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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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隔一个月再次站在诚真的办公室，郁原的心态已然发生转变；由曾经的忐忑不安，到现在的意气风发。
诚真微微笑，“感觉怎么样？激动吗？”
“有点紧张。”
“哈哈，难免紧张啦。我也是第一次和闻乐合作，我也有点紧张，怕她不满意。”
“我相信我的能力。”郁原向诚真微微一笑。“紧张的是，我还不知道演的是怎样的角色呢。”郁原有些俏皮地眨眨眼。
“很自信嘛！哈哈哈，不愧是我手下的艺人哦！”诚真拿出一张复印纸，“这个是试镜内容。啊呀，闻乐导演什么都不肯多透露，我只知道竞争很激烈哦。月光影视的海桠对这个角色也很有兴趣。”
海桠在去年拿了夜雨电影节的最佳男配角，是当红的实力演员。郁原本身作为电影迷，也看过他的很多作品。海桠长得并不符合主流审美，光论外形，他像叛逆的非主流高中生，但是装造在国内的娱乐圈属于独一份：他那双死鱼眼封印在厚厚长长的刘海下，形状漂亮的嘴唇镶嵌着一颗锃亮的唇钉。他尤其擅长文艺电影，对感情的处理相当细腻，只是他的演技在郁原看来，对生活感悟不足，所以对痛苦的表演有些浮于表面。他与闻乐导演有过合作经历，看来月光影视对这个角色势在必得。可惜，对手是他郁原。郁原对自己的实力有着相当自信，势必将这个角色纳入囊中。
郁原接过那张A4纸，上面的要求相当简单：请幻想以下场景并试着表现出来。你是被校园霸凌的胆小鬼，得知其中一个霸凌者的死讯，你参加了他的葬礼。面对他的棺椁，周围是他的亲戚和你的老师同学。你将作何反应？
“怎么样？有把握吗？”
郁原点了点头，“我会尽力的。”
这个问题很有意思。说实话恐怕很适合海桠，说不定闻乐导演的预期门槛就是海桠，这个角色和他之前出演的人设也有重复之处。但闻乐导演既然没有内定他，一切都还没盖棺定论呢。郁原不自觉又反复看了几遍要求，内心的想法已然萌芽，他已经在跃跃欲试了。
“时间在明天下午呢，地址我到时候通知你。你先休息吧。接下来就有的忙了。就算闻乐导演没有用你，我还是会坚持推荐你，让你试试别的角色的。然后等【捉妖录】杀青，你还要跟着剧组一起宣传呢。我的想法是，关于个人微博的运营，也等着宣传第一天再开始。现在暂时不开通微博。”
“听诚姐安排。”
下午。郁原没有像往常的休息日一样待在员工宿舍看电影。
比起晴天，雨天的盛城更富有魅力。
繁忙的盛城在雨天安静下来。文辉街上漂亮的维多利亚式建筑在雨中朦胧不清。
郁原起先在街上漫步以放空思绪，结果雨逐渐下大了，便找了家咖啡厅歇脚躲雨。
咖啡厅装修简约，但十分有品位。郁原点了一杯果汁，随后找了个靠窗的角落坐下。
屋内开着暖气，落地玻璃窗胡上了一层水雾，外面的车水马龙晦涩不明。郁原用食指在窗户上写写画画，然后一一楷去，窗外的景色渐渐清明。
喝了几口果汁，单手撑着脑袋，脑子里胡乱地放映着回忆，一会是大学生活，一会是童年时光，回忆片段交织在一起，画面中的人脸模糊，五官不明。
思绪一下子拉回从前，拉回一个个雨夜。他曾整宿整宿地失眠，睁着眼睛，面无表情地听雨。雨珠子斜斜打在窗户上，叮咚叮咚，他觉得整个人生是那样手足无措，他站在时间的旷野，感受着咆哮不止的狂风，等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已经站在天台了，距离死亡只有一步之遥。那个瞬间他被冷雨淋得湿透。他只记得睡衣贴在身上不太舒服，忘了当时的情绪如何。他有没有被吓到呢，不清楚，那已经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他只知道他花了好多年，才默不作声地走出那个雨夜。但也许他并没有走出那个雨夜。每当下雨，他的思绪就被风雨握住，灵魂在黏腻的尘埃里飘摇。
等郁原的思绪重新回笼的时候，他才注意到对面坐着一个人。
“郁学长，好久不见。”
一道熟悉的声音，带着一种爽朗的笑的意味，温润如玉。
竟然是凌此页！
“学长，过了这么多年，你真的一点都没变哎。”还是和以前一样，一发呆就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完全注意不到别的事。
“完全没变吗？”郁原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嗯，硬要说的话，你剪头发了吗？”
“不，没剪，反而是留长了，嗯。”*
“想不到会在这里遇到学长。我以为学长会留在京都发展呢。”
“你呢？”
“我？我刚留学回国，做了编剧，算是圆了写作梦。学长呢？”
“我和风荷签约了，在当演员。”郁原看着凌此页震惊的表情忍不住笑了，“很想不到？”
“算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毕竟郁学长长得很帅嘛。”凌此页揶揄。其实凌此页的长相比起明星也不遑多让。那双含着笑意的瑞凤眼尤其出彩。“也许我们之后会有合作的机会吗？”
“那还请凌编多多关照了。”郁原竟然从风衣口袋里掏出了他的名片递给凌此页。
凌此页笑的很灿烂。一点都没变嘛，郁学长。“一起吃个晚饭吗？郁学长肯不肯赏脸呢？”
“走吧，我请客好了；哪有让可爱后辈掏钱的道理。”毕竟你是小弟弟哦？郁原忍不住调笑回去。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两人简单吃了一顿饭；见雨已经停了，便又一起在街道散步。
已是11月，天黑得早。雨后的风格外清凉，带着湿润的气息拂过两人的头发。
“‘学妹’，你一点都没变哦，还留着妹妹头。”郁原双手插兜，忆起从前。“参加读书社的时候，我第一眼就注意到了你、的妹妹头。”
“因为我觉得妹妹头很适合我啊。妹妹头有什么不好。”话说你还记得这个外号啊。
嗯，妹妹头很适合你。凌此页一米七五的个子在读书社并不算高，当时他人又瘦削得很，还留着及肩的发型，郁原一开始把他的背影错认成是女孩子，就直接叫他“学妹”，结果闹出了笑话。后话就是大家都开始管凌此页叫“学妹”了。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无所谓的话题，直到凌此页接到工作电话后才交换了联系方式，就此告别。
凌此页颇有些匆忙地快步走开，而郁原仍然双手插兜，独自漫步在昏黄的街灯下，步履不停。
也许他还是没有走出从前的雨夜。一场雨困了他好多年，好多年，自始至终，他一个人在徘徊。
*：neta银魂两年后篇，madao和男主持人的对话。
作者有话说第7章 第七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