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1、我弟不在的第三天,想他 ...
-
我看着我爸妈在厨房里准备着饭菜,他们看起来的笑容是那么和蔼可亲,以至于没有几分钟就将那一大帮人留下来了。
他们打着:这么多人,害怕什么?这种思想,本着人多力量大的信念留了下来。
但是很快,有趣的事情就出现了。
第一个遇害的是个上厕所的男生。发出一声尖叫后便消失了踪迹。
为了让恐怖的氛围蔓延,幻灵特意没有把他消除,而是留下了一个像他的“尸体”。他整个人倒挂在厕所门上,整个人变得青紫,全身肌肉痉挛缩在一起。瞪着眼,眼眶微向外凸起,像是受到了巨大的惊恐,瞪着的方向正好是打开着的门。
镜子被打碎,上面有些未干的血迹,镜片里面还有黑色的血印显现。厕所里还散发着一些恶臭味,更像是血肉腐烂发臭的腥味。
厕所里的潮湿空气像是幽深的海底,四角上的黑色斑点像是已经出现很久了。
众人刚想走,那水滴落到管道迸溅而起落到瓷砖板上的声音猛然响起,由远及近,像是某个不知名的讯号。“尸体”突然挣扎着动了一下,张开的嘴变成了裂开的笑容。脸皱在一块,连着皮和血肉往上撑起。
那怪异的笑容有种让我熟悉的感觉。硬要说像谁的话大概是…我爸的标志性亲切微笑。
靠。有回家诱惑那味了。
现在情况是我被锁在了二楼,不然我很想安慰快吓飞的班长,拍拍他的肩说,没事,他这样才是真开心。刚刚那正常的笑容才是真的恐怖。
正当我觉得索然无味准备转身去完成自己的任务的时候,一个奇怪的身影出现在我的视线里。
我顿时就冷了脸,用不太客气的语气质问道:“它为什么在这里?”
“这是幻境啊宝贝女儿——”
我妈不知什么时候走上了楼,抚摸着我的肩膀。
“是吗?”
我掏出了黄符夹在指尖,然后将它引爆,熊熊烈火出现在二楼。可是一楼没有任何人感觉到二楼着火了,那火虽然在不断燃烧,却半天一点木头也没烧完,更像是在狐假虎威的幻象。
“你知道魂虫的习性吗?”
我见没用,干脆收起了符纸,“我妈”见状松了口气,抬手将那火扑灭。一瞬间,二楼又回到了原来的模样。我眯起了眼,黑色的眸中逐渐染上一层暗红,记忆如思潮。
那白色的蠕动着的如同肉虫一样,正在以几何倍增长的趋势向楼下的人袭去。
魂虫,顾名思义,以人的灵魂为食。它们往往巢居,一般活动是倾巢而出。
其实这玩意好杀的很,没有攻击力,又很软很脆皮,就是三岁小孩也能一脚踩死一个。但是这虫却给我留下了深刻的阴影。
那种,搅动灵魂,被强制分离的痛,比夺舍的邪术让人受到的反噬还要更大。
我遇到这魂虫是在刚被领养的十二岁。我爸妈从一堆限制级的血肉里面取出了一只白白胖胖的小虫子。那虫还通点灵性,会用触角握住我的手。然后微微晃荡。
当时我多小,多无聊…多孤独。阴阳两界的家,住不下另一个活人…
呵。
我的血液在流动着,我的心脏在跳动着,我的脉搏在运转着,我的情感在喷涌着。我的渴望在蔓延着。
就这样,那虫住进了我们的家。我不怕很多东西,这虫子也是其中之一。
我爸妈会给它喂食,不过是拿我的灵魂来喂,说起来那个感觉怪奇怪的。用某个阵法引出一部分的灵魂,然后撕裂开一点,比撕开血肉还要难忍的疼,真如同有虫在你的肌肤上扎进血管之中肆意的啃食着,用这种方式喂饱这只贪得无厌的虫。
他们在用我达成某个目的。但是记忆很模糊,我忘记了之前的事,忘记了悲愤。只是唯独杀了我爸妈这事记忆犹新。大概这是他们的目的,消磨我的一部分记忆。但我不在乎,因为我觉得那部分记忆并不重要。
因为未曾想起,所以从不去重视。
“哦呵呵…看来在回忆什么美妙的事呢~”
“你知道那虫最后的下场吗?”
我面无表情的转向“我妈”,掏出了手里的符咒,黑色泛红的纸符,瞬间就把那人的警惕性拉到了最高。
“它死了,被我一点点切片,从它的肠壁里挤出了我的灵魂。”
我没有把话说完,说了一部分我认为可以唬人的事实。只是有些无奈的耸肩,这些一楼的小把戏换作三年前的我或许会有些头皮发麻。但是现在,我是身经百战的人。在我爸妈的有爱关照下,我的胆量几何倍的成长着。应对能力也强的一批。
但是让一群关系一般的人体验自己曾经体验的痛苦,像是一种罪恶。因为自己体验的事情并不是一般人能接受的。
他们还是体验者,不是践行者,不应该承受这些。
上来就是超高难度的游戏…以后哪有这种好的测试再继续了啊!!!
哭泣声在我耳边响起,我用一滴血,催动了这张阴符的咒文,它们先是裹在一起化作一团雾,再是缓缓的蠕动着,包裹起“我妈”的身体,她的表情惊恐的尖叫着却被钉在原地动弹不得。青色的皮肤变得发紫溃烂,长出脓疱流出血水,皮肤变得透明,整个人如同个迅速鼓涨的气球,然后又被针立马炸爆。连同骨头一起化作血水流在我的脚边。
“我妈要是有这么好消灭,我大概就不会在这里待着了吧…”我的神情淡淡的,那对黑色的眼珠正散发出哲学的光芒。
这样看看我爸妈也挺好的。从不会管我在外面怎么样,每天晚上要在九点前回家,不能早恋,偶尔陪我爸妈做个实验…除此之外没有任何限制。
还…有种莫名的幸福是什么回事?
我对我这种想法感到恶心,随即打了个冷颤。真是在阴间待久了,连想法都快阴间了起来。
那门还是打不开,我估摸着我爸的阴符可以。但我已经没有我爸的血可以驱动符咒了。这一滴也废了我千辛万苦才搞到的,还花了老半天哄他来着。主要是哄人很麻烦,大人什么的最麻烦了。
现在想想还有些可惜。不过能保命活着,比一切代价都重要。这是我一向的战斗法则。
这时我又情不自禁的想到我的便宜弟弟。要是他在多好啊。无论用多少诅咒都不会被反噬,他才是上天的宠儿吧?
我这样想着,暗红色的眸子一点也没有褪去。相反一股难以名状的怪异感正爬向我的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