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兄弟即将暗恋我？》荷鳍

16、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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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前雪，以前会，主动搭他的手吗？

　　季涯一向认为他对虞前雪很了解、对他们之间的小事都记得很清楚。
　　但此刻，他好像有点想不起来以前虞前雪会不会说话的时候贴上他了。

　　好像不会吧，毕竟，他前两天说想牵虞前雪的手，虞前雪还不肯来着。

　　但是……是不是因为他那时候说出来了，特意请求，是要整他，虞前雪才不答应的？

　　“季涯，你怎么不说话？”
　　虞前雪发出疑问的声音，凑到他面前：“我问你中午吃饭什么呢？”

　　季涯这才回过神来，与虞前雪对视。他心里乱乱的，一时间竟然不知道怎么回答虞前雪的问题。
　　好在这时，微波炉及时地发出“叮”的一声，季涯拿起手，走到微波炉面前，拿出盘子：“……这个，红烧肉和青菜。”

　　虞前雪面上疑惑，但实则他是在观察季涯。季涯的确在他搭上手之后，反应不自然，但并没有排斥。

　　……也许，真的只是他也不习惯虞前雪主动的触碰，毕竟虞前雪不像季涯一样，会主动干些膈应人的事，特意去摸摸他。

　　虞前雪放下心来，帮着季涯把饭端到桌上，两人飞快地吃起了饭。
　　就是席间有些莫名的安静，虞前雪不知道要不要出言打破这片寂静，正在犹豫之时，桌上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是季涯的。
　　多半是季涯父母打电话来问，虞前雪没在意，但季涯接通电话，开了免提，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小季啊，你在家吗？”

　　——是教务处主任、隔壁班物理老师，许建。

　　季涯看了虞前雪一眼，挑着用词说：“在的，许主任，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许建的声音像中了几百万一样轻松开心，但挑的话题和轻松搭不上一点关系，“你感觉这次考得怎么样？”

　　……好尖锐的问题。

　　“还可以，许主任，怎么了？”季涯看着虞前雪回答，语气迟疑，“是成绩出来了吗？”

　　“不不不，老师就关心一下。那你有没有虞前雪的电话？我想给他也问一下情况。”

　　季涯笑了起来，虞前雪出声：“许主任，我就在季涯家里。”

　　许主任问虞前雪就直白多了：“虞前雪，成绩出来了，我这边会第一时间告诉你，你们两个现在是在放松吗？”

　　季涯看了一眼桌上的作业和文具，虞前雪则回答：“在吃饭，老师。”

　　“好好好，休息一下也好，但你们回去要开始学习了，如果这次考得好，寒假有两个燕大和华大的冬令营可以参加，都是四天，就是连着考四天试，我把资料发给你们。”

　　虞前雪应了声好，许主任挂了电话。季涯的微信很快收到许主任的好友申请。

　　季涯点了通过，许主任发来一排文件，最后是一句：
　　“加油，看好你和小虞【抱拳】【玫瑰】【咖啡】。”

　　文件是PDF，为了看清字，季涯带着虞前雪吃完最后一点饭，匆匆进了卧室开机电脑，登录微信。
　　他刚回头对虞前雪说：“好了，来看——”

　　虞前雪从后面走到他旁边，半个身子靠在他身上，温热的气息靠在他旁边。

　　季涯家里开了地暖，很暖和，虞前雪脱了外套，里面是一件纯白的羊绒衫，软得不像话。
　　好像真是一只小羊靠在他身上一样。

　　季涯感觉自己的呼吸都错乱了些。但虞前雪神色自如，甚至没什么表情。
　　他眼睛全放在屏幕上的文件上，一行一行读着相关的内容。

　　之所以靠季涯这么近，也有充足的理由。毕竟电脑屏幕大小有限，两个人一起看，自然只能靠在一起。

　　为了让虞前雪站得舒服些，季涯决定向一边让一些。他坐在电脑椅上，向左边划了一点，让出空间给虞前雪。

　　“你做什么？这样你还看得见吗？”

　　虞前雪突然出声，转向季涯。季涯还没反应过来，他就拉过季涯的椅子，把他拉回电脑旁边。

　　“你看看清楚，这个冬令营是为了高考完之后提招，”虞前雪指着屏幕上的字，“有专业限制，没有我最想读的那几种，但有你想读的那几个，你更应该好好看。”

　　虞前雪拉得甚至比他们原本还要进，说话的说话，虞前雪的气息仿佛都能到他的耳边，轻蹭着他。

　　季涯僵硬地点头：“……好，我看，我看。”

