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 名 之 痛》心无故里

4、第 4 章

　　经过短暂的眩晕之后我睁开了眼睛，我能看见我是在一个农家土房子里面，房子不大，透过窗户这正是暴雨的夜晚，我能听见嘈杂的人声夹杂着水流撞击的和暴雨的声音，那一时刻我的大脑一片混乱，完全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而此时的我还躺在床上，起身下床一脚就踩到了刚过脚踝的水里，我来到窗边，外面更是一片混乱，位置低的房屋被洪水浸泡，水位还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上升，有的树木被洪水冲断，木桩互相碰撞最后在重重的砸向房屋。
　　我来不及思考我必须马上离开这里，而床的对面是一个腐朽的老式木柜，我迅速的打开，拿到了一个背包，和一个手电筒，打开手电筒昏暗的房屋瞬间明亮了，推开门更多的水涌了进来，这次已经浸没过了小腿的二分之一，当我还在想往那个地方逃时，只听见有人大喊
　　“上山！快上山！”
　　我朝声音的地方看去，那里有着许多手电筒的光，星星点点的排成了一条路，而那条光路通往的是有且只有一座的高山，我顺着那条光路艰难的前行，还没一会水已经到了我的膝盖，我终于跟上了那条光路，来到了山脚下，我抓着树木继续向上，不断找寻着发力点，我能感受到水流的冲击力越来越大，有时候还有有一些枯枝断木砸过来，有些刮破了我的裤子，还有些撞的我生疼，不过我不能减缓前进的速度，我在往下看，前几分钟上来的地方早以被淹没了，我这时看了下自己的手背，是人类的手，而且身份卡也不见了，我这时有点担心橘猫到底有没有及时上山，也在想她会不会早就在山上那最多的光源处了。
　　就这样与时间赛跑，我早已精疲力竭，终于脚下不在是水，而是结结实实的土地，这时我才稍微减缓了一点速度，我的体力严重不支，靠着扶着一颗一颗的树前行，尽可能的跟上“光源”们。
　　到了最多光源的聚集地，都是那些从洪水下逃出来的人，我们就像是经历了一场恶战，所有人的身上都是沾满泥土且湿漉漉的，这里是山上比较大的一片平地，人们坐在这里休息，这时候暴雨也停了，我也找了一块大石头坐下，这时我把背包放了下来，我倒是挺好奇里面是什么的，这包还是比较沉的，里面有一些压缩饼干，以及砍刀，火柴，又一个手电筒，装着水的塑料袋，还有几袋保温毯，我喝了袋饮用水，整理完背包。我知道我现在还不能休息，我要先找到橘猫，我很担心她现在是什么样的情况。
　　这时在空地中央已经有人升起了一大簇火，很多人围着那篝火坐下，然后升起火的人越来越多，人们都在休息取暖，我穿梭在灯光和火光之间，我想寻找橘猫，但是在这里已经不在是动物形象，我根本不知道橘猫的人类形象是什么样子，我只能通过她那水汪汪的眼睛来去判断，我很着急，我真的很累很想停下来，然后找一簇火取取暖然后烘干我那湿漉漉的衣服，但是找不到橘猫我一点心情也没有，我想起了她曾经教我的方法，于是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大喊着
　　“橘猫！橘猫！”当我意识到这里可能有别的橘猫时我又改成
　　“小猫咪！小猫咪！“
　　“白狼！”
　　我看向了她
　　火光将她的身上照的金黄，那一刻她真的在发光，虽然她的身上也是沾满了泥土，长发也被打湿了许多，但我还是觉得那个时候她真的好美，依旧是那个水汪汪的眼睛，她向我跑来过来，还一不小心打了个趔趄，不过她没有停下。
　　她就这样跌跌撞撞的过来然后一把抱住了我，我只是觉得那一刻时间都停止了，她放声大哭着就像是遇见多么委屈的事情一样，我再一次将那个小生命抱在了我的怀中，我再一次感受着她那一起一伏的呼吸，这一刻我真的觉得好温暖。
　　“别哭了，我在呢”
　　“我还以为再也看不见你了呢，呜呜呜”她依旧是把头埋在了我的脖子那里
　　“哎哟我可怜的小猫咪，你就这么喜欢我的吗”
　　“你死”
　　“那我不让你抱我了”
　　“不行”
　　就这样僵持了有一会她才松开了手。
　　“你长的和白狼一样帅”她看着我的眼睛“可惜的是没有那颗蓝色的眼睛”
　　“我觉得可惜的是没有我那帅气的獠牙”
　　“哦对”橘猫又把头埋在了我脖子那里，然后狠狠咬上了一口。
　　我们坐到了一簇生好了的火旁边，我拿出了救生毯，我们把湿外套脱下放在一旁烘干，然后和橘猫依偎一起披上救生毯。
