们还是快点吧，你俩不用等我的”
　　何糖：“没有我俩催着你你绝对会迟到的好不好，终于知道为什么你闹钟是最早响的”
　　三人走到班级集合点。
　　晨跑队伍基本都是随便站的，言升远远就看到了白睦齐拿着一本小册子在背书，和班上在聊天的同学完全是两个世界。
　　三人很自觉地都走到白睦齐的隔壁排队。
　　白睦齐：？
　　...
　　白睦齐这种一大早背书的都是个例。大部分同学都带着手机一边听歌一边晨跑。
　　言升也不例外。晨跑早起这么痛苦，生活总要来点音乐助助兴。
　　今天随机到了一首叫做春日影的歌曲。
　　节奏不算很快，言升跟着大队伍慢慢跑动，耳机里传来温暖的歌声，钢琴的特效音像星星一样给人闪闪发光的感觉，贝斯的低音还有吉他的叫嚣连同鼓点和歌声组成命运共同体。
　　“拜托你”
　　“不要就此放手”
　　“是光芒温柔地将我拥入怀中”
　　“为什么你的手是如此的温暖”
　　...
　　喘息和脚步伴随着鼓点，跑在布满早春寒气的跑道上。言升大口呼吸着早晨混着水气和树木苏醒味道的空气。
　　...
　　晨跑结束后，言升额头冒出一层薄薄的汗，慢悠悠的跟着解散的大部队，走在前面的白睦齐突然左拐，走向教学楼的方向。
　　言升感叹真是勤奋。
　　但她一直都是一个人，不会觉得很孤单吗。
　　言升才意识到白睦齐好像一直都是一个人独来独往。
　　...
　　白睦齐：已经提前买好早餐，万事俱备，该去早读了。
　　...

　　众所周知，新学期的第一堂课一般都不会太难。
　　但言升上课一直在打盹，旁边的白睦齐坐的笔直，在书本上写写画画。
　　今天语文课，讲的课文是《祥林嫂》。
　　“如果要给这篇文章重新起一个题目同学们有什么想法吗”
　　...
　　言升虽然在听课，但是也懒得直起身子，和一坨烂泥一样倚在椅子上，虽然听到老师的问题但是脑袋空空如也。
　　“白睦齐同学举手了，是有什么好想法吗”
　　“老师我想的新题目是“谋杀””
　　“不错，白同学明显抓到了这篇文章的中心主旨，这篇文章的原题目是“祥林嫂之死”，祥林嫂的死亡是谁造成的，是她自己吗，还是周围的人，假如从白同学刚刚的题目“谋杀”出发，我们一遍遍去质问谁造成了她的死，会发现祥林嫂根本没有选择的机会，也就是说这场“谋杀”是必然的，只不过谋杀的主体不是某个人，而是旧封建社会，无形的手扼住了祥林嫂的咽喉...”
　　...
　　言升：我为什么想不出来，到底是我的文学功底不够还是我太迟钝了，我好像对身边的事物缺少感知力一样，真羡慕白睦齐。
　　...
　　数学课。
　　新的数学老师是言升原来班级的数学老师，姓刘。虽然刘老师很厉害也很年轻，但是在原班级的数学班级平均分不高。刘老师原来是教竞赛出身，数学课上的思维极其跳跃，主打一个简短精炼，一节四十分钟的课能做到十分钟不到给你全讲完。但这也就意味着刘老师不会顾及差生段，班级的数学成绩基本上是两极分化，好的很好，差的都是年级倒数。
　　言升很喜欢这个数学老师，数学课上好像总有见不完的新题型，之前甚至就掏出了一道高考选择题，正常要超大计算量才能做出来的压轴选择题在刘老师新思路的帮助下借助空间视角，一分钟直接秒了。用灵活的思路牢牢地抓住了言升的心。
　　刘老师进来上课废话也不多说，行云流水在黑板上画出xy轴，写下几条三角公式。
　　因为老师还没自我介绍，同学们都牢牢盯着黑板，刘老师就这么一边画一边讲解。
　　“好了这节课就讲完了，十分钟没到，有什么疑问现在就问吧”
　　甚至五分钟出头就讲完了三角函数这一门课。
　　“vocal好强的老师，第一次上课这么清晰明了”
　　“啊？就讲完了，就这么点吗?”
