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妖怪的日常》清课月为灯

9、回国风波（2）

　　A大是传承百年的老校，是国内的名牌大学，在国外也享有盛誉，可能唯一不好的一点就是挂科率高的离谱。
　　历届的学长学姐们用亲身经历践行着一句话：三年寒窗苦读，五年A大坐牢。
　　大四想毕业？别做梦了，还不如重修再战一年。
　　大年三十前一晚，A大官网公布了大四期末考试的成绩。
　　刘忝高考都没这么紧张，他哆哆嗦嗦的输入学号，在点开之前，甚至还给孟闲上了三根香。
　　孟闲：……有病
　　孟闲看他把九重天上的神仙拜了个遍，始终不点开，直接在鼠标上摁了一下。
　　刘忝眼睛瞬间就闭了起来，他舔了舔唇，有些小心翼翼：“祖宗，我过了吗？”
　　孟闲挑了一下眉：“有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一个？”
　　刘忝：？
　　这玩意儿挂不挂科还分好消息和坏消息？！
　　“那先听好消息？”
　　“你过了。”
　　“什么过了？”刘忝有些不敢相信。
　　刘忝还没睁眼主要怕这是假的。
　　孟闲喝了一口水，“还有一个坏消息，你好像输错学号了，我记得你姓刘不姓陆。”
　　刘忝猛然睁开眼，看着电脑上的人名：陆雪。
　　从天堂到地狱只需要一个名字。
　　他又重新输了一遍学号，再三确认，让孟闲点开。
　　孟闲“啧”了一声，问他：“你是不是得罪你们老师，59分？”
　　“一分，啊啊啊啊啊—”
　　别墅响起了仰天长啸。
　　刘忝破防了，他真的破大防了。
　　那边还没嚎完，杨奕一下子闯进了别墅门，刘忝被迫停止了嚎叫。
　　她扑在沙发上，喃喃自语：“我有罪，我有罪…”
　　呆滞的神色，凌乱的头发，不停地自言自语。
　　刘忝：这狐狸疯了？
　　杨奕抬起头 ，不知道从哪儿拿出了三根香，对着孟闲拜了拜，一脸虔诚。
　　孟闲：……今天晚上都TM有病。
　　“你又犯了什么事？”孟闲剥着金桔，颇为无语。
　　一脉相承的技艺在杨奕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杨奕打了个手印，一面水镜自空中显现：“请看水镜VCR。”
　　水镜中，一辆公交车行驶在马路上，晚高峰使它行走的更为缓慢。
　　镜头拉近，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跳上了公交车，她想往箱子里扔了一枚硬币。
　　因为身高不够的原因踮了踮脚，发现并没有什么用。
　　【刘忝看到这个画面忍不住笑出了声，老父亲孟闲只是勾了下嘴角，杨奕一记眼刀飞向了刘忝，瞬间没声儿】
　　好心的司机叔叔帮她投了进去：“小姑娘真棒～”
　　杨奕小脸泛红，还是很有礼貌的说了一句“谢谢叔叔”。
　　画面快进了两倍，只见一个婆婆坐在一个座位上，杨奕跟她就隔了一个过道，过了一会儿，一个腿部残疾的青年慢慢挪上了车。
　　他站着车上有些艰难，车上的位置不多，离青年最近的那个位置就是那个婆婆的位置。
　　【杨奕捂着脸点了暂停，说话带了点气音：“我当时在心里想，那个婆婆身体那么健康给了那个残疾青年让个位置不行嘛，就是你懂吧，就是有点心疼和同情。”】
　　她又点开画面，下一刻只见婆婆起身，语调温柔：“孩子，来坐，站着累。”
　　青年有些羞涩的摸了摸脑袋，陌生人的关心让他略有些不适应，但还是礼貌的道了声谢。
　　画面到这儿就结束了，看起来很正常，没有任何不对。
