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赭杉军】娃娃脸道长的动心史》笔名难取

12、第十二章

　　喝过药后，绯羽怨姬给诸夏柔祇安排了房间休息，走出来时，便看见赭杉军在门口静静等待着。
　　她低低一叹：“赭杉军，借一步说话罢。”
　　赭杉军从她的神色就预知了她可能会说什么，便点点头。
　　月华树下，绯羽怨姬斟酌着开口：“赭杉军，诸夏姑娘的功体非人非魔，而且我察觉她的身体一直有源源不断的真气注入，如果不设法加强她的体质，或者泄掉真气，她或许只有几个月的寿命。”
　　赭杉军敛眉，神色平静：“绯羽你有何办法？”
　　绯羽怨姬道：“她的伤势已非是药石可医，我有一种蛊，种入身体后，会附着在骨头和血肉里，以气血为食，待它死后，会成为人体一部分，重塑骨肉。”
　　赭杉军道：“我明白。”
　　绯羽怨姬不忍道：“但是蛊一旦种入，定会游散至她的五脏六腑，进入筋骨血脉，她每天都需承受锥心刺骨的痛。”
　　赭杉军此时神色终于有了裂缝，他凝目看绯羽怨姬：“再没有别的办法了么？”
　　绯羽怨姬默默摇摇头：“她若是寻常人，我也许有办法，可她不是，我…赭杉军，我很抱歉。”
　　赭杉军低声：“我知道，绯羽，多谢你。”
　　绯羽怨姬轻声道：“你同她商量一下吧，唉，她怎么会伤得如此之怪？”
　　赭杉军将事情原委简单告知了绯羽怨姬，听完之后，两人都陷入了长长的沉默。

　　诸夏柔祇睡醒后，便起来走走，活动一番筋骨，走到月华树下，绯羽怨姬正在抚琴，只是心中有事，琴声听起来亦是滯涩异常。
　　她微笑道：“绯羽，很抱歉，让你为难了。”
　　绯羽怨姬停下来，摇头：“该是我说抱歉，无法替你减轻痛苦。”
　　诸夏柔祇道：“我心里有数的，只是不忍逆了赭杉军的意。”
　　她面上笑意怅然：“他所经历的遗憾已经太多，重情之人，为情所困，为情所苦。”
　　绯羽怨姬道：“他很担心你。”
　　诸夏柔祇垂眸：“我知道。”
　　绯羽怨姬沉默片刻，终于下定决心道：“我与他曾说过一种可短暂增强你体质的办法，将神蛊种进你的身体，但是你每日都会忍受钻心刺骨的痛。”
　　诸夏柔祇点头：“那就试试罢。”
　　绯羽怨姬看她：“你不再考虑一下么？”
　　诸夏柔祇含笑摇摇头：“时间对我来说，是最宝贵的。”
　　绯羽怨姬道：“为了神州，苦了你了。”
　　诸夏柔祇笑意淡然：“这神州之上，谁人不苦呢？”
　　绯羽怨姬长叹：“是啊。”

　　诸夏柔祇笑：“咦，莫要唉声叹气了，我入苦境这么久以来，第一次交到女性朋友，该是高兴才对。”
　　绯羽怨姬也笑了笑：“今夜月色不错，是该高兴。”
　　诸夏柔祇道：“能否借你的琴一用？”
　　绯羽怨姬点头，起身让她。
　　诸夏柔祇浅笑：“前几日无意中听到一首曲子，不知名，但却格外动听，你帮我听听可好？”
　　说罢，素手拨弦，琴声流泻而出。
　　绯羽怨姬道：“此乃《长相思》，汴水流，泗水流，流到瓜州古渡头，吴山点点愁。思悠悠，恨悠悠，恨到归时方始休，月明人倚楼。”
　　不知何时，清越笛声响起，与这琴声相和。
　　一曲终了，余音绕梁，两人对坐许久，诸夏柔祇道：“绯羽，辛苦你今夜为我种蛊罢，明日我们该走了，诛魔大计，再不能耽搁。”
　　绯羽怨姬道：“好。”

　　绯羽怨姬为诸夏柔祇种蛊时，赭杉军便在门外等候。
　　孟白云也过来了，站在他身边，拍拍他的肩膀：“朋友，不要皱眉头，会把好运吓走。”
　　赭杉军默默点头。
　　孟白云道：“等事情结束，你就带她退隐罢，江湖生死不由人，难得一心人，莫要贪恋红尘。”
　　赭杉军“嗯”了一声。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种蛊才结束，绯羽怨姬一出来，赭杉军便问：“诸夏如何了？”
　　绯羽怨姬宽慰道：“暂且无碍，只是体力损耗较多已经休息了。”
　　她又道：“你若是想去看她便去罢。”
　　赭杉军道：“好。”
　　推开门，诸夏柔祇已经陷入了沉睡，额头尚有汗湿的痕迹，面色愈加苍白，赭杉军注视着她的睡颜，轻轻一叹。

　　第二天一早，两人便离开了灵蛊山，直接前去北越天海。
　　临走时绯羽怨姬给赭杉军拿了许多药丸，令赭杉军督促诸夏柔祇吃药。
　　她说经过万不苦的折磨，让诸夏柔祇自己吃药，那是天方夜谭，须得有一个人监督她。
　　赭杉军摇头叹息。
　　诸夏柔祇通过地脉感应，得知苍已经离开怒海沧浪，而北越天海边上，有魔界骁将出现。
　　这意味着，神柱保护之战已迫在眉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