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种[GB]》昱与煜

12、十二章

　　夜晚的商业街还是那么热闹。
　　路上挂着星星灯，闪烁着照亮方麟的轮廓。
　　“姐姐。”
　　单愿安与方麟并肩走着，高大的男人看着清冷又纯粹，他低下头轻声问：“我们算是情侣吗？”
　　“算情人。”
　　方麟驻足欣赏着路边的彩绘，眼睫低垂，漂亮的小兔跃然纸上，生动可爱：“你问这个做什么。”
　　单愿安拿起旁边的老虎，圆脸圆眼，虎纹清晰，霸气十足：“这两个有什么区别吗？”
　　“有吧。”方麟左看右看都是喜欢，直接扫码打算付款，“你喜欢这个老虎？”
　　单愿安放下画框，摆摆手：“没有。”
　　“那我付款了。”方麟付完款，拿起画框递给老板打包，“情侣是精神陪伴，情人是肉|体陪伴。”
　　单愿安听多了她的忽悠，打算自己上网查：“总感觉姐姐又在乱说。”
　　“确实，纯属个人理解。”
　　单愿安接过包装袋，跟着方麟继续往前走：“姐姐觉得我没做到精神陪伴吗？”
　　“是啊。”
　　方麟被个体经济户五花八门的揽客手段勾得找不着北，她脚步一拐在另一个小摊前停下：“我没把你当儿子养，但你的智商又没够上成年人的水准，现在我对你的感情就是不上不下。”
　　方麟想着形容词：“就是一种不想通过AI喂出一个完美爱人的感觉。”
　　单愿安表示很冤枉：“姐姐，我平常也在了解怎么当好年下。”
　　深度思考了一下，他补充了两个标签：“奶狗，甜弟。”
　　方麟开怀：“你怎么知道我爱这一款？”
　　单愿安理所当然：“我这么表现，姐姐肉眼可见的比平常脾气好。”
　　“我对你脾气还不好啊，”方麟大感荒唐，她觉得她这辈子所有的耐心都花在了他的身上，虽然这份爱有附加条件，但利益和结果实打实的肉眼可见：“你个小没良心。”
　　单愿安连忙岔开话题：“我能感觉到的。而且我跟踪过姐姐，姐姐自己说自己喜欢‘小白花’。”
　　“光团操控的那个，就是姐姐说的小白花。”单愿安回想着，“白白的，冷冷的。”
　　方麟买了个叮铃咣啷挂满彩色玻璃管的风铃，老板打包的时侯一根根包得小心翼翼，方麟转头看向他，浅褐的瞳仁暧昧又多情：“宝宝，你说反了因果关系。”
　　单愿安歪头看她。
　　方麟眨眨眼，没多解释，再次转回身。
　　两条短短的街道把方麟余额由零化整，从个位开始的四位数字跳转成0000，方麟终于舒坦了，停止了购物的行为。
　　“叫个跑腿送给福利院吧，也用不上。”方麟打电话，看向单愿安，“有喜欢的你可以先挑出来。”
　　单愿安摇摇头：“我只喜欢姐姐。”
　　“啧，嘴真甜。”方麟捧着他的脸，夜光下眼睛里星河流转：“也不知道我的小狗能装到什么时候。”
　　“我没有装。”单愿安诚恳又难过，“我真的只喜欢姐姐。”
　　“嗯，我也只喜欢你。”
　　方麟的声音在夜风里很温柔。
　　“你是我唯一的珍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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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侣默契大挑战！挑战成功可免费定制同心锁！”
　　“双人知识竞赛！知识分子快快来！第一名可获得金包银挂坠！”
　　单愿安眼花缭乱：“姐姐，我们不参加吗？”
　　方麟叹气：“别忘了正事啊宝宝。”
　　单愿安收回眼巴巴的神情。