　　虞前雪伸手指着电脑上的文件具体内容，让季涯仔细看。
　　事关两人的升学关键，季涯拿出桌上的纸笔，开始记录重点。重新进入学习状态，倒是不再分心。

　　虞前雪看了眼季涯，心下又重新疑惑起来。

　　他真的没问题吗？为什么自己一靠近他，就开始紧张？

　　又紧张，又不推开他，甚至好像，还有一丝喜欢他的靠近。

　　虞前雪不能确定，于是短暂收了试探的心思，开始逐句看文件的内容，和季涯一起记录。

　　大概是这个冬令营，另外考试，可以有15%的成绩和85%的成绩，按六分之一的概率被录取，但专业有限制。

　　六分之一的燕大和华大录取率，高得很。但入营难度不小，要这次一模成绩也在省里的前面，才有机会。

　　因此，这个冬令营里，实际考上两个top学校的学生数目，会比六分之一还高，因为不少学生，可以通过高考直接被录取，用不着这个限定专业的招生。

　　虞前雪最想读的专业，冬令营没有；但季涯想读的专业有。

　　一模，到底考得如何呢？

　　许主任发来一条消息：“校长问了省里的领导，说是动作快，今天晚上就能出分，到时候我给你们打电话。”

　　季涯回“好”，把手机放回桌上。他的眉头紧着，半咬着下嘴唇。
　　季涯在紧张。

　　虞前雪回忆书的剧情，但发现书的作者，似乎对他们两的学习，不怎么关心。
　　作者给了他们“学霸”的设定，让他们都考上了top学校，但在行文中基本不提及他们的具体学习内容，更不会记录这种冬令营之类的细节。

　　甚至虞前雪搞化竞集训的那段日子，在书里也只有提到和季涯聊天的那寥寥几句话，和他们两个人分开几个月的互相思念。

　　——非常会抓重点，抓主线，除了谈恋爱的感情戏，其他什么都不写。

　　虞前雪那些记忆深刻的吃苦学习过程，只有几个形容词带过。

　　但对于真实生活在这个世界的他们，这却是他们每天生活的真实经历。写过的题是真的，熬过的夜是真的。

　　为了分数而感到紧张，因为打击而感到自我怀疑，也是真的。

　　虞前雪伸手握住了季涯的手，他的手心湿热，微微出了点汗。

　　季涯忧心地看了他一眼，随后诚实地向他坦白：“虞美人，我好紧张。”

　　“没事，”虞前雪心下一软，站起来抱住了坐着的季涯，“没事，最后我们一定会在一起上学的。”

　　“虞美人，要是我考不上燕林市的大学，只能去静林市的怎么办？”季涯的头靠在虞前雪的肚子上，问，“你高三学习这么累，这一年，就是为了上燕大，如果我不能去燕林市，就陪不了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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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燕林的两所学校，和静林的两所学校，差别不算特别大，能考上静林的大学，也是很好的。

　　所以季涯的这点担心，完全就只是因为虞前雪。虞前雪想去燕林，而且已经有了十拿九稳的保障，但季涯，他没有。

　　“走吧，我陪你出去聊聊天。”虞前雪合上桌上的书，把季涯从座位上拉起来，“放松放松脑子，消化一下负面情绪。”

　　季涯点点头，顺从得甚至有点乖。两人拿了钥匙，到季涯家旁边的公园里散步。

　　走累了，两人找了一个林荫处的长椅，坐在上面。树叶落在椅子下，周围只有一些路过的行人。

　　两人正说着话，季涯的手机突然响了一声，是微信提示音。

　　正在说话的虞前雪被按下了静音键，看了眼季涯。季涯拿出手机，虞前雪说：“……还不一定是许主任，可能是你爸妈。”

　　是许主任。季涯点开，两人的分数显示出来。
　　一样高，六百七十九。

　　“恭喜！【拇指】【拇指】【拇指】你们两个都可以去考！”
　　“好好准备！”

　　先是共同沉默了一会，随后季涯才反应过来，惊喜地看向虞前雪：“选上了？”

　　他下意识想伸出手臂去抱虞前雪，然而，他这才发现，他没拿手机的那只手，一直在虞前雪手里。

　　刚刚散步等待分数的那段时间的记忆，像是铅笔线稿被上色一样，明明内容是一样的，但却突然清楚了起来。

　　刚刚，他和虞前雪两个人，就坐在这张长凳上，手拉着手。或者，更准确地说，虞前雪握着他的两只手，在和他说话。

　　那双白皙、但又有着写字磨出来的厚茧和变形的手，已经和他的手放在一起，握了好一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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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点、不好意思。

　　虞前雪就看着季涯，原本要抽出手来抱他，但又停住了，半只手还留在他手心里，然后不自在地移开了眼。

　　耳尖，有些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