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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醉生梦死 ...

  •   林伊像是被一双有力的手拽出了海里,他再次睁开了双眼,紧接着是那最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
      “林伊你醒了,刚刚……”是何情行,此时的他躺在何情行的怀里,刺眼的阳光照着他,他大惊失色,坐起身推开了何情行。
      “怎么了?莫名其妙的。”何情行伸手抚摸着他的头,奇道:“那时摔下来摔傻了,奇怪我明明已经抱住你头了,怎么会摔到脑子呢?”
      林伊叹了一口气推开他的胳膊,道:“师父才是傻子,我方才做到了一个好奇怪的梦。”
      他直起腰望了一圈,他们正坐在一辆板车上,车上放着一筐又一筐的杂物。“我们这是在哪?”
      沈瑶书:“哎,林伊你醒了,找到你们的时候,你们就躺地上一动不动,快吓死我了!”沈瑶书转身跪坐在俩人前面,身体趴在板车的栏上,杂物把她挡的死死的,没直起身,那俩人完全看不到她。
      沈砚池,也学她跪坐了起来,道:“我们在回洛阳城的路上,遇到了这位板车的车主,正好他也是要回洛阳城,后来看他一人和这头驴拖着一整辆车的行李,挺慢的我们就让小猪姐的马,牵着这头驴走,让他捎我们一程,事半功倍!”
      “哦……”林伊抬头看向了他们,他们中间坐的人想必就是车主。
      他们坐下后,何情行不由的追问道:“快要回家了,你不高兴吗?是不是摔的挺疼的?”
      “没有。”
      何情行低下头没有再问,一种难言的焦虑感在他的内心潜伏不已,种种猜想都在他不安的心绪里翻腾不已,林伊醒来的最先反应就是把他推开,是那个奇怪的梦,让林伊受到什么刺激了吗,这个奇怪的梦很可能跟他有关,会是什么有关他的梦会让林伊受这种刺激,是十年前吗?
      “……师父。”
      听到林伊唤他,他立即抬起头说道:“痛?从那么高的地方滚下来,想必身上都是淤青回去我给你上药。”
      林伊看他这样无奈的淡淡笑道:“我没事……师父我能否问您一个问题吗?”
      何情行淡定的吐出两个字,“你问。”
      “以前……我记得您用的不是这把匕首吧,能不能告诉我您以前用的是……”
      他淡漠的眼底泛起了一丝惊慌,像是遭遇了什么突如其来不测的事件,林伊平白无故为何会问起这种问题?那必定是他想起什么了,他口中略待紧张的开口说道:“啊,你忘了吗?你师父我以前可是一把长刀带你走遍天下。”
      “那为何不用了?”
      何情行抬眼一笑:“走遍天下也是要吃饭的,后来家里没钱了,就给当了,填饱肚子。”
      “一把有灵气的刀为何就这么当了,为何我一点也想不起来……以前的事?”林伊秀眉拧出一抹不悦说道。
      “我记得后来你就染上了严重的风寒,当时没钱治病,只能这么干等着,也就是在那时青虎帮找上我,钱老爷给了我好多好多银子,治好了你的风寒,我看也就在那时候你才变成这么不记事。”
      “然后呢?这把匕首是不是也是青虎帮给的?”
      “不错,钱老爷很看好我,带我去他的兵器库,让我任挑一把兵器送我,但后来我发现那些兵器上都刻着青虎二字,唯独这把匕首没有。”何情行抱头躺下,继续说道:“青虎帮融不进外人的,我又不想让你成为他们的杀人魔,事成之后我便租下了,我们以前住的那个房子,不过可惜的是在那里住了七年,江伯他们人也很好,但却因为某些事不能再住了。”
      林伊听他说了很多话:“现在咱们过的也挺好的呀。”
      “其实啊以前的事忘了就忘了吧,现在不是也过得挺好的。”
      “不行!”林伊瑶了瑶,道:“这是我本就不应该忘掉的记忆,我必须得知道,我必须得知道我娘他们是死是活,是怎么死的!”
      “十年前,你爹得罪了一帮强盗,后来被强盗灭了门,捡你回家的时候,我差点也送上半条命。”何情行脸上像是写着无奈说道。
      “我想找回我十年前的记忆,师父能不能帮帮我?”