　　“刘老师我的神”
　　...
　　底下窃窃私语。
　　“看起来没什么问题，那接下来我们就随便聊聊吧，我姓刘，叫我刘老师就行，我以前是教1班奥数和9班，应该有同学认识我...”
　　“好了不自我介绍了，净讲这些也挺无聊的，出几道题你们做做”
　　又是行云流水几道题。
　　前几道看起来平平无奇，越到后面...这都什么？
　　没上过刘老师的课的同学都大开眼界。怎么一开始还看的懂的题目后面都看不懂了。这就是断崖式出题吗？
　　“听说有次刘老师出周考卷年级平均分直接干到70分”
　　“啊！原来是那次，我那次真的做到我怀疑人生，我数学正常从来都没下过120那次给我拉到90出头差点不及格”
　　讨论声没持续多久就变成了奋笔疾书的沙沙声。
　　言升也开始演算，不得不承认这些题目难度都是逐步叠加，七道题，言升卡在了最后一题，把算式颠来倒去也没有用。
　　隔壁的白睦齐也罕见的停笔思考，正常情况下，白睦齐都是一部无情的答案印刷机，条条答案写下来，没有一丝犹豫，字迹工整，条理清晰。
　　言升做不出题目的时候就会开始焦虑地用手指卷自己的头发，眉头紧皱。
　　刘老师下来巡视到白睦齐身边时
　　“你们班有高手啊，我已经看到对了六道题的同学了，刚刚在隔壁班最多有人做到第六题的一半”
　　“高手隔壁也是高手啊，我已经看到两个高手做出来第六题了，你们班潜力无限啊”
　　白睦齐听到看向隔壁的言升，第六题的答案和自己的一样。
　　白睦齐眉头微微挑了一下，她的数学说不上非常拿手的的科目，但在原重点班也没多少人能考得过她，身旁的人能做到和自己一样的程度并非偶然。
　　白睦齐压低声音：“看看你的过程，你会做第七题吗”
　　“暂时不会，我刚有点眉目，等会我再算算，给你”
　　言升把自己的草稿纸移了过去。
　　草稿纸上面公式乱飞，一道题的草稿上面印着另一道题，0.5笔芯写出来的字符飘逸却又连贯。
　　“...你怎么过程这么乱，还跳步这么多，虽然我大概看得懂你写到了哪一步，但是这到考场上你老师可能只会给你答案分”
　　“啊...考试的时候我会稍微认真一点写的，平时就随便写写而已”
　　“言升同学，如果平时不认真到考试的时候也很难认真起来，到时候失分反而是得不偿失了，你应该把每一次做题都当成考试”
　　“知道了知道了，看完了没，还我，我要继续写了”言升讨厌被说教，感到了一丝不耐烦。
　　伸手扯回在隔壁桌的草稿纸，言升打算死磕剩下的一道题目。
　　“好了现在评讲一下题目，我就讲前三道题，后面几道考试不会考这么难的，我公布一下答案，如果有兴趣下课可以来私下问我解题过程...”
　　言升两耳不闻，重新把题目给的条件翻来覆去的组合又拆分，终于是在下课前算出了正确答案。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告示着这节课的结束。
　　课后几个班里成绩比较好的同学凑了上去问刘老师问题，白睦齐也加入了问问题的大军，秉持着多问一下就多一种解决方法的想法，言升也围到了老师身边。
　　“我干脆写一下过程你们传着看吧，有些地方一时半会也讲不清楚”
　　一群人就这么站在讲台上看着刘老师写下过程。
　　言升隔壁站着白睦齐，因为来得有些晚，前面被其他同学挡住了，看不太清楚老师写的过程，想稍微挤进去一点但前面是白睦齐，言升不太好意思和不熟的人贴得很近，只能发挥自己5.0的视力睁大眼睛看看能不能瞥见一些答案。
　　答案是不能，前面好几个人头把答案遮挡的死死的。
　　言升：算了，也不着急等他们看完我在看吧。
　　“6班的同学们你们是没听到早操铃声吗，快下去做早操”级长敲了敲窗户。
　　讲台一哄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