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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老虎 ...

  •   她一见这兔子只觉今日功绩也算是有了,刚进来就猎得一只,也算是开门红了。

      林皎皎如此想来,边盯住野兔的动向,边从箭篓里抽出一只箭,缓缓地拉弓上弦,弓弦绷紧的声音似乎使得座下马匹有些惊动,这动静直接让那兔子飞速逃窜。

      就在这时,一支箭如白虹贯日一般极速而出,一举将野兔钉在地上。

      兔子挣扎了几下便没了动静。

      “厉害!”

      谢长赢在一旁毫不吝啬地夸赞道,有停顿了一瞬说道:“不愧是我家皎皎。”

      “我家”两个字音咬的尤其重,好像生怕某人听不着一样。

      林清自是不太想理会这幼稚鬼:“也不看是谁妹妹。”

      谢长赢充耳未闻,神气地拍拍胸脯,冲着林皎皎说道:“我去拿。”

      他喝马小跑着前去,手刚握上那白色箭羽,便见那看似已经死的透透的兔子忽的翻身而起,后腿奋力一蹬,直接张嘴咬上了自己的虎口!

      “嘶!”

      谢长赢措不及防地拧紧了眉心,忙伸出另一只手掐住那兔子下颚,随即将它甩开。

      这畜生咬的很深,谢长赢抬起手来就看见鲜血从那道伤口处不断流出。

      “谢长赢!”

      林皎皎急忙策马赶来,捧起他的手看了看,果断从怀里掏出一方帕子轻按在伤口处止血。

      所幸咬伤的出血量不是很大,等到不是怎么往外流的时候,林皎皎才取下马鞍上系着的水壶将手帕淋湿,捏着手帕的边角将干涸的血迹擦净。

      “…都说这兔子急了还咬人,理论听得多了,实践我倒是第一次看见。”林皎皎扒着他的手又仔细瞧了瞧。

      她抬起眉眼,便见谢长赢看着她一脸傻笑。

      这兔子咬到他脑子了?

      一边吹了半天风的林清:“男子汉大丈夫,这么点小伤自己就不能包扎一下?”

      谢长赢回过味儿来,看着还拉着他手不放的少女只觉心里甜滋滋的。

      身后的尾巴差点没摇上天。

      皎皎这是关心自己呢!

      林清简直对他那副舔狗模样没眼看,直接倾过身子上手将他俩握在一起的手扯开,没好气道:“快点吧,耽误半天不知道落后别人多少!”

      谢长赢将林皎皎手中沾满血迹的手帕拿了过来:“这帕子脏了,我回去给你洗洗。”

      说完像是怕被抢回去一样,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塞进了腰间挎包,两腿一夹马肚跑远了。

      林皎皎什么也没说,却心里有种预感,这个手帕可能回不来了。

      如此一番折腾,几人确实落了不少进度,等日头西落之时也才猎到零散几只。

      林皎皎看了看马侧坠着的猎物袋,商量道:“不如…”

      “怎么?想去猎头彩?”

      她还没说完,谢长赢便抢了她的话。

      林皎皎一时笑意盈盈:“知我者,谢瑾也!”

      谢长赢傲娇地哼了一声,对这话颇为受用,扭头问林清道:“你呢?去不去?”

      意料之外的,林清摇了摇头:“林家本就树大招风,若家中只我一人参与,头彩必须争得,但家中有二人,都争得头彩,恐有不满之声。”

      自家哥哥一向思虑周全,林皎皎一番权衡之下也欣然同意。

      待林清离开,两人便在这林中寻起了这头彩的踪迹。

      所谓头彩,是一只成年的老虎,一个头彩意味着十只猎物,虽然很诱人,但极少人会愿意为了赢而不惜冒险去猎虎。

      两人骑着马兜兜转转找了一圈,除了一些纷乱插入地上的箭矢,什么也没找到。

      就在这时,一声虎啸从深林中传来,林皎皎与谢长赢对视一眼,缰绳一紧,齐向声源去奔去。

      赶到之际,只见一花纹大虎正低伏着身子警惕着什么。

      两人的声音惊动了老虎,它立马扭过身体张开血盆大口袭向这方。

      “小心!”

      林皎皎出身提醒,回身抽箭,脚尖轻点而起,立在了马背上,红衣烈烈,像极了盛开的海棠花

      阵阵秋风扬起林皎皎的发丝,她屏息凝神,一箭既出,直接射中老虎将它击倒在地。

      她下马站立,回首朗声喊道:

      “谢长赢!”

      “来了!”

      谢长赢立马拉弓搭箭,瞄准了地上翻身爬起的老虎。

      这一箭正中前肢,地上老虎嘶吼一声,扑通一下倒了下去,似乎是心有不甘,还在呲着牙警惕着两人。

      谢长赢刚要补上一箭,就听前方传来一声低喝:“等等!”

