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阅读未来部分续写》刃秋

24、老魔杖-1

　　前情提要：出了有求必应屋的哈利几人投入一场战斗。一场爆炸后，弗雷德死了。

　　哈利现在无比烦躁。
　　他已经被无形的力量按在椅子上有十分钟了，当然其他人也是。这些天早已习惯的雨声在十分钟以前毫无预兆地停了下来，没了背景音，人们的交谈与呼喊变得异常刺耳，落在耳里清晰如白纸上黑点。而那块石板，在显示完弗雷德——弗雷德的死后，就没有任何变化，没有下一章或任何东西。每个人都试过了，但那石板莫名其妙地保持原样，停留在那令人恐惧的最后一个情节上。哈利甚至开始认为乌姆里奇的课都比现在好了。
　　“我很想反驳你，”罗恩说，他不断在瞥弗雷德，“但我做不到。”
　　其他人也表现出了程度不同的烦躁。“这鬼东西是要把我们困死在这里吗？”小天狼星阴沉地说。
　　哈利想起他的教父被关了十几年，又在自己所厌恶的家中关了近一年。他自己的烦闷顿时消散了大半，绞尽脑汁安慰：“没关系，先喝口茶吧，小天狼星。没准马上就好了。你跟我讲讲我爸爸的事吧？”
　　想到詹姆，小天狼星的脸色缓和多了。卢平算是比较冷静的一个，在一旁默默听着，偶尔补充小天狼星的话。

　　“你认为这是怎么回事，邓布利多？”穆迪问。
　　邓布利多若有所思地望着桌面正中央的石板，半晌才说话：“我不能确定。这可是第一次发生。”
　　“它是想让我们完成什么任务么？”麦格说，“但又不显示新的字。魔法失灵了？”
　　邓布利多轻轻摇头：“我倾向不是魔法失灵。”
　　“你想的是它要有大动作了。”格林德沃说。
　　邓布利多失笑：“这是可能性之一，考虑到这位幽灵比你以前还有恶趣味......盖勒特。”
　　“不是邪恶？”格林德沃淡淡问。
　　邓布利多注视了他几秒：“那要看完全部的表现才能评价。”
　　“我们现在该做什么？”唐克斯有点不安地说。
　　“等待。”邓布利多答道。

　　石板突然发出明亮的白光，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熟悉又陌生的彻底安静填充了这个空间。
　　在众目睽睽之下，它飞到了斯内普手里。斯内普垂眼扫视那块石板，看不出什么情绪。
　　正当一些人想出言询问时，斯内普那像在课上介绍魔药成分的声音响起了。
　　“第三十二章，老魔杖。”
　　哈利脱口而出：“又是老魔杖？”伏地魔已经得到了老魔杖，那这一章又写的什么？
　　“安静，波特。”斯内普不耐烦地说。
　　小天狼星说：“语气尊重点，斯内——”
　　斯内普直接念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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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界终结了，为什么战斗还没有停止，城堡没有陷入恐怖的沉寂，还有人没有放下武器？哈利的思想如自由落体一般坠落，失控地旋转着，不理解这桩不可思议的事情，弗雷德.韦斯莱不可能死，哈利所有的感官肯定都在欺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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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又沉入了霍格沃茨之战和弗雷德之死带来的沉重感中，哈利很同情书里那些悲痛的人。像之前许多次一样，他在心里默默发誓一定不会让这一切发生。
　　斯内普面无表情地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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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一个身影从外墙上被炸开的豁口掠过，许多咒语噼里啪啦地从黑暗中朝他们射来，击中了他们脑袋后面的墙壁。
　　“蹲下！”哈利大喊，又一批咒语从夜空飞来。他和罗恩同时抓住赫敏把她拖倒在地，可是珀西伏在弗雷德的遗体上，挡住弟弟不让他再受伤害。哈利嚷道：“珀西，走吧，我们必须离开！”但珀西只是摇头。
　　“珀西！”哈利看见罗恩脸上的污泥被泪水冲出了两道沟，看见罗恩抓住哥哥的肩膀在使劲地拽，可是珀西不肯动弹，“珀西，你为他做不了什么！我们要去——”
　　赫敏失声尖叫，哈利一转身，明白了她尖叫的原因。一只像小汽车那么大的巨蜘蛛正从墙上的大豁口爬进来：阿拉戈克的一位后代也参加了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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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汽车一样大的巨蜘蛛！”弗雷德用夸张的声音惊叹道，明显想打破沉重的氛围。
　　“小-罗罗怕吗？”乔治配合他说。
