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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杀人的守护神（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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郜呈说完半天没听见有人说话，他收起激动的情绪后才发现徐风意一行人的脸色皆是怪异无比，其中还有好几个人看上去欲言又止。
徐风意沉思片刻，见郜呈稍稍冷静后将人像的所作所为一一告知。最后徐风意担心郜呈不相信，他将毛衣领子拉下漏出脖子上触目惊心的伤口。
“守护神？什么样的守护神会不由分说的对一个不知情人下手？”容凉语气嘲弄，徐风意猜测容凉甚至想直接说这是个邪神。
“这、这怎么会呢？守护神怎么会做这种事？”郜呈不可置信，这显然打破了他长年对守护神的滤镜。
徐风意默默将毛衣领子拉好，对郜呈的问题保持缄默。他们这群人连那人像都不认识，怎么可能知道它为什么这么做。
容凉见郜呈满眼迷茫，到没有再说什么刺激他。一时间两边的人竟都沉默了下来。
沈珂左看右看不见人开口，但她心里又是个藏不住事的。犹豫再三还是耐不住道：“会不会是看错了？郜呈你确定这就是你印象中的守护神吗？”
沈珂的话提供了新思路，会不会这人像只是长得像守护神？毕竟它的所作所为和整体气质实在是与‘神’有着天壤之别。
郜呈也不愿相信自己崇拜尊敬的守护神会残害无辜，他将林安发来的视频重复看了好几遍。
徐风意看到郜呈的手指不断左拉右滑，看样子在调整进度条，估计是在着重看人像出现的那几秒。
所有人都不约而同静等着郜呈再三确认后的结果。
“没看错，就是书上记载的守护神。”郜呈语气比第一次还要坚定，说话的同时还自我肯定的点头，他担保这就是守护神。
得到肯定答案后徐风意神色复杂，不说这神会伤人，单单看它的外貌就不像是个正经神啊！
“我在看到人像时，还听到一阵凭空出现的奏乐声，也是因为这所谓的守护神吗？”徐风意到底不愿相信这么个诡异危险的人像会是一位“神”。
旁边站着的容凉也是点头附和：“而且这人像的长相，确实和常规的神不同。”
徐风意面带惊讶，没想到容凉还真的言辞委婉了，他还以为容凉会毫不留情地批斗这人像呢。不知为何，见容凉确实有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徐风意忍不住的欣喜。
那头的郜呈到没有什么不满，客观来说容凉的话确实没错。
“书上说，守护神的每一寸长相都是仁民爱物的结果。”
“嗯？这种说法倒是第一次见，什么意思啊？”沈珂趴在林安的肩头满眼好奇，林安则顺手捋了把沈珂头上翘起的毛。
“守护神过长的双臂是为了接住世间万物，使他们免受坠落之苦；没有五官是因为神不受万物拘束，外貌更是不值一提；唯一能彰显守护神身份的只有头上庄严的头冠和神出行时作配的奏乐，就是风意听到了那个。”
郜呈的一番话显然对身旁的吕闻冲击最大。
徐风意看到，自从郜呈开始讲述守护神的特点，吕闻的视线便一直没有离开过郜呈。待郜呈说完，吕闻马上像个小迷弟一样：“天哪，师兄真的好厉害！连这种小细节都记得一清二楚。”
容凉没在意吕闻的态度，毕竟从一开始就知道吕闻对郜呈这位师兄极其崇拜。哪怕因为吕元青一事稍微有些嫌隙，但总归是暂时的。
他听了半天也见郜呈说到自己在意的点，趁着吕闻话音落下后见缝插针道：“那这位守护神叫什么？”
容凉想的很简单，这位守护神再怎么不受约束也总得有个名字吧？有了名字后续查资料才不会走弯路。
没想到郜呈表情一滞，随后理所当然道：“‘守护神’就是名字啊。”
徐风意只觉得草率，按照郜呈的说法这人像是个正儿八经的‘神’，怎么连个像样的称谓都没有？跟小孩子过家家一样。
郜呈说完后众人只听见小高和沈珂异口同声道：“这名字也太敷衍了吧！”
两人完美说出了在场人的心声，沈珂见有人同自己如此默契，冲着小高的方向举手后两人隔空击掌。
容凉眼见话题有些跑偏，一时后悔问了名字这个问题。他赶紧将话题拉回来：“那为什么小意脖子上的伤可以靠正常手段医治呢？守护神的攻击难道不如‘错梦’吗？”
这问题显然为难郜呈了，在今天之前他压根就不知道守护神居然会害人！
眼见问题无解，气氛骤然沉闷起来。‘错梦’还没有解决又出来一个‘守护神’，关键他们还对这位‘神’一无所知。
“对了郜呈，之前你治疗的那位受害者来办公室找过你，但是那天你请假不在，我们也不知道她找你有什么事。”
容凉直到现在才想起来刘默莹，毕竟最近突发情况太多，一时间给忘了。
“刘默莹吗？没事，我会联系她的。”
徐风意和众人都是一脸意外，郜呈居然知道名字！沈珂更是一脸八卦：“哦？只见了一面就开始留心人家名字了？”
郜呈对两眼放光的沈珂无可奈何，担心她在刘默莹面前也这样调侃，连忙解释他和刘默莹的关系。
徐风意这才知道，刘默莹竟是郜呈从小在道观认识的玩伴！
