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风碎骨》琥珀桐

18、第 18 章

　　在等待的这段时间里，顾念每天都抓着江梦闲去修炼，除了静修还要进行剑术练习，纪卿沉多数时间自己一人去山林里修炼，季忆偶尔会陪着他，经过这段时间的修炼，他挥剑总算不太吃力了，这不仅仅只是由于臂力的增大导致的，还有是平时的灵力养剑的结果。但是这对于招式的运用还是有些差距的，他心里思量着日后如何训练才能回到当初的水平，达到人剑合一。其实，他完全可以换一把剑的，但是这样就失去了意义，他觉得这把剑的意义非凡，而且学武之人对待自己的剑跟对待自己的生命一样，都是很重要的，不可说弃就弃。
　　晚上，纪卿沉在睡梦中被季忆叫醒，然后迅速穿戴整齐，来到屋外，发现季忆在外面等着。
　　“怎么了？他们两个呢？”纪卿沉小声地问。
　　“不用叫他们，我们先出去看看。”季忆说完微抬下巴指向前方，纪卿沉往季忆所指方向看去，发现离地面很近的空中有一个血红色的火焰图案，图案与祭市中遇到的狐焰的斗篷上的图案一样，估计幻术变换出来的。
　　是狐焰来了，打听的事情有消息了。纪卿沉心里明白了，再看向季忆，“现在要怎么做？”
　　“跟上去，见真容。”季忆说完，走到图案面前，伸手接触了一下图案，图案居然变化成一团火焰，飘在空中然后迅速移动。季忆和纪卿沉见状，赶紧跟上去。移动的方向是山林，当他们到达时发现山林里站着一个披着斗篷的人，斗篷人手一挥，火焰消失了。月光明亮，借着月亮的光辉，纪卿沉还是可以看清周围的情况，他们与斗篷人相隔一段距离，只看到轮廓，看不清面目，不过就算有灯也没用，祭市时对方就是带着面罩的，只看到一双眼睛。
　　“有消息了？”季忆开口道。
　　“是的，请问剩余的即谷草带来了吗？”斗篷人还是很有礼貌地问。
　　糟了，纪卿沉忘记这个的事情了，即谷草一直在顾念的手中，今天没把他们叫出来。
　　“有的，给。”说着季忆居然从手中变出了即谷草，还是两株。纪卿沉睁大了眼睛，他什么时候从顾念那边拿过来的？
　　斗篷人收下了草，然后说“公子拜托寻找天地通的事情已经有眉目了，他在梦想间，而且短期内应该不会离开，那边还有我们的人在盯着，一旦他移动位置，必会再次告知。这个是指示您找到他的工具，请收下。当它接近目标时就会发烫，当烫得无法握在手中时，证明人就在眼前。”
　　“有劳了。”季忆接过后说到，然后就看到斗篷人消失了。
　　“这招是怎么做到的？我以为只能在祭市里使。”纪卿沉对这招凭空消失还是很感兴趣的。
　　“幻术来的，估计本尊在附近不远的地方，他应该是妖来的，人做不到，你问也没用。”季忆说。
　　“还有，你什么时候从顾念那里拿了即谷草？”
　　“我没有从他那里拿，这是我身上的。”季忆说。
　　“你，你身上的？那你还让我们去即谷山摘草？”
　　“草不够，我身上只剩这两株了，想要找难度这么高的天地通，代价自然很高，所以我当时说过，能摘多少算多少，定金给了一株，剩下的两株我来给，那么你们三人还有两株草。如果有天你们需要用，也不枉冒险一趟。”
　　“这草，按你的说法，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们三人未必用得上。”纪卿沉说道。
　　“果然是初出茅庐，不要以为你们出来历练，处理的都是别人的事。你们总该留点后路，以备不时之需。”
　　纪卿沉听到这句，突然觉得有道理，一直以来他都是以处理的都是别人的事情这种心态来历练的，如果有天事情涉及到自己，也许就不一样了，留点后路未必是坏事。但是，即谷草好像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带在身上是个祸害，之前从祭市出来后就惹上了麻烦，害得他连剑都折了。等一下，既然即谷草这么能惹麻烦，为什么他们这阵子能如此安逸地在等消息呢？他向季忆提出了这个疑问。
　　“首先你们是新人，他们对你们不了解，其次，出来后我就带着你们飞行到此地了。这草，也不是什么人都想要，能力高者看不上，能力低的未必能找到你们。再说，把草当成宝的一般拿到手后不久都会使用了，不会留着的。过的时间久了，就算再遇上他们，他们也未必想动你们了。第一，他们认为你们已经用了草，既然草没了抢也是白费功夫；第二，用了草的你们会更强，这样的情况下去动你们，不明智。”季忆解释。
　　“这么说，现在草在我们身上算是很安全的了？”
　　“只要不再次显露，暂时是的。”
　　“好吧。”纪卿沉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两人回到客栈，按季忆的建议，继续休息，天亮后再跟江梦闲和顾念说，然后再去找天地通。天亮以后，四人决定离开运城，去寻找天地通。
　　纪卿沉没想过梦想间从远处看居然是一间跟酒楼一样的地方，这个时期的酒楼为了吸引顾客，建筑样式虽然不同，但是都会在建筑外面挂上特色的灯笼，告诉别人这是一间酒楼，欢迎惠顾。大门处上面的牌匾有三个鎏金大字“梦想间”，站在大门外，由于高墙的阻隔，他们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奇怪，这里白天不做生意吗？”江梦闲看着紧闭的大门说道。
