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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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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大川抠抠眼屎,麻溜的从床上坐起来,大喊:“谁?那个男嫂子么?”
“他喜欢你么?表白了么?他能接受男人么?云老师不得打断你的腿?”
云寄月:“没有……”
“什么没有啊,哪一个没有,急死我了。”
“都没有。”
顾大川:“怎么什么都没有,不说我说,Alan,你真不行,他是不是不喜欢你。”
云寄月直接了当的挂了电话,内心反驳:怎么可能不喜欢呢,又高又帅,又温柔又体贴,不可能不喜欢。可是,他更好看,更温柔…要是真不喜欢我该怎么办……不可能,一定喜欢。
没隔两分钟,云寄月又拨通了顾大川的电话,还没说话,对面已经哀嚎:
“不是,哥们儿,你把我当猴儿耍呢,吗喽的命也是命!!!”
“怎么办?”
顾大川:“什么怎么办?”
“他可能真不喜欢我……”
“还用我教么,当然是追了!”顾大川小声嘀咕,“长了张渣男脸,结果是纯情小菜鸡,说出去都没人信。”
“怎么追?”
"对他好呗,剩下的自己悟去吧,你也该尝尝恋爱的苦了!"
“嘟~”电话已挂断,云寄月在嘴里咂磨着‘对他好’……
怎么对他好呢,旁边一个餐馆合时宜的放出广播: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想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先抓住他的胃…”
云寄月暗暗点头,直接前往菜市场,回家做饭。。
这还是从A国留学回来,第一次正经做饭呢,异国他乡,格外想念家乡的饭。
只能自己当起大厨,每天做饭,云寄月的厨艺在整个留学圈都是受到追捧的。
相当好吃,可能是在外做的太多,导致回国后厨具是一点碰不得。
今天难得重起炉灶,开始做饭。
清蒸排骨、蚝油生菜、腰果虾仁、八珍豆腐、上汤娃娃菜……
有荤有素,精致摆盘,再加上两个香甜的蛋挞,装盒带走。
出门前还不忘对着镜子摆弄摆弄头发,把一头紫毛抓的更加蓬松时尚,精挑细选了一瓶香水喷在身上。
前前后后、左左右右的好一通照,确保帅气逼人才出门。
……
刚到剧院,墨镜口罩还没来得急摘,就被剧院的小姑娘们围了起来。
“云哥,好久不见,能不能合张影!!!”
“云哥,这两大桶,是给雯姐和院长送饭来的吧。。”
“啊啊啊,几天不见,云哥又帅了…”
大家七嘴八舌的打招呼,云寄月一个个的合影回复,心里想的全是花尽啼吃了这顿饭有多感动。
这时候韩洪正抬着大音响往里走:“让让让,快让让,太重了……”
“云哥,能不能搭把手,忒沉!”
云寄月把手上的保温桶递给苏冉,示意她拿到前台去,赶忙过去帮忙了。
殊不知一小会儿的空档,云泰升就走了过来:“苏冉,听说那臭小子过来了,去哪了?”
