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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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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总,抱歉。”盛春潮突然语带歉意地开了口,他望着他:“我上次说了不该说的话,但您也曲解了我的意思,我没有……”
领班听得云里雾里,还以为他又得罪了客人,一个劲儿地拉着他跟傅光赔不是。
可傅光立马明白盛春潮说的“曲解”是曲解了什么,眸子一亮,跟着就改了口。
“哎呦——我的腿,我的腰……”他哼哼唧唧,探出手来,说:“31号,来!快扶哥一把。不行了,我脚后跟也疼!给我捏捏脚。”
这回,连盛春潮也忍不住勾起了唇角。
傅光眸光又是一亮,心想他是想让自己知道他很开心,还是想让自己留意他脸颊上那个迷人的小酒窝呢?
领班走后,盛春潮就不惯着傅光了,只等搬来洗脚水,才搀着他走到沙发边坐下。他那双手又修长又白净,傅光的好奇心和羡慕心驱使着手摸了上去。就见盛春潮轻微地抖动了一下。
真纯情,真性感,手背上的手筋突出,线条不失柔和,指甲圆润光滑。
“有没有人说过你的手也很好看?”傅光目光多少带着点猥琐,低头细赏他的双手。
“没有。”盛春潮垂目,慢慢抽回手,道:“不过,今天以后就有了。”
傅光笑。“哎,我问你。”
“嗯?”
“你这几天想起过我吗?”
盛春潮迟疑了一下,才说:“算有吧。”
傅光忽然抓住他的衣领,凑到颊边,细声问:“那你告诉我,为什么上次说不让我来‘喜汤’了?”
两人挨得很近,盛春潮低一低头,就能闻到他身上沐浴后干净的橙花香,看到白嫩的脸蛋和脖子。他暗暗地抽了抽鼻子,脸色忽地变得凝重,仿佛正在思考着另一件事。
【叮——系统提示:攻略对象好感+10,剩余点数45。】
然而,紧跟着——
【叮,系统提示:攻略对象好感-5,剩余点数40。】
“怎么回事?”傅光一下子懵懵的。
盛春潮皱眉,紧盯着他的眼睛,问:“您刚喝的什么酒?”
“香槟啊,黑桃A。”傅光生性老实,想都没想就说了。说完,居然还问他:“你怎么知道的?”
“哥,您可真有品味。”盛春潮语气转而艳羡,一面拢起他的双脚放进热水里,一面漫不经心地说:“你们有钱人真会享受。这得花多少钱啊?”
双脚被那样一双手爱抚着,傅光只觉全身都绵软了。
他脑子一抽,道:“我没花钱。都是客户请的,听说一支八千八!”
“一共几支?”
“一打十二支。”
“哦。”盛春潮趁热打铁,“您刚从夜场过来吧?”
“对啊。不!没有!”傅光骤然清醒过来,就惊出一身冷汗。他磕磕巴巴道:“在家……家里喝的。客户来家里过生日。”
“客户从夜店里买来十多万的酒屯在家里喝?”
“啊,要不然呢?”傅光脸憋红了,双脚不自觉地在水里踩来踩去,搅得水花四溅,“我朋友有钱!他乐意!”
“朋友?不是客户吗?”
“客户……就不能是朋友了?”
理直气壮地狡辩,让他把自己都吓了一跳。傅光心想自己可真是出息了,眼睛一眨谎话张口就来,说的跟真的似的。
“哥,我就随意问问。”盛春潮含笑,拿起毛巾帮他擦干双脚,撕开一包按摩膏揉进手心里,道:“您不用这么激动。来,往后坐,腿放松!”
快问快答环节结束了,盛春潮开始工作。傅光万万没想到,过了这么久,对方的按摩技术没有半点进步,还是像个孩子一样只会用蛮力,动作甚至比上次还要粗拙。
傅光的面色依旧平和,可喉咙里却不间断地挤出一声声闷哼。当凸起的指节,猛地顶在脚心某处的时候,他的叫声骤然拔高,本能地缩起了脚。
“疼了吗?我还没使劲。”盛春潮茫然地抬起头。
“酸胀,都是小意思。”傅光笑似哭,“这是什么穴位?”
“涌泉穴。”盛春潮猛地捉住了傅光的脚,将它用力拽向自己,“哥,您这个部位的沙粒还挺大的,有可能是肾虚。您是不是最近总感觉记忆力减退,腰肢酸软,有些事做起来力不从心了?”
“没有!绝对没有!”
