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我》宿林

21、放肆

　　姜知榆皱了皱眉，疑惑道：“有什么问题吗？”

　　她贴的是防窥膜，池意根本看不见。

　　……吧。

　　姜知榆不太确定，上个星期温礼不小心把她手机摔了，修屏和贴膜都是温礼在搞，她不清楚温礼是不是还帮她贴了防窥膜。

　　姜知榆发愣的时候，池意已经合上了电脑。

　　她一言不发地走到床边侧躺下，用被子把自己蒙住，特意背对着姜知榆。

　　池意面上平静，实际心里已经沉入谷底，堵得她喘不过气，涩涩的疼。

　　她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大概是嫉妒，又或者是懊恼。

　　——

　　她明明说过，最喜欢我的脸。

　　明明总是会被我吸引住目光。

　　那为什么还要看别人？

　　为什么不凑近些看我。

　　是我还不够主动吗？

　　池意不敢轻易做出下一步举动，搞不好，会被姜知榆讨厌一辈子。

　　可她不想让姜知榆和别人接触，不想看到她对别人露出笑容，甚至是和别人对视一眼，都让她感到厌烦，羡慕，嫉妒，暴躁。

　　站在姜知榆身边的人，只能是我。

　　她最好永远都只属于我。

　　池意越想越烦，妒忌焦躁的心理几乎让她控制不住地想把姜知榆锁起来，每天都只能看她一个人。

　　凭什么？

　　我难道比不过她们吗？

　　还是说我不符合小榆的择偶标准？

　　她不是说，喜欢我这个类型吗……

　　是骗我的？

　　为什么要骗我。

　　我会当真的。

　　就像现在这样，自以为是地认为，她会喜欢我的。

　　原来都是假象吗？

　　池意胸闷得难受，在想到可能有这个原因时，她像是一瞬间卸了力，浑身都冰冷得可怕。

　　杂乱的情绪不断戳中她的心窝，略微泛红的眼睛又干又涩，被褥被她绞得满是褶皱。

　　池意发现，姜知榆好像有什么魔力。

　　喜，怒，哀，乐，池意的每一次情绪波动，都是由她而来。

　　她已经牢牢地勾住了池意的心。

　　或者说，她的心脏，快要被姜知榆填满了。

　　……

　　不知道，小榆的心里装了多少人呢？

　　会不会有我的位置？

　　另一边，姜知榆满头雾水：“你怎么了？”

　　没等来回话，她又问：“不热吗？”

　　“你很冷？”

　　“刚洗完澡，小心忽冷忽热会感冒。”

　　她虽然不知道池意为什么生气，但还是以哄人的态度放轻了语调。

　　“不舒服？”

　　“生气了吗？”

　　“怎么啦？”

　　“为什么不和我说话呀？”

　　“是不高兴了吗？”

　　“你转过来，我好哄你。”

　　姜知榆还没做什么，池意就已经被她哄得晕头转向。她心乱如麻，刚起的脾气在这一刻全部被抚平。

　　她转身，睫羽如蝶，半遮的的瞳眸猝不及防地撞入姜知榆的眼睛里，深幽沉邃，让她不由自主地沉溺其中。

　　池意轻轻道：“哄我。”

　　话噎在嗓子眼儿里说不出，姜知榆狡黠地笑了下，实话实说：“我不太会。”

　　池意眼神暗下来：“你骗我。”

　　姜知榆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池意喉间哽住，败下阵来：“那你抱抱我。”

　　姜知榆点点头，一蹦一跳地走到她床边，在床头的位置蹲下来，撑着下巴问：“怎么……”抱。

　　她话还没说完，鼻腔便被强行灌进了清淡的冷香。池意勾住她的腰，一再收紧手臂，细软的发丝被空调吹出的凉风挑起，轻挠着池意的下巴。

　　炽热的体温透过衬衫的布料灼烧姜知榆的心脏，池意依顺地压在她的颈窝，覆在她腰间的手力道很重，像是要将人狠狠地嵌入自己怀里。

　　姜知榆被她搂得喘不过气，没忍住戳了下她的腰：“喘不过气了。”

　　池意不听，也不吭声，反倒加重了手上了力度。

　　姜知榆的身体莫名其妙地软了下来，她换了个姿势，不死心地推着她的肩膀：“别抱了。”

　　“池意？”

　　“池意！”

　　“……”

　　腰上又烫又痒，她语气不自觉地柔缓了些：“你快别抱了……”

　　落在池意耳朵里，像刻意地撒娇，甜甜腻腻的。

　　仅存的一点理智被她抛到脑后，池意侧了下头，撩开姜知榆遮挡住侧脸的刘海，接近疯狂地用唇瓣抿住她白软的耳垂。

　　“啊……”

　　触电一般的酥麻感席卷全身，姜知榆不受控制地战栗起来，酥酥软软的骨头快要被耳朵上的热度灼成一滩水。

　　她咬着牙承受池意突如其来的攻势，大脑一片空白，甚至忘了自己是要推开她的。

　　池意的唇一点点由耳垂移到耳廓，再蜻蜓点水似的亲到姜知榆的脸颊，接着稳住她的鼻尖。

　　池意开始分不清这是现实还是梦境。

　　她只知道，现在的姜知榆是属于她一个人的。

　　池意想看到她被自己吻得意乱情迷的样子。

　　想将她永远囚禁在牢笼里。

　　如果是梦的话，那池意还不想就这么止步于此。

　　她的食指灵活地挑开姜知榆腰间的丝带，从睡裙的缝隙间探到了布料下白皙的背，引导着她把手搭在自己肩膀上，四指轻巧地游走到颈间，另一只手则依顺着姜知榆的躲避落在了她腰下的位置。

