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又是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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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为和郜呈、吕闻一起专心查阅古书就够了，没想到徐风意收到了编辑的短信——有了新的甲方，要开始画稿了。
徐风意没有犹豫，直接回复一句“收到”。可没想到编辑根据徐风意最近交存稿的速度和频率推测出徐风意最近可能比较忙，试探性地询问需不需要少安排些工作。
徐风意看着编辑发来的关心，一时间哭笑不得，工作少了那工资也跟着少了啊！况且他是真的热爱创作和绘画，更别说插画师才是他的本职工作。
徐风意先是感谢编辑的关心，接着果断否决编辑的提议。
如此一来徐风意便是有了两份工作，他只能利用碎片化的时间赶稿。不过时间到底还是太少了，徐风意干脆晚上熬夜画稿，早上再把工具拿到办公室趁着吃饭时间再画一会。
就这么过了四五天，徐风意脸上的黑眼圈都要掉到下巴上了。
早上徐风意照常查阅古书时，一旁的郜呈忍不住了：“风意，要不你去休息吧，这有我就行。”
徐风意打了个哈欠，看着郜呈掩不住担忧的眉眼，他擦去眼角溢出的生理性泪水：“没事的郜呈师兄，这几天都是这样过来的，别担心。”
郜呈眼见劝不动徐风意，只好加快手中查阅的动作来减轻徐风意的负担。
“诶？吕闻哥呢？”徐风意直到检查完手里的古书才发现少了一个人，要知道平常吕闻工作可是很积极的，今天怎么不见人呢？
郜呈一愣，恍然想起来自己还没有告知徐风意。
“哦对，我忘记告诉你了，阿闻去找赵落峥反应吕元青的事了。”
徐风意心下一惊，他和容凉之前还在纠结怎么告诉赵落峥，‘错梦’的背后真凶有可能是吕闻的父亲。没想到吕闻倒是雷厉风行，亲自去说了。
徐风意震惊又佩服的表情不加掩饰，郜呈一眼就看出了他在想什么。
“哎，阿闻这么做，是因为他坚信吕元青是清白的，他认为是我错怪了吕元青。”
徐风意神情复杂，从另一方面讲，这对师兄弟受到的打击都不小，他看着郜呈难掩失落的神情不知所措，只好保持缄默继续查阅手中的古书。
索性郜呈性子沉稳，他知道当务之急是完成手中的工作。
“诶！风意你看这几页！”
徐风意听到郜呈惊喜的声音，连忙探头去看。
那几页内容简单总结就是：所有的虚幻世界都无法脱离真实而独立存在，也就是说梦中世界势必与现实世界有所联系。
可这些他们之前就已经推测出来了，古书的记载无非是再加以证实罢了。
徐风意遗憾的收回视线，看着郜呈一脸惊喜，他语调轻柔地向郜呈解释这事他们部门已经知道了。
郜呈听罢脸上的惊喜瞬间被失望代替，两人皆是无奈叹气，只好苦哈哈地继续投身到书海里。
不知过了多久，徐风意在一张纸的角落里发现了一行小字批注——所求为虚，所得为实。
他左看右看都看不出什么门道，立即拿给一旁的郜呈。
“郜呈师兄，你看看这批注是什么意思。”
“这、这是我师父的字迹！”
两人赶紧顺着批注的箭头指向查看原文——一片焦黑。
徐风意心灰意冷地把脸埋在手心里，瓮声瓮气道：“天啊，难道这次还是无用功吗？”
正当他泄气时，感觉自己的肩膀被人轻拍了一下，除了郜呈没别人了。
“怎么了？”徐风意依旧把脸埋在掌心。
听到郜呈轻笑一声：“别灰心啊。我师父会进行批注的地方一定是很重要的，而这些重点师父都会详细讲给我和阿闻听，我们都会做笔记的，只要回去找找当年的笔记本就行。”
徐风意骤然抬头，眼中重新燃起希望。
“那这件事就拜托你们了！”
不过徐风意听到郜呈的话才意识到吕闻已经很久没回来了，郜呈也有些奇怪，按理说用不了这么久啊。
徐风意见郜呈拿出手机打算联系吕闻，可手机刚打开就看到郜呈愣在了那里。
他看着郜呈的脸色从苦涩变为无奈，最终化为一声叹息。
“阿闻五分钟前发过短信了，不过我的手机静音了没听到。阿闻说他要回去研究一些新道具，最好是可以将武器带入梦中的道具。”
