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女寺分尸案(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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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弥陀佛，平身都说过了，素心师父闭关静心去了，待到素心师父出关时，平身只会告知于你。”一直跟在素心身旁的尼姑再次开口道，语气里有些厌烦。
贾念真被尼姑挡在素心师父禅房外，“阿弥陀佛，那……那这般便感谢师叔您了，若是素心师父出关了，还请师叔务必第一个告知于我。”
尼姑重重地点了点头，做出一个请的手势，目送着贾念真离开。
“你近日是怎么了？整日守在素心师父的禅房前，听说赶都赶不走。”妙玉瞧见贾念真回来，放下手里的活，端着竹叶茶递给贾念真。
“就是有些事情不解，要见上素心师父一面，也不算什么要紧之事。”贾念真接过妙玉端来的茶，给她露出一个浅笑。
贾念着OS：那晚过后，原先居住在西院的人不见了，就连屋子里也没留下半分痕迹，静心师父竟要闭关静心，寺中无人可打扰。那晚的烛火，我并未瞧清那尼姑的脸，系统也就帮不上忙了……
“念真妹妹，念真妹妹……”妙玉唤她，贾念真这才从思绪回笼，连连应声。
“你这魂都飘到哪去了？几次唤你，你都魂不守舍的。”
“兴许是这几日夜里没睡好，竟让好姐姐担心了。”
妙玉，“今日我去摘点艾叶，给你制成香囊，放在枕头下，晚上应是会睡得安稳些。”
“多谢妙玉姐姐。”贾念真言语里净是感谢，想了什么，便问道，“妙玉姐姐，林姐姐去哪了？这时还未归来？”
“早就回来了，眼下正在屋里，帮着新搬来的人正收拾东西呢。”妙玉跟贾念真解释着，“我们房中还有一人的位置，那人原先染了病，搬到寺外居住，如今病好了，原来的禅房已有人住，便搬来我们这了。”
染病……寺外……
贾念真心中升起抹猜疑，手里的茶盏还未放下，便匆匆赶往屋内，任凭妙玉如何在身后唤她，贾念真都未去理会。
推开门，林黛玉怀里抱着被子，对面站着一个尼姑，手里盘着佛珠，二人正闲谈着，被贾念真着一惊，连连看向她。
刚进门，仅凭一个侧脸，贾念真瞳孔放大一瞬，心中就已有了定夺。
贾念真OS：119号，上……
“念真妹妹回来了。”林黛玉见了贾念真着嘴边的笑意更甚，将被褥放于床榻上，便紧忙帮她擦去额尖的细汗，低头瞥见贾念真手里还拿着茶盏，“跑得这么急作甚？也不将手里的茶盏先放下，再进屋……”
贾念真喘着气，眼神却未曾从那位尼姑脸上移开过，嘴上回道，“林姐姐教训的是。”
林黛玉眼神在触及贾念真看向他人时的一瞬，脸上的笑顿住了。恰好此时，妙玉也来到屋内，沏了壶茶，四人坐在桌前品茶。
“阿弥陀佛……我名唤玉芳，早些时日染病，搬出了寺里，如今病好了，心中念着素心师父的恩情，便想着回来了。”玉芳抿了一口茶，声音柔弱。
“玉芳师姐。”妙玉双手合一，向玉芳行礼，贾念真与林黛玉瞧见，学着妙玉行礼。
“玉芳师姐与素心师父倒是相熟，这其中可是有什么恩情？”贾念真接收到119号发来的瓜料，试探开口道。
玉芳沏茶的动作一顿，随后莞尔一笑，将沏好热茶为贾念真添上，“天凉了，茶也凉的快，给你添点热的……天下不缺好茶，缺的是懂得品茶之人，平身与素心师父只不过是知遇之恩。”
“知遇之恩……”贾念真咬着这四字，重复道。
玉芳表面笑着喝茶，垂在膝上的手摩挲着，掩饰着心中的不安。
一时之间，禅房内弥漫起不易察觉的异样氛围。
“都说知心之人难求，玉芳师姐与素心师父竟是知遇，倒也算是命中缘分。”妙玉开口，打破气氛凝固。
“阿弥陀佛，命中缘分由天，降于人，佛门之人凭心而道……”玉芳自说自话道。
“倘若这缘分因人而改，便不由于天……佛门言，世间轮回自在与因果之中，善也好，恶也罢，都源于因果之中，又岂会说是凭心而道……玉芳师姐，这又何解？”贾念真搭话道。
玉芳面上犯难，欲言又止，“这……平身……”
贾念真继续开口，“若是一婴儿本降生与佛门之中，却被人瞒天过海，将婴儿丢于一普通农户抚养长大……其孩子生母想等孩子长大时，再与之相认，并告知孩子自己的苦衷与身不由己，将孩子留于身边，了了果……玉芳师姐，这因果之中的因，是人而改之，还是由天而行，在下不知，还望玉芳师姐解惑。”
“将孩子弃于他人而养之，本就有为天道，孩子长大后，又强让孩子留在自己膝下，这实乃不仁不义。这两点就已然违背的佛门之道，又其配为佛门之人。”林黛玉话中字字诛心。
这时，妙玉出来补刀，“阿弥陀佛……这种人又怎配是佛门之人，又其配是为人父母。”
