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爱之时》Napple

21、卖橘子的

　　开学第一天，常安如愿以偿的跟好朋友安妍坐在了一个教室里，刚上初中的小孩们叽叽喳喳的，聊着对方和自己。
　　安妍坐在老师安排好的正中央位置，无聊的转着手中的笔。
　　“喂！”一个稚嫩的声音不满叫道“我要坐这里。”
　　安妍置若罔闻，支着下巴欣赏着手中转笔的舞姿。
　　“你！”那人抬手就要拽安妍的胳膊，却被另一个人捉住了手。
　　“这是老师安排的”说话的正是常安“你没理由坐这儿”
　　“我想坐哪就坐哪，你管得着吗？”
　　安妍被女孩无赖的表现逗笑了“好，那你坐这儿吧。”接着径直起身对女孩做出“请”的姿势。
　　女孩拍开常安的手，气鼓鼓的坐下了。

　　“安妍？”老师问道。
　　“我不是安妍”女孩说道“我叫朱玉！”
　　“朱玉？这是安妍的位置呀”老师疑惑道“你怎么坐在这里？”
　　周围孩子们七嘴八舌的说了些什么，老师听后变了脸色“朱玉，你这么做是不对的。快把位置换过来，跟安妍和常安道歉。”
　　朱玉听了这话，脸羞的比苹果还红，却恶狠狠看向常安和安妍，面露恨色。

　　常安被逼进一条小巷子，朱玉拿着美工刀威胁道“本来想跟那个安妍聊聊，没想到一连几天都堵不到你们！”
　　常安看着美工刀尖和朱玉身后的三个女生，有点害怕，但还是说“你先把刀放下。”
　　朱玉眼见常安怕了，更嚣张了“怕了？你拉我的时候怎么不怕？”
　　常安终于明白“你真是小孩子脾气，座位什么的，早就跟你说过是老师安排的，我们就算想跟你换也没办法啊。”
　　朱玉涨红着脸大声道“谁想跟你们换了？我一点都不稀罕！”说着把美工刀又往前伸了伸“你害我丢脸，就活该受到惩罚！”
　　常安还是被泼了一身脏水。

　　欣欣杂货店开张大吉，崭新的门牌上是漂亮的楷体。
　　男孩站在门口，呆呆的看着，突然，后背一阵刺痛，他被踢倒在地。
　　“喂！”粗犷的男声道“帮忙去！贱东西。”
　　男孩十八九岁的样子，瘦的皮包骨，被这么一踢，险些晕过去。走进门去，漂亮的装修让人忍不住屏息，最引人关注的，便是门口那亮的发光的收银台，透过锃亮的玻璃，印入眼帘的底下是整齐摆着的烟盒，各种牌子，分的很清。
　　男孩安装好了货架，费力的抬起一箱啤酒，门口长得五大三粗的男人抽着烟，随意把烟头扔在地上，堆了一地。
　　男孩费力的抬着，脚下一滑，竟是踩上那堆烟头，一下子翻倒在地，玻璃酒瓶猛的砸在地上，碎裂开来。
　　男孩见状止不住的发抖，本就惨白的脸显得更无人气。只见男人一脚踹向男孩的肚子，将人揣翻在收银台，捡起一块玻璃碎片，狠狠抵住男孩的眼睛“婊子生的东西！老子这就挖你一只眼！”说着用力摁下去，男孩疼的厉害，胡乱动着，只感觉自己眼角一道火辣辣的疼，那玻璃竟是硬生生从眼尾划开了一道口子，直直延伸进头发里。
　　男孩尖叫着捂住自己的左眼，惹得路人频频看过来，男人见状又踢了男孩一脚“闭嘴！滚！今天不做一单就喂你吃屎！”

　　男孩满脸是血的走在路上，这是一条小巷，巷子两旁是老旧的住宅区，几乎没人住了。风吹过来，半脱落的墙皮被风刮跑，露出内里红色的砖。男孩被墙皮灰呛的直咳嗽，却暗自庆幸——太好了，眼睛没事。
　　他满心想着，没看见来人，不小心撞了一个小姑娘满怀。
　　女孩抬头看他满脸是血，却毫不惊讶的样子“你受伤了。”
　　男孩看着女孩稚嫩的脸，呆呆道“你不怕吗？”
　　女孩却只淡淡道“我有碘酒和棉签。”

　　“你叫什么？”女孩不让他动手，用棉签蘸了碘酒轻轻擦拭男孩的伤口。
　　“沈洛。”男孩简单道。
　　“哦”女孩不以为然“我叫安妍。”
　　“你多大了？”女孩问
　　“十九。”沈洛答道
　　“你在哪上学？”女孩又问
　　“我不上学。”
　　安妍愣了一下，故作熟视无睹“哦。”
　　“那你做什么？”安妍懒懒问道。
　　这回轮到沈洛愣住了，他好一会儿都没说出话来
　　“………卖橘子”
　　“哦”安妍不厌其烦“甜吗？”
　　“……”沈洛想了想“不知道，我也没尝过，要吃吗？”
　　“好啊。”
　　安妍等在原地。
　　沈洛在橘子摊前走走停停，看了又看，最后用仅剩的十块钱买了三个丑橘，他也不讨价还价，拿上就走了。

　　“嗯”安妍笑道“挺甜的”
　　沈洛挠挠头“那就好。”
　　他尝了一块，确实挺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