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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第73章 ...


  •   萧月几人没有逗留,日夜兼程赶路小半月,终于到了乌都,在秦执的劝说下,她才同意在乌都休息一晚,明日一早再回秦简山庄。

      乌都的街道早已是白茫茫一片,天色已经很暗,几人一如往常准备在佳缘居住下。她推开马车的车帘,忽略秦执想要扶她下车的手,自己跳下了车。萧月因为这玉佩的事,这半月以来都刻意疏远秦执,她担心若秦家真是跟萧家的灭门惨案有关,再面对秦执的时候,她会心软。

      几人很快在房间住下,萧月也将在笼中待了好久的肥鸦和麻啾放了出来。两个小家伙一被放出来就很是兴奋,在房间里扑腾着翅膀飞来飞去,响亮的啼鸣声也吸引着在枝头枯等的寒鸦,鸟叫声一时间此起彼伏。

      萧月自然是不想管它们的,越是靠近秦家,真相也就离她越近,可她反而有些打退堂鼓了。她不明白十二年前的萧家究竟跟那人结了什么仇,让她一定要灭了萧家满门,她也担心秦家真的跟萧家灭门案、跟母亲的死脱不了干系。可秦执、秦苡萣对她很好,他们似乎真的成了她的家人。

      萧月开始后悔为何一开始的时候她选择留在了秦家,选择利用秦家人,为什么他们会是好人,若是秦执他们对她虚与委蛇,或许到时候知道了真相,她不会有这么舍不得。

      她紧紧攥住脖子上挂着的玉佩,手指小心翼翼地摩挲着上面的纹路,她忍不住对着漫天的飞雪呼出一口白气:“娘,我好想你啊......”

      冬天的寒风卷起她的衣袖,发丝翻飞,她的声音已经在风中遥遥传出,可寒风只是贴近她的耳边,回应着不停呼啸的风声。

      即便乌都四处点着灯火,可远处的白雪茫茫依旧难分高低,看不清楚。她将窗户关上,只留了一个小缝给两只鸟雀。

      门外响起了十九的声音。

      “萧月小姐,用晚饭了。”

      “哦,我这几日赶路太困了,我想早些睡下,今晚你们自己吃吧。”

      “好吧。”十九也不清楚秦执和萧月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以为她真的是累坏了,只好应下了回去告知秦执。

      屋里有佳缘居里的伙计送来的热水,萧月洗漱完后,便换好衣服早早睡下了。这一路,她倒是真的走累了,除了晚上的时候能休息一会,每天几乎都是在赶路,她好久没有这么疲惫了。

      可以前在千机阁的时候,明明每日都很少休息。或许真的是秦执、秦苡萣将她惯坏了,还真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这一晚,秦执也很稀奇地没有来吵醒萧月,兴许是累了,也有可能是他也在担心秦家真的跟萧家灭门有关系。

      总之,这一晚大家各怀鬼胎,却出奇地心有灵犀。

      就在几人在佳缘居睡得正熟的时候,乌都暖香楼的那条密道却走出来一连串蒙着面的女人,而在这群人的最前方,不见了几个月的商阳花正跟一个用白布蒙着眼睛的人在说话。

      “慕失镜,主上真叫你一个人去秦简山庄吗?”

      “自然,骗你我有什么好处吗?”

      商阳花一脸怨气地恨了她一眼,嘴上依旧委委屈屈:“那主上难道不要我了吗?我就一直待在这暖香楼的密道里吗?我可是冒着生命危险将潇湘月叛变的事通风报信的。”

      慕失镜微微皱眉,说:“放心,主上不会忘了你的。”

      “那你一个人去真的行吗?你又看不到,你不是常年都在菩提镜台里吗?”她眼睛一转,又接着问道:“要不我跟你一起去秦家?”

      “不行。”她眉毛皱得更深,简短地回答了商阳花,在商阳花愤恨和无奈的目光里,带着一行人出发了。

      马车渐行渐远,商阳花眼中的恨意更加浓烈,像利剑齐刷刷地钉在了慕失镜的马车上。明明上次是她将萧月叛变的消息带给了主上,可这次去秦家居然没有她的份儿,主上明明知道她的毒虽然解了,可当时她还胡乱服下了很多其他的药。那些药丸一定多多少少有问题,否则她也不会功力大增地同时身体却十分难受,一定是里面混杂了毒药,她必须要去秦家找找能解百毒的丹药。

      可这次主上不仅不让她去,还让她躲在暖香楼的密道里,美其名曰让她修养,分明是想要放弃她,想要她死才对!

      等到街道上再也看不到慕失镜马车的影子,商阳花还是带上了自己的软剑,悄悄也跟着慕失镜前往秦简山庄。

      她才不要枉死!

      风声大了起来,呼呼刮过马车窗,慕失镜正襟危坐,淡淡地开口:“她还是追上来了。”

      一旁的女子恭敬地回答到:“嗯。”

      她叹了口气,语气依旧很淡:“难怪主上说她养不熟。”

      “那要?”