　　“暖和了吗？”我问橘猫
　　“好多了，但是我还有点饿，你把我的背包拿过来”
　　橘猫从里面拿出了压缩饼干，也给了我一块。
　　“在幻想之巅可是感受不到饿的，这里估计是类似现实世界的维度”我大口吃着饼干
　　“真是奇怪，我们一来到这里就是洪水，身份卡也没有，根本不知道任务要怎么进行，也不知道要什么时候算完成任务“橘猫说到
　　“也许活下去就是这里的任务吧“
　　“那我们要省着点食物了，也不知要在这里多久”橘猫看了看周围“其他人估计也会不知所措吧”
　　“等明天早上在说吧”我早就疲惫不堪了，一闭眼就睡着了
　　太阳升起人们也一个个的醒来，我看着还在熟睡的橘猫，我轻轻抚摸着她的脸，这个小姑娘和小猫咪一样的可爱，她这时也睁开眼睛，然后缓缓伸了个懒腰，在炭火边一晚上的烘烤，外套也差不到干了，我收拾好了保温毯，然后穿好外套，周围也是刚睡醒的人，他们所有人的眼神都是迷茫的，其实在这种时候是急需一个领导者的。
　　“大家都醒醒了”这是一个颇有领导气质的中年女子说到“大家都往这里靠一靠，我有话要讲”我和橘猫也走了过去。
　　那中年女子站在了一处较高的位置“先自我介绍一下，你们可以叫我猎豹，这也是我在幻想之巅的动物形象，我知道，你们肯定是不知所措的来到这个维度，一醒来就是这种灾难，但我希望你们能够习惯，这里可能还有第一次做任务的人，而这种场景我也是第一次经历，首先在这个维度是存在饥饿，睡眠等生理状态的，所以我们目前的首要任务就是活下去，而一个人的能力肯定是有限的，所以我们要尽可能的团结，但是据我了解有一部分人是没拿背包的，现在没有背包的人举手。”
　　有几乎一半的人都举起了手“为了大家共同生存，我希望有背包的人，把里面的物品上交，然后统一分配，大家觉得如何”
　　先是沉默了一会，就有人反对“在任务当中没拿背包，那是他们自己的原因，凭什么我们要承担”然后又有不少附和的人
　　就这样争执了有一会，有一个大概三十人都有背包的团队选择离开，然后剩下的人选择只提交水和食物然后统一分配，我和橘猫都是有背包的，但是我们还是选择留在猎豹的这一批人当中，人数清点过后共有两百多人，其中还是有一些既不是那三十人独立团的也不是猎豹共和团的，那些独狼团大概三四为群，也渐渐离开。猎豹团队打算在这片平地继续休整，等到水位继续下降，然后返回村庄寻找可用资源然后开启小农经济。
　　也就是那样在猎豹的领导下，每个人都分配着自己的任务，也一直团结在一起，虽然中间也发生过大大小小的矛盾，被洪水冲垮的村庄也恢复了回来，其实我能感觉到，那是一段温柔的岁月，虽然有时候要面临着饥饿，但是当那些农作物再次生长以后，一切也都是渐渐的好了起来，其实一直在那种环境下生活也不错，和在幻想之巅的那种随心所欲的生活不同，这里总是有着干不完的活，但是每次回家都能看见橘猫，那种劳累都烟消云散了，有时闲暇的时候我会和橘猫上山去玩，这里的人后来都叫那为神山，因为是神山让我们在洪水来临的时候有一个躲避之处。
　　关于神山我其实并不能记起来太多，我只是知道那里有海棠花，橘猫认识那些花，我们都渐渐有了更多现实世界的记忆，她说这个叫垂丝海棠，这个叫国府海棠，我对花其实并不敏感但是她喜欢，我就经常带她来，有一天晚上她突然兴高采烈的告诉我她想起了什么，她说要给我唱歌，我那是正在睡梦中被她给摇醒了。
　　天上的星星流泪
　　地上的玫瑰枯萎
　　冷风吹冷风吹
　　只要有你陪……
　　我只是觉得很好听，而且有着一种莫名的伤感，这首歌总是能让我想起很多很多。
　　“你说这一切会不会都是一场梦呀”橘猫在唱完歌以后对我说，而这时以及是深夜的时候了。
　　“不是梦，我告诉你嗷，有人问你这个会不会是梦，那就不是梦”
　　“我感觉跟你在一起有一种不现实感”
　　“因为太幸福了吗？”
　　“是的”橘猫再一次的抱住了我“我感觉我真的喜欢你好久了”
　　“多久是多久”
　　“不知道，好像是今生在到来世，来世在到今生“
　　“那真的好久呀“我捏了捏橘猫的脸
　　也就是那时窗外先是打了几声巨响的雷，然后又是暴雨，就和第一次洪水的时候那样。
　　“不好，可能又要发洪水了”我和橘猫起身下床，然后迅速收拾好了东西，然后点燃火把，手电筒的电早都用完了。
　　我们出了门，也有不少村民走了出来他们也都举着火把。
