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最亲爱的你》十里坡将行

11、第十一章 陪你看星星

　　“想陪你翻山越岭，想陪你追着日落看星星”
　　——陈子晴《陪你看星星》
　　大姐的婚礼如期举行，傅叙白一早问云书去不去，云书摇摇头，他不喜欢傅家。
　　傅叙白捧着他的脸，在他脸上印下一个吻，眼里浓郁的温柔盘旋，对着云书说：
　　“好，等我回来。”
　　婚礼现场，是高标准的布置，玫瑰花鲜艳欲滴搭出巨大的花墙，新娘被新郎挽着手迎宾。
　　婚礼仪式开始时，婚礼进行曲充斥整个现场，傅宜春挽着傅承光的手臂慢慢走向前方陌生的男人。
　　傅承光挽着傅宜春的手走过花门，在新人交换戒指时，傅宜春却收回了手。
　　冷静亦果断：“我亲爱的父亲希望我结婚，很遗憾我不答应。”
　　傅承光“噌”地站起来，脸色煞白地朝傅宜春走去，还未开口就听见傅宜春说：
　　“爸，我不想再这样了，为什么我的婚姻要成为筹码，就因为我是女生吗？”
　　傅宜春发疯般哭吼，她扔掉头顶的皇冠和头纱，头发被扯得凌乱，浓丽的妆容里藏着扭曲变形的五官，还有咬牙切齿的恨意乃至诅咒。
　　傅父涨红了眼睛，颈部的青筋明显暴露在空气中，一记响亮的耳光震慑了在场的宾客。
　　新郎丢了脸面直接破口大骂：“你个贱女人！”
　　傅叙白冲过人群给了新郎一拳，他转过身：“姐，我让人送你先走。”
　　傅宜春没有多余的表情，木讷地说：“不用了。”
　　傅承光瞪着傅叙白，气急攻心便捂着胸口，但还是没撑住晕了过去，最后他被秘密送进了傅家的医院。
　　江云书在车中看见客人慌慌张张地涌出来，不免有些担心，他下车逆着人流往里面跑，正好目睹傅承光被抬上救护车。
　　他紧张地转身搜寻那到熟悉的身影，目光所及之处并没有找到。
　　“叙白。”在一阵慌乱中，云书被拉入了一个怀抱，他迫不及待地拥住面前的人，落下生理性的泪水。
　　“怎么来了？”傅叙白带着安抚的语气问他。
　　云书只是很小声地说：“不想你一个人。”
　　“我们出去吧。”傅叙白拉着他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开。
　　“大姐怎么样了？”
　　傅叙白在给江云书系安全带，听到这句话手上的动作一顿，然后摸着云书的脸沉默良久。
　　“她很好。”
　　傅叙白回想起漩涡中心的人，这一场闹剧是她的救赎。
　　云书伸手凑近抱上傅叙白，他没有说话。
　　“虽然她看起来冷冷的，但其实她是最像妈妈的人。”
　　傅叙白说得冷静，但内里早就生了裂痕，如今正在被腐蚀：
　　“大姐曾经想过认命去相夫教子，但是她做不到。”
　　宾客已经散尽，傅宜春还没有离开，她神色放松，看见云书和傅叙白后她弯眉浅笑。
　　傅家联姻的闹剧迅速攀上热点，引得网民们纷纷感慨豪门狗血多，但是不久就又有了新瓜。
　　傅氏负责日化业务的负责人因为经济犯罪被抓，傅老爷子一时间失去了一员大将，前脚刚被抓，后脚新的负责人就来了，还是个陌生面孔。
　　医院里傅承光还在养伤，生气起来还牵扯着身上的伤。
　　“小混蛋！”傅承光气急败坏，将水杯直接仍在窗子上。
　　“咚！”水杯碎裂，傅氏是靠日化发的家，算是家族的根业，也怪不得傅承光这吞天的怒意。
　　傅承光出院这天，傅叙白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来迎接，他带着云书出国出差去了。
　　“他是没脸来见我吧。”傅承光对着丽娜阴阳怪气。
　　“他回来后记得让他滚回来见我。”
　　最后他也送了丽娜两个字：“滚吧。”
　　“傅总说了，让您老安心养着，生气伤肝。”
　　“对了，傅总还说，你的股份他不需要，让你留着养老。”
　　丽娜笑着一张脸，并没有什么人味儿。
　　傅承光觉得恶心，脸黑得跟碳一样，他心里没底，这小子到底要干什么！
　　他最在意的脸面已经被丢光，年纪老了什么人都能给他脸色看了！
　　傅叙白带着云书去了瑞士，两人去广场喂鸽子，也去了喷泉池许愿。
　　云书不懂商业上的事，傅叙白工作时他也在庄园里工作，他的脚本和文案也快收尾了。
　　夜里两人相拥在天台上看星星，傅叙白不知从哪里掏出的耳机放到了江云书的耳朵里，耳机里播放着告五人的《唯一》。
　　晚风凉凉的，吹着他们的脸，江云书完整地嵌在傅叙白的怀抱里，任凭那歌声侵袭他的心脏，直到傅叙白捂上他的眼睛，在他耳边说：“云书，生日快乐。”
