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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Chapter 27 ...


  •   那天下午过后,姜倪孜每晚都做春梦,梦到陆启樾濡湿的舌头,梦到他张嘴就包住了她,她像水草一样,紧紧缠绕在他身上,不同于现实,他们一次比一次做得激烈,从梦里醒来,她磨着双腿,空虚感恼人。
      早上洗澡前,姜倪孜习惯照镜子,她胸型很美,一副水滴乳,陆启樾这个傻子,那天却没有碰它们,他怎么忍住的?

      重庆每天都下雨,大暴雨,只是起氛围的作用,不降温,雨后更闷热,屋外像有一万个空调外机在乱吹。

      出于潜意识,姜倪孜平时会留意航空方面的新闻,微信里关注了好几个相关的公众号,她睡前也习惯刷剧。
      陆启樾抽空给她科普过很多空难电影里的bug:海上有船只失火,并且泄漏大量气体,直升机是禁止飞行的,因为发动机尾气的高温会引燃气体,导致爆炸;绞车悬挂的极限高度为十五米;双发都失灵,结果只有坠机;螺丝并不会掉进密封的零件里,编剧都没常识,瞎几把乱写。

      八月初,姜倪孜身份证上的生日满十八岁那晚,又收到了陆启樾发来的视频。

      视频开头,是一张她不认识的脸,举着一只IPAD,上面流动播放着一行“生日快乐”,这人身后是新加坡的标志性建筑;镜头逐帧切换,有热带的小路、咖啡馆、公园、商场、飞机场,一个个她不认识的人,背景从晴天到灯火阑珊,他们都举着这四个字,生日快乐。
      姜倪孜熟悉这套路。华语乐坛周天王有一个著名的白月光,她过生日那年,他动用了半个娱乐圈的关系,给唯一公开过的女朋友录一句生日快乐,她看到他录制的视频时,捂着嘴笑得灿烂。那些年的娱乐圈还是活的。
      姜倪孜静静地看着视频,心潮澎湃,不自觉弯了嘴角,烧红了脸。
      这支视频最后,是飞云之上,陆启樾坐在驾驶舱,镜头带到了他的侧脸和结实有力的手臂,画面忽然放大,天空左前方有一片云勾出了“J”的形状。
      自从认识以来,他们一直很有默契,她忽然就懂了陆启樾这是什么意思——我在你身边,无时无刻。

      被异国陌生人和云霄见证过的浪漫。
      姜倪孜可以想象Captain陆有多狂妄。他要做什么,从来不拖延,也不铺垫。

      “陆启樾,我觉得开飞机也没那么难,看你开完,我现在强到可怕。”
      新加坡和中国没有时差。
      陆启樾给姜倪孜弹了一个视频电话。
      姜倪孜接通了,没对准自己,镜头压在了床上。

      陆启樾笑得不行,这姑娘打游戏只打辅助,他想象不出她开飞机的样子,“黑漆漆的,你那边怎么没画面?”
      姜倪孜故意的,她看着屏幕里的陆启樾,眼疾手快截了图。她敢打包票,没有人见过笑得这么傻的陆启樾,咧着嘴,一口白牙,像开心的大狗狗。

      姜倪孜:“你在干什么?”

      谈恋爱就是,“在干什么”这四个字都让人心神荡漾,陆启樾刚跟范声吃完饭回来,今天培训结束,他们去了一个晚宴,范声的师傅今天退休,安全飞行了二十五年,下午过了水门仪式,也算一种功德圆满。

      陆启樾:“生日快乐,阿婵。”
      姜倪孜:“呵呵,我从来不过这个生日。”
      陆启樾:“我今天本来要飞回来,机票都买好了,早上临走前被范声逮住了,没收了我的护照,罚跑了二十圈。我边跑,这损老头儿边给我录像,现在我们培训群里都传遍了。”

      姜倪孜看着陆启樾发来一张购票记录,有些好笑,又很感动。
      陆启樾的语气,像在给她告状,她控制住笑意,“别,你可别回来,我不担这个罪名。”
      陆启樾:“姜倪孜别说反话。昨儿是谁,晚上揪着电话不让我挂。”
      姜倪孜:“不是我呀。陆陆哥哥,你想我了吗?”
      “啧。别撒娇,我这会儿抱不到你。”
      “正面回答我。”
      “怎么会不想。”陆启樾说,“我走这么久,怕女朋友跟人跑了。”

