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岁年年若此舟》渔有有

11、雪夜散步

　　江向舟回答郁鹤年:“反正没说你。”
　　不讲理学子瞪着陆锦熙:“怎么？你看不惯？是想打架吗？”
　　陆锦熙呵笑:“来呗，谁怕谁啊？”
　　茗京有些担心:“陆同窗，别打架吧，讲讲道理就行了。”
　　江向舟笑着说:“什么？陆大聪明，你啥时候这么硬气了？真的假的？你竟然不怕？”
　　郁鹤年开玩笑说道:“反正谁死我都可以吃席，一点都不亏。”
　　江向舟:“陆大聪明，你真的要跟他打架？没开玩笑？”
　　不讲理学子嚣张说道:“你知道我爹是谁吗？敢打我，我爹弄死你！”
　　陆锦熙没忍住，骂他:“有个臭爹有什么了不起的？你跟我说有什么用？又不是我爹，反正我这边也没有亲人，可是什么都敢惹的昂，我告诉你，我动起手来自己都怕。”
　　郁鹤年听到他最后一句话很想笑，但憋笑，小声开口:“别惹陆大聪明了，他要黑化了。”
　　江向舟:“陆大聪明，你说的真的假的？”
　　茗京:“别吵了，我们可以讲道理，打来打去多没意思。”
　　不讲理学子说道:“我爹可是左丞相。”一脸得意看他们。
　　陆锦熙回怼:“告诉我这个有什么用？又不是我爹，你跟我说是想跟我分享你爹吗？”
　　不讲理学子双手叉腰:“你有种打我一个试试，你看你死不死。”
　　“啪”陆锦熙给他打一巴掌。
　　不讲理学子摸着脸颊，怒瞪他:“你找死啊！？”
　　陆锦熙嘴吹自己手心:“我满足了你的要求，不用谢，哎呀我去，你脸真厚，手痛死了。”
　　郁鹤年抿唇不发出笑声，江向舟低头遮笑，茗京:“我…应该可以讲道理啊。”
　　不讲理学子气的不行，不想白白挨一个巴掌，伸出手去打陆锦熙，没想到陆锦熙反应迅速躲开了，不过很快他们俩就打成一团。
　　茗京目瞪口呆:“你们在做什么啊…？”
　　郁鹤年:“算了，陆大聪明，我挺你，你最牛逼。”
　　只见不讲理学子脸被打出血，陆锦熙的脸被打的青肿，江向舟皱眉:“不是？打这么狠的？你们有仇啊？”
　　陆锦熙:“你凭什么欺负别的学子？快跟茗京道歉！”坐在不讲理学子身上。
　　不讲理学子根本不从:“想让我道歉，做梦！从我身上走开！不想死的话！”
　　茗京感觉情况不妙:“住手啊你们，再打就要出人命了。”
　　江向舟也觉得不妙:“郁死鱼，还不赶紧去拉架？”他过去拉架。
　　郁鹤年听他的，连忙去拉开去他们二人，拉了好久才拉开不讲理学子，他吃力的说:“我靠，两头死牛，扒那么紧干什么？难又难的拉。”抬头看见对面的陆锦熙，对方被打的鼻青脸肿，这让郁鹤年忍不住笑出来。
　　不讲理学子使劲甩身，不料用力过度手甩到郁鹤年的右眼，疼的郁鹤年放开了他，马上蹲身捂双眼，埋怨的说:“你干什么？甩什么？”
　　不讲理学子“切”了一声，说:“关我什么事儿？你活该，你这只眼睛瞎了还差不多。”他准备离开，却被江向舟伸手拦下。
　　不讲理学子:“作甚？找打？”
　　江向舟的脸色阴沉下来，眼神中闪烁着愤怒的火花，隐忍的说:“跟他道歉。”
　　陆锦熙也说:“也得跟我道歉。”
　　茗京看了眼蹲在地上的郁鹤年，关心询问:“郁同窗，你能站起来吗？让我看看你的眼睛怎么了。”
　　郁鹤年根本就不敢站啊，他觉得他现在这个样子一定十分的丢人，所以没有回答她。
　　不讲理学子嚣张一笑:“我有什么错？就是他活该，怪我喽？”
　　江向舟忍住心中的怒火，平淡开口:“跟他道歉。”
　　不讲理学子忍不了，伸手想打他，却被对方反手甩了一巴掌。
　　江向舟气愤说:“你道不道歉？”
　　不讲理学子捂脸颊，不服的说:“想多了，他活该。”
　　江向舟眉头皱:“你认为你是对的吗？”
　　不讲理学子:“对！我就是对的，就是他活该。”伸出手准备打回去，却被江向舟一脚踹在地上。
