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抓马学习中cos疯批》清零王白石

5、第五章 有钱人...

　　他掏出手机重新拨出了那个电话号码，想确认一下地址。
　　这回是一个男声接的，对方先开的口。
　　“你好。”听声音年龄不大，音色清冷，但直穿耳膜，让人心一颤。
　　就连谈念这种认为老子色态味宇宙第一极品的人，听到这声音都不禁呆了几秒，呆完又觉得有些不对劲，但也想不起来哪儿不对劲。
　　“您好。”对方显然不太耐烦，又重复了一遍，极好听声音毫无波澜。
　　“您好！”谈念猛地回神，心中咋舌自己这是怎么了，“请问是姜女士家吗？”谈念心想毕竟是找工作，还是客气点为妙。

　　一阵安静——

　　碍于生活的压迫，让他耐着性子等了一会儿，空气仿佛快着了似的热。他扯了扯自己的领子，想让自己凉快一些。他等了半天对方还没有回话，又忍不住多少有些不快地问了一句，"是吗？我到那个地址门口了。"

　　"嗯。"

　　就没了，
　　他妈他就没了，
　　他妈的给老子开门啊，
　　嗯你旋转罗圈腿呀给老子开门啊，谈念在心中咆哮，老子要晒化了！！！
　　我一个上勾拳！下勾拳！左勾拳！右勾拳！吼吼吼！上勾拳！下勾拳！左勾拳！右勾拳！！

　　过了半响，对方像是回过神似的，终于又开了金口，“稍等。”
　　谈念一阵腹诽，翻了个白眼使出全身力气平静的地答应后挂了电话，心中不禁开始吐槽——啧，有钱人架势就是大。

　　谈念正仰头四处张望企图发现新大陆呢，刚才那冷冷的声音突然在谈念背后响起。

　　"别看了。"
　　像有一股莫名电流一般，谈念突然感觉自己有点起鸡皮疙瘩，起完又觉得自己这反应有些搞笑，干嘛呢这是。就是……这声音，怎么莫名有点……耳熟？
　　谈念猛地一回身，认清身后的人后，吓了一跳，脑海里只剩一句，卧槽。
　　显然，身后人也认出来了他，同样像他似的有些诧异地挑了一下眉，不过也没什么别的反应。谈念一回身，就对上了对方如履薄冰的眸子——脑袋上还是扣着那个白帽子，身上的外套明显是草草了事套在身上的，从上到下写满了不耐烦。

　　谈念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的鞋，不知道为什么松了一口气——黑的。
　　江淮仿佛看出来他在担心什么似的，轻声笑了一下，不过很快又归于平静。
　　“先进来吧。”想了想，补充道，“热。"江淮说完转身就往回走，又是这个熟悉的背影。
　　谈念懵懵地哦了一声，腿比脑袋快，随即跟着江淮走到了江淮家门口。

　　“啧。”谈念虚伪地感叹了一下，“世界真奇妙，只有一面之缘的狗和自己的缘分竟然还没被那一脚踩断。”
　　不一定是个好事，谈念在心中补充了一句。
　　事实证明，他想对了。

　　没有过多的寒暄，两个人心照不宣地就像从没有见过面似的。
　　江淮家很大，整体以深色调为主，看起来干净而大气、雅致而不乏舒适，门廊、门厅向南北舒展。透过影壁墙，可以从客厅的玻璃望见小小的花园。
　　楼分上下两层，江淮和他弟住楼上，他爸妈住楼下，餐厅南北相通，室内室外阳光一照便有些懒洋洋的舒适感。

　　两人刚一进门，就被江淮的妈妈招呼了进来。姜阿姨倒是很自来熟，她边亲切地叫江淮把门关上，边自然地问谈念吃了没，叫什么、多大了、可以辅导哪些科目，并且告诉谈念要辅导的就是在沙发上像个大爷一样、躺在一旁不知在手机上看什么的江淮。
　　姜氏瞪了一眼江淮，他才懒洋洋坐好，没过一会儿，又十分自觉地顺着沙发的弧度滑了下来。谈念看在眼里，有些想笑但咬牙忍住了。

　　水积春塘晚，阴交夏木繁。
　　蝉鸣拉长，谈念想了想，如实回答了姜氏的一些问题——
　　谈念说他想着趁目前有时间，去试试最适合自己的兼职，借着这个暑假当家教攒一下学费——借着他做了姜氏的问卷，成绩还不错，姜氏表示十分满意，让他帮江淮辅导一下文科的作文什么的。
　　两人说到这儿，姜氏又看了江淮一眼，谈念顺着姜氏目光也瞅了过去，发现江淮竟然也若有所思地瞅着他，两人视线一触及分，谈念不知为何在对方淡淡的眸子下猛地觉得有些紧张，登时收回视线坐直了腰板。
　　只不过他没看见，在他收回视线的那一刹被江淮发觉后，对方又是低头一笑，卡在嗓子里浑身颤了一下，右脸上显出了一个极浅的酒窝。