      南羌和陈维舟去新疆旅行了,姜倪孜一个人在重庆也不觉得孤单。
      床头摆着下午收到的蛋糕,某人特意备注,加了很多芝士和草莓,姜倪孜这会儿挖了一小口吃,“嗯,跑了,那你怎么办?”
      陆启樾低笑,“追回来。”
      姜倪孜逗他:“那可不一定。我不是好说话的人,心狠手辣。”
      在陆启樾面前,她毫不掩饰自己的放荡和坏心思。
      陆启樾:“别装。我听周章说了,有一支拍摄团队去了他们家,帮忙直播带货,他一问,说是你的朋友。”
      姜倪孜眨眨眼,“小事啊。我跟某人学的,就动了动嘴皮子。”

      “阿婵。”
      “嗯。”
      “八月怎么过?”
      “在家睡一个月,当睡美人。”

      陆启樾直觉,姜倪孜在撒谎。
      他没资格指责她,因为他暂时也有不好开口的家事。她不必承担他的愁苦。

      姜倪孜不动声色地问:“你是不是还有几天回来?”
      陆启樾顺势说:“嗯,大概中旬回来。范声不放人。”
      姜倪孜也不暴露自己的行踪,掌心有些出汗,“哦。”

      视频两端的人都沉默,各怀心思,你瞒我瞒。

      晚上十点多,陆启樾开始哄姜倪孜睡觉。
      前些天他们还玩玩电话play,玩儿脏的,今晚返璞归真。

      姜倪孜去洗漱完,关了灯躺在床上,举着手机看陆启樾的微信。
      她想给他改一个备注,改成67月,还是67[月亮]?
      不对,“樾”与树有关。
      姜倪孜编辑:67[树]。
      苹果系统自带的表情,圆润蓬盛的树冠像一颗棒棒糖。她很想舔一舔。她想念他的狂野。

      音响没关,轻声地在放一支歌,《美好的事可不可以发生在我身上》,姜倪孜喜欢什么歌就反复地循环,直到听厌烦了为止。

      “迷惘的灵魂啊/安静地运转吧。”
      “忍耐的灵魂啊/安静地运转吧。”

      姜倪孜:“陆启樾,每个人活在这个世界上都是有意义的吗?”

      陆启樾不会劝她不要多想,也不说她胡思乱想,“是不是睡不着?”
      “你给我讲个故事吧。”姜倪孜找了一个借口,“主要是我喝了你点的奶茶,现在都睡不着。我下午还去一个寺庙做义工了,抄经,打扫院子。”

      陆启樾走了多久,就给姜倪孜点了多久的外卖,下午茶没有断过,他从来不点可怕的全糖,不点植脂末,也送花,不选那种千篇一律的,今天她收到的是苏格兰绿玫瑰。他是她的多啦A梦,弥补她缺失的童年和暗淡无光的这些年。

      “那明天换成牛奶好不好?陆启樾又问,“想听什么故事?”
      姜倪孜:“不听王子公主。讲一个黑童.话吧。我抑郁的时候,我妈妈让我去死。”

      有什么比,亲人的放弃还让人寒心。
      死是一瞬间的了结,还是更郁烈的黑暗?
      她还没有真的六根清净,还存有侥幸,对世界有几分饥渴。

      陆启樾:“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说。但至少,你对这个世界是有贡献的。毕竟,你长那么漂亮,没你,我们就少一个大美女看。”

      “肤浅。”
      姜倪孜承认,她有被安慰到。

      她有种感觉,如果连陆启樾都不适合她,她以后不会再喜欢任何人。
      他就是抑郁症患者最需要的那种良药,热烈,准确,温柔,有耐心。
      她可以不看、不听、不想其他事,只看着他。
      她在落空的心态中反复跋涉、滑落谷底、挣扎,这个人终于来了。
      这个人说,你很重要,对我很重要。你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你不用活得像世俗规定的那么“正常”,你当你自己就好,我喜欢。