　　罗恩眼神复杂地看着哥哥们：“只要你们不吓我，我才不会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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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恩和哈利同时大喊，两个咒语撞在一起，巨蜘蛛被打退了，它的腿可怕地抽动着，消失在黑暗中。
　　“它带来了同伙！”哈利大声对其他人说。他透过墙上就咒语炸出的窟窿朝城堡外望去，又有许多巨蜘蛛从墙壁外侧爬了上来。一定是食死徒闯入禁林，把它们放了出来。哈利朝它们连连发射昏迷咒，领头的蜘蛛被打倒了，摔在它的同伙身上，它们一起翻滚着掉下城堡，消失了。接着，又有咒语从哈利头顶上掠过，离得真近哪，他感到魔咒的力量把他的头发都吹动了。
　　“快走，快！”
　　他把赫敏推上前，让她和罗恩一起走，自己俯身拽住弗雷德的胳肢窝。珀西明白了哈利的意图，便不再紧贴在遗体上（韦斯莱夫人哆嗦了一下），也出手相助。他们猫着腰躲避着从操场上射来的魔咒，一起拖着弗雷德离开了危险地带。
　　“这儿。”哈利说，他们把弗雷德放在本来有一套铠甲的壁龛里（哈利不禁想象到了那画面，感到冰冷阴暗的感觉再次爬到了心头）。哈利不敢再多看弗雷德一眼，确保遗体藏好以后，他便跟着罗恩和赫敏跑开了。马尔福和高尔不见了，走廊上灰尘弥漫，散落着被击碎的石块，窗户上的玻璃早就没有了。哈利看见走廊尽头有许多人奔来奔去，不知是敌是友。转过一个弯，珀西像公牛一样大吼一声：“卢克伍德！”就冲一个正在追赶两个学生的高个子男巫奔了过去。
　　“哈利，在这里！”赫敏尖叫道。
　　她刚才把罗恩施到了一幅挂毯后面，两人似乎扭在一起。哈利一时没明白过来，以为他俩又在拥抱，接着看见赫敏在拼命阻拦罗恩，不让他跑去追珀西。
　　“听我说——听我说，罗恩！”
　　“我想去帮忙——我要去杀食死徒——”
　　他的脸扭曲了，满是黑烟和泥灰，愤怒和悲痛使他浑身发抖。
　　“罗恩，只有我们能够结束这一切！求求你——罗恩——我们需要找到那条蛇，我们必须杀死那条蛇！”赫敏说。
　　可是哈利理解罗恩的感受。寻找另一个魂器不可能带来复仇的快感。他也想投入战斗，去惩罚他们，惩罚那些杀死弗雷德的人，他还想找到韦斯莱家的其他人，最重要的是弄清，百分之百地弄清金妮没有——然而他不允许那个念头在脑海里成形——
　　“我们要战斗！”赫敏说，“我们必须战斗，都能接近那条蛇！但现在千万不能忘记我们应该做的事——事情！只有我们才能结束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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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确的。”穆迪说。
　　“也不能要求每个人都那么理智。”唐克斯说。
　　穆迪撇撇嘴，倒也没再说什么。
　　斯内普没有对任何人发表任何意见，始终语气平板地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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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也在哭，一边说一边用撕裂、烧焦的衣袖擦着脸，但她仍然紧紧抓着罗恩，做着深呼吸平静自己的情绪。她转身望着哈利。
　　“你需要弄清伏地魔在那儿，他会把蛇带在身边的，对吗？快，哈利——到他脑子里去看看！”
　　为什么如此容易？是因为几小时来伤疤一直在灼痛，渴望向他展示伏地魔的思想？哈利听从赫敏的吩咐闭上了眼睛，立刻，战斗的呐喊声、撞击声，以及各种杂乱刺耳的声音都似乎被淹没了，变得若有若无。他似乎站在离它们非常非常遥远的地方……
　　他站在一个破败却又异常熟悉的房间中央，周围地墙纸都剥落了，窗户都用木板封死了，只留了一扇。城堡里攻击的声音隐约而遥远。透过那惟一没有封死的窗户，他可以看见远处城堡所在的地方射出道道光亮，可是房间里却黑乎乎的，只点着一盏油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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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尖叫棚屋？”小天狼星敏锐地说。
　　“我认为——”卢平说。
　　没等卢平把后面的“是的”说完，斯内普就打断他念了下去。哈利感到有点生气，同时也注意到了现在阅读者可以打断听众的发言了。以前从没发生过这种情况。
　　他下意识望望邓布利多，发现校长表情严肃，目光中有一点不易察觉的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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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手指间转动着一根魔杖，眼睛注视着它，心里却想着城堡里的那个房间，那个只有他自己发现的秘密房间。那个房间像密室一样，必须是特别聪明、机灵、好奇的人才能发现……他相信那男孩不会找到冠冕……尽管邓布利多的牵线木偶比他邓布利多原先料想的要厉害得多……厉害得多……
