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白》一摊

5、算表白

　　周五。
　　林起逢单肩背书包。
　　八中的住宿条件在众多学校十分出众，独立，简直是一个小型的卧室。

　　林起逢把书包扔在床上，抓着毛巾去了卫生间。
　　同一时间，白幼安在门口犹豫不决。
　　他问了单矩才知道林起逢的寝室居然在他对面。
　　自己几天下来居然不知道。

　　林起逢也许压根不知道对面寝室有人。

　　没过多久，浴室门唰一下被打开。
　　林起逢踩着拖鞋，拿着水杯，喝了口水。
　　穿着短裤露着腿，长又直，脑袋上搭着毛巾

　　“扣扣扣。”
　　林起逢喝水的动作一顿，扯下毛巾。
　　“谁？”
　　白幼安愣了。
　　“有事？”

　　这语气。
　　说了不会挨揍吧。
　　白幼安瞎想。

　　“……我可以进去吗？”
　　林起逢侧过身子。
　　白幼安在寝室里细细打量，虽然成绩差，但生活习惯很好，看得出来打扫得很认真，地板很干净。
　　白幼安僵着站了一会。

　　林起逢去阳台搭上毛巾，看他：“什么事？”
　　“我。”
　　白幼安及时刹住嘴。

　　说出来，我应该会成为下一个张树立吧。
　　场景还挺惨的。

　　林起逢疑惑：“什么？”
　　“……”

　　林起逢靠近些，凑近他：“你是不是喝酒了？”
　　他轻轻嗅了嗅鼻子。
　　白幼安干巴巴说：“没有。”
　　“哦。”林起逢，“那你的脸怎么红了，没什么了，你接着说吧。”
　　白幼安憋了一会。
　　林起逢：“？”
　　他提醒道：“大学霸，已经过去三分钟了。”

　　白幼安蜷了蜷手指，声音发紧：“我们可以谈恋爱吗？”
　　“……”
　　“不对。”白幼安又道，“我可以追你吗？”
　　“……”

　　谈什么？
　　什么恋？
　　爱谁？
　　小伙子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
　　冬瓜呢？冬瓜知不知道？

　　林起逢面色不显。
　　白幼安心里没底，尾音颤的厉害：“可以吗？”

　　林起逢舔了唇。
　　白幼安站着没动。

　　他不知道学霸脑子里装的什么。
　　这事被冬瓜发现，不是他跳楼就是林起逢跳楼。

　　林起逢委婉道：“我们才不过认识几天，不够了解彼此，也有很多女孩喜欢你。”
　　“我不喜欢她们。”
　　“……”
　　“我可以追你。”
　　“……”
　　“我不行，我不会做饭不会家务。”
　　“可以请家政阿姨。”
　　“我家境不好，在学校全凭顾里的奶茶钱。”
　　“我有钱，可以给你。”
　　“我脾气不好。”
　　“没关系，我脾气好。”
　　“你爸妈肯定不会喜欢我。”
　　“你如果愿意见我的父母，他们会很喜欢你的。”

　　这才多大年纪父母就支持恋爱！

　　林起逢靠在书桌上。
　　“我知道了，你先回家吧，不早了。”
　　白幼安他是惹不起，难道还躲不起？

　　“……好。”白幼安急忙说，“但是你不能躲我。”
　　林起逢：“……”
　　惹不起躲得起的林起逢石化住。

　　家境不好人的家里落坐在私人泳池旁。
　　“我回来了。”林起逢探头进了客厅。
　　餐桌上林母在挤奶油。
　　“……妈，你做什么呢？”

　　林母一向不会做饭，家里都是请保姆的。
　　林母动作没停：“起逢，来，帮妈妈尝一下。”
　　“……”林起逢道，“阿姨请假了？”
　　阿姨端着盘子出现：“是夫人不让我插手的。”
　　林起逢无话可说，捏着叉子服毒似的吃了小口。
　　意料之外的。
　　“可以，有点甜。”
　　林母也吃了小口：“是太甜，没事，你爸肯定喜欢。”

　　阿姨忧心：“夫人，你真的要把这份送给先生吗？”
　　卖相不好。
　　阿姨把话咽下去。

　　“是啊。”林母招呼阿姨把蛋糕小心装好，把林起逢叫到一边，嘱咐说，“你爸生日那天，我和你爸过生日，你别在家里，有异议没？”
　　林起逢麻木道：“没有。”
　　“很好。”林母高高兴兴回房了。

　　阿姨把桌子抹干净，送了趟垃圾。
　　林起逢问：“张阿姨，我爸呢？”
　　阿姨：“司机去接了，应该快到了。”

　　话音刚落，门应声打开，林父换了拖鞋，扯开领带：“起逢，你过来。”

　　书房里。
　　林父的书房不是随意进出，他妻子都没见过进过几次。
　　林起逢绷紧身子：“爸，怎么了？”
　　林父：“你要记得我和你说的白家吗？”
　　“记得。”

　　林父从书架上取出黑金礼盒递给他。
　　“明天白家老爷子七十大寿，你代我去一趟。”
　　林起逢意外：“我？”
　　“对。”林父指指礼盒，“年纪不小了，替父亲办点事。”
　　“好。”
　　“十点出发，司机接你去，这是请函。”
　　林起逢用指尖摩擦硬卡的角料。

　　“老爷子有个孙子。”
　　林起逢点头：“这么大年纪该有了。”
　　“成绩挺好，还有人找他补课。”林父感叹，“我怎么没有这样一个儿子呢。”
　　林起逢面不改色道：“是啊，太可惜了。”
　　林父笑了，扯回话题：“和你年纪差不多，也在八中上课。”
　　林起逢嗯了声。

　　林父悄悄说：“白董事住院那会，是他儿子帮忙经手公司的事。”
　　他儿子顶多十八。
　　林起逢缓缓皱眉：“真的？”
　　林父叹气，摆手，道：“就知道你不会信。”

　　林起逢把礼盒放置在书桌上，坐在床上盯着他。
　　白家。
　　林父终归是一家公司老板，认识很多企业人，但并不代表儿子知道。
　　姓白的家族，林起逢只知道一个人。
　　“……”

　　林起逢迅速打消了想法。
　　没准老爸开玩笑呢。
　　打死也不可能是他。

　　白家的宴席在别墅里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