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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朋友，狗，院长，校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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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漆漆的，没一个人。
伏希看的不真切。
他中咒前情急之下把戒指含在嘴里。从口袋里拿出手帕，仔仔细细，擦了一遍，又变出一条链子，串起来戴在脖子上。
伏希当然意识到手里奇洛塞给他的本子，装在口袋里，下床，慢腾腾的扶着床往前走。
他该回去了。
伏希不知道他在这里躺了多久。大概是一天一夜？
陷入昏迷中的人，对时间没有一点概念。昏迷中看到的画面让伏希坚信只过去了一天。
这时候要是……
“雪利？”
细细的喘息声慢慢变大，最后化成一道叹息。
“是我。”
是德拉科。伏希觉得今夜他眼睛亮闪闪的，在黑夜中也格外明亮，金发带着模糊的光泽，闯入视野。
“你可终于醒了。”
他也看不清，乱摸一遍才找到伏希的手。
“终于？”伏希表达疑惑。
“四天，”德拉科在伏希的眼前比了个四，又好像觉得他看不清，让伏希摸着他的手，“魁地奇比赛已经过去啦！”
“我以为只过去了一天……”
“这儿不适合说话。”
德拉科说。他好像早就准备这么干，连路线都研究的清清楚楚，拉着伏希，很轻松的离开了城堡。
“我相信你不怕扣分。”
后来他们几乎是跑出来的，尽情的在在霍格沃茨的草地中奔跑。德拉科在前面，他一直紧紧拉着伏希。
他们来到关禁闭时走的那条路，那儿有一片空地，很偏僻。
“你怎么不长在医疗翼！”
一停下来，还有些喘息，德拉科就愤愤的锤在伏希胸口。
“咳……”
“你还好吧？”
伏希假装虚弱的咳嗽，迅速引起德拉科的同情和后悔。
“我恐怕都被斯内普教授骂死了——‘那个白兰度，竟然能躺四天！’”
伏希说，他一擦额头上的薄汗，又开始绘声绘色的模仿斯内普。
“他要担心死了，”德拉科回答，“他一直黑着脸，不断找借口扣分，魁地奇比赛之后，他的情况甚至更严重。”
一想到斯内普如同幽灵一样，随机出现在各个走廊，看谁都不顺眼的样子，德拉科颤了颤。
“要是能能给教授扣分，斯内普早就每位教授扣一百分，包括邓布利多。”
嗯，他恐怕要完蛋。
沉默一会儿，伏希主动提起四天前的事情。
“奇洛教授带我去他的办公室，给了我一个笔记本，上面记了一些魔咒。他希望我能帮他去图书馆找找这些魔咒的来源。”
“我离开五楼，下楼时就被袭击了。”
“但他为什么要挑这个时候交给你这些任务？”
德拉科很快就发现其中的疑点。
他当然相信伏希，但奇洛，他可说不准。
“奇洛平时就怪怪的，他好像很喜欢你。”
“你的作业都是全O。”
“不知道。”
伏希简短的回答。他靠在墙上，满天星光。
他扭头看着德拉科。
“你怎么今晚来了？”
“……无聊，没人跟我聊天。”
“我猜你每天晚上都来。”
德拉科于是很气急败坏的顶道。
“你以为你是谁？”
“我是谁？”伏希反问道，他自言自语，“我不知道。”
“神神叨叨。”
德拉科嗤了一声。
“那我带你去个地方，你就原谅我昏迷这几天没有陪你。”
德拉科腹诽：我本来也没有怪你。
他点头。伏希带着他轻车熟路的上了四楼。
“你一定经常来这里。”
看着这气派的镜子，德拉科肯定的说。