“云哥去帮忙了,他还带了饭过来,估摸着一会儿就去找您了。”
云泰升乐呵呵的冲着苏冉说:“你看,这小子,来就来吧,还给我们带饭,先递给我吧。”
满面红光的朝着办公室走去,打开门,见到媳妇像个毛头小子似的,用戏腔贫嘴:“姐姐~,你看我带来了什么好东西~”
李思雯眉眼笑起来弯弯的:“多大人了还贫嘴,小心被儿子听见。”
“媳妇儿,快看!这是咱儿子给咱做的,还真是老鼠吃猫,奇了怪了。。”
李思雯不赞同的说:“别瞎说,咱儿子孝顺着呢,心里还是有咱俩,快吃吧,别凉了。”
打开盖子,喷香扑鼻,再加上儿子的爱,夫妻俩是食欲大开,一口接一口。
干完活回来的云寄月,已经等不及去献宝了,不料前台空荡荡,暗叫不好……
匆忙跑到院长办公室,门也不敲,推门而入,果不其然,吃的正香。
李思雯夹起一块排骨说:“儿子,你这排骨蒸的真香,妈妈都吃好几块了。”
“臭小子,又不敲门,冲着这顿饭就不和你计较了,下回注意。”云泰升在旁边附和。
云寄月看着一桌子的残羹剩饭,很想扶额,还是从嗓子眼里挤出句话来,
“爱吃就行,好吃多吃点。”
夫妻俩丝毫没察出异样,接着大快朵颐,心全在饭上。
转身关上门,用力的揉了揉太阳穴,心里记上一笔。
追人第一步——失败。。
垂头丧气的朝着练功室走去,此时的花尽啼正在那练腰功,维持着下腰动作,额头上出了一层密实实的汗。
少年的腰拉伸成拱形,卫衣往下滑落一段,正好露出白得晃眼的薄肌,细腻的肌肉紧贴在腰腹上,因为发力微微颤抖,闯入了门外男人的眼里。
云寄月喉结上下滑动,避嫌似的偏过头去,轻轻咳了两声。
咳嗽声传到对面人的耳朵里,赶忙直起身来,胡乱的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珠。
看清楚来人是云寄月时,眼睛一下子亮了,很是欣喜:
“云兄,你怎么来这了,来找院长么?”
原本来送饭的云寄月,心里有苦说不出,别扭的应和:“嗯,差不多…”
“额……你吃饭了么?我请你…请你去吃饭吧。”云寄月好像真变成了刚开情窍的毛头小子。
面对喜欢的人说不出一句利索的话,紧张的搓着手心,指尖因为害羞都红的像晚霞一样。
花尽啼似乎并没有察觉到这特别的氛围,还在认真盘算着自己的时间安排。
叹了口气,丹凤眼弯弯的:“月哥,我中午时间不多,要不你和我来吧,我带你去个地方。”
拽着他就往外走,云寄月看着胳膊上的青葱玉手,得意的单挑眉,顶腮,心中暗爽。
顺势手臂一番,轻巧的扣上他的手背,骨节分明的大手完完全全包裹了玉一般的手指。
手指纤长滑腻,握不紧一样,仿佛随时能从手中溜走,云寄月赶忙又握紧一些,还装作不经意的轻轻摩擦。
心脏都漏了一拍,整个人晕乎乎的,不知今夕何夕的往前走。
“月哥,到了,就是这里。”
入目就是清澈的湖水和散着清香的桂树,树下是长椅和木桌,桌上和椅子上铺撒着金灿灿的桂花。
花尽啼轻撵一朵桂花,驻足说道,“你先在这等会,我去泡泡面。”
似乎是感到招待不周,又补充一句:“时间有限,只能委屈云兄和我吃一起泡面了。”
云寄月整个人好像浸透在桂花蜜中,甜丝丝的,根本听不进话,只是幽深的盯着他,捕捉关键字:一起,我们一起,太好了,只要和你一起,干什么都愿意。
接连点头:“好,一起,太好了…”
花尽啼看着手背上的大手,说:“云兄,你还有事么?”
云寄月火烧般的放了手,尴尬的抹了抹鼻子,结巴的说:“额……没事,没事。”
趁着花尽啼转身的功夫,使劲敲打自己不听话的左手……
云寄月春心荡漾的拾着桂花,聚成小团,一朵朵的在桌面中间摆着“花”字。
手上摆着花儿,心里也想着“花”:他怎么这么好,这么可爱,好想抱一抱,亲一亲,嘴唇肯定比桂花还要甜……天呢,不能再胡思乱想了…
正在神情荡漾的心猿意马,一碗热腾腾的泡面就稳稳落在面前。
云寄月手忙脚乱的想要把面前的“花”字毁尸灭迹。
奈何面前人早已尽收眼底,露出关爱后辈般慈祥的笑容:真是好时代,大人们也可以保留一颗稚子心,慢慢的感受生活。
同时还不忘坦荡的调笑:“云兄,你还真像个小孩子,不过这‘花’字是指桂花呢还是指我呀。。”
云寄月看到他的表情,有点儿如坐针毡,嘴硬得说道:“当然是指桂花了,不过也可以勉为其难的带上一点儿你…”,声音逐渐变小。
花尽啼不以为意的举起泡面:“今日好雅趣,不如我们以汤代酒干一碗?”
