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阅读未来部分续写》刃秋

18、丢失的镜子-1

　　前情提要：哈利他们打算去霍格沃茨，却触发了霍格莫德的啸叫咒，被阿不福思所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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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怎么弄得这个的？”哈利问，一边走到小天狼星的镜子跟前，它跟两年前被哈利打碎的那面镜子是一对。
　　“大约一年前从蒙顿格斯手里买的，”阿不福思说，“阿不思跟我讲过。我一直在密切注意你。”
　　罗恩吃惊得喘不过气来。
　　“那头银色的牝鹿！”他激动地说，“也是你吗？”
　　“你在说什么呀？”阿不福思问。
　　“有人派了一头雌鹿守护神来找我们！”
　　“这种脑子，可以去当食死徒了，小子。我不是刚证实我的守护神是只山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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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着穆迪念出的文字，哈利不禁微笑了：他喜欢这个阿不福思。他救了他们、关注着他们、话语中有不同于他哥哥的机智和诙谐。
　　那头银色牝鹿，现在已经知道是斯内普了，可惜书里的人还不知道，不然就可以依靠斯内普的掩护寻找魂器......想这些也是无用的。
　　凤凰社成员们露出印象深刻的神情。
　　“我不常见到阿不福思。”卢平说。
　　“是啊。尽管他的黄油啤酒......”小天狼星说，哈利不自觉地想到了那脏兮兮的吧台和蒙着灰尘的酒瓶，“我还是很喜欢和他聊天的。”
　　邓布利多安静地坐在座位上，目光很专注，又含着股不易察觉的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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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噢，”罗恩说，“是啊……唉，我饿了！”他的肚子突然咕噜咕噜叫起来，他便像是替自己辩护似的说。
　　“我有吃的。”阿不福思说。他走出房间，片刻之后又回来了，拿来了一大块面包、几片奶酪和一罐蜂蜜酒，放在炉火前的一张小桌上。三个人狼吞虎咽地又吃又喝，房间里一时安静下来，只有炉火的噼啪声，高脚酒杯的碰撞声，以及咀嚼食物的声音。
　　“好了，”阿不福思说，这时他们已经吃饱喝足，哈利和罗恩昏昏欲睡地瘫坐在椅子上，“需要想个最好的办法把你们从这里转移出去。夜里不行，你们刚才也听见了，如果有人夜里在户外活动会怎么样：触响啸叫咒，他们就会像护树罗锅扑向狐媚子蛋一样扑向你们。我恐怕不能第二次再用山羊去冒充牡鹿了。等到天亮吧，宵禁解除后，你们可以重新穿上隐形衣，步行出发。赶快离开霍格莫德，到大山里去，在那里可以幻影移形，说不定还会看见海格。自从他们想要抓他，他就和格洛普(“格洛普？”德拉科喃喃道，但没人回答他)一起躲在了一个山洞里。”
　　“我们不离开，”哈利说，“我们需要进入霍格沃茨。”
　　“别犯傻，孩子。”阿不福思说。
　　“我们必须去。”哈利说。
　　“你们必须做的，”阿不福思向前探着身子说，“是尽量远远地离开这儿。”
　　“你不了解。时间不多了，我们必须进入城堡。邓布利多——也就是你哥哥——想要我们——”
　　火光照在阿不福思的眼镜上，满是污垢的镜片突然变成不透明的、夹板一样的亮白色，哈利想起了巨蜘蛛阿拉戈克的那双瞎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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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番描述让哈利有种不好的预感。他望向邓布利多，发现他的眉头皱起，额上显出浅浅的皱纹。他的眼睛不似平日那般闪烁，而有点黯淡。哈利还记得是阿不福思打断了邓布利多的鼻子，因为......阿利安娜。
　　校长的一旁，格林德沃一直保持着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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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哥哥阿不思想要许多东西，”阿不福思说，“在他贯彻他的宏伟计划时，人们经常受到伤害。波特，你快离开这所学校，如果可能的话，离开这个国家。忘记我的哥哥和他那些巧妙的计划吧。他去了一个这些都伤害不了他的地方，你并不欠他任何东西。”
　　“你不了解。”哈利又说。
　　“哦，是吗？”阿不福思小声说，“你认为我不了解我自己的哥哥？你认为你比我还要了解阿不思？”
　　“我不是那个意思，”哈利说，疲惫再加上酒足饭饱，他的脑袋显得有些迟钝，“是……他留给了我一项任务。”
　　“哦，是吗？”阿不福思说，“一桩美差，是吗？令人愉快？简单易行？一个资历不够的小巫师用不着勉为其难就能完成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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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迪停下来。哈利以为他要赞同阿不福思的观点，可他却粗哑地说：“他对你有私怨。我现在不想过问你的家事，邓布利多。你自己掇拾清楚。”
　　不知为何，穆迪瞥了哈利一眼。
　　即使邓布利多感到了惊讶，他也没表现出来：“谢谢你，阿拉斯托。”