　　“主人。”一个绝望而沙哑的声音说。他转过身，卢修斯马尔福坐在最黑暗的角落里，一身破衣烂衫，脸上留着上次他在男孩逃跑后受到惩罚的痕迹，一只眼睛肿着，还不能睁开（德拉科动了动，脸色变得极难看）。“主人……求求您……我儿子……”
　　“卢修斯，如果你儿子死了，可不能怪我。他没有像其他斯莱特林一样过来投靠我。也许他决定去帮助哈利波特了？”（德拉科看上去被这句话吓到了。斯内普瞥了他一眼）
　　“不——不可能。”马尔福小声说。
　　“最好没有。”
　　“主人，您就——您就不担心波特会死在别人手里吗？”马尔福声音颤抖地问，“如果……请您原谅……如果您下令结束战斗，亲——亲自到城堡里去找他，是不是更稳妥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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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想找到他儿子。”金斯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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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跟我来这套，卢修斯。你希望战斗停止，你就可以弄清你儿子的下落了。我用不着去寻找波特。不出今夜，波特就会上门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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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你不会的，哈利。”罗恩说。
　　“要杀死蛇，还是要去找的。”哈利说，再次疑惑起了邓布利多剩下的计划。
　　“但不是那种找上门。”小天狼星说。
　　斯内普讥讽道：“你不会真以为你能杀死黑魔王的蛇吧，波特？”
　　没等哈利说话，斯内普就令人愤恨地继续念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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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伏地魔的目光又一次落在手里的魔杖上。这魔杖让他困惑……而让伏地魔大人困惑的东西必须重新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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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斯内普第一次主动停了一下。两秒后，他继续念，语气仍然平板无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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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把斯内普叫来。”
　　“斯内普，主——主人？”
　　“斯内普。快。我需要他。有件事要他为我——效力。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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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利的脑子飞速转动。伏地魔对手中的老魔杖起了疑惑，又要把斯内普叫来——斯内普杀了邓布利多——
　　他没有立即想明白整件事，但有一种不安的预感顺着他的脊背爬上，紧接着就听见赫敏惊呼了一声。
　　赫敏捂住了嘴巴，目光惊恐地望着斯内普。哈利突然明白了。
　　“他要杀了你！”哈利没有掩饰住自己的震惊。
　　其他人也全都理解了这件事。卢娜小声说“哦，不”，麦格教授叫了声“西弗勒斯”，纳威也面露不忍，哪怕斯内普是他最害怕的人、欺负过他那么多次。德拉科呆呆地望着身旁的院长，脸色苍白。小天狼星看上去无动于衷，什么也没说。
　　哈利现在的感觉很复杂：他曾经真心实意地想要斯内普死，因为他杀了邓布利多教授；但是自从知道了那个引他找到宝剑的守护神是斯内普的，他就开始竭力让自己对这个前食死徒改观。也许是第一章时斯内普坐在伏地魔的右手边，也许是邓布利多一再的袒护，他从没想过斯内普会真的死，还是被伏地魔亲手杀死。
　　真正开始想象斯内普的死亡时，哈利就像想象弗雷德的死时一样，产生了极不适和恐怖的感受。
　　从哈利对面传来邓布利多歉意的声音：“我很遗憾，西弗勒斯。”
　　斯内普那黑色的眼睛向邓布利多投去冷漠的一瞥。
　　“对他来说，早晚的事。”格林德沃说。邓布利多叹了口气。
　　这番短暂的发表言论的时间被斯内普终结了：他不耐地摇摇头，油腻的头发披散在脸旁，面露厌恶：“收起你们无用的怜悯。”
