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荒》奉恂

5、被迫跑步，面见师尊

　　齐归起床换上了跟闵秋山风格相似的衣服，她还没领到弟子服，实际上她也不知道闵秋山有没有要她穿弟子服的需求。所以齐归借助系统006的商城服务，选购了一件外袍长度过膝的服装。

　　闵秋山平常穿一身浅绿广袖，不过齐归选择了一件浅灰窄袖，方便今天的炼丹行程。为了搭配，她又以红绳扎了一个高马尾，久未修剪的长发显出一种天然的无拘无束，自由地飘散在她渐渐长成的肩膀后。齐归对着镜子，整理衣着，她轻轻点了一下镜子里自己的嘴角，恍然发现什么时候自己已经习惯性提起嘴角了。

　　齐归踏出房门，门外机械的造物与系统更接近一个时代，但飘然的衣装与这一切都融合得很好。或许这就是渊境的魅力，无论是偏古典的白虯、闵秋山，更现实的齐归、段凌，还是更科幻的xx、容与与系统们，都能在这样的渊境找到自己的一席之地，活得潇洒自在。

　　齐归的红发绳格外夺目，她英气的眉眼已经显露出成长的坚韧，凡是见过这位女孩的人，无不坚信她将是新未来。

　　或许此时的她没有服众的成就，缺少英雄的胆气，但是，命运早已预言，这一颗少女坚心，一定会成为新世界的基底。

　　“小六，有没有快速到达师父居所的路线？”齐归边问边跑，突然换了床，她一下子没有适应过来柔软的感觉，在温软的大床里睡了回笼觉。而系统006按照出行用飞车的时间计算，在距离预订时间四十分钟时准时唤醒了她。齐归在出门前并没有反应过来，当她出门后，看见系统引导她走向车库里那辆从未使用过的飞车，齐归才感到时间的焦灼。

　　没有时间再犹豫，齐归展现了她绝顶的行动力，她边冲出车库，边咨询小六不用飞车该如何到达师父府邸。

　　系统006尖啸一声，“现在您该左拐了，宿主对不起！小六忘记您还没考过飞车的驾驶证了！”

　　齐归全力奔跑，她感谢自己今天为了炼丹，一身轻装，“那么以现在的速度，预计多少时间能到达师父的洞府？”

　　“需要十九分钟，宿主，现在继续向前。”

　　齐归感谢今天约的时间早，路上行人稀少，飞车也几乎没有，这为她全力冲刺提供了足够的条件。略过屋主人细心养护的树丛，街边无害的犬类宠物，正在卷起帘门的商贩，齐归没有回头，向着自己的目的地义无反顾。

　　此时，渊境模拟天幕的太阳正从东方升起，阳光为齐归勾勒了一条明亮的金边，她的背影并不单薄，不知何时，齐归已初露锋芒。

　　难得愿意从机械包围的总控中心出来散心的xx首领，被齐归跑动带出的风刮面。齐归没有注意到这位与她面对面行走的人，她全神贯注于自己的奔跑大业，而隐身出游的xx虽然没有刻意屏蔽信息，但齐归显然还没形成一心多用的本领。

　　xx首领停下脚步，他转身看向已经跑远的齐归，青春的朝气感染了他，他解除了自己的隐身，缓缓露出自己白皙的面容。xx是典型久居室内，不见阳光的人，他对把真实面貌显示在人前还有一点不适应，对着齐归消失在拐角的背影眨了眨眼睛，“年轻人确实是活力四射。”

　　压线跑到师父门前，齐归稍稍平复自己的气息后，才有精力观察师父的住所。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闵秋山的住处从外面是很规矩的小别墅样式，与跑过来时见过的房屋没有什么两样，甚至更加朴素。

　　院门洞开，循着小路走进院子，突然间天地变换，齐归被白雾拥簇，四周茫茫。齐归这时才有了进入闵秋山居所的感觉，毕竟闵秋山表现出来的气质，让人难以相信她的住所会普通至之前所见。

　　事实上，闵秋山没有辜负大家的期望。白雾散去，闵秋山的宫殿在月下静静矗立。齐归目瞪口呆，她虽有预期，但终归想不到闵秋山的阵仗可以宏伟到如此地步。齐归试着向前一步，平滑如镜的大湖映入眼帘，月凉如水，她因奔跑而不住喘气的身体震慑于此番奇景，迅速平静下来。

　　齐归小心翼翼地向前迈步，她知道自己已经迟到，却忍不住走神幻想这般改天换日的伟力，自己将会如何使用。

　　“我亲爱的徒弟，是不是仗着我现在只收了你一个，独享你师父我的所有宠爱太久，已经忘记了师父的脾气？”

　　齐归转头，不知道何时出现了竹林和石桌，师尊正坐在唯一一把石凳上撑着手看她。齐归没感受到师尊的厌恶情绪，往前凑了几步，乖乖行了弟子礼。

　　“弟子一时失误，愿自行领罚。”

　　“行了，”闵秋山起身，挥挥衣袖收起竹林和石桌，“念你初犯，且饶你一次。”她用指尖戳了戳齐归皱起的眉头，“走吧。”

　　齐归这才抬头，被满目的雪色填充。她感觉到了几分炫目，回过神来才把这分纯白与师尊皎洁的发丝联系起来。齐归简直要分不清是现在天上悬的那轮明月更澄澈，还是师尊的雪发更纯美。

　　齐归后知后觉，今天的师尊，好像与平常黑发黑瞳的样子不太一样。她呆愣的眼神很好地取悦了闵秋山，闵秋山大度地宽容了小徒弟的迟到，她随意解释了一下，“在洞府里，还是这样舒服。”

　　齐归稍微翻阅过闵秋山送来的古籍，里面曾经记录过太过强大的修者，会被外泄的灵力改变外貌，她想，师父有空间收缩，时间转换之能，或许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她才显露出这般面貌。

　　闵秋山感觉到了自己徒弟所思，还是开口解释，“我不过是觉得白发太过张扬，在外面行事多有不便，才用灵力染为黑色，遮掩一二。”她并没有否认齐归的猜测，齐归只想，回去应该好好研读一下古籍。

　　闵秋山先一步坐上湖边小舟，她招招手，“坐罢，这湖你自己过不去的。”

　　齐归依言坐在闵秋山对面，小舟启动，湖面涟漪荡开。她没有说话，看着闵秋山衣袂垂入水面，随波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