“来过几次？”
伏希摇头晃脑，没个正行。
德拉科慢慢走进厄里斯魔镜，他一看清那里面的内容，就愣住了。
后来德拉科只是和伏希说，镜子里有他，有马尔福一家，不知道为什么还有波特三人组。
他们东躲西藏，甚至是鬼鬼祟祟的回斯莱特林，坐着伏希的床上。
“和我说说吧，这几天都有什么好玩的。”
伏希央求道。
“雪利还没有叛变，迪戈里想给它喂一些干牛肉，它跑的飞快。”
“缇里还是跟着雪利疯跑，不到晚上不回来——现在没一个回来的。”
“格兰芬多赢得魁地奇比赛。”
说到这儿，德拉科就有些生气。
“哈，好气派的光轮两千！”
“哪是什么？”
“一种飞行扫帚，最新款的。”
“我有一把。”
“你？！”
“怎么啦？”
“没有，我好奇是谁送你的。”
“从来没写地址和名字。”
真奇怪，什么离奇的事情发生在伏希身上，好像也开始变得正常了。
“忘了和你说，那个格兰杰——”
“谁？”
“波特三人组中的女生。”
伏希不说话了，他等着德拉科给他讲。
“她放火烧了斯内普先生的袍子，被当场抓住。她还说什么斯内普先生在给波特的扫把念咒，让他控制不住扫把。”
“波特在比赛的时候，扫把控制不住的摇晃，他们的赢法是波特把金飞贼吃到肚子里又吐出来了。”
伏希的表情有些古怪。
“霍格沃茨明年应该会换金飞贼吧？”
他的问题让德拉科沉默。
“你知道嘛，这一瞬间我不想加入魁地奇球队了……”
德拉科表情狰狞了刹那。
他可不想摸沾满了波特口水的金飞贼！
“那斯内普先生的态度呢？”
伏希又问起了斯内普。
“扣了二十分，再加损坏教授名誉，又扣了三十分。”
“尤其是和斯内普先生坐在一起的麦格教授表示斯内普先生是在念反咒的情况下，格兰杰都要哭了。”
幸灾乐祸的语气怎么也掩饰不住，德拉科又说：“这一扣，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分数直接打平了。”
“我敢说，再没有比斯内普先生更好的院长、教授了！”
“可惜你没看到，斯莱特林休息室第一次高声欢呼，为斯内普教授！”
他们聊了好多，后来德拉科没走，和伏希躺在一起。
德拉科模模糊糊的感受到一缕光线照在额头，就起来，看到了床边一脸不开心的雪利。
他开口逗弄。
“是的，我和你主人睡一张床，怎么样？”
雪利高声叫了两声，呲牙皱鼻子，却无可奈何的原地打转。
“德拉科，别骗雪利，它会信的……”
伏希嘟囔一句，翻身起床。
“虽然，我不得不承认你说的是真的。”
雪利一下倒在伏希脚上，一直呜呜叫。
“瞧，它伤心了。”
“我一直以为它挺聪明的。”德拉科的表情一言难尽，“我回去洗漱了。”
送走德拉科，雪利才开心了一点。
伏希想了想，从枕头下拿出笔记本和笔，涂涂画画。
那么多雪利都是这样来的。
合上本子，伏希才发现这不是他的笔记本。
虽然是同样的黑色封皮写着“日记”，但这上面一干二净。
这就是奇洛塞给他的那一本。
最后，伏希把它锁在书桌下的一个柜子里。
回头看，雪利还在装死。
“你想怎么办？我又不能和你睡。”
雪利假装听不见。
“我没办法了。”
伏希要走，他准备去找斯内普。
雪利又冲过来咬着他的裤脚。
雪利是一只很会自我安慰大狗。
“去玩吧，带上缇里，不要丢下缇里自己跑路！”
伏希还没叮嘱几句，雪利就摇着尾巴跑走了。
他去了斯内普在斯莱特林这边的办公室，这条路他很熟悉，门外的画像美杜莎不怎么犹豫就给他开门了。
其实伏希还挺希望她犹豫一下。
“先生日安。”
伏希规规矩矩的问好。
“瞧瞧，昏迷四天的白兰度先生竟然还有精力来了一场刺激的夜游。”
斯内普在看报纸。他头也不抬，开口就是嘲讽。
