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阅读未来部分续写》刃秋

32、“王子”的故事-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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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斯内普在霍格沃茨特快列车的过道里匆匆往前走，列车哐当哐当地在乡野间穿行。他已经换上了校袍，这大概是他第一次有机会脱掉那身难看的麻瓜衣服。终于，他在一间包厢外停住脚步，包厢里一群吵吵闹闹的男孩正在聊天。莉莉蜷身坐在窗边角落里的一个座位上，脸贴着玻璃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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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利的感受非常奇妙。书中哈利亲身处在那个环境，哈利却是坐在雨声淅沥的大厅里，听着别人念出这些故事，就像他小时候偷看达力的童话书时想象的一样。他忆起自己第一次置身于霍格沃茨特快列车之中，遇到了罗恩和赫敏的场景。他的母亲和他不同，她已经有一个朋友了，她的朋友是斯内普......
　　小天狼星突然动了动，但哈利没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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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斯内普拉开包厢的门，坐在了莉莉对面。莉莉看了他一眼，又回过头望着窗外。她一直在哭。
　　“我不想跟你说话。”她声音哽咽地说。
　　“为什么？”
　　“佩妮恨——恨我，因为我们看了邓布利多的那封信。”
　　“那又怎么样？”
　　她非常嫌恶地白了他一眼。
　　“她是我姐姐！”
　　“她不过是个——”他赶紧闭了嘴。莉莉只顾忙着偷偷擦眼泪，没有听见他的话。
　　“可是我们出发了！”他说，声音里带着无法抑制的喜悦，“没错！我们出发去霍格沃茨了！”
　　莉莉点点头，擦擦眼睛，忍不住露出了一丝笑容。
　　“你最好进斯莱特林。”斯内普说，看到莉莉高兴了一点，他觉得很受鼓舞。
　　“斯莱特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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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出所料。哈利想起罗恩当初说一定不能去斯莱特林的样子，不由得觉得这真是霍格沃茨新生的保留项目。不过斯内普以后会持续失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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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包厢里的一个男孩听到这个词转过头来。他本来对莉莉和斯内普没有表示出丝毫兴趣。哈利刚才把注意力全集中在窗边的两个人身上，此刻才看见了自己的父亲：他像斯内普一样身材瘦弱，头发乌黑，但一看就知道从小备受呵护，甚至很受宠爱，这显然是斯内普极度缺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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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利一惊，紧接着感到很高兴。他的爸爸妈妈在这时就遇见了！他之前的疑惑、烦躁和不知所措都暂时消失了，满心期待着父亲会有什么故事。
　　小天狼星喉头滚动，什么也没说。卢平目光遥远，依稀有些怀念。剩下的人们对视着，哈利看到所有凤凰社成员和韦斯莱夫人都有些反应。罗恩用胳膊肘轻推他一下，他回以一个了然的微笑。
　　斯内普面无表情，凝视着桌面，但哈利觉得他的眼睛有那么几瞬放出了仇恨的火焰，这让哈利好容易才高兴起来的心情微微冷却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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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想去斯莱特林？我才不愿待在那儿呢，你呢？”詹姆问悠闲地坐在对面座位上的男孩。哈利心头一跳，认出那是小天狼星（哈利望向小天狼星，教父冲他微笑了一下）。小天狼星没有笑。
　　“我们全家都是斯莱特林的。”他说。
　　“天哪，”詹姆说，“我还觉得你挺好的呢！”
　　小天狼星咧嘴笑了笑。
　　“说不定我会打破传统。如果让你选择，你想去哪儿？”
　　詹姆举起一把无形的宝剑。
　　“‘格兰芬多，那里有埋藏在心底的勇敢！’像我爸爸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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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利为詹姆的这种小孩子气笑了一下。他看到许多人也露出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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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斯内普轻蔑地哼了一声，詹姆转头看着他。
　　“怎么，你有意见？”
　　“没有，”斯内普说，但他傲慢的饥笑却表露了相反的意思，“如果你情愿肌肉发达而不是头脑发达——“
　　“那么你希望去哪儿？看样子你两样都不发达。”小天狼星突然插嘴道。
　　詹姆大声笑了起来。莉莉挺直身子，绯红了脸，厌恶地看看詹姆，又看看小天狼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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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利觉得自己还没搞清楚事态，但他心里有一部分已经完全理解了这些信息并开始分析了：原来斯内普和詹姆、小天狼星他们果真是一见面就不对付；莉莉对詹姆一开始的印象并不好......他稍微有些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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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吧，西弗勒斯，我们另外找一间包厢。”