      “有些事情得靠徒儿你自己,不是所有的事情我都能帮你。”说完何情行心里暗怼道,帮你那不就是在给我自己找死路吗?傻子才帮。
      “哦……这样啊……”他低头的那一刹双目跟丢了光似的,事到如今不得不承认他的家人已经被灭门的事,可能是他爹自作自受,但为什么要带上其他人……
      他们的死到底跟师父有没有关联?林伊突然凝住了眼神,目光停留在了何情行身上,方才他都在想什么?他师父对他那么好,他那么喜欢他的师父,他怎么会怀疑他?又怎么可能会是他!

      “洛阳城到了!”板车上的车主喊道。
      沈瑶书回头看了一眼他们,后对车主说道:“您看看顺不顺路,能否再送我们一程,去蓝茱药馆。”
      车主想了一会儿,开口道:“蓝茱药馆啊……行顺路,那就再送你们一程。”
      刚到蓝茱药馆,里边就跑出了一位身穿蓝衣的女子,她美目流朌,自有一股轻灵之力。她脸上迎着笑:“你们回来了!”
      沈瑶书一个健步的冲向前,扑向蓝茱拥抱住了她:“小猪,好久不见,我想死你了!”
      蓝茱轻轻弹了一下她的脑门:“你还知道想我,若不是因为这件事,你们这一声不吭就走了,我还能上哪找你们?!而且不许胡言乱语,你这不还没死呢。”
      沈瑶书撒娇似的吐了吐舌头。
      “王铭镒,他现在怎么样了?”何情行说道。
      “他现在一直昏迷不醒,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找他身上的毒,我虽然最擅长解毒,但我根本就不怎么懂毒……”
      蓝茱是洛阳城出了名最奇怪的大夫,也是最厉害的大夫,只要知道是什么毒,就没有她解不开的毒。
      “小猪快带我去看,还没有我不认识的毒。”沈瑶书自信说道。
      沈瑶书虽然救人不行,但调毒害人,除了她那个师傅,想必洛阳城就没有第二个了。
      “好,你们跟我来。”蓝茱拉着沈瑶书的手,回头对沈砚池说道:“砚池反正你没事干,你帮我把马牵进去吧。”
      沈砚池嗯了一声好,牵着马往后门去了。
      沈瑶书抬起王铭镒的手把脉,一会儿又从包里掏出了一排银针,她从那一排银针里挑出一根,扎进王铭镒的发里,微微施法,半响她微微一笑,看着银针道:“是醉生梦死。”
      蓝茱:“单单只是醉生梦死的话,为何会睡这么久,醉生梦死,我了解过很多种,我竟没察觉出他中的毒就是醉生梦死。”
      沈瑶书,收拾起了自己的东西,边说道:“不仅有醉生梦死,他体内还含着蛇缠藤和少量的夹竹桃,也难怪小猪你查不出什么毒,这么多毒混在一起。”
      收拾完东西的她,抬头时不自觉的瞟向林伊,她起身躲开林伊的目光:“好了,我们三个出去吧,剩下的交给你了小猪!”
      “行。”
      他们三出了屋,沈瑶书把房门关上,转身道:“林伊,你先下去,我有话要单独跟何大哥说。”
      林伊留意了一下何情行的眼神,后“嗯”了一声,下了楼。有什么话还要单独说,有什么是他不能听的事。
      “他已经下去了,你有话快说吧。”何情行开口道。
      沈瑶书靠在屋门上,抱胸道:“醉生梦死,你应该很了解呀。”
      “为何这么说。”
      “还能是为什么,林伊呀。如果让小猪去解毒,夹竹桃,蛇缠藤应该很容易,但醉生梦死你知道解药吗?”
      何情行瑶头道:“醉生梦死,无药可医,根本没有根治上的解药,因为谁都没想到醉生梦死可以害死人。”
      “的确,只不过我没想到会有人用这么恶毒的手法调治出这种醉生梦死,下次我也试看看。”
      何情行:“……”
      沈瑶书:“看来刺杀你们的人来头不小。”
      “不,他们就只是来刺杀王铭镒的,王铭镒就没有下过山,他能招惹谁?我有想过是青虎帮钱府的人,但没理由钱老爷要想杀他不会选择在这时候动手。”

      差不多过了一个时辰,蓝茱推门走了出来,下了楼,端坐在椅子上,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囗茶水。
      “怎么样!?”他们三人凑了上来问道。何情行像是已经做好了准备,坐在原地不动。
      “夹竹桃,蛇缠藤的毒我已经排出来了,他已经脱离了危险,人也已经醒了,只是……”蓝茱抬眼看向一旁的何情行:“他看着怕人,你们一群人上去肯定会吓到他,何情行,你自己上楼进去看看吧。”
      何情行身体抖动了几下,站起说道:“好,不管记不记得,人没死就好。”
      何情行不紧不慢地走上楼,他推门而入,就与坐在床上的王铭镒来了个四目相对。王铭镒像丢了魂似的,眼神空洞,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这人。
      他走了上前,坐了下来,刚坐下来王铭镒突然就冲着他傻笑说:“我记得你!你是我阿爹,派来保护我的。”
      “什么?!那你说我是谁?”