　　“嘭！”傅叙白放开手，巨大的烟火自空中绽放，江云书沉浸在这份难以言喻的感动中，久久不能回神，直到傅叙白推着一个做工不太好的蛋糕出来。
　　蛋糕上绘画着一只金毛一样的图案，勉强看得出来。
　　“还是画丑了。”傅叙白说，有点抱歉。
　　“我很喜欢啊。”云书主动去切蛋糕：“明明这么好看。”
　　他挖了一勺递给傅叙白，傅叙白吃过也跟着笑：“嗯，不难吃。”
　　烟火还在长久的盛放，江云书站在美丽的烟花下许愿：希望傅叙白能作我一辈子的家人。
　　他吹完蜡烛，傅叙白透过那生日的烛光，只看见一双明亮湿润的眼睛，他便再也忍不住，伸手将云书拥住，江云书整个人都被包裹在傅叙白的身上，他踮起脚与傅叙白对视，片刻，他搂着傅叙白的脖颈，在他脸上落下一吻。
　　云书松开手退开一步拉起傅叙白的双手，看着面前自己视若珍宝的人，他在心里暗自下了一个决心：
　　“傅叙白，你愿意一辈子都跟我在一起吗？”
　　“云书，你愿意嫁给我吗？”
　　同一时间，傅叙白也脱口而出，两人的话交织在一起，伴随着一声烟花爆炸的声音——“嘭！”
　　傅叙白从胸口取出一枚戒指，戒指在火光的照耀下泛着层层光晕，江云书只是将手伸过去，傅叙白微微颤抖着手替江云书套上那代表承诺和一生的戒指，最后他又在江云书的无名指上落下一吻。
　　“傅叙白我还没有准备好戒指。”江云书很认真地抱着傅叙白说。
　　傅叙白揉着他的肩笑着：“那好，我等你。”
　　“嗯！”
　　云书欢欣雀跃，又将人抱得更紧了。
　　两人从瑞士回来后，云书火速找到林锦，他们决定以江淮为起点，探寻属于江淮的文化记忆。
　　林锦喝下一口饮料，被眼前的人影响也陷入了思考，和云书是怎么成为朋友的呢？
　　不是那声招呼，只是因为这人身上有刺却又柔和，真矛盾啊。
　　云书今天陪着林锦玩了一天，因为傅叙白说他今天要去傅宅，所以晚一点也没关系。
　　傅宅依旧冷清，父子俩人相顾无言，傅承光无法忍受这样的寂静还是率先开了口：
　　“翅膀硬了！”
　　傅叙白依旧波澜不惊的脸气得傅承光直用拐杖杵地。
　　“一切不都是败你所赐。”
　　傅叙白一眼不眨地盯着面前的人，语气里没有多余的情绪。
　　“这么多年了……”
　　是啊…这么多年了，他的儿子早已不是那个任人摆布的孩子了。
　　父子两人面面对峙，傅承光收紧眼部肌肉，想要看穿眼前的人，却从他坚毅的面庞上看到了那个人的影子。
　　他不禁松了眼，心底升腾起多年来累积的愧疚，他有点承受不住强烈跳动的心脏，捂住胸口直接跌落在沙发上，喘息不止。
　　“管家，照顾好父亲，人老了难免会多想，还有…你该去接虞阿姨了。”
　　傅叙白上车就点起了烟，自从结婚后他就没再抽过，白色的烟雾模糊了他阴冷的面孔，那里隐隐藏匿着痛苦。
　　傅叙白低头突然笑了一下，再抬头眼中已经是深沉的晦涩。
　　云书扑向他怀中时闻到了这股子难闻的烟味，微微皱着眉问：“是发生什么了吗？”
　　傅叙白点头，只是说：“你要是不嫌弃，让我抱一会儿。”
　　云书想了一下又还是不放心地问：“跟傅家有关…是吗？”
　　傅叙白的沉默让云书了然，他伸手在傅叙白的背上上下抚摸起来。
　　“傅叙白你抽烟了，但是还是给你抱抱好了。”
　　说着江云书将傅叙白抱得紧紧的，他的整个头都埋在江云书的颈肩，呼吸着云书温热的气息。
　　“云书，我的妈妈其实是一个建筑设计师，但是嫁给爸爸后她不能出去工作，她一点也不开心……
　　“她很少对我笑，小时候我还以为她不喜欢我，可是我每次生病也只有她在照顾我。”
　　“有一次晚上我发高烧，她一整晚都没有睡，原来她真的很爱我……”
　　“在我十二岁那年，她病了……”
　　回忆渐渐清晰，母亲空洞的眼神在看见他时才有了些微的光亮，她似乎想和他说些什么，可奈何没了力气，手抬到一半还未摸到傅叙白的脸便落下了，脸已经转向了一边，傅叙白知道傅承光来了，站在他的身后。
　　傅叙白收紧拥抱的手臂，闭眼时眼泪划过他的鼻翼最终落在云书的肩上……
　　两个人各自怀着心事，一言不发，只有心跳声在宣告彼此的心意。
　　傅叙白想到他小时候曾经种过的一株山茶花，傅叙白再次看向江云书，云书被盯得心顿，傅叙白的眼睛已经没有了烟雾地遮挡，清清楚楚地倒映着一个人。
　　云书不禁在傅叙白的眉宇间落下一吻，傅叙白有一瞬间觉得自己不能呼吸，他伸手抚摸着鲜艳欲滴的红色花瓣，眼里透露出痴狂的庆幸与爱意，他压抑着自己波涛汹涌的感情，对着花朵小声呢喃：
　　“云书。”
　　“有了新目标，也成了充电宝(??ω??)”——爱吃糖的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