玉芳脸色乍青乍白，心中自是百感交集，手上是止不住地发颤，不慎将热茶洒了出来，烫伤了玉芳她自己的手，一瞬间，茶盏摔落在地上，四分五裂的。
屋里三人见状，面上惊慌，纷纷关心起玉芳师姐。
玉芳强颜欢笑道，“无事，只是被只是被烫红了……不打紧的，我身上备了些烫伤的药，一会可自行上药。”
妙玉带着玉芳师姐上药，玉芳师姐临走时，留下一句：“若是人人真的凭心而行便妄为天道因果是非……天道不公，老天有眼无珠，凭心而行自始至终都是空谬。”
接下几日，玉芳师姐都在有意避着贾念真。
有一次午时，贾念真藏于屋顶上，玉芳师姐鬼鬼祟祟抱着一盆的洗好的衣物回来了，紧张着望着门口的动静，直到衣物全都晾完后才松了口气。可贾念真看着玉芳师姐没走两步，便面露苦涩，手捂着胸口，坐于石上，手上的动作笨拙地揉着，眼角有泪花划过。
贾念真OS：这世道又有那个亲生母亲愿意将自己的孩子丢弃……眼下手上所掌握的线索还是太少了……
素心师父出关的消息贾念真是第一个收到，不枉她一连几日去巴结跟在素心身边的尼姑，可贾念真并不是素心出关之后，第一个见到的人，贾念真远远便瞧见玉芳师姐的身影，步子慢了下来，躲藏了起来。
“素心师父，平身求求你，让平身见一面平身的孩子吧……” 玉芳师姐哭哑了嗓子，低声恳求着。
“阿弥陀佛……不可。”素心师父一口回绝。
“平身知，我已罪孽深重，可孩子是无辜的。自大孩子生下来后，平身连一面都未曾见过，每每梦中孩子哭着喊我娘时，平身竟连自己孩子长何样都不知……” 玉芳跪在地上，拽着素心师父衣袍，苦苦哀求着。
素心师父心中也不忍，将玉芳师姐扶了起来，“老衲未让你见过孩子，是不想让你心中对孩子有太多的挂念，你与男子在寺中幽会，本就破戒……更是不该还怀上那男子的孩子。老衲早就说过，那男子家中妾室成群，又岂会娶一个出了家的女子。”
玉芳师姐早已泣不成声。
素心师父苦口婆心劝道：“阿弥陀佛……玉芳，早些放下吧，你与那孩子命中并无母子之缘……还是彻底斩断红尘往事，忘了吧。”
话完，素心师父转身便走，只是走了没两步，身后传来玉芳师姐的嘶声怒吼，“可你当年呢？与我犯下了同样的罪过……如今是寺里主持，嘴里净是佛门大道，心里处处为了这个女寺，你当真什么都抛下了，忘了吗？”
素心师父垂帘，再睁眼时，转身一步一步走向玉芳师姐，捏起她的下巴，盯着她的眼睛，道：“若是对比，当年老衲犯下的错事太多了，可老衲从未忘记过，老衲不敢忘……当年之事，就像一根刺一般悬于老衲心尖，无事不可不在提醒着老衲，老衲逃不掉了，可你还能……阿弥陀佛，玉芳放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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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心师父待客的禅房中，贾念真正思索着玉芳师姐与素心师父的谈话，窗台上突然跳出一直花狸猫，吓得她一跳。后贾念真起身，向着花狸猫而去。
说来也怪，这花狸猫丝毫竟不怕人，反倒是有些粘人，贾念真便撸起猫来，思绪再次回到玉芳师姐与素心师父的谈话上。
贾念真翻看着玉芳师姐的瓜料，小声碎碎念道：“玉芳师姐是被家中父兄变卖抵债，后经流转，才来到的女寺之中。入寺之时，曾帮过受人诬陷的尼姑，后与她成为知遇之友……这知遇之友，应就是素心师父。后一次，去一富贵家中诵经时，被家中老爷看上，一来二去之下，便生了情，后来，那富贵家中被贬，举家搬往逸城……玉芳师姐被情郎抛下，悲痛之际却发现自己有了身孕。”
“那这西院应是素心师父为玉芳师姐备好养胎的。将玉芳师姐伪装成不慎染病，让旁人觉得玉芳师姐早已搬离寺里，实则藏于平日里无人愿去的西院……”
贾念真滑动着页面，玉芳师姐的瓜料页面一卡，重新加载后，却惊奇发现出现了新的瓜。
【玉芳苦等情郎回来娶她的日子里，与素心师父无意间瞧见寺中同窗的纤娘与一男子私会，二人也曾亲耳听到那男子已同家中长辈说起要娶纤娘为妻，家中长辈反对，二人便相约私奔……】
“纤娘！！！”贾念真猛然想起此人，内心一阵发慌，后背竟不自觉冒出冷汗，“就是……上月遭遇被杀害、分尸的尼姑。”
“是你要找老衲。”
贾念真身后突然响起动静，素心师父早站在她身后，不知是否听进入了多少……
作者有话说第20章 女寺分尸案(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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