      “我不知道,不过我做了一个好长的梦,你是我阿爹的人,我阿爹他人呢?阿爹对我可好了。”
      何情行眸光深幽的看他,道:“铭镒……你当真什么都不记得了。”
      “你是什么意思?我要回家,快送我回家!”王铭镒急到眼泪快出来了。
      “我的意思就是你不记得,你阿爹已经把你卖给钱府了吗!你早就没有家了!”何情行朝他大喊道。
      王铭镒被他吓的一愣一愣的,眼泪一下子夺眶而出:“那阿爹这是不要我了……呜呜呜……呜呜呜为什么不要我……”
      何情行连忙用袖子擦干了他的眼泪。“别哭啊,你不是还记得我吗,我叫何情行!你不是说我是你阿爹派来保护你的吗!那你就跟我走,你爹不要你就不要了呗,谁稀罕?”
      王铭镒哭个不停,用力推开他,带着哭腔说道:“我不要你……你肯定会像他那样把我丢了,你一看就不是好人……”
      “……”何情行暗暗握紧拳头,咬牙切齿道:“干脆一棒子砸晕,把他丢在这里。”
      何情行硬是挤出一抹笑,温言对他道:“我发誓我不会把你丢了,我养你,反正你一看就好养,多一个人来帮忙,对我不是挺好的,为何要把你丢了?”
      王铭镒信了他的话,吸了吸自己的鼻涕,说道:“真的?你不许骗我。”
      “嗯,真的,而且呀不止我一个,还会有其他三人对你好,你会认识林伊,沈砚池哥哥,还有沈瑶书姐姐,他们人很好,以后我们会是一家人。对了,还有你醒来的时候看到的那个姐姐叫蓝茱是个大丈,救了你一条命。”说完这些,何情行恨不得“啪啪”扇自己两巴掌,方才为什么要答应他要养他呢?何情行觉得自己脑子抽了,一家四口都快养不起了,现在又多了一口。
      “算了,总不能真把他丢了吧,大不了多杀几个人,多接几项任务。”何情行自言自语道。
      王铭镒:“情行哥哥,什么时候带我回家?”
      何情行:“今日就带你回去,可否告诉哥哥你多大了?”
      王铭镒张开手掌比出了五,笑着说:“七岁啦!”
      何情行手捂住了脸,自语道:“七岁也不至于这样,看来脑子真出了问题。”
      蓝茱这时端着一碗药汤走了进来:“怎么样?看完了没有,小铭镒,该喝药了。”
      何情行笑着摸了摸王铭镒的头,道:“那你乖乖听这个姐姐的话,喝完药,哥哥先出去了。”
      王铭镒抓着他衣裳,道:“那你别忘了带我回家。”
      何情行推开他的手道:“嗯,我就在楼下。”
      看着何情行离开的身影,蓝茱坐了下来:“小铭镒,把这药喝了,喝完姐姐送你个风车给你玩玩,好不好?”

      何情行下楼,用脚勾出桌旁的椅子坐下,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道:“我打算把王铭镒带回去。”
      沈砚池:“他不是钱府的人吗?把他送回去不就好了吗?”
      何情行:“万一真是钱府的人想杀他送回去,就是让他去送死!”
      沈瑶书:“你是这个家的主子,你说的算,但是多一个人多一份负担,你要考虑好了。”
      何情行肯定的说道:“我考虑好了,你们俩住在我们家的时候,我也没考虑这么多,这一次不就是多个人吗?多口饭而已,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你们饿肚子的。”
      此时的林伊,正发着呆吃的桌上的点心,他像是在想着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想。
      何情行看着他问道:“林伊,你呢?你是怎么想的?”
      “我?”林伊轻轻的抬了一下眼皮,道:“我没有意见。”
      何情行:“他在我们这也好,就让所有人都认为他死了吧,忘记了也是好事一桩。”
      沈砚池:“那打算让他睡哪?家里就两间屋子,难不成我们三个挤一间?”
