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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悬吊的女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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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边好像开始了。”
山本武撑着城墙的雉堞向赛马场眺望，他的说话对象依然躺在眺望塔的椅子上闭眼假寐。
拉尔·米尔奇通过初战对十年前的守护者进行考核后，在潜力上给予了二人相当高的评价，但缺乏匣兵器和火焰战斗的经验也是无可争议的事实。因此，教官指定身经百战的彭格列雨之守护者，教导云雀恭弥新式作战技术。
“家庭教师我可从来没做过啊。”
剑豪有些棘手地挠挠头，动作和十年前颇为相似。曾经山本、狱寺还有小春一起教阿纲游泳的记忆还历历在目。天然少年的意识流教导法在这十年里依然长效颇微。比起做老师，一直以来他更擅长做一个学生——从教练那里学习打棒球，从老爸那里学习做寿司和时雨苍燕流，从斯库瓦罗那里学习剑道，从里包恩那里学习如何做一个杀手。
“我不太会教导别人，不用把我看做一个妄图教训你的讨厌家伙。”
云雀睁开眼，如警惕的狮子抬起了头。
眼前西装革履的男人风度翩翩，潇洒又自如，其实山本武在第一次穿正装的时候连领带都不会打呢——怎么也不得其法的男孩本想直接不戴糊弄过去，但被狱寺发现后好生臭骂了一顿，因为那天是阿纲的首领继承仪式。
那如黄金般闪耀的日子其实早已远去了，却依旧如昨日。
时雨金时露出刀刃，剑尖触及地面荡漾开蓝色的圆形波纹，直扩到云雀的脚边。不论镇静之雨如何隐去剑豪的气息，少年依旧感觉到对方实力的威压，如同潜伏在幽蓝海面下伺机而动的白鲨。
“姑且把我当一个对手吧，敌人也行。”
云雀恭弥如同阿努比斯称量罪恶那样，称量了对方的实力。并不被男人久经沙场的气势所震慑，他反倒笑了起来，强大的“敌人”让他心潮澎湃。
“你好像很强。”
在世界看来特立独行的云雀恭弥，同样视世界为异类。反抗是少年对世界的态度，所以他人作为这个世界的尺度，一概划入咬杀行列。我们毫不怀疑，不断前进的云雀恭弥终有一日会登上世界的顶点，即使是让云能飘浮的天空也会被他撕裂，他将彻底自由。
云雀向前走了一步，蓝色的火焰之雨立马沾湿了他的裤脚，这不是少年征程的开始，也不是结束。
安排好了两个问题儿童的训练，拉尔·米尔奇连上了远在日本的并盛地下基地信号。
“我以为你会拒绝。”
“我以为你会更早来找我。”
通讯另一面的家庭教师依然坐在桌子上，否则以他的身高会看不见人。作为曾经共事过的老搭档，拉尔和里包恩之间的语气在私下里都相当随意，同时带着某种默契。
“所以，沢田纲吉是死了吗？”
教官的发问单刀直入到骇人听闻，若是旁人都要惊到跳起来了。但里包恩并无多余的表情，他自己也知道这件事被隐瞒下的几率并不大——那可是作为彭格列名副其实的首脑与核心的沢田纲吉，在这种危机时刻不站出来主持大局实在太不像话了，若不是他被敌人下破了胆，就一定是出现了意外。
“那可要让你失望了。”
拉尔既没有失望也没有多开心，她只是习惯了去接受最差的结果，毕竟一路以来她见证了太多。
“在降落日本后不久，白兰就找上了他。与白兰正面交战导致阿纲重伤，还陷入了冰封状态。”
连家庭教师自己都没注意到，对十年后的学生，已经要尊称一声首领的沢田纲吉，他依然用着亲近的称呼。
如同曾经的许多次那样，密鲁菲欧雷总能得到彭格列内部甚至是绝密的消息，借此对彭格列造成沉重打击。这一度让作为家族头脑的狱寺隼人大为恼火，甚至在家族内进行过一次清洗，搞得人心惶惶。可不论揪出多少安插在家族里的叛徒，却依旧无济于事。
“那本该由他带走的时光机呢？”
“他没有带时光机来日本。”
“哼，连首领也拿来做诱饵吗？”
“对方是常理战术无法战胜的敌人，我们也只能超出常理了。这是阿纲的决定，他选择将希望交付于十年前有最大可能性的伙伴和自己。”
作为彭格列家族的首领，沢田纲吉的意志便是彭格列的意志，沢田纲吉的选择便是彭格列的选择，甚至沢田纲吉的命运便是彭格列的命运。
拉尔·米尔奇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她甚至不知道彭格列的首领是在何种状态写下那副交给她的死火敕令。
“时光机在风纪财团那里，这很明智。最重要的东西交给最强的人保管，不论是时光机还是狱寺隼人。”
家庭教师给出相当精辟的总结，还有预见：
“风纪财团的人应该很快会来找你们了。”
与里包恩交流后，教官进一步掌握了情况。但关闭通讯时，她却突然陷入了一种茫然，一种脱离自己的身份和责任后，对自我的反思。
拉尔·米尔奇其人，经历过的岁月比她的年龄更长，同时内在的生命力也比她的外表更轻。这一切皆源自诅咒，身为彩虹之子的诅咒。对拉尔来说更准确的说法是——本该要成为彩虹之子的残缺诅咒。
阿尔克巴雷诺在短时间内接连陨落的原因，是威尔帝等科学家研发出的7的3次方射线，这种对常人无异，但对彩虹之子有严重伤害的射线，经白兰投放到了全世界。威尔帝多疑一生，最终还是被自己发明的东西所杀。身负残缺诅咒的拉尔也无法逃离其影响，超过两年的辐射造成她身体由内而外的非自然衰落，无法逆转，无法治愈。
在昨天洗澡时，拉尔惊觉自己脖子上出现了一圈皱纹，在年轻活力的少女肌肤上，那一圈痕迹如同套在颈上的麻绳，会不断收紧，拉直，让她窒息而死。
镜子被热水蒸腾出朦胧的水汽，拉尔问镜子里面容模糊的女人：
你还有多少时间？
你还能，为可乐尼洛做什么？
我们说过：为了死去的人，活着的人能成为幽灵。
作者有话要说：
“像你这样的资质，在部队里只是浪费时间，快滚吧。”
“我不会走的，我一定要证明给你看！”
“证明什么？”
“证明我有保护你的能力啊。”
“少说这种不着调的话，再去负重跑10公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