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兄弟即将暗恋我？》荷鳍

61、第 61 章

　　蛋糕切好，一众分吃。虞前雪拿过季涯原本给自己留的那块来吃，季涯则拿着手机，在编辑朋友圈。

　　乌家嘉听见葛向英在碎碎念：“……哇，涯哥已经发了朋友圈，他拍了好多张虞前雪……”
　　乌家嘉闻言，也拿出手机看。
　　季涯刚刚发了两条朋友圈，第一条是非常平平无奇的“祝你生日快乐”，配图是一些合照、虞前雪的单人照、他们两个人的合照。

　　但第二条只有一张照片，是一份切开的蛋糕，配文只有一个emjoy表情，是一个眯着眼睛的笑。

　　“？”

　　这中间，总感觉有什么深意呢？

　　一边，戴晨在问虞前雪：“……你看到乌鸦挑的礼物了没有？我是真服了，他也是真的天才。”

　　乌家嘉除了送了个正式而普通的钢笔给虞前雪，还送了不少乱七八糟的东西，包括一个花生头套，要两个人才能用的那种“连体婴”效果。
　　虞前雪很无语，季涯倒是说不错。不过，显然，虞前雪觉得他自己是不可能陪他戴这个玩的。

　　还有一整套的华大的明信片、帆布袋等文创产品，似乎是乌家嘉社团活动拿回来的。原本是用来送给高中生的宣传产品，但送给隔壁燕大的同学，别有一番意思。

　　虞前雪：“……”

　　乌家嘉不服：“怎么了？我挑得多用心，都是好东西。”

　　众人笑了一会，有人顺着问：“那涯哥呢？涯哥送了什么？”

　　季涯本想回答，但开口前看了眼虞前雪，又不说话了。
　　虞前雪则装似认真地胡说八道：“他什么都没送。”

　　“？”季涯转头看虞前雪。

　　虽然大家都知道虞前雪多半是在开玩笑，但都还是跟着半真半假地“声讨”季涯，开玩笑说“渣男”“到手了就不珍惜”等等。

　　季涯觉得冤，又不敢反驳虞前雪的话来辩解，只从桌子底下伸手去摸虞前雪的手，抓在手里，轻轻挠他的手心。

　　火锅店里味道太多了，而且比较重，显现不出虞前雪身上那款本来就很淡的香水味。
　　但季涯的位置，凑近了还是能闻到那股若有若无的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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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有些晚了，尤其有几个同学学校宵禁比较早，众人就准备散了。当然只有季涯一个人跟着虞前雪走，他帮着虞前雪拎了些其他人送来的礼物，走了出去。

　　现在可能是燕林气候最舒服的一段时间，夜风微凉。其他朋友都和虞前雪道别，随后散去，只留下季涯一个人。

　　他一直站在虞前雪旁边，陪着他。

　　虞前雪伸手去牵季涯，说：“陪我再去逛会吧，我还不想回去。”

　　季涯当然是同意。于是他们沿着饭店门口的路，一路向外走过去。
　　到燕大上学到今天，虞前雪也没有把这一片摸得特别清楚。学校外面最近的一片是熟悉的，但超过地铁站之后一段路，就不认识了。

　　他们走了一会，到了一个当地的公园。两人顺着走了进去，小公园里有一片人工湖，里面种了些荷花，用网围着。

　　但北方的天气显然不适合种植荷花这种植物，开得并不好。又是夜晚，看不清楚，轮廓模糊，不用心看就看不清。

　　与刚刚聚会的那个热闹的大商场不同，这里简直是热闹的反义词，连大爷大妈都没有几个，只是纯粹的安静。

　　虞前雪在一块没有人的小短桥上停下来，对季涯说：“抱我。”

　　季涯身上的热气通过拥抱传到他身上，一下子改变了虞前雪世界的原样，泛着冷的孤独感被驱逐开来，他闭着眼睛，靠在季涯的肩上。

　　季涯没说话，也只是安静地回抱着他，把他身上的热气散给虞前雪。

　　不过，这种空无一人的感觉，只是燕林的春夜造成的错觉。突然间，从旁边一座矮山底下，传来了些许音乐声。

　　音乐声不一会又停下来，再过一会，又重新响起，比刚刚更清楚和响亮。
　　是一首流行的外文歌，非常火，虞前雪虽然不知道歌名，但听得出旋律。

　　两人走到声音的来处，是歌手的一群粉丝在办一个户外活动。山下那片有一片小广场，荧光棒的光芒汇聚散开，粉丝们跟着合唱。

　　虞前雪以前没感到过这首歌有什么特别好听的地方，但大概音乐也有部分魅力来自于气氛，在这个幽暗的、但又人声吵闹的广场上，他突然感受到了这首歌的气氛。

　　“哥。”虞前雪转身叫季涯，和他说话。

　　季涯看到虞前雪在说话，但周围太吵了，他听不清。季涯微弯下腰，凑到虞前雪脸旁，让他再说一遍。

　　“哥，”季涯听见虞前雪在他耳朵边说的是，“我好想亲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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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确，今天是虞前雪的生日，但他们竟然还没来得及亲一会。
　　白天在上课，下了课立刻又去和朋友们吃饭，没有时机。