      何情行:“回去再说吧。”
      一个老人端着饭菜朝他们走来,是蓝茱的奶奶:“都在呢,正好我们要用午膳的,你们一起吧。”
      沈砚池推桌站了起来:“多谢蓝奶奶的款待,我来帮您端。”
      蓝奶奶笑道:“砚池都这么懂事啦!”
      蓝茱从楼梯上走了下来:“在楼上就闻到香味了,正好我饿了。”
      他们六人围在了一起吃着饭,有说有笑。
      沈瑶书:“你们生意怎么变得这么差呀?”
      蓝茱:“越差就越好,这说明没人生病,谁希望一家药馆生意好啊。”
      何情行:“王铭镒他现在怎么样了?”
      蓝茱:“哦,喝完药,自己玩了起来,他这几天昏迷不醒,没吃过东西,我单独给他煮了粥,我等一下就去喂他。”
      沈瑶书摆手笑道:“不用,让砚池去喂,咱们这么久不见了,当然得叙叙旧。”
      沈砚池指着自己说:“又是我,感情我是来给你们做奴才的呗。”
      沈瑶书:“我们这里就你还没见过他,进去熟悉一下他的样貌也好啊。”
      蓝茱“哈哈”笑道:“就怕你会吓到他。”
      何情行:“放心吧,我跟他说过有你们三个,你报上名字,没准就吓不到他了。”
      沈砚池慢悠悠的站了起来:“啊——行——,刚好我也饱了。小猪姐,你帮我把他要喝的粥端出来给我吧。”
      蓝茱:“行,我去给你盛粥。”
      蓝茱从厨房里端出了一碗热腾的白米粥,端给了沈砚池。“当心烫。”
      “好。”说完他接过白米粥上了楼,走进屋里,屋里却空无一人。
      “怎么一个人也没有,是躲起来了吗。”沈砚池把白米粥端到桌上,就坐在了床上。他就在这边坐着,他看王铭镒能躲多久。
      只是没想到他一坐下就能看到桌底下躲着一个人,那瘦矮的身躯刚好可以躲进桌底下,他缩成一团捂住自己的耳朵,不敢睁开眼看。
      沈砚池轻笑一声,一手扶着桌子蹲下身子,弯头道:“啊哈,我找到你了。”
      王铭镒被他吓到瘫坐在地,他用胳膊挡住自己:“不要……过来。”
      沈砚池安抚他的情绪,抓住他的胳膊,看到王铭镒的脸,他愣了一下,他肌肤胜雪,双眼犹似一泓清水,娇小玲珑,楚楚动人。
      “不是说是个男的吗?”他吓得松开了手,看着他开始呜咽,叹泣变成持续不断的哭声,他慌忙的说道:“对……对……对不起!”
      沈砚池朝他伸出了手:“我们出来好不好?我是沈砚池,砚池哥哥,饿了吧?出来喝粥。”
      王铭镒止住了眼泪,这个人是情行哥哥说过的,是好人,他捡起了地上的风车,牵起沈砚池的手,从桌底下走了出来。
      王铭镒爬回床上,沈砚池手里端起粥也跟着坐了下来。王铭镒低着头玩弄着他手上的风车。
      沈砚池把粥搅起一勺递到他嘴边,说道:“来张嘴,没手的话我喂你吃。”
      王铭镒“啊”的张开嘴,等着沈砚池把那勺粥塞进他的嘴里。
      “烫!”王铭镒烫得急眼,把刚进嘴里的粥都吐了出来。
      沈砚池拿起手帕擦干了他嘴边的粥,道:“对不住,对不住,我吹吹,我吹吹就不烫了。”
      沈砚池边搅边吹,过了一会儿他自己先尝了一小口——刚好不烫了。他放心的喂进王铭镒的嘴里。
      “怎么样?好吃吗?”
      “……坏了。”
      “坏了?难道不好吃吗?”
      王铭镒呜咽的说道:“我的风车……坏了……”
      说完王铭镒他嚎啕大哭了起来。
      沈砚池把那碗粥放在床头桌上,就开始安慰他。沈砚池拿过风车只是头和身子分开了。
      “我说什么呢,没坏,重新装上就好了呀。”
      双眼哭的通红的王铭镒,看着那被修好的风车,立马喜出望外,鼓掌说道:“砚池哥哥,好厉害!这么快就把风车修好了!”
      “那这下小铭镒能好好的把这碗粥喝完了吗?”