“那就好。咱也别总着急赚钱,赚多少钱算多啊?健康没了,就什么都没了。往后戒酒戒色,清心寡欲,好好睡觉就能补肾。”
傅光顾不得寻思话里的意思,强忍着痛,不敢抖,也不敢叫停。他以为只要装出表情安逸的模样,盛春潮很快就会放过他。可他越是这么想,接下来的时间就变得越发难熬。
最后,他还是控制不住,把闷哼酿成了惨叫:
“我他妈再做足疗就是狗!疼疼!!你顶死我了!我要死啦——”
不知过了多久,盛春潮终于停了。傅光刚松口气,心想终于结束了。冷不防地,见他又从收纳箱里拿出一把小巧的钢制筋膜滚轮,一边用酒精擦拭,一边朝着傅光挑眉。
傅光盯着那道银色寒光,眼前一黑。他不住地退缩着,听到自己的声音都在颤抖:“兄弟,大兄弟,不行不行!是真疼,哥受不住!你饶了我吧!”
“这就受不住了?那您看,咱们扯谎的毛病能改吗?”
“能,我保证!”
“那您晚上去哪了?玩的满面红光的。”
傅光心想,哪来的满面红光啊,分明疼的面色煞白。“客户过生日请客,去了东边的天上人间。我就坐了不到一个小时。真的!”
“好吧。”盛春潮收起筋膜刀,温和地冲他笑了笑。随后他话锋一转,问:“哥,你跟我们大老板关系好吗?”
傅光本想吹吹牛,又担心遭报复,最后还是忍了。
“我连你们大老板是男是女都不知道,上次秦经理也只是跟我谈续租的事。”
盛春潮察言观色,看出他不像在撒谎,又问:“您打算续租吗?”
“公司还没决定。”
说到这里,傅光忆记起秦经理曾说若是喜汤关门,盛春潮又要去哪里流浪呢。
为了驱散心中那个可怜的流浪狗形象,他叹口气道:“其实,你根本不用担心。即便喜汤没了,我的公司也可以雇佣残疾人,你只管收收钱,验验房,做力所能及的事。我有那么多房,不会让你再过上朝不保夕的日子。”
盛春潮看到他的嘴唇轻启轻合,瞬间就读懂了。他蓦然愣住,心底忽然涌出一股莫名其妙的感动,觉得在这个阴冷而黑暗的屋檐下,至少有一种东西在微弱地闪着光……
【叮——系统提示:攻略对象好感+10,剩余点数50。】
“脚还疼吗?”盛春潮语气轻柔下来,“下次我轻点。”
随后,他又随口聊起了喜汤的八卦。
盛春潮问,上一次跟喜汤签合同的时候,大老板在场吗,傅光有没有见过?傅光说没有。
听得出,他对喜汤老板的事异常感兴趣。盛春潮解释,听说老板本是鲨涌码头的渔民出身。五年前经济危机时去了趟东南亚,打那之后,店里见过他的人一只手就数得出来。每个新员工都会好奇自己的老板究竟长得什么样。
他还问傅光,晚上打算几点回家。傅光看了看表,快午夜一点了,说懒得跑了,会留下过夜。盛春潮告诉他,不要去后面的宾馆。一到晚上,有为爱鼓掌的情侣,有醉酒拍门的房客,还有把酒店当网吧的学生,宾馆前台常在夜里接到电话,客人总投诉能听到人哭闹。倒是养生馆三层有胶囊仓,是新设施,静谧又安全。
“如果您改主意决定回家……”他犹豫了一下,开始整理手里的收纳盒,道:“晚上鲨涌码头这边乱得很,我送您出去。”
盛春潮再三强调晚上不要留宿在鲨涌码头,可经过再三思量,傅光还是决定在喜汤里将就一晚。于是,盛春潮向同事要来了干净的枕被,帮傅光打点好一切才下班。
躺在伸手不见五指的胶囊仓里,傅光干瞪着眼,总结这次见面比上次有了很大进展。当然,免不了又被盛春潮欺负了一番。即便这样,自己还是会想着他,盼着明早醒来的时候能再次看到他。
盛春潮是不是也有这份期待呢?
“我他妈怎么这么贱?上赶着找虐!”傅光边拍着脸骂自己,边咧开嘴傻笑。不一会儿,就感觉身体像是陷在棉花里,飘飘悠悠地变成了一朵云。
***
喜汤24小时营业,技师10点就要到岗。一不小心,傅光的生物钟就错乱了,睡到早上9点多,前一晚的客人走了,换上一批新客,部门经理,服务生,技师也都陆陆续续上班了。
傅光在喜汤里晃悠了一圈都没发现盛春潮,找到他同事打听,才知道他这个周六调休了。同事听说傅光有事,就拨通了宿舍电话,问了几人都说没见到盛春潮。
他把情况告诉了傅光,同时打趣道:
“要不然,您就去旧碉堡碰碰运气吧。他只有一群海鸥朋友,每次在那边一呆就是好几个小时,或许他能听得懂它们说话。”
傅光问:“什么是海鸥朋友?”
“就是字面意思。海鸥,会飞的海鸥。”
傅光洗了个香喷喷的澡,然后要来剃须刀把下巴剃得青光,再用发蜡把头发打理得妥帖。走之前,他对着镜子笑了笑,露出一口白净整齐的牙齿,分外清爽。
刚来到大堂,他被一声“呦,你怎么来了”惊到了,声音大的像是要冲过来与他吵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