　　季涯原本想找个另外的地方，但虞前雪拉着他跑到公园的一个回廊亭子处。晚上这里没有人，他们又一下子从热闹中回到寂静处。

　　他们坐在回廊亭的一个连着亭柱的长椅上。长椅很窄，两人吻了一会，虞前雪半靠在季涯身上，半搂着他维持平衡。

　　间隙中，虞前雪迷迷糊糊地低声说：“……但刚刚那个火锅店味道太重了，香水味都没了。”

　　两人连续去隔壁区的市中心那片逛了三四天，才挑到了一个都满意的味道。不是季涯原本想的“雪”的味道，是一种偏淡的花香味。

　　季涯早上找到虞前雪晨跑的时候，就闻到了这股味道。他问虞前雪：“你怎么今天喷这个？”

　　虞前雪很茫然：“这不是你送的生日礼物吗？我当然生日的时候喷了？”

　　季涯才晃过神来，确实如此。但他刚刚闻到那股清香味的时候，差点以为收到礼物的是他。

　　晚上出门去吃晚饭的时候，虞前雪又补了一次，还多喷了一点，但还是挡不住火锅店的那股牛油味。

　　现在虞前雪闻起来，一会是花香味，一会是火锅味。并不和季涯原本设想的场景类似。
　　他原本想象虞前雪被他喷了“雪”的味道，闻起来是冷的，但贴在他身上，热意覆盖在他皮肤上，和他交换气息。

　　但事实上，虞前雪并不冷，连闻起来也是香的。他顺着季涯的意思，照着他的心愿，喷了很多他喜欢的香味在身上。
　　仅仅只是为了如他的愿。这一点本身是甜的，而且发腻般的甜，让季涯感受不到其他的情绪。

　　椅子太窄，吻了一会，虞前雪不得已歪了点头。他感到季涯的眼睫毛簇簇地戳在他脸上，他能感到季涯的呼吸，他的睫毛就按照呼吸的节拍，一下一下地滑过他的脸。

　　“……你的睫毛怎么这么长呢？”虞前雪被他扎得有点受不了了，主要是他眼下那一块的皮肤本来就格外不经磨，已经泛红了，只是在黑夜里，看不清楚。

　　虞前雪好像也才是第一次这么仔细地观察季涯的五观，在这个昏暗的夜晚。季涯的眼睫毛的确很长，而且很密。不过平时在他脸上，被他的气质所影响，看不出来。

　　“嗯……”季涯没在认真听虞前雪讲话，严格来说，他听见虞前雪在说话，却连一个字也没听懂。他拿过虞前雪的手，又重新亲了上去。

　　周遭都很安静，除了一点隐隐的竹叶声，就是占据了虞前雪耳边大半风声的季涯的呼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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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两个人赶着宵禁的点，踩点回了宿舍。季涯进宿舍的时候，还戴着耳机和虞前雪挂着语音通话。

　　“……你到宿舍了吗？好，冷不冷？早点睡吧。”

　　虞前雪在放鞋子，接着洗手：“好，我等会给我爸妈打个电话就睡……”

　　他走进屋的时候，正好看见书桌正中放的那本小说。

　　季涯说他拿回去看，做了认真的笔记，然后又拿回来给虞前雪，由虞前雪用寄到货的便签做好扉页上的内容，准备“寄出”。

　　虞前雪不想去猜季涯说的那个“笔记”是什么内容……虽然他不需要猜也知道大概是什么。

　　剧情的部分，虽然被他们两个改得乱七八糟，但确实也都走完了，现在还能剩下什么值得被记“笔记”的呢……
　　不言而喻。

　　虞前雪弄好了便签。早上，书被他拿着放在桌上。

　　季涯发现虞前雪突然停顿了，问他：“……怎么了？”

　　“那本书，放在我桌上的，”虞前雪整理了一下语序，接着说，“刚刚消失了。”

　　季涯的声音从耳机里传出：“说明寄出去了。”

　　“嗯。”虞前雪坐下来，说，“哥，我想和你在一起一辈子。”

　　虞前雪的这句告白来得太过出其不意，弄得季涯差点在上宿舍床的楼梯上跌了一跤。他坐回床上，压低声音回答：“我也想。”

　　两人沉默了一会，既没有挂电话，也没有继续对话。然而有时候，沉默比言语更能传达意思，因为沉默带着气氛，代表着不必言说的默契。

　　书的寄回，代表着剧情将被正式更改。过去的虞前雪会提前得知，于是他们之间的那些误会和追赶情节，也将一并消失。

　　以后的一切都将是他们两个人决定。

　　最后虞前雪和季涯非常有默契地谁也没挂电话，就这样打了一夜。

　　的确快完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