      “嗯!”王铭镒用力点头道。
      喝粥的时候沈砚池会边陪他玩,边喂他,喝完之后他刚好也玩累睡觉了。沈砚池帮他盖上被子,就端着碗走了。
      出了屋子下了楼,所有人都在各忙各的。沈瑶书和蓝茱再分配打包着药材,药物。
      沈砚池一屁股坐下:“他睡着了,原来玩也这么累。”
      林伊拍桌站了起来:“我决定了!难得下山,我要出去玩!”
      何情行:“走,我陪你玩。”
      沈砚池不知从哪来的兴致,道:“你俩要出去玩,我跟你们一起!”
      沈瑶书叫了沈砚池两声挥手拦下:“你停下他俩出去玩,你瞎掺和个什么劲,等一下铭镒醒了,你得陪他玩。”
      沈砚池抱头欲哭无泪:“啊!啊!那我以后除了洗衣做饭还得带孩子啊。”

      俩人走在街上,林伊双手握着白狞放在胸前,走了这么久,他们一句话也没说上。
      何情行停下了脚步,看着他道:“你到底是出来玩的还是出来散步?”
      “但我想自己玩。”林伊垂下双手道。
      何情行秀眉拧出一抹不悦,牵着林伊的手走:“那不行。”
      何情行不经意的开口,聊起这些年他们的回忆,说起他们以前过的有多好,有多差。
      林伊:“尤其是今年,我想今年是最不一样的,家里一下子多了三个人,你不在瑶书也会陪我下棋,砚池也会陪我说话,我再也不会那么无聊。”
      沈瑶书和沈砚池的到来,让他们的生活变得不再那么的枯燥无味。
      何情行:“是啊,今年确实好,就是以后可能吃完上顿没下顿。”
      林伊抬头看他,扬唇笑道:“我相信会越来越好的,至少我们都在一起。”
      何情行垂眸看着林伊,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
      “我就是想到你十五岁那年,你每次都只炒两道菜,一道我喜欢吃的,一道我讨厌吃的,你总是会在我喜欢吃的菜里放十几片叶子。”说完他又止不住的笑个不停。
      “你还笑,你那个时候错一个动作,你就要拿树枝打我。”
      “所以你是因为这个记我仇啊,这么小心眼。”
      何情行这句话像是在提醒他,原来那个时候他这么小心眼,难道是因为这点儿小事而记仇?
      林伊撅着小嘴说道:“好歹我那些叶子都是洗干净的,而且你打的特别用力,还不如让我服毒自尽。”
      “从小被我打到大,现在不怕疼了?”
      他们嘻嘻哈哈又聊了很多,不管是以后的事还是以前的事,眼下都是那么美好。
      “哎!师父,你看那边!”
      何情行的目光顺着林伊手所指的方向看去:“那儿是在算命。”
      “走!我们也去算算。”林伊拉起何情行的手腕,快步前行,穿过人群来到算命面前。
      林伊问道:“这是要怎么算?”
      “可否让我看看施主的手相?”
      林伊伸手,让那算命的人看,那人只是轻轻的抬了一下眼皮后说道:“安稳平康,命运如常,只需静待天命彰显。施主可有什么想求?”那人推出了卦筒。
      林伊拿起桌上的卦筒,用力的在手中摇起,林伊把从卦筒里掉出的卦签,递给那人:“您帮我看看,我想求姻缘。”
      那人看着挂签皱起眉毛:“两情相悦,但阻隔重重,也有阴阳相背,拒人千里之外,有不和及离别之象,施主倘诺非要求姻缘的话,是个下等签。”
      “我的运气怎么这么倒霉?非让我抽到这个。”
      “让我试看看。”何情行拿过卦筒摇了起来,卦签掉出,啪的一声,他重重的拍了桌子一下后把卦签给了那人。“我也求姻缘。”
      “如鱼得水,彼此互敬互谅,定成美眷,是个上等签。”
      “喏,送你!”何情行把卦签拿给他看。
      林伊很不客气的拿过他的挂签:“送给我的话,师父你这姻缘也是我的哦。”
      “你的就你的。”
      底下的那人开口道:“这位施主,可否也让我看看你的手相?”
      “行啊,那你再给我算算。”何情行伸手说道。
      “施主您心魔难除,定再遭天谴,缘聚缘散一瞬间,施主有锦绣前程,何必执着眼前。”
      何情行虽听不懂他话里的意思,但隐隐约约他感到了晦气,拿出几个铜板放在了桌上,拉着林伊就走了。
      算命的那人看着他们走远的背影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 作者有话要说:  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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