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 22 章 ...
-
打了几把游戏，时间不知不觉来到九点半。
柯远的手掌松开了鼠标，揉了揉泛着酸的指关节。嘴唇有些干涩，他舔了舔唇，直起身打算去买个水。
陈凡达抬头问：“去哪？”
柯远：“买水。”
陈凡达：“帮我买一瓶吧，不要矿泉水，要甜一点的，也不能太甜，越喝越渴。”
柯远：“……”
赵涵青也笑着说：“麻烦帮我也带一瓶，矿泉水就行。”
柯远点了下头，挪开滑动椅走了出去，路过池临时顿了下，问：“你呢？”
池临抬目看他，想了想，说：“不用了。”
柯远看了他几秒，随后迈出步子去了前台。
前台简直像个小超市，又有小吃又有奶茶，货架上还摆了各种各样的零食。
柯远从冰柜里拿了两瓶矿泉水，一瓶苹果醋，眼神瞥过货架时犹豫了两秒，各种口味都挑了一包，抱着满怀的零食去前台结账。
没过多久，柯远就回来了，陈凡达盯着他手上提着的一大袋东西，砸了舌：“你去超市进货了？”
柯远将东西放在桌上，拿出来里面的矿泉水，递了一瓶给赵涵青。陈凡达眼巴巴地等着自己的那份，感觉就像是在开盲盒。
随后一瓶绿色包装的苹果醋咚地一声放在了他面前。
陈凡达眨了眨眼，问：“这是我的？”
柯远瞥了他一眼，说：“不然？”
这种人就是不能惯着，越惯毛病越多。
陈凡达：“……”
柯远分配完，将剩下的半袋扔到了池临面前。
池临看着桌上的装得鼓鼓的白色塑料袋，有些没反应过来，抬头问：“给我的？”
柯远偏了偏头，就是不跟他对视，声音含糊地说：“随手买的。”
陈凡达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问：“他什么都没要，你给他随手买了这么多？”
这一瞬间，他觉得眼前认识了四年的兄弟十分陌生。
赵涵青安慰性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没事，好歹你还有饮料，光吃零食不得渴死啊。”
听到最后一句，柯远的身体僵了一下。
前台的漂亮小姑娘在不远处看到柯远，小步快速走过来，微笑着递上一样东西：“您好，您点的奶茶好了。”
柯远僵硬着接过来，等前台又微笑着离开后，又是咚地一声将奶茶放到了旁边桌上。
池临眉眼弯弯，笑着问：“这也是随手买的？”
柯远拧了下眉，这个问题是过不去了？
陈凡达，赵涵青：“……”
他再也不信什么随手买的，都是放屁。
－
到了该回家的时间，四人在网咖门口分道扬镳。
赵涵青家就在学校附近，徒步折返回了学校那边。
陈凡达自己打车回家。
池临则和柯远一起回去，因为他既没钱又没手机，该怎么回去还是个问题。
两人闲散漫步在街道上，路灯照下来拖出两道长长的影子。热闹的人群生气散去，只剩空寂无人的街道，还有一只夜里出来觅食的小猫。
小猫从树丛里晃出来，看到他们两个顿住了脚，往后躲了一下，只探出一颗猫头。
那双夜里会发光的大眼睛里，露出了一点谨慎和害怕。
两人都注意到了藏在树丛里的小猫。
柯远蹲下来，朝它招了招手。
小猫又往后缩了缩，柯远并不着急，保持着这个姿势，眼神柔和地看着它。
池临站在一边，没有发出任何动静，目光伴随着月光落在柯远身上。
好一会后，或许是没感受到恶意，小猫大着胆子走了过来，伸起脑袋往他的手心蹭了下。
柯远用指尖蹭了蹭它的下巴，小猫眯起眼睛将整个下颌送进他的手心里。
柯远的唇边淡出一抹笑：“乖猫。”
池临这才敢动，跟着蹲下去，塑料袋摩擦出的声音吓了小猫一跳，猛地缩回脑袋盯着池临。
池临：“……胆子怎么这么小。”
柯远偏头看了眼他手上的白色塑料袋，眉心狠狠一跳。
他怎么还拿着这个。
柯远努力将注意力转移，说：“胆子大的话，就不会晚上才出来找吃的了。”
池临挑起眉看他：“你怎么知道它是出来找吃的？”
柯远敛了眼睫，出了一会神儿，才说：“我家小区里，就有很多流浪猫，不过有很多是被弃养的。有些是因为家里生了小孩，又送不出去，有些是因为养不起了，连口饭都不肯给，小猫自己跑出来了。被弃养的家养猫胆子不如原来就有的流浪猫，只敢晚上出来捡别人吃剩的”
头一回见他一次性说这么多话，池临一时不知该怎么回，忽然间他似是想起什么，打开塑料袋翻出一根火腿肠，递给柯远：“你来喂吧。”
柯远意外地看着那根火腿肠，他都不记得自己买了这个。
他接过来撕开包装，小猫自己闻到香味主动凑过来，猫吞猫咽地大口吃起来，不过再怎么着急，它的嘴巴就那么点大，老半天才将那根火腿肠吃干抹净。
还意犹未尽地舔了舔猫爪。
柯远揉了揉它的头，站起来说：“走吧，回去了。”
池临意外地看他：“我还以为你要把它带回去。”
柯远说：“我妈对猫毛过敏。”
所以他只能趁着回家路上，周末晚上出来散步的时候喂一下。
