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与海》陵故

1、天的诉说

　　泰戈尔曾说过：“海水呀，你说的是什么？”
　　“是永恒的疑问。”
　　“天空呀，你回答的话是什么？”
　　“是永恒的沉默。”
　　盛夏的阳光热情如火，在烈日的骄阳下，听着蝉鸣。警察局前方的柏油路望眼看去，软软绵绵，阳光在头顶闪烁，忍不住用手来遮挡。故时抬起头，阳光正好被树枝遮挡，用这个视角来看太阳，却有点恍惚。
　　故时站在树荫下，两手插兜，无聊的踢了踢脚边的石子。
　　“小时”一个沙哑又温柔的声音传来，一名穿着制服的人民警察缓缓走向他。故时看向眼前这位警察，开口道：“赵叔，今天没案子?”赵才武无奈地看着故时，被眼前这个少年的话语逗笑了：“怎么?你想每天都出事?”故时也被自己刚刚说的话给蠢到了，干笑了声。
　　二人站在绿荫下，过了良久，赵才武打破寂静，开口说：“怎么突然来找我了?”故时抿了抿嘴，还是开口说：“赵叔，我想转学”赵才武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转学?”故时脸上没有任何神情，轻轻的点了点头。
　　“好，你想上哪所?”
　　“随便”
　　赵才武挑了挑眉，故时一般不回来找他，赵才武也明白，故时这孩子从小就犟，只有自己实在做不到的事才回来找赵才武，就比如这次——转学。眼前的这个少年来找自己都是带着目的性，而且有自己的主见，但是这次……随便……不仅让赵才武有些懵。
　　“随便?”赵才武试探的问，故时依旧点了点头。
　　“为什么转学？”赵才武觉得自己在明知故问，好想一巴掌扇在了自己的脸上。故时并没有追究，毕竟要给老一辈给足面子。故时想了一会，就丢下一句：“不想待了”赵才武点了点头，伸手拍了拍故时的肩，又骄傲的说：“这么好的一个好苗子，现在没有负担，送你去一高”
　　故时想也没想，说：“好”赵才武盯着故时的眼睛，问：“那，你准备住哪?”故时发现有点被眼前这位警察叔叔给当小孩子看待的感觉，无语的说：“还能住哪”赵才武重重的拍了拍故时的肩膀，豪爽的笑了：“好小子，住你赵叔家”
　　故时：???
　　赵才武早就看穿了故时的想法，接着跟故时科普：“一高的规制你不知道，现在虽然才8月5号，但是一高已经在上课了。现在只是在补课期间，没有晚自习，也没有宿舍让你们住，只能自个儿灰溜溜回家。一高的话，学习进度比较快，但是活动也比较多。听他们说”赵才忽然武转过身“他们暑假只放了十几天，七月末又去上学了，恐怕现在也没上多少”
　　故时站在一旁，左手扶着腮，思想一会儿说：“既然今天有时间，就帮我把手续办了吧”他轻轻歪头，赵才武嘴角勾了勾。毕竟这个孩子，可不怎么爱撒娇……
　　赵才武只是故时的一个普通叔叔，并没有血缘关系。赵才武和故时的父亲——故寻，是最好的兄弟。他们在警校时就认识，并且还一起来贵阳市警察局执行任务，都是刑警，并且还是非常有默契的搭档。认识故时时，还是在故时五岁的时候。当时故寻休息，闲出屁来了，突然灵光一闪，便带着还是小不点的故时来到警局瞎逛游。那时候的故时就是一个小团子，奶香奶香的，说起话来软软的。就是不怎么爱笑，原本可可爱爱的脸上非要挂一张和他爸一样的臭屁脸，但是还是挡不住颜值。
　　故时很喜欢跟着故寻屁股后面走，只要故寻休息，无论去哪都跟着。当故寻正和其他警员探讨案子时，故时也会站在旁边，一脸全神贯注的听着，有些时候还会扶着腮，也不知道在思考什么，这副样子，经常把警员们逗笑。当时也不知道故时会不会生气，奶团子反而用大眼睛眨巴了眨看着一群大人笑成一团。
　　故时奶团子非常不喜欢别人抱，别人一碰他，他就躲得远远的，很伤人自尊心的好不好？
　　赵才武想到这不仅噗呲笑出了声，故时眼神转向这边，眼神中透露一丝了无语。
　　“老赵!”一位警员朝着便挥挥手“开会了!”赵才武重重的拍了拍故时，语重心长：“你啊，有什么事情就跟我说，不用总是嫌麻烦，你来找我，我是很高兴的”赵才武放下搭在故时身上的手“我告诉你，只要你小子来看我，我高兴的能吃三碗米饭”
　　“走了，早点回去哈”
　　故时看着赵才武那慢慢消失的背影，不仅摇了摇头，还真是有小孩子气呢……

　　回到与故人住的小巷里，满墙的爬山虎为房子平添了几分韵味，枯藤像岁月的痕迹，碧绿的叶子则显示出这房子仍有生机。通往房子的路很窄，但很干净。中间用青石板铺的整整齐齐，两边是光滑的鹅卵石。大概因为年代太久，光些青石板已经松动了，人走在上面会听到气势暖与地面的抨击声。太阳光照在鹅卵石上，反射出强烈的光线，石缝中的几株小草，在阳光的照耀下，也闪出灵动的色彩。
　　故时看着木门，深吸一口气，还是推了进去。里面的摆设还是和以前一样，没有什么鸟样。但是总感觉有些奇怪，或许是没有了往日那，昔日的噪。故时走向小院的墙角，习惯性的抬起头，良久，也不知道他在做什么，是在观察，是在思考，还是在等待？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故时走出门外，却发现一个童稚的小男孩站在他面前，手里拿着一个奥特曼玩具，抬起头来，天真的看着他。小男孩看了看故时又看了看他身后的房子说：“大哥哥，婆婆她还没回来吗？”故时蹲下，轻柔的摸了摸男孩子的头，温柔的说：“不是跟你说了吗？婆婆出去玩了”
　　小男孩数了数，扳了扳自己的手指头，比出一个36说：“可是，婆婆已经出去36天了”故时一愣，嘴角勾出了一丝苦笑：“应该是婆婆，还想多玩一会儿吧”男孩子点了点头，说：“啊，我还想跟婆婆分享我的玩具呢”他捏了捏自己手上的奥特曼，有些失望。故时捏了捏小男孩的脸：“那就让哥哥来陪你，好吗？”
　　“好”男孩子对着故时甜甜的笑了笑，抓住故时的手，说：“那大哥哥可以告诉婆婆，小叶想你了，婆婆快点可以回来吗？”故时假面的笑容完全僵了，他改了改脸色，对男孩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