　　一时间只有室外暴雨的声响，那份连绵的潮湿像也爬进了人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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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恩不自然地冷笑一声。赫敏看上去有些紧张。
　　“我——事情不容易，不容易，”哈利说，“但我非做不可——”
　　“‘非做不可’？为什么‘非做不可’？他已经死了，不是吗？”阿不福思粗暴地说，“别想这事了，孩子，免得你也步他的后尘！保住你的命吧！”
　　“我不能。”
　　“为什么？”
　　“我——”哈利觉得无言以对，他没法解释，便转守为攻，“可是你也在战斗呀，你在凤凰社里——”
　　“现在不是了，”阿不福思说，“凤凰社完了，神秘人赢了，大势已去，那些假装不承认这些的人是在欺骗自己。波特，你待在这里永远不会安全，他急不可待地想抓住你。所以，到国外去吧，躲藏起来吧，保全自己的性命吧。最好把这两个也带上，”他用大拇指点了点罗恩和赫敏，“他们只要活着就有危险，现在大家都知道他们跟你一起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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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部分凤凰社成员激动起来。
　　“不该放弃任务的，”小天狼星低声说，“就算大势已去，还是应该战斗到最后一秒。”
　　“他为什么说这种......丧气话？”唐克斯问。
　　“他也许只是想让哈利保住性命，”卢平轻声说，但是眼神严肃，“这是在违抗凤凰社的命令。”
　　在哈利对面，邓布利多像是预料到了阿不福思的反应，神色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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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能离开，”哈利说，“我有任务——”
　　“交给别人！”
　　“不能，必须是我，邓布利多解释得很清楚——”
　　“哦，是吗？那么，他把一切都告诉你了吗，他对你诚实吗？”
　　哈利多么想说“是的”，然而不知怎么，这个简单的词是不肯来到他的嘴边。阿不福思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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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许多目光投向了哈利，哈利感到某种微妙的气恼：他已经不再要求邓布利多讲出全部真相了。但对于书里那个一路产生了诸多怨恨与不解的哈利，面对阿不福思的质问确实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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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了解我的哥哥，波特。他在我母亲的膝头就学会了保密。秘密和谎言，我们就是这样成长起来的，而阿不思……他天生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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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句话不知怎的，造成了气氛的一点改变。人们早已习惯了作为执棋者和领袖的、捉摸不透的邓布利多，但阿不福思的话让人思考他的幼年，那种面对现实中邓布利多时的不存在的玻璃被打破了。在之前，他们也不止一次陷入这种感觉，但这次尤为强烈，也许是因为说话的人不是穆丽尔姨婆或丽塔斯基特，而是他的亲弟弟。
　　哈利的心中对邓布利多始终都有那么一点矛盾的观念。他相信校长是伟大的，也相信他拥有着、或曾经拥有过黑暗的一面。可他一直都不能把这两者很好地调和起来，像对待两个人一样。
　　邓布利多出神地盯着空气中的某一点。格林德沃望着邓布利多，看上去稍微有点紧绷，但下一秒又回到了情绪深不可测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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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人的目光转向壁炉台上的那幅少女画像。此刻哈利已经把周围打量清楚了，知道这是房间里惟一的一幅画。这里没有阿不思。邓布利多和别人的照片。
　　“邓布利多先生，”赫敏有点胆怯地说，“这是你的妹妹？阿利安娜？”
　　“对，”阿不福思生硬地说，“读了丽塔斯基特，是吗，小姑娘？”
　　即使在红红的火光映照下，也能看出赫敏的脸红了。
　　“埃菲亚斯多吉向我们提到过她。”哈利说，想替赫敏解围。
　　“那个老傻瓜，”阿不福思低声说，又喝了一大口蜂蜜酒，“他认为我哥哥每一个毛孔都放射出阳光，哼，许多人都那么想，看样子，你们三个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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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利并不认为邓布利多有那么阳光，但听到这话时还是仿佛面上被击了一拳。
　　人们没有刻意去看邓布利多。他们的反应和哈利有点像，不知是因为阿不福思提到的丽塔斯基特的传记使他们心虚，还是同样被“每一个毛孔都放射出阳光”攻击了。