徐风意忍不住感叹道：“吕闻哥真的好上心啊。”刚说完就听到郜呈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哼。
他疑惑转头，就看到郜呈一脸的恨铁不成钢：“他这是在用工作麻痹自己，还是这么执迷不悟！明明证据都摆在脸上了依旧不愿意相信吕元青是凶手，他宁愿怀疑是我在污蔑！”
郜呈声音不自觉拔高，但徐风意还是能听出他话中的失望和无奈。
不过一经提醒徐风意就想到上次林安被停职吕闻也是这样，不眠不休地钻研。
他看着郜呈绷直的嘴角不由自主的为吕闻辩解：“郜呈师兄也别这么说，再怎么样那也是吕闻哥的父亲，自己的父亲可能是操纵一切的真凶，任谁都会难以接受的。”
“小意！你们进度怎么样了？”
听到熟悉又久违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徐风意本能转身。
他看着容凉难掩憔悴的脸色就知道这几天容凉的任务也不轻松。
徐风意将他们这几天查阅到的线索简述给容凉后就不知道要说什么了，明明有一肚子的话题，可看着容凉揉着眉心的动作，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他坐回原位继续翻看着古籍，视线里却出现了一只修长又眼熟的大手，那只手毫不客气地抽走徐风意手中看了一半的古书。
“小意，你先去休息吧，我帮你看。”原来是容凉，他不知何时坐在了徐风意的身侧。
徐风意看着容凉下巴上冒出的胡茬，怎么也不让容凉插手。
“你画稿赶完了？”
正中靶心！
容凉趁着这会工夫把徐风意推到电脑前：“好啦，放心交给我吧，还是说你打算晚上不睡觉画稿？你的黑眼圈都要掉到肚脐眼了。”
徐风意拿着容凉强塞进手里的画笔吐槽道：“哪有凉哥说的那么夸张啊。不对！凉哥你怎么知道我要画稿的？”
“是吕闻告诉我的，他说你最近仗着年轻不睡觉，让我好好说说你。”
徐风意满脸臊红：“吕闻哥怎么还有心思跟你说这些。”
他小声嘟囔，容凉听了也只是温和一笑。两人都在刻意忽略吕闻话中的潜台词：容凉要负责徐风意的身体健康，徐风意一定会听容凉的话。
这种心有灵犀的默契和某种隐秘的欢喜令两人沉迷其中，他们都享受着这种互相依赖的感觉。可事实证明，无论何时都会有不解风情的人。
“啊？为什么阿闻要让容凉说你啊？明明我之前让你休息你都不听的。”
郜·不解风情·呈说到后面还有一点小委屈，好似他郜呈不关心朋友一样，明明是徐风意犟的不行。
“这，那啥，郜呈师兄，我没有不听的，我只是，只是……”
眼见徐风意‘只是’半天也想不出什么理由，容凉直接转移话题，将徐风意从这场‘只是’旋涡里救出来。
“对了，我们在怀悦公园抓到可疑人员了，而且张姨的儿子也确认过了，就是这个人跟他说进入‘错梦’有好处。哦，张姨就是那天在会议室我们见到的女性。”
徐风意见郜呈的注意力瞬间被转移，不着痕迹地放松身体。毕竟他真的说不明白，为什么容凉的关心他格外受用。
不过听到容凉讲述他们小组的进程，徐风意也严肃起来。
“那这人现在在哪？在局里吗？”
“正在审讯，你们要去看吗？”
徐风意和郜呈自然是求之不得的，不过正当徐风意往外走时，容凉胳膊一伸拦住了他：“小意不画稿吗？”
“已经画了四五天了，现在只剩一了点收尾。”
“哦？所以小意连着四五天都没有好好休息了对不对？”
徐风意没想到容凉抓重点的能力这么奇葩，当下喉头一哽。看着容凉不赞同的目光，他心虚地移开视线——尽管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心虚什么。
“额，咱们到底走不走啊？”
郜呈小心翼翼地在门口探出脑袋看着里面莫名开始对视的两人，不是他没眼力劲，实在是想知道张姨的儿子究竟是怎么回事。
“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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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风意和郜呈都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赵落峥站在人群里愁眉不展的看着审讯室。
