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有独钟》椒声颂花

5、第五章

　　回到云梦，已是深夜，外面只有几个在守夜的弟子之外，师弟师妹们已经去休息了，宗主大概还是没有睡，悄悄从宗主房路过，奇怪，今天已经没有灯火了？悄悄走到门口，却发现没有人在屋子里，屏住呼吸，放慢脚步走进宗主的卧房中，床上，冷的，没有人！江筠一下子慌了神，这大半夜的，宗主到底去哪了？宗主失踪的消息又不能向外张扬，看看天亮有没有消息。

　　江筠到处走了走，突然从远处看，在月光的反射之下，床上亮晶晶的，也不知道是什么，上手一摸，发现有点冰凉，还有点滑滑的，但是却什么都看不见，走到桌子旁边，点起烛火，这下才看清了床上的情况。

　　宗主紧闭着双眼躺在床上，但是外面一层摸到的透明的东西不知道是什么，想要唤醒宗主，宗主却好像很痛苦一样，什么都听不见，全然在自己的梦中，不行，不会是鬼压床，宗主完全没有感觉吧？

　　这边江筠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那边江澄仍然沉浸在梦里。

　　那天遇到十五岁的江澄之后，好像这一切都是鲜活的，所有的一切都还想回到了一切还没有发生的时候，这么些年，江澄在反反复复思考引导他们走到今天的到底是什么？是年少时候自己的嫉妒，是青年时期彼此的不解？所以他和魏无羡从年少的那一段走到今天到底是怎样成了今天这个样子的？

　　一切就好像还回到了那个时候，小时候的魏无羡皮得很，以前小江澄只知道练剑，也有点少爷家的优越脾气，但对自己的家人还是能让就让，所以第一次碰到像魏无羡这样不要脸的朋友，属实是开了眼了，爬到别人家的树上偷果子，结果被人抓到父亲面前，被母亲给打了一顿；为了安抚自己失去小狗心情的魏无羡，也是把自己画成大花狗逗了江澄好久才让江澄接受这个朋友；姐姐的那声阿羡与阿澄，成了江澄最美的回忆。

　　到底是什么时候感情变质了的呢？

　　在梦中的江澄看到了那个他没有关注的后续，那次魏无羡带着江澄闯祸之后，江澄因为受罚后来又受凉在床上躺了好几天，魏无羡眼睛红红的，和床上烧的迷迷糊糊的江澄又是道歉又是喂汤，后来魏无羡主动到祠堂跪了几天，是这个时候吗？

　　还是那一回，在逃亡中，三个人第一次有了相依为命的感觉，那天师姐也在外跑了很久，很累，很早就在帐篷里睡着了，我和魏无羡就在不远处的主营帐篷中讨论着外面的一切，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们产生了分歧，魏无羡问我，“有没有一天我们会彻底站到对立面？”
　　我想也没想就回了他，“站到对立面我就把你剁了喂狗。”

　　魏无羡瑟缩了一下，也不知道为什么往常一些正常的话，今天的一切都透露着诡异与暧昧。愣神了一会儿，我反过来拍了一下他，谁成想，他就好像不认识我一样直接掐住了我的喉咙，眼睛里的血红色，一只手卡住我的喉咙之后，另外一之后直接把我的两只手也抓住，我观察了一下，他好像在和什么东西斗争一样，卡住我脖子的手松了一点，但是一会儿又紧了一些， “魏无羡，你……在干什么？”这样的情况持续了一阵子，他才缓过神来，没一会儿，又抓住自己的脑子，嘴里在念叨什么。我没有听清楚，就这样过了很久，一向不正经的魏无羡难得正经了一回，“江澄，如果有一天真的要在江家和我之间做抉择，请毫不犹豫放弃我。”

　　“为什么？你就是江家人，怎么会有抉择的时候，你遇到什么了？”

　　被灭家门，在外面飘荡了很久，自己视为亲人的人却在这个时候说了这番话，江澄这么长时间以来无以宣泄的情绪，直接向魏无羡发泄了出来，“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这么长时间了，需要你人你不见，需要你去处理这件事情，你说你有自己的阵法要弄，江家那么多业务我也没有什么人可以派去，你这是要和我一起振兴江家的态度吗？父亲说的，母亲说的，你都忘了？”

　　说着便甩开魏无羡，径直把手边的东西砸了，顺手便拿到了那把随便的剑，“这剑，回来之后，我就没看你用过，怎么了？用不了了？”

　　江澄这个时候完全已经不管不顾了，想着把情绪发泄出来，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了，对方怎么觉得痛就只往对方的痛处去戳。

　　那一夜，魏无羡和疯了一样，到最后我也不知道怎么变成这样了。

　　现在细想来，那时候我要是在想想，或许他那个时候藏着的东西我就全明白了，年少的那些戳人心窝的话，就好像穿过时空的剑，直直地射向了我的脑门，打的我的脑子嗡嗡作响，但是那些时光里，那些躺在床上睡也睡不着的日子里，我也想到过这种可能，但那是讨伐温氏，复兴宗门的强烈欲念让我一点也不允许有这种想法出现。

　　或许，确实是我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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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人物ooc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