　　江向舟神色平静:“他妈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道不道歉？”话语冰冷。
　　不讲理学子气急败坏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对手，瞪着他咬牙切齿道歉:“错了，郁同窗，在下不是有意而为之，还望见谅。”他道完歉江向舟拦他路的手放下，他走了几米远，回头对他们大喊:“你们给我等着！我是不会放过你们的！”喊完这一句话就走远了。
　　茗京不免吐槽:“这左丞相之子当真是狗仗欺人，嚣张跋扈。”话一说完，转身看陆锦熙，关心道:“陆同窗，你还好吗？刚刚谢谢你帮我出头。”
　　陆锦熙摸后脑勺，不好意思低头笑，声音较小:“无妨的。”心中早已乐开了花。
　　茗京:“陆同窗你都受伤了，要不我待会儿去给你买一些膏药？”
　　陆锦熙连忙摇头:“没事没事，我一点都不疼的，过几天它就好了，谢谢。”
　　茗京:“可这样我心中过意不去啊，你要不就接受我的好意吧？”
　　陆锦熙看她一眼，倒也不想拒绝她，冲她鞠一次躬:“茗同窗，谢谢你的关心，不好意思，添麻烦了。”
　　茗京莫名其妙的笑:“陆同窗，无妨无妨。”
　　江向舟看了眼蹲在地上的郁鹤年过去了，蹲在他身边，语气不再恶劣:“喂，郁死鱼，你没事吧？”
　　郁鹤年埋着头，声音低闷:“我没事。”丢都丢死人了。
　　江向舟认为他哭了，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就轻拍他的背，安慰的说:“好了，郁死鱼，别太伤心了。”
　　郁鹤年听他这句话觉得更丢脸，紧忙反驳:“没有，我没伤心。”
　　江向舟:“那你让我看看你的眼睛。”
　　郁鹤年吸吸鼻子，抬头看他，挤出笑，说道:“小江哥，我真没事。”
　　江向舟看他，左眼正常右眼红肿，这似乎戳中他的笑点，但他强忍笑意，安慰的说:“郁死鱼，你这样其实一点也不丑，超级帅，真的。”他说完这句话有些忍不住想笑，慌忙的低下头。
　　郁鹤年注视着他，看他抖擞的肩膀，以为他哭了，有些感动:“小江哥，你不要为我伤心啊，你也太好了吧，这么关心我，有你这样一个挚友，我真的好开心。”他那轻柔的唇微微撇着，双眼含着泪光，看上去委屈的不行。
　　不远处陆锦熙突然朝他们这边哈哈大笑，郁鹤年不理解的看过去，陆锦熙却笑的更大:“郁死鱼，你的一只眼睛好像肿了，关键还是紫色的，我靠，怎么这么丑啊？哈哈哈…”
　　郁鹤年无语，朝他竖中指:“我鄙视你。”又回怼:“就你还好意思笑我？要不是我怕你被打死，我就不会变成这副鬼样了，你还好意思笑？”
　　陆锦熙完全憋不住笑声:“你现在和那个，独眼怪真的好像，哈哈哈…你要不要照镜子看一下啊？我保证没骗你。”
　　郁鹤年刚准备骂他，却传来了一旁江向舟的笑声，郁鹤年听到才发现他原来一直在笑，气急败坏的说:“你们俩还好意思哦？陆大聪明要不是有我，你就被他打死喽，还有你，小江哥，要不是你叫我去拉架，我能变成这个样子吗？都怪你们。”看见陆锦熙那张鼻青脸肿的脸还搁那傻笑，郁鹤年忍不住笑出:“不是，陆大聪明，你咋跟个猪头一样？”
　　茗京听到这话:“怎么有这样形容人的？”再也矜持不下去，也跟他们一起笑起来，整个学院都能听见他们的笑声。
　　夜幕降临，天黑了，宛如天空洒下黑色的墨水，把万物都染成了漆黑一片。
　　冬天晚上的寒风刺骨，星辰熠熠生辉，如同点缀在黑暗中的闪烁珍珠。
　　江向舟半夜睡不着:“郁死鱼，你睡得着吗？”
　　郁鹤年在给眼睛上药:“我眼睛痛死了，你说我睡得着吗？”
　　江向舟:“我们俩都睡不着，那出去散会儿步？说不定累了，然后我们就睡着了？”
