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红楼都在靠弹幕吃瓜》平庸者

15、竟是王熙凤

　　酒楼雅间内，载歌载舞，贾念真几次欲接过酒杯，都被一记眼刀制止了，畏畏缩缩地揪着快没了的葡萄。

　　反观董氏娘子，喝着小倌喂来的酒，吃着小倌亲手剥了皮葡萄，有一下没一下，玩味地看着贾念真与宋怀今两人，拂手招呼让人退下。

　　偌大的雅间就只剩下董氏与贾宋三人，董氏将一袋子银子从雅间的窗之上抛下，惹得一群人哄抢。

　　董氏满意的看着，才悠悠开口道：“区区十两银子让你们破了这么大的案子，这报酬属实是屈才了。”

　　贾念真还在心痛董氏那袋银子，撕心裂肺OS：她刚刚撒了多少钱！！！嫌家里钱多就放我口袋里啊！！！！

　　“再算上上次的恩情，足够了。”宋怀今道。

　　董玉娇掩面笑道：“恩情是一回事，却远不及二人所做之事。这报酬定是要给二位添上的……只不过在下有一事不解，还想起两位帮在下解惑。”

　　董玉娇将事先备好的银钱放在贾念真前的桌上，直勾勾地盯着贾念真。

　　贾念真以退为进道：“即是事先说好报酬，又何来添一字而说……倒是看董夫人出手阔绰，看来如今谢氏布行的掌权位是落在了您手上。

　　”

　　董玉娇眼神里闪过一丝错愕，回到原先的位置上，话语中若有所指，“快看，是不是像极了池鱼夺食？”

　　贾念真瞥了眼，实话实说：“俗话讲，有钱能使鬼推磨，董夫人如此这般豪撒千金，令在下都好生心动。”

　　“贾姑娘说笑了。”董玉娇打量着眼前娇小的女子，“在下邀约二位前来，只为两件事：一、交付报酬，至于两位愿不愿收下，与在下无关。二来、是想知道两位是如何让谢青山开口主动认罪？”

　　贾念真盯着桌面上的钱袋，眼睛都瞪圆了。

　　宋怀今轻咳了几声，将钱袋向前推了推，“第一件我答了，第二件，至于如何让谢青山开口认罪？答案在于一件事，一个他所需要的真相。”

　　董玉娇脑子转的很快，反应道：“看来你们的本事远比我想的还要大，你们竟真的找到了谢燕的尸骨！！！那看来我今日带到银钱还是少了。”

　　宋怀今余光瞄了眼早已掉在钱眼里的贾念真，话锋一变：“董夫人既然都如此高抬我等，这报酬看来我们是不得不收了。”说完，将钱袋子拿了回来，放在贾念真怀里。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如此甚好。”董玉娇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骨子里尽是女中豪杰，掀开眼帘，话中有话，“在下实在是好奇你们身上到底有什么本事……我家中出身于商户，嫁于谢府，乃是谢氏高攀了。嫁进谢府的那天起，我便将谢府上下所有人调查的一清二楚，呆在谢府这些年里，我拉拢谢氏布行的人，早已在谢氏布行站稳，只差东风。谢青山与慕青烟这些年的往来，我也是是知晓一二，但我毕竟是谢府的夫人，无非就睁一眼闭一眼，古木南之死我早就料到定是谢青山的手笔，苦于没有直接的证据，我这早早备好船便动不了……这还要多亏了你们替我送来了东风。”

　　就算明知自己的相公做了伤天害人的事，却视若无睹，任凭事情发展到无可挽回的地步，最后利用自己这么多年所拉拢的势力，夺过谢氏布行，一并吞噬古木布行，眼下掌握了整个东省最大的两家布行……如此这般行事狠辣且野心的女子，最好永远不是站在自己对立的一方。

　　贾念真与宋怀今两人心照不宣地相视一眼。

　　“这可能让董夫人失望了。”贾念真满怀歉意道，“在下与胞弟只是一介凡夫俗子，就会一些江湖上占卜的骗术。这拿钱办事，我们不过问雇主什么目的？为什么？至于我们如何完成，雇主也就难为我们了。”

　　董玉娇眉尾一挑，语气懒散：“罢了罢了，我也就不问了。明日知府家中设宴，整个东省权贵、有名望的人都会来，贾姑娘眼下破了令知府头疼的大案，如今已崭露头角，势必躲不过，明日我们宴上见。”