　　“你觉得系统这时候在干什么？”
　　“可能在找姐姐藏起来的C类？”单愿安想了想，越发肯定地点点头：“绝对是这样。”
　　“我可没有藏。”方麟坦然地走进一家甜品店：“情侣套餐，谢谢。”
　　“他们在任何地方。”
　　“那系统会找到吗？”
　　方麟莞尔：“当然不会。”
　　“也是，姐姐现在掌握着控制权，感知到的信息肯定比我多。”
　　各式各样或甜口或咸口的甜品摆上桌，石榴果汁上插着双人吸管，方麟叫住服务生：“麻烦再加份石榴汁，我俩爱喝水。”
　　服务生挂着标准化的微笑：“小姐姐，那需要原价购买哦~”
　　“没问题。”方麟颔首，“麻烦了。”
　　单愿安有些伤心：“姐姐不愿意和我喝同一杯水。”
　　方麟睇着他：“你这么想和我喝同一杯水，那回去了我俩喝个够。”
　　对面安静下来，不再彰显自己的存在感。
　　指尖敲着桌面，方麟支着腮看向窗外。
　　一。
　　二。
　　三。
　　“杀人啦！！！”
　　人群喧嚣四起，有人手忙脚乱地打电话，有人哆哆嗦嗦举起手机。
　　“家，家人们，我遇到了凶杀案。”
　　男人女人面目扭曲，在镜头中仿佛被杀的是他们自己：“这里是D市XX商业街南路，今天这里在举办舞台表演，街道两旁进行创业展。”
　　他们害怕又兴奋手指伸到镜头前遮住血液横流的尸体，权当自己打了个码，又故意张开指缝满足观众的好奇心。
　　“刚刚一个男人突然冲出来拿尖刀捅了这个倒霉鬼的胸，那血biu一下飙老远，”他偷偷踩上血泊，抬起脚往腿上蹭了点，“都溅到我身上了！！！”
　　一肩之隔的女人夹着嗓子，同样对着屏幕惊呼：“家人们给宝宝点个关注吧，宝宝刚刚都要吓死了！！！”
　　隔这么远，方麟都能看见他们屏幕上飞滚的弹幕和特效。
　　“他刚刚还能被救的”，方麟喝了口石榴汁，红色的液体在甜品店的暖灯下清亮亮的，“可惜了，现在心跳声彻底停了。”
　　“那一刀捅在心脏上，确实救不回来了。”
　　单愿安握住方麟的手：“姐姐别自责。”
　　方麟嗤笑出声：“宝宝，你亲爱的姐姐是真的没有同情心，你的安慰不成立。”
　　单愿安看着骚动的人群：“姐姐你真的不打算追上系统吗？”
　　“追它干什么，监控看着呢。”方麟挖了一匙榛子布丁，“虽然这个赝品世界模仿得全是糟粕，但我也不想去局子一日游。”
　　“再烂的餐厅也可能有好厨子，万一遇到个较真的，我还得想办法消记忆，”方麟想想都觉得麻烦，“吃力不讨好。”
　　“可是姐姐，”单愿安真诚发问：“你这样看完凶杀案还能面不改色地吃蛋糕的，是不是太一枝独秀了？”
　　方麟环顾四周，才发现大家都尖叫着缩进了餐桌下，显得她们二人孤零零。
　　方麟放下小匙，后知后觉：“啊，忘记了。”
　　思前想后，方麟拍手，一锤定音：“那就说自己留学习惯了吧。”
　　“那我怎么办啊姐姐，我的身份没有留学经验。”单愿安学着方麟冥思苦想，“我说我间歇性失聪没反应过来？”
　　“嘿，小狗狗脑袋转得还挺快，”方麟和他碰杯，“事已至此，信不信是他们的事。”
　　单愿安跟着笑：“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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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姓名。”
　　“方麟。”
　　“身份证号码。”
　　方麟忍不了了，她拍案而起：“这个世界怎么回事？连盘问工作都这么不专业吗？”
　　工作人员一脸严肃：“肃静。”
　　方麟一分钟都忍不了，她笑得虚假：“基础问题是‘姓名’‘性别’‘家庭地址’‘出生日期’，连我都知道，你个专业人员不清楚？”
　　“我受不了这个破烂的草台班子了，”方麟捏断门锁，推门而出，“这个该死的世界谁爱遵守规则谁遵守吧。”
　　工作人员机械开口，对着安防人员：“拦住她。”
　　今天穿得棉质长裙，方麟绑起裙角，踩着小白鞋轻巧跳出窗台，跃上高墙。
　　她抬起手臂，潇洒挥手：“拜拜。”

　　拜不了。
　　方麟面无表情回到原地。
　　她声音冷淡，皱眉看向单愿安：“你怎么不跑？真想被这种半吊子盘问？”
　　单愿安羞耻地声调都在颤抖：“姐姐，我不会跳高。”
　　“会摔碎。”
　　“你拥有三次拟态能力，”方麟眼睛弯成月牙，笑得轻飘飘，“分点能量加强自己的肌肉很难吗？”
　　单愿安站在那，目光闪动，有些难堪。
　　“对不起。”
　　“不需要对不起。”方麟看着他，选择妥协。
　　“我背你。”
　　单愿安看着女人蹲下欣长优雅的身体，展露出自己的后背，往后退了两步。
　　“不。”
　　“姐姐，我做不到。”
　　“如果需要姐姐背的话，我选择碎掉。”
　　方麟起身，回头看向单愿安。
　　“单愿安，别浪费我的时间。”
　　“三秒钟，三秒钟你考虑清楚。”
　　“三。”
　　“二。”
　　“一。”
　　单愿安踩上窗台，跃上高墙，脚悬空在外。
　　“姐姐，F类异种碎到三十厘米的程度就会死。”
　　“但我死也不愿意你低下头背我。”
　　月朗星稀，亮得能看清单愿安手背上的小痣。
　　“姐姐，再见。”
　　“谢谢你给我的名字。”

　　方麟抱臂靠在窗台边，眼也未抬。
　　久到机械喊着拦住她的男人恢复正常，开始安抚她的情绪，叫她不要激动，强调这只是例行询问没有恶意不留案底，她仍旧没动。
　　尖锐的鸣笛声响起时，方麟终于有了动作。
　　她看向身上的长裙。
　　棉质的长裙很显褶皱，方麟就着月光，细细抚平，从腰间直到裙尾。
　　“苦情戏么。”
　　方麟沉吟。
　　“还真强过催泪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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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蛄蛹来）（蛄蛹去）（敲小黑板）这个小世界是赝品（划重点）！和现实世界一定要分开！我放大了恶的一面！大家不要太代入！吃的代入一下就可以（我尽量写好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