“干一碗!”
“…………”
太阳高挂在天幕,午饭时间在欢声笑语中很快就度过了。
云寄月在心里的小本本上做着标记,Plan1——成功0.5,革命还需努力!
不舍地回到公司,处理下午的工作。
这边花尽啼也快步往剧院走,今晚有场演出——《女起解》,下午得抓紧时间和搭档对词。
一进排练室,正遇见齐进白一边啃着面包一边目不转睛的盯着手上的台词本,边吃面包边含糊的念叨着戏词。
甚至连自己推门而入都没发现,看到这副认真的模样,花尽啼好感顿生……
齐进白和自己一样都是实习生,不过比自己在这里待得时间更长一些,也是刚从戏校毕业的大学生,看着很是青涩稚嫩。
平时总是戴着一副厚厚的黑框平光眼睛镜,待在角落,不是在背台词就是在学身法,很少言语,看着十分内向。
可是偏生他是个丑角,而丑角一般扮演的都是插科打诨、滑稽幽默的喜剧演员。
这和齐进白本身的性格完全不同,以为他不成,可是一旦摘下眼镜,登上戏台,就是极致反差,耍宝搞怪样样在行。
应了那句“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于是从口袋里摸索出两块润喉糖,这糖还是云寄月临走时塞到自己口袋里的,全当是借花献佛了。
手心攥着糖,说道:“进白,先休息会儿吧,吃块糖,吃完嗓子会舒服很多。”
齐进白好像不太习惯和别人交谈,慌乱的放下面包,舌头还有点打着卷,眼神也是躲闪:“啊,花哥…你来了……”
“糖、糖我就不吃了”,顿了一会儿又说:“哦,对…谢谢花哥”。
花尽啼被他无所适从的样子逗笑了。
齐进白更是无所适从,吞吐的说道:“花哥,不好意思,刚刚看的太入迷…都没注意到你来了。”
“我们什么时候对词?”
花尽啼拆着糖纸,眼神中流露着对后辈的关切:“你先吃,吃完再对。”
齐进白在一旁把嘴巴撑的像个小仓鼠一样,大口大口的吞咽这面包。
花尽啼也拿起戏本子,从头往后的读一遍,合上眼在脑海里回忆整出戏的情景:
苏三命苦,父母双亡,早早的就被卖到了妓院,做起了那最下等的人,妓女命苦,一切都由不得自己。
好在结识了公子哥王景隆,王景隆见苏三貌美又聪颖,日日流连,苏三也芳心暗许,不料无多时日,王景隆便散尽家财,被老鸨赶了出去。
苏三便偷偷夜会王景隆,把自己的全部细软交予他,让他进京赶考,考取功名。
从此之后,苏三是拒不接客。
老鸨一怒之下,对苏三是拳打脚踢,还把她卖给马贩子沈洪为妾。
没想到,刚一进门便摊上了人命官司,这事怎么说呢?
原是这马贩子沈洪的正妻和情夫一起下药杀害了他,便买通官府一起诬陷苏三。
苦命的苏三被压入大牢,严刑逼供,苏三承受不住非人的酷刑,只得在纸上签字画押,秋后问斩。
好在王景隆争气,考中进士,听闻苏三遭遇,托人对苏三进行复审。
崇公道便是负责押解苏三的解差,在途中听闻苏三的遭遇,听者落泪、唏嘘不已。
于是在途中对她多加照顾,并认她为义女。
两人好不容易来到了京城,冤假错案已了,沉冤昭雪。
苏三得以和王景隆成婚,过上幸福美满的后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