      “先不急,完成任务后听我吩咐。”

      “是。”

      她抬手示意那位女子出去,一旁的女子看见她的手势,似乎是踌躇了很久,终于艰难地开口:“镜阁主,怎么行动比我们预计的提前了好几天?您此番前去,会不会有危险?”

      “知道这么多对你有什么好处吗?”慕失镜蹙眉,她最讨厌跟手下的人解释,也不喜欢手下的人有太多的思考。因为对于没脑子的人来说,思考这些问题不会对她们的人生有半点帮助,她们只需要听她的就行了。

      “对不起,阁主。属下这就出去。”那个女子立刻识趣地离开了。

      慕失镜和萧月与商阳花不一样,她长期和自己的手下呆在一起。萧月和商阳花都更像是月阁人和花阁人的上家,大多数时间她们都是单打独斗,不会聚在一起,而慕失镜的镜阁更像一个有纪律的组织,她们一同协作,齐心合力。慕失镜一个动作,下面的人就知道她想要什么。

      一行人子时已经赶到了秦简山庄外负责检查的那个入口,慕失镜吹出一声鸟鸣,四周伺机而动的近百个女子全都一拥而上,夜里的守卫不多,很快便被解决了。

      她唯独只留下了一个管事嬷嬷,慕失镜冲她微微躬身:“鸳娘久等了,主上托失镜向鸳娘问好。”

      “主上还记得我啊!哎哟,那我在这里留守这么久,也算为主上尽了一份心了。”

      “那是自然,主上记得所有人。”慕失镜冲她微微一笑,又开口道:“对了,鸳娘,这次主上还说,您已经自由了,可以离开秦家了。”

      那个管事嬷嬷眼睛突然一亮,惊喜极了:“真的吗?阁主?”

      “自然。”慕失镜微微一笑,冲右边微微摆手,说道:“空影,将东西拿给鸳娘。”

      “是。”

      右边的女子立刻从马车上掏出一袋沉甸甸的东西递给鸳娘。

      “啊,这是!?”

      那袋东西很沉,鸳娘本想打开看看里面的金子,但一想到这么多人在她面前,手上的动作立刻戛然而止,将袋子又收紧了些,喜笑颜开地看着慕失镜:“那阁主,我先下山了,多谢主上和阁主!”

      她说完便提着那袋东西想跑,不料刚刚还和风细雨的慕失镜突然阴恻恻地笑起来,手中杵着的拐瞬间挥舞向鸳娘,拐杖底部刚触上鸳娘的后背,慕失镜便将拐杖的把手一拧,鸳娘的后背立刻涌出鲜血。

      “你...你...”

      鸳娘不可置信地扭头看向慕失镜,她却依旧笑得云淡风轻,手中的拐杖还在慢慢转动,鸳娘的眼珠定住了,整个人像是一滩泥往下滑落。慕失镜猛地将拐杖从她的后背拔出,带出来细碎的肉块和浓稠的红血。

      鸳娘的后背处出现了一个血肉淋漓的洞,原来这拐杖还另有机关。

      一旁站着的女子,自觉地将鸳娘手中紧紧抱着的那个袋子拿了过来,底朝天地将里面的石头全部倒了个干净,将袋子收捡好。而慕失镜则是双手合十,对着鸳娘的尸体躬身行了个礼,略带歉意地笑着说:

      “对不起了,鸳娘。主上说了,不杀干净会留下疑点的。”

      说罢,她转身望向看不到尽头的台阶,因为有人打扫的原因,台阶上的雪不多,慕失镜拄着拐,迈上了月地云阶。

      皓月高悬,这亘古不变的清冷月光,诉说着厮杀前的肃穆与悲壮。

      今夜,对于秦简山庄来说,注定是是一个不眠夜。

      已经许久没见光的乌金色刀刃今日终于以血开刃,秦立的刀法又快又狠,刀身很重,舞起来呼呼似朔风,刀光一闪,其中一个女子的长剑便被斩断。

      “大哥,你没事吧?”秦观站在东殿门口,有些担忧地望向紧握着刀的秦立。他的面前还站着秦家老老少少的家奴,在前面才是秦立和秦家的侍卫。

      “我没事。”

      秦立冷静回话,仔细观察着这些女子,这些女子的剑法既阴又毒,他虽然脸上毫无波澜,但心底还是稍微捏了把汗。秦苡萣和秦执带走了秦家一大半的侍卫,还带走了十九,看来这次这些人是收到了消息才来的,势必是一场苦战。

      他大喝一声:“上!”

      跟随在他身后的侍卫一拥而上,而对面手拿长剑的女子打作一团,一时间,空中全是刀剑相击的脆鸣声,白雪慢慢被染红,连风中都染上了浓重的铁腥味。

      慕失镜见时机差不多,提上了拐,飞身来到秦立对面,与他对打了起来。秦立见她用的木拐,又见她是个瞎子,心中惊奇得紧,可手中的刀却丝毫不敢放松。

      几个回合下来,慕失镜终于节节败退,她冲空影使了个眼色,再次提着拐冲向了秦立。

      不出所料,她被秦立俘了,慕失镜冲空影大吼道:“快走!告诉主上来救我!快走!”

      空影很是不舍地望了一眼,却很听话地带着余下的人作鸟兽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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