　　“大家尽可能的把粮食带上！上神山！”豹姐喊道，有些睡的比较死的，豹姐也是一家一户的敲着门。我和橘猫随着“火把”们一起向神山走去，这次出发还是比较及时的，最起码没有踩着水上山，洪水还是一如既往的无情，这些庄稼都被摧毁，而这不知是多少日夜的幸苦劳动，在那时候其实每个人都会有那么一种无力感，在面对大自然的无力感，在面对天灾的无力感，雨水越来越大，村庄再一次被完全摧毁，好像是之前的努力成果全都不复存在。
　　还是之前的那个地方，又是等待着同一个天明，只是这一次人们没有劫后余生的喜悦，只有无可奈何的沉默，因为这一次摧毁的不光是一个村庄，还有所有人的家。第二天豹姐自然是继续鼓舞着人心，说着只要我们人还在就一定有希望。
　　我只是知道也许那个地方根本就不适合建村庄，洪水没办法治理就早晚会被摧毁，而且这次是我先提出的更改居住地的建议，有不少人还是支持我的意见。
　　“白狼，我认为目前还是要着重于恢复村庄，而不是去寻找所谓的合适的栖息地”
　　“首先这个地方本来就是河流差口处，只要是雨季，就一定会发洪水，而只要我们尝试去越过神山，就一定能找到合适的栖息地，其次我们根本没办法改变洪水，我们只有不到三百人，做引水工程就更不可能了。”
　　“我们没有人会知道越过神山要多久，而且这一过程也十分冒险”
　　“难道我们就要继续坐以待毙吗？看着好不容易长出来的庄稼一次又一次的摧毁，然后一次又一次的重建吗？”
　　“对！这就是上天的安排，是我们要面对的任务”
　　“我告诉你猎豹，这不是你认为的任务，你只会居于现状，你不愿意花费一点风险，总有人要去改变现状，所有我们必须翻过神山找一个更合适的家园！”
　　就这样我于猎豹争执了很久，最后是有一半的人决定越过神山去找寻更合适的栖息地，虽然我是计划的提出者，理应我也应该成为另一个领导者，但是我只想好好照护橘猫，而不是管着这么多人，我后来找了一个和豹姐同样具有领导天赋的人，来成为这个开拓团体的领导者。在收拾完一切后出发的前一个晚上，猎豹单独找了我。
　　“豹姐你找我什么事”我跟着她来到了一个颗断木边，然后她示意我坐下
　　“也没什么要紧的事情”豹姐也座在了我旁边“这是你第几次做任务了”
　　“第一次”
　　“和你一起的那个姑娘呢”
　　“和我一样”
　　“虽然我们的理念不同，但我很欣赏你”
　　“积极探取精神？”
　　“是你对那姑娘的感情”
　　“我不明白”
　　“我在现实世界是名老师，但是我们那个国家经常打仗，所以很多孩子书还没有读完，就已经被炮弹炸死了，我们有时候在废墟当中支起一个黑板就能上一节课，我们谁都不知道这会不会是最后一节课，我总是想去保护那些孩子们。“
　　“那你有孩子吗“
　　“曾经有过，一个哥哥一个妹妹，也都死了，有时候我越想守护一些东西我越守护不住，就像是这洪水一样，轻而易举的就夺走了一切。“
　　“真希望世界能够和平”
　　“你喜欢那个姑娘吗？”
　　“当然”
　　“那就尽可能的对她好吧，其实我知道更多的真相，但是我现在不能告诉你，你早晚会明白的，其实有时候，我们能做的只有接受，但是当你遇见一个你很爱很爱的人的时候，你就已经很幸运了。”
　　“你所说的不能告诉我的，是关于什么的？”
　　“那个姑娘，好了，去陪陪她吧，明天早上你们一行人就要走了“豹姐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离开 了。
　　我回到了橘猫身边
　　“你在不来我可就要睡着了“橘猫掀开了一角毯子
　　我再一次和她依偎在一起，裹着毯子在篝火旁
　　“豹姐给你说什么了“
　　“她说让我好好对待你，还说知道你的什么秘密“
　　“哦，那她可真坏“
　　“什么秘密呀“
　　“不能告诉你“
　　“快说“
　　“你求我就说“橘猫看着我，她的眼里映照着火光
　　“你还是一如既往的贱”
　　“哎呀”橘猫从兜里拿出了一块木雕，是一个小爱心“给你”
　　“这个就是所谓的秘密？”
　　“嗯嗯，我借豹姐的小刀刻的”
　　“白狼是大笨蛋，你这上面刻的是什么鬼东西”
　　“咋了刻的多好，好了抱我，我要睡觉了”
　　那个时候橘猫确实给我撒了个谎，她根本就没有借过豹姐的小刀，我不知道是应该感谢豹姐没有把那个秘密告诉我，还是要责怪她那时候没有告诉我，不过其实都无所为了，能爱上就已经很幸运了，有时候爱上一个人总是要面对痛苦，这两个是相伴的，交错着的，当我决定爱你，我就应该是要做好流泪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