      没有讲黑童.话,陆启樾给姜倪孜念了英文诗,叶芝的一首诗。

      姜倪孜闭眼听,她对英文发音的要求苛刻,随时准备挑刺儿。
      陆启樾没给她这个机会。
      像local在跟她耳语,她听着,眼前满河碎星,她睡在木筏上看宝石蓝的夜色。
      不应该呀,陆启樾这种每天不看书只想着打工挣钱的痞子,不会有这种水平的。

      姜倪孜:“你其实是不是混血,只是混得不明显。”
      陆启樾闷声笑,“对我评价这么高?初中去伦敦交换过几个月。”

      “陆启樾,你打工存的钱都花完了吧。天天给我买东西。”
      “开始心疼我的钱了?”
      “哦,礼貌性问一句。别想多。”

      睡意昏沉,姜倪孜呢喃一声:“陆启樾。”
      她说了一句,他就懂了——
      “嗯,我在。你睡。”

      陆启樾拨了拨手机屏幕,翻看自己的相册,有一张照片是一盒没拆封的安全套,这是姜倪孜送他的礼物,少女路子野,按她自己的喜好买了超薄螺纹,带凸点,而且,真他妈是他的尺寸。
      她还挺厉害。
      他都没有买过套。
      担心他腿疼,她悄悄送了他护膝,可以加热的款型,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塞进他行李箱的,过安检他才发现。她是执着于细节的人,在用自己的方式在对他好。

      晚上十一点,听筒里的呼吸平缓绵长,镜头歪歪地对着天花板,拍到了一点姜倪孜的侧脸,陆启樾看见她睡着了,睫毛弯弯长长,睡颜安静。

      你说,把你最好的状态拿出来,没有人会心疼你的不堪。
      别人会不会我管不着。
      但我会。
      我来了,我心疼你。
      我想跟所有人炫耀你,又只想私有你。
      即使你摆脱不了午夜的心情,也要多出门晒太阳,你不是患者,生命里还有很多个晴天。
      你痛太久了,希望我们这段关系能让你快乐。

      盛夏蝉鸣,点着蚊香的夜晚,空调凉悠悠,喜欢的女孩。
      舍不得挂断,陆启樾把手机充好电,放在枕头边,“睡个好觉,阿婵。”

      -

      意大利,威尼斯。
      经过一天的舟车劳顿,陆濛带钟司孟入住了安缦,用过晚餐,安顿好老太太,她回到自己的房间。

      酒店像一座宫殿,浮雕精美绝伦,烛台鎏金,壁画浓艳浪漫,穿一身红裙走过长廊,仿佛所有文艺片导演想要捕捉的那个瞬间,朦胧,有风,古老,浮生若梦的夏天。

      陆濛进了自己的房间,打不开灯。
      阳台下是运河,贡多拉摇摇晃晃,一线水纹照在地上。
      她反复尝试了几次,灯不亮,她准备下楼去找工作人员,匆匆瞥一眼房间,不对,她又回过头去,床边的沙发上有东西,只能看清一个轮廓,是个人。

      一道凄厉的女声响起:“你终于来了~~~我在这里等了你三百年~~~”

      陆濛抱着双臂,懒得下楼了,她眼都不眨,镇定自若。
      她打开手机自带的电筒,“啪”,白森森的光打过去。
      除了魏梳原,不可能是别人。

      魏梳原用手挡住脸,关了小巧的变声喇叭,“陆医生,你就是这么对你病人的?”
      陆濛踢上门,在冰柜里找了水喝,“我不收神经病。”
      魏梳原大笑着,拍亮了灯,从身后搂她,吻她的脖子,“我坐了这么久的飞机来看你,没点儿反应?”

      陆濛:“怎么反应,给你铺红毯,三跪九叩,给你供奉香油。”
      魏梳原把脸埋在她发丝里,“濛濛,这家航空公司的飞机餐难吃得想吐,还没有你煮的泡面好吃,你看我过来一趟都瘦了。要不我找人把这条线买下来,省得下次你来跟我一样。”

      陆濛相信他有这本事,“装神弄鬼,魏总是小孩儿吗?”