徐风意透过清晰的单面玻璃看到审讯室里坐着一位二十岁左右的年轻男子，他正语无伦次地解释着他的所作所为。
“不是！我真的什么也没做！我只是拿人钱财替人办事而已，我真的什么也没干！同志请您相信我啊！”
坐在对面的警员面无表情地问话。
“你收谁的钱财？那人叫你办什么事？”
男子完全不敢隐瞒，倒豆子一样交代得干干净净。
“我不知道那人是谁，只知道是个男人。我那天只是照常在公园闲逛，那人就找上我了。他给了我一大笔钱，哦对，还有一张稿子。他让我把稿子背下来，要求我见人就说一遍，还要一直说上一个星期。就因为这事儿，我被好多人当做了神经病。”
男子语气还有一些委屈，看着铁面无私的警员，他试探性地询问：“我真的不知道那人有问题，该说的我都说了，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警员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那张稿子还在吗？”
“在！在！”
男子赶忙掏兜，拿出一张皱皱巴巴的a4纸。
警员接过后下意识皱眉，上面的字是打印出来的，看来无法比对字迹了。警员直接让人将纸拿出去给赵落峥他们检查，外面的人几乎是一拥而上。
徐风意站在后面完全看不见，索性拿着纸的人将上面的话一五一十读了出来。
最后一个字音落下，徐风意也明白为什么张姨的儿子死活要进入‘错梦’了。纸上说梦中会受伤但却不会致死，只有向死而生才能获得巨大的财富，甚至包括永生。
最巧妙的是，陷入‘错梦’里的人还真的没几个人会死，最多受点伤再来局里医治，而张姨的儿子居然真的信了这番无稽之谈！
审讯室内的问话还在继续。
“那你还记不记得那人的面部特征？或者其他有特点的东西。”
“那人带着一个青灰色的面具，遮得严严实实的，我什么都看不到。不过他给我递稿子时我看到他的手腕上有一个纹身，看着像是个太阳。”
“你什么都不知道就敢按他说的照做？”
男子有一瞬间的尴尬：“这不是他给的钱多么，说几句话而已又没什么损失。”不过看他拘谨的姿势和满眼后悔就知道，这次损失大了，居然直接被带进警局了！
站在外面的徐风意脸色瞬间难看，他下意识转头去看容凉，结果直接对上了容凉凝重的眼神——他们都想到了吕元青。
徐风意尽量稳住神情，却听到身侧传来一声冷哼，是郜呈。
那冷哼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可以让徐风意与容凉一同听到。郜呈见两人疑惑地看着自己，一副‘果然不出所料’的样子，他带着一丝嘲弄开口。
“我就知道是他。就应该把阿闻叫过来好好听听，难不成这人也是在撒谎吗？”
徐风意和容凉不作他言，郜呈话中的怒意太明显了，谁都不想触霉头。
不过其他人并不知道吕元青，听到这明晃晃的线索时，每个人都在暗自激动，看他们舒展的眉眼就知道了。
徐风意知道吕闻已经把关于吕元青的事告诉了赵落峥，他看着站在人群里的赵落峥，不知道他是什么打算。
赵落峥只是稍加思索，便向众人解释起了吕元青，着重讲了他带着青灰色面具烧道观一事和右手腕上的太阳纹身。
不过赵落峥隐瞒了吕元青和吕闻的关系，还说这线索是吕闻亲自告知的，算是他的一点私心吧。
这样一来，部门又有新任务了——找到吕元青。
赵落峥注意到人群后的徐风意和郜呈，当即询问他们的进度。徐风意直言发现了一条批注，不过原文被毁，需要郜呈找到他的笔记本。
“吕闻呢？”
徐风意知道这话明显是问郜呈，得知吕闻钻研新道具后，大家皆是一脸佩服，纷纷夸赞吕闻勤劳又上心。
赵落峥语气不明道：“道具的事不着急，不久前才研究出了牵梦丝，现在吕闻也该歇歇了。”
赵落峥的关心明显话中有话，可是除了郜呈、容凉和徐风意，没人能明白。
徐风意悄悄瞥向郜呈，见人一脸坚定了然就知道，明天吕闻是非来不可了。
作者有话说第26章 又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