　　“看告示。”季忆示意大家看门口立着的一个木板。四人都走向那块木板，上面写着梦想间时晚上酉时开始营业，一直持续到丑时。大概就是太阳下山时开始营业，持续到半夜。
　　“只是晚上才做生意啊。”江梦闲大失所望。
　　“着什么急啊，我们先到其他地方走走。”纪卿沉说。
　　到了晚上，四人便再次出现在梦想间的大门外，晚上的景致和白天的简直天渊之别，晚上远处看高楼，每层四周挂着的灯笼辉映这酒楼，景致很是梦幻。站在大门前，此时的大门是打开的，来往客人络绎不绝，跟白天的门可罗雀截然相反。
　　“几位客官里面请。”站了一会，就有店小二上前招呼。四人跟着店小二的指引进入，发现大门到主楼跟想象中一样，是有段距离的，而且大门与主楼之间有个小湖，湖上有道桥连接大门与主楼。湖的周围挂着灯笼，故湖里的荷花荷叶都能看得很清晰。主楼那边看着还有很大的空间，因为布置了不少竹子与假山，看不出具体的深浅，不过这些与主楼配合起来相得益彰。
　　四人跟着店小二穿过桥后进入到主楼里。一进去发现里面热闹非凡，主楼中间居然是个大舞台，上面有人在上演戏剧，舞台四周布置着餐桌，已经满人了。主楼有好几层，舞台中心上方的楼层都是镂空相通的，从楼上也可以看到一层舞台的情况，所以上面的几层靠近舞台的边上也放置了餐桌，可供顾客边用餐边观赏戏剧。
　　白天他们到附近打听过，听说梦想间是一间打造以戏剧为主，配以美食为辅的酒楼，梦想间的戏剧闻名于天下，很是为达官贵人的女眷所追捧。戏剧捧红的人物也不在少数，不管男女，都被达官贵人追逐过，有的甚至传为佳话。盛名在外，难怪来往客人络绎不绝。
　　他们没想到梦想间如此热闹，一楼明显的已经没有位置了，季忆让江梦闲和顾念先去找个位置坐着吃点东西，他和纪卿沉到处走走。江梦闲早就迫不及待地想尝一下这里所谓的美食，并且欣赏一下闻名天下的戏剧。顾念对这两样东西都不感兴趣，他知道季忆应该是要去找天地通，这里人确实太多了，四个人一起到处走确实很惹人注目，干脆听从安排跟江梦闲这个吃货一起，等待季忆的消息。
　　“狐焰给的东西说是越靠近目标就会越烫，我们还是从一个方向走向另一个方向比较容易判断所走路径是否正确，东西呢？”纪卿沉没见到狐焰给的具体是什么东西，看到季忆拿出一颗很普通的石头，愣住了，下意识盯着季忆看，意思在询问，你这逗我呢？可以看到季忆很肯定的眼神后，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就靠着这一块随处都可以捡到的石头来寻找行踪隐秘的人物？他还是见识太少了。他接过石头，握在手里发现石头居然发热了，证明目标在此没错了。
　　按说好的，他们从门口位置往舞台处移动，发现石头是越来越烫的，但是却一直没到达烫到离不开手的地步。纪卿沉偷偷地观察过，此楼设计还挺巧妙，正门左右两侧有上楼的楼梯外，舞台后面也有狭窄的楼梯可以上去，估计是给戏子班组上下准备的。舞台后面是一大块红布遮住的给戏子班组活动的空间，进出缝隙处写着顾客免进。
　　“季兄，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上去看看石头什么情况，如果需要上去我跟你招手，否则你就等我下来。”纪卿沉跟季忆说完，转头就闯进了后台。季忆听到后就默默在外面等着，不一会纪卿沉就回来了，说：“石头到了上面就没有之前烫了，应该还是在下面。不过，这里就那么大了，还能是哪里呢？”
　　“不是还有外面。”季忆说。
　　“对哦，不过外面都是树木和假山。”
　　“那又何妨。”
　　两人就从侧门走出去，来到了屋外的假山林处，果然石头变得更烫了，纪卿沉朝着任意一个方向走，发现石头没有那么烫的时候就走回来往另一个方向走，很快就确认了正确的方向，然后用手指了指方向，跟季忆示意。然后两人就往那边走，在假山深处居然看到了有一处小别院，别院门口挂着两个灯笼，此处跟主楼的喧嚣不一样，很是安静。难道天地通在里面？石头的指示确实是这个方向没错。
　　“走吧，我们进去看看。”纪卿沉跟季忆说着便往门口走过去，当走到大门前时，“哎呀”纪卿沉突然惊叫了一声，然后把手中的石头给扔了出去。好烫，他甩了甩手，他顿了一下，明白了什么。“难道天地通在这里吗？”可是这里啥都没有啊，他赶紧去捡石头，想再确定一下在哪里。可是发现石头居然什么温度都没有了 ，他跟季忆反映了这个现象。
　　“没有温度很正常，这本来就是狐焰设的法术，只要条件实现了就会消失，所以就随便找颗石头就行了，扔掉也不会留下痕迹。”季忆解释道。
　　“原来这样啊，可是我们要找的人在哪啊？这里鬼影都没有一个。”纪卿沉四周环顾，还是没发现什么，按石头的指示，应该不用进院子里，可是外面什么都没有。
　　“这个我有办法。”季忆说完，手一挥，手上就出现了两壶酒，他把塞子都打开，然后放在地上，蹲下来用手不断地在壶口扇风。不一会，大门那边居然传出了声音“好浓的酒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