      千里迢迢来装神弄鬼,她也说得出口。
      魏梳原大方地说是,要喂奶那种,手指勾开了她后背的蝴蝶结,小孩儿变成了大人。

      陆濛闻到魏梳原身上有薄薄的红酒气,她被咬得一塌糊涂,“累!魏梳原我累!”
      “还有力气?”魏梳原抱着陆濛压到床上,又来了一次,“累什么,你躺着叫给我听就好。”
      很久没吃肉了,他动作粗鲁,没惯着她。
      陆濛被吻得迷糊,来了性.欲。
      等魏梳原去浴室洗澡,她已经变成了一张皮,他这人骄矜倨傲惯了,从来不会委屈自己,专挑了折腾她的姿势,她不叫,他就不给,下流之极。

      魏梳原穿着浴袍出来,神清气爽,“陆濛,国外小哥厉害还是我厉害?”
      陆濛还裸着,扯过被子睡觉。
      魏梳原皱了眉,“洗了再睡。”
      陆濛闭着眼,懒洋洋地:“出去,啊,反正这酒店你有会员卡,自己再开一间。”
      魏梳原:“开什么开,节约资源你不知道啊。”
      陆濛冷笑,“我是怕你被人拍到,万一传到你相亲对象耳朵里,那就不好了。”
      魏梳原扯开被子,睡上去,“对象,我最近是认捐了一对大象,萌萌一号和二号。”
      陆濛不应。

      魏梳原顺着陆濛的曲线摸,“陆濛,发些什么朋友圈,全给我删了,什么蓝眼睛小帅哥,他人间不直你信不信?”
      陆濛快睡着了,很敷衍:“嗯。删。你说是就是吧。”

      魏梳原从身后搂着陆濛,“给你的卡怎么不用?”
      陆濛:“不需要。”
      魏梳原:“你男人是我。”
      陆濛轻笑:“嗯,今晚是你。”

      魏梳原压着陆濛,有再来一次的意思,“濛濛。”
      陆濛被闹醒了,软软打他一巴掌,找了睡裙去洗澡。

      陆濛泡在浴缸里刷视频,正好刷到了一个佳士得的拍卖会。
      主持人得体优雅,穿了一袭青花瓷图案的旗袍,面容和气质充满了东方女性的韵味,她正在介绍一款翡翠项链,起拍价让人咂舌。
      底下的人都来自各大拍卖行,代表不方便露面的委托人举牌叫价,这种拍卖会,有头有脸的人一般不会参加,怕暴露身份。
      陆濛停在这个页面,好奇这个翡翠最后的成交价,钟司孟喜欢翡翠,她有心哄老太太开心,但还没有这个实力去叫价。

      陆濛可有可无地看着,闭眼小憩,不知道魏梳原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陆濛倒吸了一口气,说话艰难:“魏总,你这个年纪,该好好保养了。”
      一缸水急躁地洒到了地上。
      魏梳原掐着陆濛的腰,狠狠摇,“陆医生说说,我什么年纪?”

      别看魏梳原顶着万年玄铁脸,压抑又疯批,其实比陆濛小半岁,他主业就挂个闲职,对副业没有企图心。
      魏梳原:“喜欢这个翡翠?”
      陆濛缠住魏梳原脖子,眯着眼享用他,“我妈喜欢。”
      魏梳原:“那我找人买下来,送给咱妈。”

      “什么你妈,要点儿脸。”陆濛用力地抓魏梳原的胸膛,直挠到他人鱼线那儿,“悠着点儿啊魏总。”
      魏梳原:“这么多天醋劲儿还没消?”
      陆濛跟着魏梳原提高的尾音腾空。

      魏梳原干嘛来了,生理需求是其次,主要是道歉来了。陆濛出发那天早上,看到了他手机,魏老太太给他张罗了相亲,她脾气闹得厉害,本来就要出来好几个月,现在满打满算已经一个月不给喂肉了,这个年纪的男人勇猛,每晚都得让双人床疯狂地摇晃。
      陆濛是不婚主义,手上不戴情侣戒,她跟龙卷风一样,野得很,美艳又浓烈,居无定所,都是别人追着她跑。
      张国荣唱过一句词,若你没法为我安定,宁愿同渡流浪旅程。
      魏梳原认真地吻上她,“濛濛,嫁给我。”

