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光等雨》泠色霜

15、并非必然的命运

　　再一次遇到“游乐者”紫雨将寻花者护在身后。
　　“你们打算复仇吗？”
　　“复仇？这个世界的仇，也能叫仇吗？”
　　话这么说，但对方疯狂的声音哪里显出“不在意”了？末希依旧严阵以待。
　　“当然，我认为能算仇，那就算仇啰。”
　　对方突然惊叫扑过来，末希攻击多次击中对方，但对方仿佛没有知觉一般。如同野兽般的攻击反而全是破绽效率低下，末希很快就适应过来。
　　面对这直白的疯狂，末希甚至失去询问对方为何疯狂的兴趣。［这世界精神不正常的人是不是太多了，在现实世界绝不可能有这么高比例］
　　正在末希疑惑中，千夏带着攻略组匆匆赶来，他们本就追着这群“游乐者”？末希注意到千夏队伍里羁押着两个之前袭击土著与菲羽产生矛盾的人。
　　两人都面色发白，手臂绑在长杆上，状若疯魔。
　　［和这几个“游乐者”一样的症状，但却更严重？］
　　千夏“果真他们这样无所顾忌的人，更承受不住心魔……”
　　末希注意到关键“什么心魔？”
　　千夏“新的一片副本，有一部分被妖魔占据了。前去的人，都会在心念里被种下一个心魔虚影，它会不停蛊惑让人走向疯狂。”
　　“你们……都去了？”
　　“即便只是去到外围，也受了一定影响，目前看来是副本本身的问题，似乎与妖魔无关，所以现在叫那个副本‘心魔域’。”
　　［听这话意思，这两位是深入了？果真好人有好报］
　　千夏“寻花能给个你会的独特治疗试试吗？”
　　末希虽然不快，但知道这是在做实验，也没有阻止。寻花试了几个技能，都没有效果。
　　千夏把几个游乐者也抓走，他们或许还有“康复”可能，但被羁押那二人看起来是没救了。
　　千夏临走前又交代了一句“我可能会去请菲羽帮忙研究心魔域。”
　　末希讨厌菲羽涉险，但她知道这是重要的事，没有表示什么。千夏清楚紫雨才是难过那一关，没有明确拒绝就已经算成功大半了。立刻就离开，多一刻反而多一分风险。
　　寻花者“没关系吗？”
　　末希“我也会去的。”
　　［心魔域，又是完全不知道的一件事。］按理来说，菲羽、乔没提到那应该属于不重要的事，但末希直觉到这件事并不简单。
　　人类方集结了多个小圈子势力，轻松灭掉了盘踞的妖魔。心魔域核心是一条散发黑烟的裂谷，光看着就让人心生厌恶，周围的妖魔残骸都显得有些可爱了。
　　菲羽“终究还是得下去看看。”
　　在黑影中，爬出一个人。［嗯？寻花……］穿着黑衣的寻花。这不对吧？菲羽小心的回头，没找到熟悉的寻花，但菲羽还是谨慎的面对眼前的假寻花。
　　“只要你死掉，结局是不是就和我们一样了，哈哈。”
　　假寻花低沉冷笑，令人心底发寒。
　　末希、寻花已经追了上来，寻花看到假寻花被吓到失神。［不像是单纯的吓到，更像是遭受某种精神攻击。可她有这种手段，刚才怎么不对我用］
　　菲羽的疑惑很快就被解答。
　　假寻花痴笑面对寻花“哈哈，感受到了吧，‘我’的感受？”
　　［只对“自己”有效吗？］
　　菲羽对末希问到“千夏他们还在后边吗？”
　　假寻花先一步回答“他们可来不了了，哼，你果然能走到这里，真令人生厌。”
　　［能走到这里，有什么不同寻常吗。］
　　本是防备假寻花有什么后手，才想等千夏，现在知道他们可能来不了。菲羽也没什么惧怕，只是备战。
　　假寻花似乎还不想动手，继续说到“想知道命运为何物吗？”
　　菲羽没有听懂，不太想继续听她废话，但末希拦住了菲羽。假寻花终于找到机会出手，黑色光球打出笼罩住末希。
　　假寻花“我知道杀不了你，只试试对我这‘好朋友’下手了”说完她自身身化黑烟，竟然和光球融为一体了。
　　菲羽知道她是献祭掉了自己，菲羽触摸黑色光球，感觉到心中黑烟开始具象化。知道这是“心魔”诞生了，其他人在刚入心魔域就借由黑烟生成心魔，但菲羽却是直到此时才见到。
　　没有继续试，菲羽已经知道末希在承受什么，经过之前的实验，目前对付心魔并没有好的办法。假寻花的黑球，应当是吸收了周围黑气，所以这一带反而难生心魔。
　　［看来是中套了，专门为我而来，而在最一刻又觉得赢不了我，转而向紫雨出手。］
　　已经化身心魔的假寻花，“让我看看你想做什么。”假寻花借由心魔之能，窥见末希一丝内心。
　　“维持命运就能获得胜利？哈哈，原来如此，怪不得你不救我，原来你是这么认为的。”
　　来到末希心海，“我知道你从未想过命运何来，‘命运’即过去与未来，当未来改变，过去亦变。而那改变之前的记忆不存，因为它从未‘出现’过，除非你有跨越不同命运线之能。”
　　假寻花并不知晓自己怎么来到现在的命运线，只知道自身所在世界崩溃了。因为“正义”一方败了，身为棋子的没有令掌控穿越的存在满意……
　　［被改变命运者，不能意识到自身命运被改变，原来如此］
　　指点一二后，假寻花大感满足，直接动用心魔之能用魔音打算直接将完全的绝望打末希心底“你所求的不过虚幻缥缈之物。”
　　末希心念被黑暗笼罩，仿佛无意识的轻声低语。“无论胜利与否、无论是否快乐、无论是非对错我只想在菲羽身边。”
　　在将消失一刻，“果然你这样极端自私的人才能过心魔劫。”这是她可以理解的过法，菲羽少古的过法她不能理解……
　　她不是寻花，真假都不是，她只是另一条命运线的寻花心魔。从一开始就知道，为执念而生，为执念而死这便是心魔。
　　当末希心海黑雾散去，她再一次见到“小小末希”，小小末希手中的蛋糕，还残留些许黑烟，仿佛刚刚化成。她似乎有些嫌弃，没有吃下，也没有丢掉。
　　打了一哈欠后，“你和她废那么多话干嘛？”
　　“你到底是？”
　　小小末希只是一笑，末希从心念世界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