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姑上京寻夫后》予然

34、意外发现

　　二人互通了心意之后，自是浓情蜜意，一时间，上官曦都不太记得自己究竟要干些什么了。直到一日老太爷的药用完了，她才想起自己可还是要治别人的病的。

　　好在，上次的公主宴会，她已经从那些礼品中得到了白龙角和黑虎胆。当然，她是断断不会直接把药材直接收用的，自然是先查了药材是否含毒。

　　此时，曾经从老师那学来的验毒之法倒是派上了大用场。这验毒的过程并不简单，耗时也长。如此一来，她把药材验好的时候，却已是午后了。

　　看着外边的天色，上官曦才发觉这约莫还有一个时辰，天就要黑了。想着库房那边说老太爷现在用的药材已经不够了，她当即就带着银钱出了府门。

　　可是让她没想到的是，去药铺的路上，却是遇见了一个作府里丫鬟打扮的丫鬟，也朝着她要去的药铺而去。

　　这就让人很是好奇了，她去铺子是为了老太爷的药，可这丫鬟出现在这里却是所为何事？

　　想到牵肠里还没找到的最后一味药材、一直没有找到的暗害老太爷的人，她愈发觉得这丫鬟的可疑。

　　心里有了疑惑，她自然是不会放过这个举止奇怪的丫鬟的。

　　跟在人身后走了约莫小半个时辰，却是见那丫鬟一个拐弯，居然从药铺门前走了过去。这让她心中的疑惑更深了几分，为了知道这丫鬟到底打算做什么，上官曦小心翼翼逐渐缩短自己与那丫鬟的距离。

　　直到二人之间大概还有个十来米的样子，她才找了一个小摊子躲了起来。

　　那摊子的摊主本还想问上官曦是做什么的，却是被她率先给出的银子堵住了嘴。更是当即把自己摊子后边的空间让出了些。

　　中间隔着几个人，上官曦只大概能看清那丫鬟好似在跟一个人交谈。可距离使然，到底是只能分辨出来是个男人，至于到底是何等长相，却是看不清的。

　　但是她有一样却是看得很是清楚，那男人给丫鬟递了什么东西。眼看着时间过去，二人也好似要分别了。上官曦的心里着急了起来。可是她又不能就这么暴露，不然目标太过明显。

　　而此时一直留神注意上官曦的摊主却突然开了口：“姑娘，你可是有事需要小的效劳啊？”说着还抛了抛上官曦方才给他的碎银。

　　上官曦当即也反应了过来，正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自己既然不方便做某些事，为何不花钱找人代劳呢？反正她现在可不缺钱。

　　想通了这事，上官曦朝那摊主招了招手，待人靠近，才低声吩咐：“小哥，那边那个丫鬟是我府里的逃奴，我看她好像和那男子在进行什么交易，我这给你一两银子，你替我过去看看那男子到底长相如何，大概是何身份，若是能知道他方才给丫鬟的是什么，我再多给你一两银子。”

　　那摊主一听不过是这么桩事，就能最少得一两银子，当即就点头同意了。

　　随后，上官曦就看人从摊子下方拿了个小竹篮子出来，又为往里边塞了些摊子上的小物件。

　　看着他朝着那二人的方向而去，上官曦的心里还是很紧张的。毕竟虽然她没看清那男子的面目，却是感觉这人不会是个好招惹的。

　　不过，让她出乎意料的是，这摊主果然是常年走街串巷讨生活的。上官曦就见那摊主在走到那二人附近时，却是故作不小心的样子撞上了那丫鬟。

　　那丫鬟猛地被人撞了，自然是要讨回公道的，可那摊主的态度又实在是好，直到那站在她对面的男子劝了几句，那丫鬟才放过了那摊主。

　　上官曦本以为那摊主撞了人总该回来吧，却不想他竟然开始朝着那丫鬟兜售自己的小物件，当是，上官曦就觉得自己这银子花的可真值啊。

　　那感觉大概就是自己只花了买简装书的钱，卖家却发了一本超精装的书一样，让人感觉物超所值。

　　想着摊主自有妙法，上官曦也就没再盯着，只暗自缩在了摊子后面等人回来汇报。

　　她想着或许还要再等个一时半刻的，却不想那摊主在她收回视线没多久，就又垮着竹篮回来了。当然，那篮子里的东西是没有卖出去的。

　　他回来了，上官曦却是等那二人都走远了，才敢从铺子底下钻出来。

　　“你可是都看清楚了？”上官曦满含希望地看着那摊主。

　　摊主倒也没卖关子，当即就把看到的都说出来了。

　　“那男子我看了，像是大户人家的，不过一定不是一般的官员之家。我在这条街上也待了有几年的，那样的人也是见过的，就说他那通身的气派就与一般的贵公子不同。

　　至于你说的那包袱，我只能确定是药材。至于具体是何药材，你倒是可以去城南的济安堂看看。我方才从那丫鬟包袱露出的一角上看见了那儿专门的标记。想来定是不会错的。”