　　刘忝疑惑出声：“那你干嘛说自己有罪？”
　　杨奕有些崩溃：“我的想法太脏了，我怎么会这样想那个婆婆，我太有罪了。”
　　刘忝没吭声，他一分之差，没有什么比这更痛苦的事了。
　　破防二人组并排想坐，孟闲抬手又倒了一杯水。
　　……
　　“陈熙，明天见！”
　　“熙哥，明天见！”
　　…
　　训练结束后，陈熙拿上斜挎包与队友打了个招呼，便走出了体育室大门。
　　他本来打算开车回家的，今天负重训练，手脚都使不上力，索性便d个车。
　　陈熙站去马路边哼着歌，陶醉的出声：“我的纸飞机呀，飞呀飞，飞到了……”
　　十个音有八个不在调上，闻者伤心，听者落泪，让人忍不住想给他一巴掌让他闭嘴。
　　打开手机，wb的界面卡了一下才弹出来，下一刻一个麻袋从天而降，陈熙眼前一黑。
　　他被人在麻袋里击中脖颈晕了过去，不知道被带到了什么地方。
　　等他有意识时，耳边隐隐传来谈话声。
　　“大哥，人绑来了，然后怎么办？”
　　“蠢货，我们是干什么的？”
　　另一个声音大声且积极：“打手！！！”
　　“你tm是生怕别人听不见吗？！”
　　躺在地上的陈熙人都麻了，他寻思着他最近也没得罪过谁，到底是哪路神仙□□暗算他？！总不能是那个外国佬吧？
　　还没回过神，腹部就被踹了一脚。
　　他痛呼出声，外面的人打的更凶了，还边打边骂。
　　“去nmd，唱的什么玩意儿！”
　　“唱的我tm真想弄死你，太难听了。”
　　…
　　陈熙本来痛的神经都要模糊了，但听到听到他们说话如此侮辱自己，还是忍不住想骂人，拼着一丝劲：“那是天籁！”
　　他们刚准备停手，听见这句话，又真心实意的把人打了一顿。
　　“去你丫的天籁！”
　　“你可真敢说啊，太6了。”
　　“我tm放只鸡在地上咯咯乱叫，都比你准！”
　　…
　　片刻之后，有人解下了拴麻袋的绳子，他睁开眼，眼前的人影模糊。
　　他缓了一会儿，等人走远，颤颤巍巍的摁开手机。
　　另一边，孟闲听到了手机铃声，顺手接了起来：“喂，你好。”
　　陈熙虚弱的声音传到孟闲的耳边：“快来救救我，我要挂了。”
　　孟闲一下子站起身，把破防二人组吓了一跳。
　　看着微信上陈熙发来的定位，他语速飞快：“陈熙要挂了。”
　　刘忝有些震惊，是他想的那个陈熙吗？祖宗人脉那么广的吗？
　　杨奕不知何时已经穿好了鞋，她要录下来放在天庭八卦榜上卖钱！！！
　　一行人急匆匆地赶去营救。
　　等孟闲到的时候，陈熙已经晕过去了。
　　某不知名的小巷子内，路灯亮着幽幽的光，陈熙背靠在路灯下，整个人灰头土脸的，好似从哪个地方刚刚逃难回来的一样。
　　…
　　一间狭小的出租屋里，三四个男人围着客厅仅剩的桌子打纸牌。
　　一个尖嘴猴腮的小个子男人斜坐在椅子上，随手甩出一对7：“老大，人打了，最后的尾款收了吗？”
　　被叫作老大的男人咬着一根烟，口齿含糊不清“对2，报3张”，他呼出一口烟气“你不说，我差点都忘了，这把打完打电话。”
　　甩出手中仅剩的三张牌：王炸和3。
　　他打了个响指：“老三，上牌子。”
　　老三端上来了一个长方形的木板子，上面摆着七八部颜色不同的手机排成一行。
　　他指着一个深红色的手机，示意老三送到手上。
　　跟古代皇帝选妃似的，老三无语的翻了个白眼。
　　…
　　宴会厅中 ，灯光交错，敬丹端起一杯红酒一饮而尽，桌上的商业大亨也纷纷给面子的喝了一点。
　　再一番寒暄，敬丹摸着手上的红钻，慢悠悠开口：“听说裴老板要卖一块地皮，恰好我也想在c市拓展产业。”