“不算夜游吧……我确实该出院了。”
伏希小声回了一句。斯内普就“唰”的一下，折住报纸，刚刚好露出一双眼睛看着他。
“当然，你不知道你可怜的教授被安排守夜。当他只是出去转了一圈，回来就看到了空空的病床，你猜猜他的第一个想法是什么？”
“最好是死的连灰都不剩了？”
“……你在猜测教授的心意上别有天赋。”
一下就被猜中，斯内普倒是被噎了一下。
“很抱歉让您担心，先生。”
教授也是为自己好，伏希态度端正的道歉。
“担心你的是邓布利多，”斯内普盯着伏希，想看他的反应，“他第一个发现你和马尔福先生夜游，连夜派福克斯来告诉我让你去他的办公室一趟。”
伏希没什么表情。
他就知道，去那里一定会被邓布利多察觉。
“但我不知道校长办公室在哪儿，先生。”
斯内普看他的眼神像在看一个小巨怪。
他沉默的写了一张纸条，丢到壁炉里。他似乎用了一种不一样的飞路粉，燃起的是红光。
紧接着，一只垂垂老矣的大鸟从壁炉里飞出来。
“跟着它，现在就去。去完回来。”
“遵命，先生。”
“等等。”
“……怎么了，先生？”
斯内普从办公桌上一堆羊皮纸中翻出一张空白的。
“圣诞节留校名单。”
他没打算把那张表格给伏希看一看，只是用询问的眼神注视伏希。
“圣诞节？”
伏希还真不知道快要圣诞节了。
“十一月六日，那还早着，学校要提前统计名单。”
斯内普这次很有耐心的给他解释了一下。
“我留校，先生。”
“过来签名。”
伏希写下名字，注意到教工栏里有“西·斯”的字样。
“管好眼睛。”
斯内普拿过名单。
真的好简洁。
伏希默默的想。
“别乱动邓布利多的东西。”
斯内普突然说，他是提醒。
“一切听您，先生。”
门外传来伏希的声音。
真和老白兰度一样，斯内普端详着名单上的字，路痴。
字还挺好看。
伏希这一路不知道上了多少层楼梯，当他气喘吁吁的时候，那凤凰就会停下来等一会儿。
艰难的敲响了校长办公室的大门，邓布利多很快就用那宽厚沉稳的声音说了“请进”
“校长先生，您找我？”
福克斯飞到它的架子上，懒懒的咳了一声，吐出一些火苗，差点烧了校长的胡子。
“是的。年轻真好啊，真是有活力。”
伏希不知道他说的指什么。
邓布利多让他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下来，并给伏希了一杯热可可。
“西弗勒斯还说两天内你应该会醒过来。”
这让伏希有些尴尬。
“人人都会犯错误嘛！”
邓布利多仿佛能看清楚他的每一个想法，紧接着又说。
“我想和你聊聊万圣节发生的事。”
对德拉科说了什么，伏希就一五一十又说了一遍。
“是这样嘛？”
邓布利多笑眯眯的，他看起来对这个答案很惊讶。——他一定不相信这个说法，伏希想。
“我记得是这样。”
端着热可可的手有些无措，伏希轻抿了一口。
太甜了。
“可以允许我对你做一个检查吗？”
“一切由您，校长。”
他不知道用了什么魔咒，伏希身上发出了微弱的黄光。
“你中咒了，一忘皆空。”
伏希表现得很茫然。
“你真的一点儿都不记得啦？”
邓布利多的声音真的很温和，完全是一个和蔼老人的声腔，听着让人感到安心与温暖。
“真的，我甚至不知道我中了一忘皆空。”
“他不该对小孩子使用恶咒的。”
“他是谁？”
“噢，抱歉，我下意识这么说。”
断断续续的谈话持续了一会儿，邓布利多给了伏希一些硬糖，就让他离开了。
“你母亲喜欢糖，但仅限于硬糖，”邓布利多怀念的说，“但你父亲是个只喜欢咖啡的木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