　　说完，抿着笑，幽幽地看了两眼二人后，迈着步子，洒脱离去。

　　贾念真注视着董玉桥离去的背影，难免勾起回忆——

　　古木南尚未毒发，谢青山与慕青烟私下会面。就在听到动静后，四处查看时，宋怀今一把抓住贾念真，躲进了一处荒废的宅院里。

　　贾念真惊叹欲出声，被宋怀今一把用手捂住了她的嘴，又将另一只手的食指放在唇前。

　　慕青烟的声音先行传来，“是不是你听错了？”

　　谢青山：“眼下如此重要的时刻容不得一差池有误，定要谨慎……再找找没有人。”

　　两人的脚步声每一下都踏在贾念真心上，脚步声正朝门内躲着的二人渐渐袭来。

　　谢青山推开院门，空无一人。

　　慕青烟轻拍着自己的胸脯，语气藏着一丝责怪，“我都说了是你听错了……要我看，你就是大事将成，心里太紧张了，神神经经的。”

　　谢青山抬眸，淡淡道：“出来的够久了，早点回去，马上就要事成了，你最近看好古木南……”

　　等两人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巷子里，荒废的院子里一处不起眼的木垛堆，木材被人一脚踹开，宋怀今与贾念真从里面爬出来。

　　二人拍了拍身上的木屑，出声感谢道：“多谢姑娘，如此大恩，就当我们欠姑娘一个恩情，日后若有相助，我们定当相助。”

　　董玉娇面上凝重地打量着二人，眨眼间，又变了副神情，眉眼弯弯道：“今日我未曾见过二人，也并未救过二人，我们就此别过。”

　　董玉娇匆匆离去，宋怀今凝视着董玉娇身上衣裳，陷入沉思。

　　翌日，古木布行门口好生热闹，敲锣打鼓的。贾念真一身男装，面上还贴了三条胡须，宋怀今站在贾念真身后举着一块长布帘，上面写着‘天下第一占卜大师贾言’，而郎中手里拿着锣，乐不疲倦地敲着。

　　一位公子好奇向前，站在贾念着摊子前，锣声震耳欲聋，他捂着耳朵大喊，“大师，你帮我算算我这桃花运何时来？”

　　贾念真被锣声震得耳鸣，“你说什么？”

　　公子铆足了劲，冲着贾念真喊道：“我说帮我看看我何时娶亲！！！”

　　一块小石子不知从何出击来，堪堪打在那名公子脑门上，痛得他直喊娘。

　　贾念真示意郎中别敲了，回头看向宋怀今，只见他正抚平着长布帘的折痕，刻意避开了贾念真的目光。

　　贾念真做势出一副曾在电视上看到大师占卜样子，神色严肃，大惊一声，“哎呀呀呀，公子面相俊朗，这眉眼间定是不凡之人……至于这桃花运吗，日出于西，落于东，长江西流时，便是水到成渠日。”

　　“日出于西，落于东……长江西流。”公子细细琢磨这句话。

　　围观看戏的人群里，似是有人听出贾念真言外之意，嗤笑，“这太阳每日都是东方起，西方落，长江一直都是向东流，若真如你所言，那他此生岂不孤独终老啊！”

　　那名公子也听明白这话中之意，脸色气得涨红，怒吼道：“好啊，你这是咒我呢。呸，狗骗子，都散了吧，这就一骗子。”

　　围观的人离开，贾念真嘟囔着，“切~谁骗你了，孤独终老都是你活该。”

　　郎中再敲锣吆喝，街上无一人搭理他们。

　　直到古木南出现，宋怀今乔装掩面拦住了他，贾念真趁机快步向前，盯着古木南的脸，张口就来，“有缘人，你这印堂发黑，眼下生青，最近恐有血光之灾，命中被水克，近期要远离柑橘与竹子。”

　　古木南眼睛微眯，不苟言笑：“贾言姑娘，恕在下直言。在下可有什么得罪贾言姑娘，竟用如此毒咒。”

　　被捅穿身份的贾念真一时有些心虚，摸了摸还在的胡须，强撑着，“老朽不知有缘人所言之意？”