　　郁郁鹤年涂完药:“走吧，出去散散，反正也睡不着。”
　　江向舟:“那走吧。”说完他们两人离开寝院。
　　两人正在学院散步，郁鹤年略先开口:“之竹哥，这么久了也不见他人。”
　　江向舟:“放心吧，不可能见不到人，或许时机未到吧。”
　　郁鹤年:“别整这些词，能不能对我这个读书少的友好一点？你这样说显得我很没文化。”
　　江向舟应和:“好喽，知道你没文化了。”
　　郁鹤年摸索下巴:“小江哥你说之竹哥这么久都没见着人，不会有什么特殊身份吧？那我遇见他岂不是可以抱金腿了？我去，想想都爽。”
　　江向舟:“你别想太多了，总之应该比我们三个高不了多少，要么就差不多，不然哪有这么好的运气啊？要是有，那我也有。”
　　郁鹤年:“咦，小江哥，鸡肚了吧。”
　　江向舟:“郁死鱼，你又胡说了。”
　　郁鹤年打一个喷嚏，双手抱抱自己:“哎呦呦，这个死风，吹的我要死了，冷死我了。”
　　江向舟:“郁死鱼，自己虚你还怪风。”
　　郁鹤年冻得牙齿发颤，转头就看见江向舟穿的比自己暖和多了:“小江哥，你凭什么穿的比我暖？赶紧给我脱了，你给我挨冻。”
　　江向舟:“我就穿，就穿。”但还是心软了，把自己的绒毛披风取下扔在他头上:“算了，你太可怜了，万一变成死鱼就不好了，给你披吧。”
　　郁鹤年马上披在自己身上，出于礼貌询问:“喂？小江哥，你不冷啊？”
　　江向舟:“我又不虚，不冷。”
　　郁鹤年系紧披风:“好吧，小江哥你可别被冻死，那我一定会愧疚死的。”又叹气:“早知道我多穿点了。”
　　江向舟:“谁叫你要风度不要温度。”
　　郁鹤年:“我那是忘了。”
　　江向舟浅笑:“果然是死鱼脑袋。”
　　郁鹤年:“好了，得了，小江哥，我们还是回去吧，万一你感冒了，我不得愧疚死？”
　　江向舟:“我肯定是不会感冒的，万一你变成冻死鱼，一定很智慧吧。”
　　郁鹤年直翻白眼:“好吧，小江哥，你不怕冷是吧，那好，你感冒了我也不会愧疚。”
　　江向舟:“那你可不能不管，你敢不管喽，你看我病好了，揍不揍你。”
　　郁鹤年:“你是跟我假玩吧？还敢揍我？”
　　江向舟被逗笑:“得了，我是你假朋友。”
　　郁鹤年:“算了，不跟你计较。”
　　“茗同窗，你书读完后会去哪啊？”草丛后面传来熟悉的声音，吸引他们两人去看。
　　果然不出所料，是陆锦熙和茗京在聊天。
　　茗京思考一会儿还是没有答案:“不太清楚…应该会就业吧，那你呢？陆同窗？”
　　陆锦熙柔笑回答:“我想当官报国。”
　　茗京竖拇指:“看起来很有前途啊，陆同窗，不错甚好。”
　　陆锦熙摸摸后脑勺，说:“要是有机会，我倒希望你伴我左右。”说完这句话他慌了。
　　茗京吃惊:“啊？什么？”
　　陆锦熙心跳的剧烈:“没什么，这雪真大。”算了，没听清就没听清吧。
　　茗京:“应该是我听错了。”她忽然想起一件事，从腰带拿出一个膏药递给他:“对了，陆同窗，我这有一膏药，应该可以治你脸上的伤，给。”
　　陆锦熙接下，不好意思的笑:“多谢啊，茗同窗，你的真好。”看着她笑着说。
　　茗京顺着他的视线看他，冲他眨眨双眼:“陆同窗，你为什么用含爱意的眼神看着我？怎么了吗？还是我脸上有什么东西？”
　　吓得陆锦熙慌张躲开她的视线，赶忙编谎言:“没有啊，可能我的眼睛天生深情吧，应该是深情眼，所以才让你误会了。”
　　茗京笑着说:“还有这么神奇的眼睛啊。”
　　陆锦熙陪笑。
　　躲在草丛后的两人不由两脸懵逼，郁鹤年疑惑:“他俩在说啥子哦？什么当官的人很深情？这是什么话题？”
　　江向舟有些疑惑:“他们不是在说眼睛神奇吗？”
　　郁鹤年:“啧啧，他们俩聊天还得专门带个翻译器啊，不然都不知道他们在聊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