池临跟在他身后继续往前走，没走出一会儿，他忽然回头看，那只小猫悄无声息地跟在他们身后，见被发现了立马蹲坐在地上，一双眼睛安静地看着他们。
柯远发觉身边的人不动了，半转身疑惑地问：“你怎么……”不走了。
他也看到了不远处的小猫。
这是常有的事。以前他喂的猫里面，就有不少想跟着他走的，有一次他狠不下心，带了回去，结果触发了母亲的过敏，进而又引发了她的肺炎，住了一个星期的医院。
他才知道母亲对猫毛过敏，再也没敢带回去过。
柯远牵起了池临的手腕，又说：“走吧。”
再不走他真狠不下心了。
池临目光沉静地注视着柯远，深色的瞳孔在月色下更显幽深，过了一会，他挣脱了柯远的手，在柯远震惊的目光下转身走过去抱起小猫。
回来的时候又恢复了那幅吊儿郎当样，说：“走呗。”
柯远看着他没说话。
池临顿了会又说：“我家没人过敏，小猫放我家，你什么时候想看了，随时过来。”
柯远定定地看着他：“猫没你想的这么好养，吃喝拉撒都要人照顾，生病了也要去医院，要花很多钱。”
别因为他的心软，给自己带来这么多麻烦。
池临想了想，说：“你说的那些，用钱都能买到吧？正好，我最不缺的就是钱。”
他说得很随意，但语气里却像是认真思考过，没有敷衍，充满了肯定。
柯远愣了一下，忽然释然一笑。
“好。”
－
因为这只猫，柯远跟池临回了家。
原本只是想先送池临回家，池临身上什么都没有，还带只小猫，总不能让他走着回去。
后来想了想，估计池临家里关于养猫的东西什么都没有，怕当晚小猫就爬上沙发拉屎拉尿，他暂时留了下来。
金湖小区靠江边，附近就有连锁商场，地段优越，他们先去商场买了猫砂猫盆还有猫粮这些必备物品，这些都是柯远付钱。
临走前，池临又去了一家旗舰店买了台新手机，与其说是买，倒不如说是他直接拿着手机出来。柯远忍不住扭头看了眼身后的店员，只见店员微笑着目送他们离开。
柯远：“？”
为什么不用给钱？
柯远耐着性子，仅仅维持了几秒就破功了，问：“你不给钱？”
池临微微一笑说：“会员黑卡，直接从里面扣就行了。”
听他这么说，柯远反而松了一口气。
还好不是他家的，这么庞大的世界连锁品牌，真是他家的就不仅是吓人了。
而是吓死了。
回到小区里，池临家在26层，这栋楼都是一梯一户，没等多久，两人就坐着电梯到了26层。
池临一手托着小猫，腾出一只手摁了指纹，随着一声清脆的电子锁开启，两人走了进去。
池临弯下腰将小猫送到地上，开了灯，脱了鞋踩进拖鞋里，回头对柯远说：“你等一下，我去拿双拖鞋。”
柯远看了眼他快速离开的背影，带着疑惑低头去看鞋柜。
果然鞋柜上除了几双运动鞋，什么都没有。那鞋一看就是年轻人的款式，不是池临的还能是谁的。
这么大个家，就他一个人住？
没过一会，池临又回来了，拆开包装往他脚底下送。
柯远看着全新的深灰色毛拖，犹豫了会才脱了鞋穿进去。
现在的天气，最低温度不低于15度，早就过了穿毛拖的季节。
池临说：“家里只有这个，将就着穿吧。”
柯远对这些并不挑，何况脚底下的毛拖很舒适，穿着不闷。
原地的小猫已经不见了，两人走进来，才看到它在客厅里悠闲地舔毛，对新环境适应得不像话。
柯远好笑地看它一眼，和池临收拾了下买回来的东西。
猫砂放在厕所里，柯远叮嘱池临说：“你要定期给它清理，不然会很臭。”
池临愣了下问：“清理什么？”
柯远：“……就是猫的粪便。”
池临像是没接受过来，缓缓地道：“怎么清理？”
柯远拿起铲子粗略地他示范了一遍，说：“就像这样，粪便沾了猫砂会结块，冲进厕所就行了。”
池临说：“……好。”
等收拾完一切，柯远身上已经沁出了汗，池临让他去洗个澡，又从卧室里拿出一套校服。
柯远盯着他手上的东西没接过来。
池临抿唇笑了下，说：“都是没穿过的。”
柯远还是定在原地。
池临思考了一下，笑意更深：“内裤夹在衣服里，新买的洗了还没穿过。”
柯远面上没什么变化，耳朵却红了个彻底，夺了他手里的东西往厕所走。
池临叫住了他，提醒道：“那个厕所什么都没有，你去我卧室洗吧。”
柯远刹住脚步，头也不回地调转了方向。
池临站在原地，肩膀轻微抖动，压抑不住的笑意从唇边溢出。
小猫这时走过来，蹭了蹭他的脚边。
池临蹲下来，一人一猫用眼神对峙。
终是小猫熬不住叫了一声，喵叫声很软糯，怎么听都是在撒娇。
池临说：“想要吃的？”
也不知它听没听懂，又叫了一声算是回应。
池临说：“学乖就给你。”
这次小猫不叫了，定定地看着他。
池临伸手放在它头顶碰了碰，说：“多叫他过来看你，懂？”
小猫不懂，得不到吃的转身就走了，小脑袋高高一抬，迈着猫步。
池临：“……”
一点都不乖。
作者有话说第22章 第 22 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