　　格林德沃的脸上出现了转瞬即逝的笑意，看不出是苦笑还是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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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利没有说话。他不想说出几个月来困扰心头的对邓布利多的怀疑和犹豫。他为多比掘墓时就做出了选择，他已经决定沿着阿不思邓布利多指点的危险，曲折的道路继续前行，虽然邓布利多没有把他需要知道的事情都告诉他，但他只有深信不疑。他不愿意再去怀疑，他不想听到任何会使他偏离目标的东西。（哈利略略感到欣慰）哈利碰到了阿不福思的目光，跟他哥哥的目光惊人地相似：都是明亮的蓝眼睛，都像在透视被审视的对象。哈利觉得阿不福思知道他在想什么，并因此而看不起他。
　　“邓布利多教授关心哈利，非常关心。”赫敏低声说。
　　“哦，是吗？”阿不福思说，“真是可笑，有多少我哥哥非常关心的人最后下场可悲，还不如他当初不管他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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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意思？”赫敏忍不住问。但她的话被暴雨的声响淹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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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意思？”赫敏屏住呼吸问。
　　“不关你的事。”阿不福思说。
　　“但是这句话真的说得很重！”赫敏说，“你——你说的是你妹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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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利觉得大厅里是有躁动的，但在雨声中并不是很明显。
　　阿利安娜的事情会被谈及吗？起码，他们知道了邓布利多应该关心着他妹妹，而不是......其它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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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不福思狠狠地瞪着她，嘴唇蠕动着，像是在咀嚼他忍住不说的话。然后，他突然打开了话匣子。
　　“我妹妹六岁时，遭到三个麻瓜男孩的袭击。他们透过后花园的树篱看见她在变魔法。她还是个孩子，还不能收放自如，那个年纪的巫师都不能。我猜，那些男孩是被眼前的情景吓着了。他们从树篱中挤了进来，我妹妹没法告诉他们魔法是怎么变的，他们就失去控制，想阻止小怪物再变魔法。”
　　火光里，赫敏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罗恩看上去有点不舒服。阿不福思站了起来，和阿不思一样高大，因为愤怒，因为剧烈的痛苦，他突然显得很可怕。
　　“他们做的事情把她毁了，她再也没有恢复正常。她不愿意使用魔法，但又没法摆脱。魔法转入了她的内心，把她逼疯了，在她不能控制的时候，魔法就会在她身上发作。她有时候又古怪又危险，但大多数时候很可爱，怯生生的，对人没有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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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巨大的安静使雨声都显得遥远和渺小起来。
　　邓布利多一动不动，脸色苍白。
　　痛心和慢慢醒过味来的震惊把哈利的心钻凉了。穆迪的声音仍旧粗哑，但语速越来越快，魔眼在他的眼窝转动着，最后彻底停下来了。韦斯莱夫人捂住嘴巴；纳威瞪大了眼睛；斯内普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人们说不出任何话来。
　　格林德沃，以对他来说称得上极度不安的样子坐着。他看上去像遭到了沉重打击，瘦削的身体微驼，散发着某种罕见的颓唐。他不再发出洞悉和锐利的目光，而有无法言明的恐惧破碎在他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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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父亲去找那几个混蛋算账，”阿不福思说，“把他们教训了一顿，结果被关进了阿兹卡班。他从来没说他为什么那么做，如果魔法部知道了阿利安娜的状况，她将被终生囚禁在圣芒戈医院里。他们会把她看作是对《国际保密法》的一个严重威胁，因为她精神错乱，在无法控制的时候她内在的魔法就会爆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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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饱含恐惧、震惊和同情的目光集中在邓布利多身上，哈利却无端觉得老人并不需要。
　　邓布利多的一只手捂着脸，哈利眼前闪过他之前哭泣的那幅画面。
　　“够了，”格林德沃嘶哑地说，“停下！”
　　雨声突然更大了。
　　穆迪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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