      谢长赢动作一凝,疑惑地看过去。

      “平凉侯?”

      裴喻不慌不忙地回了一礼,视线在握着弓箭的林皎皎身上顿了下,片刻后又不着痕迹地移开。

      谢长赢:“为何让本殿停手?”

      裴喻指了指老虎脖子上的几道紫色印记说:“这不是围猎场内的老虎。”

      “是有人放进来的。”

      话音刚落,老虎怒吼一声,双眼通红,急躁地冲着林皎皎而去。

      林皎皎侧身一转,老虎便擦身而过,谁曾想这巨虎趁这时机张口便将她腰间的荷包咬下。

      裴喻当即射出一箭,老虎呜咽一声,却还是晃悠着身子向林外跑去。

      没出几步便倒地咽了气。

      “皎皎!”谢长赢第一时间跑到林皎皎身边,急切的神情快要从眼中溢出来。

      “有没有伤到哪里?!”

      林皎皎摇摇头:“放心,我躲的及时,它没伤到我。”

      谢长赢却还是将她翻来覆去仔细检查了一番,看到确实没事才舒了口气。

      “说来也怪,这老虎为什么偏偏只冲着我来,还叼走了我的…”

      林皎皎话语一顿,忙跑到死去的老虎身边,将悬在老虎尖牙上的荷包解了下来。

      “…它颈边那道紫色的印记,是御兽人标志自己驯服的第一头猛兽所用的,所以臣方才说,这不是围猎场里的老虎。”

      裴喻跟在谢长赢身后,语气平淡地解释道。

      他视线定在林皎皎手里握着的红色荷包,神色在瞧见露出的半角玉佩时,骤然一变!

      裴喻几步上前死死攥住她的手腕,语气急促,他不再冷清的眸子染上急切:“这玉佩,是哪里来的?!”

      “我…”

      谢长赢啪的一声拍开他的手,眉眼间尽是冰冷:“裴侯爷这是什么意思?”

      林皎皎一骇,裴,他也姓裴?

      难道他真是裴喻,裴喻当年,真的没死?

      裴喻似乎也回过神来,呼吸之间收了方太那副表情,说道:“抱歉,是我失态了…”

      “…我只是看那个玉佩,有些熟悉。”

      谢长赢嗤笑一声,毫不客气讽刺道:“裴侯爷知道自己失态便好,一个玉佩而已,侯爷怕是看错了。”

      裴喻敛下眸子,林皎皎恍然看见他眼底一闪而过的悲凉。

      “抱歉。”

      裴喻再次出声道歉,目光定在林皎皎的荷包上片刻,背在身后的手却时刻攥紧着。

      看错了?

      他的命是将军给的,他陪伴将军十年之久,这玉整体什么模样他最是清楚不过,又怎么会认错!

      裴喻扫过那双与故人一样清澈灵动的杏眼,有些恍惚。

      他压下心中酸涩,紧了紧嗓子,又说道:“臣还有些事情,先告退了。”

      谢长赢虎视眈眈地瞅着他离开,这才回过头来看向倒地的老虎:“方才他所说御兽人用印记标记自己驯化的第一只猛兽这件事我也曾经有所耳闻。”

      “听说这纹路是先将颈部上的毛剃干净,然后再用烙铁烫出痕迹,最后再加入一样什么东西,这印记便会在兽类的身上保留一生。”

      “御兽人一般只在马戏团中有这种职业,其他地方倒是没听过。”

      林皎皎抿了抿唇角,有些迟疑的开口问道:“长赢,你觉得,这放老虎进来的人是冲我来的几率有多大?”

      谢长赢眸光微动:“比起冲你来这个说法,我更觉得,他是冲这个来的…”

      他从林皎皎手中荷包中掏出那枚玉佩,思考了下,说道:“这东西太危险了,我担心你出事,先交给我保管吧。”

      林皎皎点点头,想着裴喻的身份思绪有些混乱。

      如果他真的是自己认识的那个裴喻,那么联合他一起找明前世真相便是对于她来说最大的捷径。

      而老虎闹这一场,却着实让林皎皎理清了一个思路。

      放老虎进来的,和写信的,绝对不是一波人。

      一个甚至敢借谢长赢的手主动引诱自己调查此事,一个却这么光明正大的前来阻止。

      难不成,前世背后的真相,涉及到两大党派相争?

      林皎皎:“谢长赢。”

      谢长赢望向她,有些疑惑地嗯了一声。

      “我想让你帮我一个忙。”

      “帮我查一查,这个老虎,是谁放进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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