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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棋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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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包恩先生居然降临在日本了?”
“是哦,一睁开眼睛就在彭格列并盛分部的冷藏柜里,差点要变成冰冻生鲜了。”
作为第一个穿越者,一切意外的开始,家庭教师里包恩在另一个半球的联络室里依旧开着无伤大雅的玩笑。
“那十代目也在那边吗?”
狱寺最关心的问题果然毫无意外。
“当然,但是现在他有更重要的事,并不能参与这次会议。”
“是遇到什么问题了吗?!”
少年的语气几乎恨不得立马空降到彭格列首领身边。里包恩没有立马回答,刻意的停顿和严肃的语气让人不禁提心吊胆:
“在睡大觉呢。”
“啊?”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绷紧的弦像是被轻飘飘地弹了一下,狱寺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反应过来家庭教师又在举轻若重地捉弄人,银发的少年有些无奈,但又感到一丝庆幸,那可是已经继承了彭格列的十代目啊,怎么会轻易出意外呢?
“会议要点我会转达给他的,狱寺你也做好记录。”
被点到的人莫名其妙,“我做记录干嘛?”
对方洞若观火,“我猜云雀不在场的原因是他找了一位参会代表。”
作为十代目的家庭教师,里包恩的话语权并不亚于沢田纲吉,但有些人仅仅是一个名字就叫人觉得如鲠在喉,少年一边臭着脸,一边从旁边抽了张纸。
“所以在我穿越后仅仅一个小时,狱寺就被十年后火箭筒击中,也来到了未来,但间隔是——”
“7天。”
随着拉尔的回答,侧边的电子幕展示出一段线条,起点是10月21日,终点是10月28日,而狱寺穿越的那天,正是十年前的10月28日,男孩清楚地记得那天早上他还签收了一张生八桥的快递单。
“但是穿越来的不止是我,还有云雀。”
“看来时空混乱还在继续。”
婴儿杀手的语气若有所思。
“白兰领导的家族密鲁菲欧雷利用十年后火箭筒的技术,开发出了能回溯的时光机器,为了让彭格列戒指再次降临这个时代。”
“十年后火箭筒技术?那不是波维诺家族的……?”
某个爱吃糖的牛奶服臭屁小孩形象几乎立马跃入眼帘。不论几次想都会觉得,把一件足以撼动世界的时空道具交给蓝波那样的家伙,实在太有戏剧的荒谬性了。
“迫于形势的压力,波维诺家族在两年前脱离了彭格列体系,转而投靠了密鲁菲欧雷,类似的家族还有很多。”
彭格列的势力早就大不如前了——这是拉尔未说出口的,在场的人大多都心知肚明的事情,只有并未亲身经历过衰落时期的少年还对这个事实抱以愤怒:
“嘁,一群见风使舵的家伙。”
“明哲保身,在所难免嘛。”
山本武下意识搭话,受到了狱寺一记眼刀。剑豪挠挠头,开始回想上一次这种情景是什么时候的事。
“他们选中的第一个对象,就是你,曾经的岚戒持有者,彭格列家族最重要的核心之一。而且白兰的野心并不止是拿到戒指那么简单,他还想彻底消灭彭格列家族,永绝后患。”
10月21日,命运的织机开始转动,但穿越并未降临于狱寺隼人身上,于是试图攫取奇迹果实的恶魔,果断将漆黑的枪口对准了他。所幸彭格列最强的守护者及时赶到,强势突围带走了狱寺隼人,并在那之后躲过了白兰的追踪。
“可第一个穿越来的不是我,而且也没有5分钟的限制了。”
“那是因为,彭格列也造出了一台时光机啊。”
房间里安静无声,在场的人要么是计划的核心人员,要么多多少少参与了机器的相关制造,即使是碧洋琪和拉尔,也因利益相关而略有知情。所以显得唯一状况外的狱寺隼人声音格外大:
“什么?!”
“即使失去了波维诺家族的手稿,我们也因别的机缘开启了穿越计划。但从法则上,在世的时光机不可能超过一台,而密鲁菲欧雷和彭格列的机器导致了1/2+1/2>1的局面,时空混乱,穿越者滞留。‘十年计划’这一步棋,我们虽然没有抢占先机,但也打破了白兰要垄断时空穿越的妄想。”
1/2时光机,家庭教师的取名品味还是如此深刻犀利。少年将里包恩解释的算式列在纸上,时空穿越的奥秘似乎就潜藏在这单调的数字里。当他用自创的G文字记录下“滞留”这个词时,笔尖却突然停住。
“我们……能滞留多久?”
“测算结果是49天。”
49天,要么战胜白兰回到过去,要么就被白兰夺下戒指彻底消灭,在这49天里,将会决定彭格列家族的过去和未来。棋局早已布下,而你我皆立于棋盘之上。
“虽然总部已经沦陷,但彭格列的有生力量并未被一网打尽,你们就是最好的证明。但在白兰的下一次进攻前,你们得尽快行动起来,召集回各地的守护者们。毕竟还无法确定下一次穿越是什么时候,又是谁。彭格列指环是扭转局势的关键,绝对不能落入敌人手中,毕竟我们付出的代价已足够沉重。”
会议结束,投影仪头顶的显示灯也从绿色启动变成了蓝色待机状态,里包恩夸奖了一番工程师强尼二临时搭载的远程信号还能做到稳定无延迟,接着离开通讯室,穿过长长的走廊,来到尽头的一个房间。
没有开灯的屋子里,家庭教师熟练地跳上某个位置,形状记忆的变色龙列恩在他手里变成了叉子,婴儿杀手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大盘鳗鱼刺身。他挑起一块细细品味,顺口说道:
“冻太久的生鲜口感会变质哦。”
在他身下一块长形的透明冰晶中,戴着X手套的青年静静沉睡着。
作者有话要说:
云雀恭弥不太喜欢一堆草食动物聚集导致的吵闹,同时他也并不觉得高流直下的瀑布冲击岩石的声音多么让人心无杂念。跟本人的好斗心大相径庭的是,在审美上云雀更偏爱的“静”一点的景色,那种类似于在日式庭院里烹茶听雨的声音就正得他心。
只是过去竟不曾想过,静谧也会让人倦厌,明明树叶被风吹得娑婆,林鸟还悠然自得地清鸣,但男人第一次觉得太安静了。安静得仿佛世界空无一物,只听到自己灵魂的空洞里贯穿风声。
在狱寺隼人故乡的幽林里,云雀恭弥度过了最寂静的七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