　　“哦哦哦哦……”
　　詹姆和小天狼星模仿着莉莉高傲的声音，斯内普走过时詹姆还伸腿绊了他一下。
　　“回见，鼻涕精！”一个声音喊道，包厢的门重重地关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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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哈利看着小天狼星，实在忍不住说话了：“他们一直互相讨厌？”
　　小天狼星领会了哈利指的是哪两个人：“没有，分院后詹姆就对莉莉挺好的了。”
　　斯内普突兀地冷笑了一声，哈利没有理他，敏锐地问：“那她呢？”
　　小天狼星没有立即回答，像在斟酌着。卢平这时说话了：“到六年级时，他们关系就很好了。先听下去吧，哈利。”
　　“不愿意告诉宝贝波特他父亲干下的事吗？”斯内普许久以来第一次开口了，话语里尽显怨毒和刻薄。
　　小天狼星转向斯内普，但在他说话前，哈利就问出了声：“我爸爸干下了什么？”
　　斯内普一直说詹姆自大，傲慢......哈利承认对别人喜欢的学院表示瞧不起是十分不礼貌的，但无疑到不了太严重的地步......是还发生了什么吗？
　　这一段时间的展示记忆好像对斯内普产生了什么影响，哈利看见斯内普猛然抬头，眼里闪着怪异的光芒，他呲起牙——就像是要将什么牵连血肉的秘密毫无顾忌地全部扯出来——
　　“够了，”金斯莱威严地说，“各位，我们已经商量好了，以尽快结束任务为优先。”
　　哈利有一部分赞同金斯莱，但另一部分无法控制住地说：“没准幽灵就是想让我们多谈谈这些陈年往事——”
　　小天狼星说：“鼻涕精可没有参与商量——”
　　“而你的参与感终于得到满足了吧，蠢狗？”斯内普尖声说，他看上去是全场最激动的人。
　　赫敏想劝哈利，卢平想劝小天狼星，德拉科似乎想劝斯内普但又不敢，一时间空间里十分喧闹。
　　这场骚动最终以穆迪的粗嗓门结束：“安静！”

　　“你们是成年人了！波特，你马上要成年了！”穆迪训斥道，“还像孩子一样吵架！”
　　但其实除了斯内普胸膛起伏，看上去异常激动，每个人都十分冷静地坐在座位上，尽管有些人露出了牙疼的表情。
　　哈利看着这一幕，突然意识到了......是不是斯内普无法忍受这种当众的受辱（哪怕其实没有人嘲笑他），于是拿詹姆发泄？
　　他一下子闭上了嘴。
　　“现在所有人都参与商量，”穆迪说，“我们到底是把这一章读完，再让你们慢慢吵，还是怎么？”
　　“我没有想跟......某些人吵。”小天狼星看上去在克制。
　　“我不问了。”哈利郁闷地说。罗恩同情拍了拍他，他就是牙疼的一员。
　　“保持尊重。”麦格教授叹道。
　　穆迪转向斯内普。斯内普以一种可怕的脸色对着他，他没说什么，魔眼骨碌碌地旋转。穆迪靠到椅背上，掏出随身带的小瓶里喝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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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利站在斯内普身后，面对着几张烛光映照的学院长桌，桌旁是一张张兴奋的面孔。这时，麦格教授说道：“莉莉.伊万斯！”
　　他注视着自己的母亲迈着颤抖的双腿走上前去，在摇摇晃晃的凳子上坐了下来。麦格教授把分院帽罩在她脑袋上，帽子接触到她深红色的头发还不到一秒钟，就喊道：“格兰芬多！”
　　哈利听见斯内普发出一声轻轻的叹息。莉莉脱下帽子还给了麦格教授，匆匆朝热烈欢呼的格兰芬多同学们走去，但她回头看了一眼斯内普，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苦笑。哈利看见小天狼星在板凳上挪了挪，给她腾出了地方。莉莉看了他一眼，似乎认出他就是火车上的那个人，立刻抱起双臂，坚定地转过身背朝着他。
　　点名还在继续。哈利看到卢平、小矮星和他父亲都到了格兰芬多桌旁，跟莉莉和小天狼星坐在一起。最后，只有十几个学生还没有分院，麦格教授喊到了斯内普。
　　哈利和他一起走到凳子旁，看着他把帽子戴在脑袋上。“斯莱特林！”分院帽喊道。
　　西弗勒斯.斯内普走向礼堂的另一边，离莉莉越来越远。斯莱特林同学在那里朝他欢呼，卢修斯.马尔福胸前戴着闪闪发亮的级长徽章，拍了拍在他身边坐下的斯内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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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斯内普现在再次垂头凝视着桌面，拳头紧握着放在膝盖上。
　　哈利暂时没功夫去思考斯内普正处于什么情绪中。他的脑子有点乱，因为想到他的父亲，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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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莉莉和斯内普走在城堡的院子里，显然是在吵架。哈利紧走几步，追上去偷听。等到他追近时，才发现他们俩都高了许多。似乎自分院之后已经过去了好几年。
　　“……以为我们应该是朋友？”斯内普在说话，“最好的朋友？”
　　“是这样啊，西弗，但我不喜欢跟你一起鬼混的那几个人！对不起，可是我讨厌埃弗里和穆尔塞伯！你看出他有哪点好啊，西弗？鬼鬼祟祟的！你知道他那天想对玛丽.麦克唐纳做什么吗？“
　　莉莉走到一根柱子前靠了上去，抬头望着那张灰黄的瘦脸。
　　“那不算什么，”斯内普说，“开个玩笑而已，没什么——”
　　“那是黑魔法，如果你觉得那很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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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了，哈利心想，这就是他一开始知道这件事时脑海里闪过的念头之一：斯内普曾是食死徒，他的理念和莉莉的不会相一致的。听上去斯内普在学生时代就很醉心黑魔法。
　　哈利觉得自己的母亲一定会跟斯内普绝交的。在这件事上，他对斯内普没有丝毫同情。
　　然而......震惊的劲头也过了，他此刻开始能够分神去思考更多的东西了。斯内普当上食死徒后为什么转变？难道是......