　　上官曦有想过这摊主没能弄清楚那包袱里的是什么东西，却不想这看似年轻办事不牢靠的摊主却也是个不能小瞧的。

　　人家办成了她交代的事情，事前说好的银子自然是要给出去的。更因着这人办事靠谱，上官曦毫不犹豫地又多给了人五百个铜板。

　　那摊主也没想到上官曦是一个这么说话算话的人，一时也有些惊讶。但到底见过的人多了，只愣怔了一瞬，就收起了那二两半的银子。

　　想着今日的营收已经比出摊一个月都挣得多了，摊主就打算收摊去药铺给病中的老母亲抓药去了。

　　上官曦也没想到，自己这才刚与这热心的摊主分了别，却又在医馆见了面。虽然心中好奇，但到底没有当着大庭广众的面就问出口，直待那人要走出药铺了，才匆忙拿着老太爷的药跟着人出了门。

　　摊主毕竟走江湖多年，不多时就察觉有人跟在自己身后。在即将进入一个胡同时，他猛然转身，倒是想看看究竟是谁跟在自己身后，却不想一转身却是看见了上官曦。

　　心中虽有不悦，但面上到底还是克制着：“不知姑娘还有何事竟跟踪我一个小贩？”

　　话里的讥讽之意，上官曦是听得一清二楚，可想到这摊主毕竟帮了自己挺大的忙，她还是压下了自己的气恼，认真地道：“我注意到你方才让药童拿的都是润肺止咳的药材，可是你家里人得了这类的病？”

　　眼看着自己一番话之后，那摊主的脸上浮起了戒备的神色，上官曦又连忙解释：“老板，你别见怪，我也略同医术，你方才也是帮了我的忙。我方才凑近你的时候从你身上闻到一股淡淡的药味，想来这位病人定是久治不愈的。

　　我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去看一看你这位病人，也许我能治得好。毕竟这一直拖着也不好不是？”

　　摊主听了上官曦的话，先是有些震惊地微睁大了眼睛，随后却又有几分怀疑的看着上官曦。一时之间，二人之间，竟只剩下沉默。

　　上官曦本也是想着日行一善的，但是眼见这摊主并不打算领情，她也就没再有勉强的意思。

　　只不过，在她刚转过身，就听见身后人微低沉的一句：“那就麻烦姑娘了。若是真的能治愈，诊费你要多少，我都能给，就是要劳您……多宽限些日子。”

　　若说方才上官曦还觉得这摊主是个嬉皮笑脸、没什么忧愁的年轻人，此刻，上官曦只觉得这其实也是个被亲人病痛折磨着的艰难生存的可怜人。

　　想着自己好歹也是过着好日子的人，上官曦心中顿时产生了一定要治好摊主家里这位病人的心思。

　　好在，随着这人回了他在城里最为贫困的西街尾后的宅子后，上官曦发现他母亲的病其实就是肺结核。

　　至于为何久治不愈，那当然是因为在这个时代，这个病是绝症的缘故。想来医馆的人也说了是绝症，可摊主却是不愿意就如此放弃母亲的。

　　知道这病人是摊主母亲，自然也是在问诊的过程中知道的。虽然这老妇人已经瘦的快皮包骨头，精神也很是萎靡，一双眼睛却是亮的不可思议。

　　在等老妇人睡着后，上官曦才从屋内出来，坐在院子里唯一能坐人的树桩子上，开始回忆前世治肺结核的药材。

　　好在她的经验都刻在了脑子里，不过是片刻，那些曾经习得的知识很快就浮现了出来。

　　在摊主好不容易从家里翻出来的一块动物皮毛后，上官曦就把要用到的药材写在了上面。

　　摊主收了那皮子，上官曦才特别嘱咐道：“你去药铺抓药的时候，要特别嘱咐让他们别用药力太强的，毕竟你娘现在身子亏得厉害，药性太强，不光不能快速治愈，对她的身体也是负担。”

　　想着摊主也是做生意的，该是明白自己的意思的。药铺的人有时候为了进项，也是会给病人配置药力过强的药材的。如此，他们赚到了更多的钱，就算真的出了事，从方子上也是看不出什么蹊跷的。

　　毕竟，一般的大夫写方子也不会专门把药材的药力多少描述精准，只凭着抓药的人自己拿捏。

　　若是那抓药的人不够懂，或者存了什么别的心思，那本可以救人的方子可就成了杀人的凶器了。

　　是以，即使上官曦在方子上都标注了药力到底几分，可为了以防万一，她还是多叮嘱了句。

　　摊主揣着那方子，也是真的信了上官曦的能力。毕竟方才问诊的时候，他就站在门口，把里面的对话可都听了个一清二楚。

　　千恩万谢地把人送出了门，摊主才赶回去照顾母亲去了。

　　而上官曦带着药材回府的时候，却听说自己的夫君被圣上留在宫中了。

　　期间，着急上火的马氏可是央着自己的夫君——南宫丞相去了宫里面见，想弄清楚儿子被留在宫中的真相，却是没能如意，反倒被皇上身边最得力的大太监给请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