　　“真以为换了男装便是男子了，即使你极力压低了自己的声音，还贴了几片胡子。”古木南一一拆穿贾念真的伪装，“但你并无喉结，衣袖又岂会如此干净，身上还有一股女子才用的若有若无的檀香味。”

　　贾念真语塞，古木南掠过她径直向着古木布行走去。

　　“唉~”贾念真是彻底没有办法了，收摊打算走了。可就在这时，一位丫鬟往摊子上丢了一个荷包，“这是十两银子，我家夫人说了，这只是定金，还望几位帮我家夫人占卜一个‘果’，事后将付给几位一笔丰厚的酬金。”

　　宋怀今伸手拦住丫鬟，直言道：“你家夫人还未说占卜什么‘果’？”

　　“夫人说了，‘果’到了，她不说，你们也会得知的。”

　　直到古木南之死上了衙门，引得蓝屏弹幕频频关注，三人便知，这就要卜卦的‘果’。

　　————

　　晚宴以至，贾念真掩去原本的面貌，戴着幂篱赴宴。

　　“贾言何在啊？”知府高坐堂上，问道。

　　贾念真起身，向知府行礼，“在下就只是贾言。”

　　“为何掩面，不以真容示人。”

　　“在下不是东省人，水土不服，致脸上生疮，不以真面示人，是恐打扰了在座各位的雅致。”

　　“竟是这般……”知府举酒杯，高声，“此案你有大功，这杯酒敬你。”话闭，全宴人同知府举杯喝酒。

　　贾念真低着头，拍上知府马屁道：“大人言重，在下只不过尽了一些绵薄之力，还是多亏贾大人秉公办案，不愧是知府大人亲手教导出来的下属。”

　　知府被贾念真的话哄得乐极了，狐狸尾巴也漏了出来，“不知，你可有打算长居东省啊？”

　　“在下来之一个偏远的村子，没读过几本圣贤书，此生没多大的理想，只想过闲云养鹤的日子。”

　　宴会上不少有人吹嘘，有甚者竟当场嗤笑起贾念真不思进取。

　　知府被人拂了面子不好当场撒气，便叫贾念真退下。

　　宴会上的话题也随之转变成知府如今入朝为官的大儿子，也逐渐将贾念真之事抛之脑后。

　　宴会过去一半，贾念真给宋怀今与郎中二人打好照面，便离席醒酒。

　　走着走着，不知走到那里，贾念真伏在一座隐蔽的假山后假寐一会，不料，总有人来打扰她。

　　贾念真OS：不是吧！！！！这就是小说剧情里每一次重要角色的密探，总有一个炮灰无意间偷听到两人的对话的剧情，最后死得都惨不忍睹！！！！OMG！！！苟命第一，苟命第一……

　　贾念真内心这么想着，刚转身，令人熟悉的声音响起——董夫人。此刻想吃瓜的心暂时超过了苟命，贾念真默默收回了刚踏出的脚。

　　“东省的布行生意现如今已全部归贾府，凤姐，我接下来该去哪？”董夫人攀起另一个人的手，思索着。

　　贾念真OS：凤姐！！！该不会是王熙凤吧。

　　“你继续留在这，替我看好东省的布行生意，我不能经常来这看你，今后我们恐难再见了。”王熙凤惋惜地拉着董玉娇的手，帮她拢了拢衣裳，目光一滞，“妹妹，那个贾言，你如何看？”

　　“她不是东省人，过几日便会离开东省，回家去。嘴上说着自己只会卜卦，可我总觉得她本事不小。”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王熙凤把玩了自己的护甲，言有所指，“她若不插手东省之事，那便随她闲云游鹤，她若插手，你也莫要手下留情，我的好妹妹啊，大底是心太软。这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你要做是这黄雀，伺机而发。”

　　贾念真OS：吃瓜的时候，看到董夫人这些年多有高人指点，才真正做到了将东省最大的两家布行抓在手里，这背后之人王熙凤……我的好嫂子……

　　“听说，林家的妹妹与宝玉两看相厌，再家中闹得是鸡飞狗跳。”

　　说起这两孩子，王熙凤就犯头痛，“这是连你都知道了，两人从诗词、解译、悦赏到八股文，斗得是不相上下。明年的科举，两人还要争呢……”

　　贾念真酒劲上来了，腿一软，摔到一个结实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