　　没等任何人说话，他念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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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卢修斯心惊胆战，跌跌绊绊地走过黑暗的房间，离开了。伏地魔仍站在那里，转动着手指间的魔杖，眼睛也盯着它。
　　“只有这个办法了，纳吉尼。”他轻声说，转过目光，看着那条粗粗的大蛇。大蛇现在悬在半空中，在伏地魔为它设置的魔法保护空间里优雅地扭动着，那是一个星光闪闪的透明球体，既像一个闪光的笼子又像一个水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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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把它保护起来了，哈利心想，短暂地从斯内普的命运中抽回神来。这要怎么杀掉纳吉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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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利猛抽了一口冷气，把思绪拉了回来，睁开眼睛，他的耳朵里立刻充满了战斗的呐喊声、尖叫声、撞击声和轰响声。
　　“他在尖叫棚屋。大蛇在他身边，蛇的周围好像有一层魔法保护。伏地魔刚派卢修斯.马尔福去找斯内普了。”
　　“伏地魔在尖叫棚屋？”赫敏气愤地说，“他没有——他甚至没有参加战斗？”
　　“他认为自己不用战斗，”哈利说，“他认为我会主动送上门去。”
　　“可是凭什么？”
　　“他知道我在找魂器——他把纳吉尼留在身边——显然我必须去找他才能接近那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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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利这时心下却认为，伏地魔是觉得哈利无法忍受身边的人为他而死。老实说，这有道理。貌似书里的自己还没有产生这种想法，这是好的，毕竟第一要务是摧毁魂器。他希望自己能一直保持这样的理智......随着时间的推移，死伤的人肯定会越来越多......
　　然后他又想到了斯内普的命运。他的心再次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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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罗恩说着挺起了胸脯，“所以你不能去，他正希望你去，盼着你去呢。你留在这里照顾赫敏，我去把那条——”
　　哈利打断了罗恩。
　　“你们俩留在这里，我穿着隐形衣去，很快就回来，只等我——”
　　“不，”赫敏说，“最妥当的办法还是我穿着隐形衣去——”
　　“你想都别想。”罗恩冲她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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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开始了，哈？”穆迪说，“个个都是英雄主义。”
　　小天狼星说：“这是挚友间很常见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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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敏刚说半句“罗恩，我也有能力——”就见他们所在的楼梯顶上的挂毯突然被撕开了。
　　“波特！”
　　两个蒙面食死徒站在那里，但没等他们举起魔杖，赫敏就大喊了一声：“滑道平平！”
　　脚下的楼梯突然变成了平滑的斜道，赫敏、哈利和罗恩立刻往下冲去，速度太快了，根本刹不住，食死徒的昏迷咒高高地从他们头顶上掠过。他们飞速穿过楼梯底部隐藏的挂毯，在地上打了好几个滚，撞到对面的墙上。
　　“幻形石板！”赫敏用魔杖指着挂毯大叫，随着嘭嘭两声难听的巨响，挂毯变成了石头，追他们的两个食死徒撞在上面不省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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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番精彩的战斗逐渐转移了哈利的注意力，他用敬佩的眼神望着赫敏，罗恩道：“干得漂亮！”还有几个人也称赞了这次战斗。
　　“那还不是我呢。”赫敏心不在焉地说，似乎还在想之后将到来的斯内普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