　　......因为伏地魔杀了莉莉吗？
　　哈利保持着这个猜想，听金斯莱念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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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波特和他那些朋友干的勾当呢？”斯内普质问道，血又涌到脸上，他似乎无法控制怨恨的情绪。
　　“波特有什么勾当？”莉莉说。
　　“他们晚上溜出去。那个卢平有些怪异。他总是出去，去哪儿呢？”（哈利望向卢平，卢平苦笑了一下）
　　“他病了，”莉莉说，“他们说他病了——”
　　“每个月满月的时候？”斯内普说。
　　“我知道你的想法，”莉莉说，口气很冷，“奇怪了，你为什么对他们那么上心？你为什么关心他们在夜里做什么？“
　　“我只是想让你看到他们并不像大家认为的那样优秀。”
　　在他专注的凝视下，她的脸红了。（哈利再次感到一阵别扭）
　　“但他们没有使用黑魔法呀，”她降低了声音，“而且你真是忘恩负义。我听说了那天夜里的事情。你从打人柳下偷偷溜进了那条隧道，是詹姆.波特救了你，逃脱了那下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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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就是那件事了，哈利想到三年级时听说的那件事。他知道书里的斯内普马上就要反驳了。
　　可现实里的斯内普动了一下，脸色憋得像猪肝一样。在一瞬间，哈利以为他要去抽魔杖，但他只是在颤抖，就像内部有股力量在冲撞所致使的颤抖。
　　斯内普的薄嘴唇扭曲着，但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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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斯内普整张脸都扭曲变形了，气急败坏地说：“救我？救我？你以为他是英雄？他是为了救他自己，还有他的朋友！你可不能——我不让你——“
　　“让我？让我？”
　　莉莉那双明亮的绿眼睛眯成了缝，斯内普立刻退缩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不想看到别人把你当傻瓜——他喜欢你，詹姆.波特喜欢你！”这句话似乎是勉强从他嘴里拽出来的，“他可不是……大家都认为……了不起的魁地奇球明星——”痛苦和反感使得斯内普语无伦次，莉莉的眉毛在额头上越扬越高。
　　“我知道詹姆.波特是个自以为是的自大狂，（哈利感到有点难受）”莉莉打断了斯内普，“这点不需要你告诉我。但穆尔塞伯和埃弗里的所谓幽默是邪恶的。邪恶的，西弗。我不明白你怎么能跟他们交朋友。”（我母亲是坚定的、正义的，哈利想）
　　哈利怀疑斯内普是否听见了她对穆尔塞伯和埃弗里的批评。莉莉指责詹姆.波特的话一出口，他整个身体就放松了。当他们转身走开时，斯内普的脚步重又变得轻快起来……
　　场景消失了……
　　哈利注视着斯内普参加完黑魔法防御术课的o.w.l.考试后离开了礼堂，注视着他悠闲地走出城堡，漫无目的地逛到那棵山毛榉树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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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人们的反应出乎意料地激烈。
　　斯内普再次想要从座位上猛跳起来，似乎撞到了什么，发出了很大的声响。但他还是被按了下去。哈利突然想到那片墓地里伏地魔逼自己鞠躬的事。斯内普没有立即就范，而是继续挣扎。
　　“教——教授——？”德拉科说，但他没法帮忙。有好几个人似乎要抽出魔杖，但也被限制住了。在众目睽睽下，斯内普最终像被施了冰冻咒一样不动了。
　　小天狼星也皱起了眉，身体有些僵硬。卢平更是躲避着人们的目光，在他终于和哈利对视上的时候，哈利确信自己在他眼里看到了愧疚。
　　还没等极度的疑惑驱使他问出问题，金斯莱有些惊讶的声音传来了：“它变了！”
　　哈利转过头。在金斯莱手上的石板收回眩目的光辉，彻底恢复平静后，他听见了上面的内容：“哈利.波特与凤凰社，第二十八章，斯内普最痛苦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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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