　　裴老板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没有接话，反而吩咐侍者端上一个巴掌大的圆形小蛋糕。
　　他示意敬丹切开蛋糕边吃边聊。
　　她将三分之一的蛋糕递给裴老板，他有些讶异挑眉：“那么大方？这整的像我欺负小姑娘似的，四分之一就行了。”
　　她又端起一杯酒敬向裴老板：“那就谢谢裴老板的慷慨了，以后合作愉快。”
　　裴老板隔着酒桌举杯回应。
　　没过一会有侍者找来附身在她耳边轻语。
　　敬丹悄声离开了酒桌。
　　宴会后花园，灰白色的玫瑰雕塑矗立在喷泉中，周围种着各种各样的玫瑰花，在月光的照耀下恍若仙境，庸俗又不失浪漫。
　　沿着小路走，玫瑰庄园大的好像没有边界。
　　易修坐在石桌旁，他贴心的为对面的石凳摆上了一张毛绒坐垫。
　　等敬丹走近，看到那个在赌场上一直带着浅笑的男人，此时正面无表情的盯着天空，冰冷的气息仿佛隔绝了一切外物的靠近。
　　他看见她的一瞬，脸上又带上了冷漠而又疏离的浅笑。
　　易修给她倒了一杯热茶，驱散寒意和酒意。
　　敬丹刚坐下，才谈到这次事情，还没结束，手机就在震动。
　　她直接点了免提：“丹姨，人已经打了。你看这个尾款—”
　　“已经转过去了。”
　　“谢谢丹姨，祝您晚上愉快。”
　　“嗯。”
　　她将手机放在石桌上，望向易修：“你给的要求已经办好了，确定没别的了吗？”
　　她有些看不懂他到底要干什么。
　　易修怔了一下，轻微地摇摇头，那双满含笑意的眼神仿佛在透过她看什么人。
　　“谢了，这次合作我很开心，希望下次有缘在合作。”
　　敬丹略微颔首，喝掉杯子里的最后一口茶，起身离开。
　　易修微笑看着她离开，双眸中闪过一丝猩红，又很快不见。
　　他喃喃出声：“我会救活你的，等我。”
　　风吹过玫瑰，花枝悠悠摇晃。
　　……
　　A市仁爱医院VIP病房内，陈熙扯着孟闲的胳膊，一把鼻涕，一把泪诉说昨晚那场惨无人道的殴打。
　　“孟哥，你知道吗？他们打我就算了，还说我唱歌难听！”
　　“嗯。”
　　“他们说放只鸡唱的都比我好！太侮辱人了！”
　　“嗯。”
　　“他们还骂我，说我…”
　　肿着一张脸，嘴巴叭叭地个不停。
　　坐在沙发上的刘忝听了大半个小时，偶像滤镜碎了一地，正在疯狂的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杨奕敲了敲门，刘忝行尸走肉地去开门，她把买来的早餐放在椅子上。
　　刘忝闻到了香味：“十里香的包子。”
　　他两眼放光，与刚刚悲伤的模样一个天一个地。
　　“孟哥的女儿真乖～还知道自己去买早餐，快给哥哥那个包子来。”
　　孟闲有些嫌弃的把手从他怀中抽出来：“怎么不饿死你，刚刚不是挺能说的吗？”
　　杨奕：去nm的女儿，去你大爷的哥哥。
　　陈熙伤的不重，昨晚那群人没有下死手，多半后面有人故意的。
　　报警解决这件事也只会不了了之。
　　估计今天，下午再做一次检查就可以出院了。
　　医院楼下，大爷大妈在底下练太极，清晨的日光自东边缓缓升起，这是旧年的最后一天，也是新一年的倒计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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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太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