      陆濛如临大敌,睁开眼,骑在魏梳原身上,“魏梳原,别他妈给我来先婚后爱那套,很土。”

      “我不爱?”魏梳原黑了脸,握着陆濛的腰,胸膛和腰腹紧绷绷,直抵她心,“你眼睛被意大利的阳光晒瞎了?什么先什么后,看不明白?就该把你绑我床上,生满三个孩子再出门。我干不服你是不是?”
      陆濛看不明白,只会尖叫。
      欲望,驯服,占有,掠夺。这是魏梳原的作风。

      陆濛被弄废了,天快亮的时候,她把穿着浴袍的魏梳原赶了出去。
      她睡前订了一个闹钟,范声说陆启樾要去参加潘妙贞的婚礼,她怕这大少爷生出什么事端来。

      -

      八月中旬,巴厘岛。

      姜倪孜推着登机箱从机场出来,她穿一身黑裙,黑超遮面,不像是来参加婚礼的。
      在机场买了电话卡,出关,她看到了接她的牌子,没理会,自己打了车去悬崖酒店。
      她不是第一次来巴厘岛,热带让所有色彩都鲜明,她前所未有的烦躁和失落。她想给陆启樾打一个微信电话,车上信号不好,好几次都没拨通。

      姜荆诚阔气,包了酒店三天,姜倪孜在门口出示了邀请函。
      下车,姜倪孜看见大堂有个成熟的女人对着她笑,笑意温婉。

      潘妙贞体态婀娜,整理好披肩,热情地握住姜倪孜的手,“阿婵来了。”
      姜倪孜取下了墨镜,很难笑出来。
      姜荆诚走过来,碍于场合,不好数落姜倪孜,“这是你阿姨,不会叫人?”
      姜倪孜提着嘴角笑一下。她真是给姜荆诚脸了。
      潘妙贞给姜倪孜拿了一只开口的椰子,打圆场:“天气这么热,孩子大老远过来多累。”

      姜倪孜一路无话,跟着他们去了一栋Villa,两层楼的度假房,岛屿风情浓郁,大朵大朵的鸡蛋花掉在地上,远处海洋蔚蓝浑阔。
      姜倪孜原本很喜欢海,喜欢热带,她现在只觉胸闷,想找个地方躲起来。
      可姜荆诚不准许,Villa里来了很多律所的同事,他笑着,态度很强势,要姜倪孜在这儿装数,当一个摆件,扮演一个祝福者,听外人说,她好懂事啊,这么关心爸爸的幸福。她不好发作,只想拿棒球棒把这里砸得稀烂。

      乌云层层压顶,暴雨欲来的气势,妖风阵阵,屋顶快被掀翻了,椰树摇了摇影子,忽然间,姜倪孜闻到了陆启樾的呼吸声。
      她立刻回过头。
      半个多月不见的人,在她爸的婚礼上,他们重逢了。

      潘妙贞拉过陆启樾的手臂,开心地介绍:“阿婵,这是哥哥。”

      陆启樾没说话,目光胶在姜倪孜脸上,眼神黑沉,看不出他有别的情绪。
      他穿了一身黑色的休闲西装,头发往后梳成背头,五官立体深邃,肩宽腿长,贵气,挺拔,俊朗,往常的顽劣里兼并了优雅,就有了斯文败类的味道。

      宾客在大厅里交谈,酒店工作人员跑到草地上收拾桌椅。
      人来人往,狂风过境,海上起了浪,光影和草木虚虚实实地摇晃。

      冷淡和酷拽的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眼神搁在对方身上,剧烈地烧。
      一分愕然,一分喜悦,一分愤怒,七分疯狂。

      相信宿命吗?
      有场暴雨,怎么也躲不过去。
      有个人,是怎么都要爱的。

      姜倪孜今天化了一个妖艳的妆,睥睨人间的千金气质,偏执欲在这刻燃了起来,她歪了头说,“哦,这个哥哥我很喜欢。”
note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Chapter 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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