　　谈念正了正色，和姜阿姨说清自己情况，在姜阿姨的追问下，把年龄夸大了几岁，甚至把那大学录取通知书给姜氏看“以示清白”，姜氏似乎早就预料到似的，不置可否的只是冲谈念了然地笑笑，说年龄不是问题，只要教得好就行。
　　被戳穿的谈念脸不红心不跳，眼观鼻鼻观口，他都不用去看江淮，就知道肯定是一副看接下来怎么瞎几把扯地看戏脸。
　　“小念啊，那我就先按你说的工资每节课2小时200元，放假的时候每周上三次，时间你们俩商量，按月付，提前一月提前打到你卡里，你和阿淮去他书房上课吧。”
　　谈念点了点头，新官上任加上年龄刻板印象，他不能要价太高，这么算一个月也有三千左右，房租一个月才一千，他也知足了。

　　他满意地看了看江淮一眼，意思是说走吧大少爷。
　　江淮叹了口气，看着满眼期待、带着调笑的母亲，只好叹了口气一百个不情愿地带着谈念来到自己的书房。
　　说真的，这个书房的书其实不算多，但是都是一些很枯燥苦涩难懂的英文原著和地理文学书籍，在这书柜顶上，有许多世界地图，书柜顶还摆着一个大大的地球仪。这一切都仿佛叫嚣着——谈念你买不起。
　　谈念在心里默默鄙视了几句，他突然想起来虽然自己和对方阴差阳错遇见了几次，但是还不知道对方叫什么，他十分自然地边找了把扶手椅边问江淮——

　　"朋友，你叫什么？江什么来着？”
　　谈念思索了一会儿，见对方不搭理他，又接着晃着椅子说，“诶，你看见我不惊讶吗，咱两挺有缘啊，上次你帮我带路还没好好谢谢你呢。上次家长会无意间听到，那是你弟弟吧，我还没见过你弟弟呢，你弟弟呢？"
　　江淮正斜靠在书房的小沙发上低头刷着手机，眉头微锁不知道在和谁打着字，反正没搭理他。

　　“不是，好歹我也是你的老师，毕业证在那摆着呢，尊重点行吗。”
　　谈念诚恳地千呼万唤，江淮终于犹抱手机半遮面地抬起头。

　　“江淮。”
　　对于谈念别的话题，他也没搭理。说完，对方那淡如琉璃的眸子似乎嘲讽地撇了谈念一下，接着懒洋洋地说，“下回毕业证记得去水印。”

　　谈念一愣，反应过来后，心里真他妈一万匹羊驼在草地上奔腾。
　　"不是，虽然它是假的吧，但我水平是真的啊，你妈妈给我做的那测试题你又不是没看过。而且我已经教过很多次了。朋友，我现在以一个含辛茹苦的人民教师身份正式邀请你开始上课。"谈念咬着后槽牙说心想小不忍则乱大谋，就当自己秀才遇上兵了。
　　他觉得自己半辈子的脸都搭在江淮这儿了。
　　江淮看着谈念憋红的脸，觉得自己目的达到了是的，又低头笑了笑，喉结上下动了几次。

　　谈念又是一愣——江淮笑起来很好看，仿佛少年浑身的刺在那一秒软了下来，冰冷的桃花眼眼角扬起的弧度也很耐人寻味，让人莫名想摸摸，让那纤长如羽的眼睫微微颤动几下，谈念一阵心悸。他又想到之前在公交车上想到的那几个词——眉清目秀、唇红齿白、朱唇皓齿、齿白唇红、朱口皓齿……
　　谈念正在心里默默感叹这狗竟然有如此盛世美颜之际，就看见这位大少爷起身拿出英语四级证书和自己在平时写的各种理科笔记，低头浅笑地看着谈念，那意思再清楚不过了——准备讲什么？
　　谈念在默默鄙视了一番，学过了不起啊。然后看了看这些笔记——

　　集合中的新定义——
　　三角形中等式证明——
　　向量数量积在平面几何中解法的坍探讨——
　　还有好多自己都叫不上名字的。

　　“我靠……你都学过了？”真特么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看着谈念目瞪口呆，越来越复杂复杂的表情，没忍住爆了国粹。
　　江淮又轻笑了一下，关了手机屏，慢悠悠地说：“谈老师，今天讲什么呢？”
　　谈念心中波澜起伏波涛汹涌，心说你他妈都自己都学完了，狗成这样，还请什么高中家教？
　　“我教文科，你给我看这个干嘛，政治历史语文你行吗？”谈念定了定神，强装镇定地说。
　　不愧是现代真狗，有钱人都爱这么玩的吗？
　　可能因为谈念心灵受到巨震，在心中腹诽，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把最后一句话说出来了。

　　江淮挑了挑眉，淡淡的眸子好像在那一瞬间缠上了一丝玩味。
　　他放低了声线，踱步到谈念身边，冲着谈念笑了一下，眼里的波光让人回味无穷，不过很快又归为平静，似一汪深不见底桃花潭水，江淮缓缓地说；“有钱人玩的，可比这个多啊——”
　　接着他又懒洋洋地把自己一大摞高中文科笔记——什么性质判断换质位推理、演绎推理的逻辑要义、世界古代文明多样性地原因……满不在乎地撂在那些理科资料旁边，干净利索的字迹如刀锋要破纸一般，让人看了赏心悦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