　　这样一来，姜知榆反倒清醒了许多。

　　她才意识到自己跟池意正处于一个什么样的氛围里，一时间有些不可置信，她睁大眼睛问：“你干嘛呢？？”

　　池意的手紧了紧，缓慢地抬起眼帘：“抱你。”

　　姜知榆觉得难以启齿：“你这叫抱吗？”

　　她脸红得要滴血：“哪有抱还……”脱人家衣服的。

　　池意表情淡淡，双手绕过她的背，帮她捋顺腰间的几条丝带，系成和刚刚一模一样的蝴蝶结。

　　呼吸停滞在姜知榆的耳畔，她欲要开口，池意却已经背过了身。

　　姜知榆自然察觉到了她的异常：“你没事吧？”

　　她正准备绕到池意面对的那一边，一段温和的嗓音灌入耳朵里：“晚安，早点睡。”

　　姜知榆望了她一眼，妥协道：“好吧，那我也睡了，晚安。”

　　听到身后没了脚步声，池意伸手去摸墙上的灯的开关。

　　她提醒：“我关一下壁灯。”

　　“哦。”

　　“北屋的洗手间给你留了灯。”

　　“嗯。”

　　“害怕的话告诉我，我陪你。”

　　“好。”

　　一连串敷衍的回应，让池意愈发喘不过气。

　　她想不清楚，自己到底该怎么做，才能一直吸引姜知榆的注意呢？

　　另一张床上，姜知榆正盯着天花板发呆。

　　她感觉越来越奇怪了，心里活动比菜市场还热闹：

　　“池意怎么总是跟我撒娇？”

　　“刚才还……做那种事情……”

　　“我真服了！她到底要干嘛啊！”

　　“难带她说的是真的？她真的喜欢我？”

　　“不可能吧……”

　　“我真自恋死了。呕呕呕。”

　　“所以她想干嘛啊！！”

　　“又抱又摸动手动脚的，她也不怕我看上她了然后追她。”

　　“不对不对，什么乱七八糟的，池意要是喜欢我我现在就从二十八楼跳下去。”

　　“这根本就不可能！”

　　“有点想死了……能不能别让我猜啊。”

　　“……”

　　“都要给我逼出第二人格了！”

　　想到最后，姜知榆还是放弃了，她实在困得不行了。

　　一觉睡到天亮，姜知榆闭着眼睛去摸放在枕边的手机，却碰到一个冰冰滑滑的“枕头”。

　　她懒懒地撩开眼皮，早有预料似的问：“干嘛？”

　　毕竟屋子里除了她和池意，没有其他人了。

　　池意用手指把姜知榆睡裙的肩带扶正，顺便戳了戳软软的脸颊，帮她捋好额前的刘海，才道：“要起了吗？”

　　池意昨晚基本没睡，算是想通了一件事：

　　小榆开心就好。

　　她可以等，直到姜知榆有一点喜欢她的时候。

　　幸好昨晚没冲动。

　　还好她没生气。

　　(? ?^??^??)

　　姜知榆迷迷糊糊问：“几点了？”

　　池意低笑道：“十二点。”

　　姜知榆：“啊？”

　　她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扭头确认：“几点？”

　　池意若有所思地看了眼手机，佯装抱歉地说：“是八点半。”

　　姜知榆松了口气，又趴了回去：“哦。”

　　池意又问：“饿吗？”

　　“嗯，不饿。”

　　姜知榆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再睁眼时，她直接开口问：“几点了？”

　　“十点。”

　　回复的声音不远不近，刚好可以听清楚。

　　姜知榆揉了揉眼睛，翻了个身说：“咱们去吃饭吧。”

　　池意关上阳台的窗户，边摘眼睛边答：“早饭在桌子上，看看合不合你胃口，出去吃也可以，我去订餐厅。”

　　姜知榆打着哈欠，勉强坐起身：“不用。”

　　池意低头看了眼腕表问：“再睡一会吗？”

　　姜知榆压了压乱蓬蓬的头发，“不。”

　　“你几点起的？”

　　池意：“七点左右。”

　　实际凌晨四点半。

　　姜知榆走进洗手间洗漱，池意便把每一样饭菜都从保温盒移到盘子中，剥好鸡蛋清放到不知道从哪买来的小熊碗里。

　　又将果汁，水果，纸巾，碗筷，全部都摆放好，才用遥控器调高空调的温度。

　　姜知榆擦好脸出来，看着一桌子的菜发出疑问：“你出去买的？”

　　池意点头。

　　姜知榆用筷子夹了一块鸡蛋塞进嘴里：“怎么不让人送上来？”

　　池意抿唇淡笑：“我更细心一点。”

　　姜知榆没想太多，她吃饭的时候可是很懂规矩的。

　　虽然只是单纯的太困不想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