按照郜呈的说法，刘默莹小时候会时不时跑来道观，而他们就是在道观相识的。
不过在两人相处不到一个月后，小小的刘默莹便被她的父母带走了。而郜呈在道观被毁后不久也遵循他师父的遗言离开了道观。
这是他们分开多年后首次见面，却是情况危急连个寒暄的时间都没有。待刘默莹的伤势好转，自然要让人回去休息，郜呈也不能强拉着人留在局里。
郜呈与刘默莹之间的渊源和过往是徐风意始料未及的，不过儿时玩伴在多年后偶然重聚，也算是一件意外之喜。
徐风意注意到，这段时间一直都是郜呈在说话，而郜呈旁边的吕闻除了一开始对郜呈表达钦佩后便一直沉默不语，好像在深思什么。
“吕闻哥？你还好吗？”
徐风意的提问总算让众人想起来郜呈那边还有一个吕闻，要知道平时吕闻虽然比不上沈珂活泼，但也不是个沉闷的性子。怎么这会一句话不说呢？
吕闻被徐风意突如其来的点名吓一跳，回过神后习惯性地扯出一个笑：“啊，没事，刚刚在想守护神的事。”
徐风意没料到话题又绕回到了‘守护神’这个无解的难题，不过看吕闻若有所思的样子，他还是怀揣着期待：“吕闻哥有新的发现吗？”
众人见吕闻郑重点头却没有开口，反而用眼角余光瞥向郜呈。
吕闻的动作不加掩饰，所有人都明白这是在征求郜呈的意见。郜呈也知道‘守护神’的事非同小可，自然是全力支持吕闻发表观点。
吕闻得到首肯后用力咬着下唇，好似在做心理建设。
徐风意不可避免被吕闻郑重其事的态度感染，不自觉屏气凝神。
“师兄，你说会不会是守护神堕落了？换句话说，守护神是不是变成邪神了？”
此话一出震惊四座，徐风意此刻终于明白吕闻开口前为什么要先观察郜呈的脸色了。吕闻这话就差指着鼻子骂郜呈口中的守护神是个邪祟了，郜呈不生气才怪。
果不其然，郜呈眼中立马染上怒气，不过说这话的到底是他的师弟。郜呈胸口剧烈起伏，他压下脱口而出的否决，语调僵硬：“不可能，神永远是神，守护神永远守护一方平安。”
吕闻却紧追不舍：“那风意脖子上的伤怎么解释？”
郜呈顿时被堵得哑口无言。守护神长相上的怪异可以解释，但徐风意身上的伤口却是铁证，无声地诉说着守护神的残暴。
难道神真的会变吗？
徐风意眼见这对师兄弟稍微缓和的关系再次有结冰的驱使，他打着圆场顺便给吕闻一个解释的机会：“吕闻哥，你为什么会这样想？毕竟我们暂时还不知道守护神这样做的目的。”
徐风意不觉得是单纯为了发泄恶意，如果郜呈说的没错，那这人像起码曾经位列仙班，应该不会做没有意义的事。
容凉瞬间明白徐风意的言外之意，他暗中给徐风意一个肯定的眼神——容凉也认为守护神伤人另有目的。
吕闻没有正面回答反而询问身旁的郜呈：“师兄，守护神的记载距今多久了？”
一个貌似不重要的问题，可郜呈却无法回答，哪怕是古书也不会记载的这么详细。
吕闻没有为难郜呈：“那好，我换个问法，如今社会还有谁知道守护神且坚持供奉的？”
徐风意直到现在才理解吕闻这几句话。在他们看来，神的生活是需要供奉维持的，如果守护神被世人遗忘，自然没有供奉。
“你的意思是，守护神因为没有维持生活的供奉而选择害人？”
容凉修长的手指撑着额头，满脸纠结。在他看来，无论是问题还是推测的答案都令他觉得极其荒诞。
徐风意撑着下巴不作他言，他现在脑子乱成一团，实在是无法理解这其中的逻辑。
吕闻满眼严肃：“不是没有供奉而害人，是为了供奉所以害人。”
“什、什么意思，我听不懂啊。”沈珂欲哭无泪，可怜兮兮地贴着林安的侧脸。
“意思是，守护神也许可以通过害人来收取另类的供奉。”
徐风意看着沈珂皱成一团的脸轻声解释，他说完就看到包括沈珂在内的好几人同时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徐风意嘴角微抽，敢情这么多人都不明白，全等着别人先发问呢。
容凉听着这略微熟悉的操作，面带犹疑：“这听起来怎么那么像通过‘错梦’实现愿望呢？现在都流行这种许愿方式吗？”
徐风意看到吕闻神情忽然激动，语速极快：“说不定守护神就是‘错梦’真正的幕后主使！所以我们才一直找不到‘错梦’的源头！”
沈珂和小高听后像是被从天而降的惊喜砸傻了，愣了片刻后瞬间激动起来——看样子只要解决了守护神就能终结‘错梦’了。
等等？解决一个‘神’？两人瞬间又蔫了下去。
徐风意看着俩人前后天差地别的态度就能猜出他们在想什么。没别的，单纯是这俩人什么心思都写脸上。
“应该不是。”
容凉语气平淡甚至有些犹豫，但他眼中的坚定却和语气背道而驰。
“如果守护神是背后主使，那为什么还要亲自现身攻击小意？明明在梦中更隐蔽且更方便，不是吗？”
容凉直勾勾盯着手机屏幕里的吕闻，好似要吕闻给个合理的解释。
徐风意刚刚也觉得吕闻的猜测有些怪异，听到容凉的反问后瞬间茅塞顿开。
吕闻直说这只是推测，他也给不出什么理由。
事件再次僵在原地，徐风意低头狠揉了几下额角，只能从最开始的问题入手：“归根结底，画纸是一定有问题的。所以，吕闻哥，这些画纸你是在哪进的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