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偶反派右擢录》散与子倾

20、幻影春去1

　　银由舟手中的剑垂到了身侧，当震惊与恐惧涌上的时候他就明白，他输了。扶桑从地上站起来，甩去剑刃上的血，将刀收入不知哪来的剑削里，藏在腰间。
　　“你的刀，到底是从哪里飞出来的?”
　　扶桑愣了一下，点点自己的胸口说:“这里，还有这里，有两道贯穿身体的伤，刀可以藏在里面，让它覆满血以后就可以随意操控了。”
　　“那怎么把它塞进去?”
　　“把剑缩成最小以后，从袖口往里塞。”
　　“那我怎么会没发现呢......”银由舟陷入沉思。
　　扶桑一笑，自豪地指着自己。“我可是最棒的幻术师，弄假成真只是小菜一碟而已。原理就是，人类的本性!”他眼里在闪着什么。
　　这是真本事了，银曲舟佩服地摇摇头，他胜过所有仙神与天神，甚至胜过魔神，战与谋绝不比过去差，是哥哥在以怀人的速度进步。
　　是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在原地踏步?

　　“集合!集合!”半个时辰后，全体集合整队，继读向南。又是一个时辰后，昨日所闻的虎啸之地便是在身前了，国中开得满山遍野的薰华草，风一吹，花叶摇这里这么平和宁静。但昨夜的战火也确是来自这里，怎么会这样?其他分队的马匹已经穿过了山野，继续向南去了，身边一下子就静了下来。
　　扶桑爬下了马，拾了一枝薰华草仔细看了看，不解地说:“是君子国没错啊，花瓣上有火残下来的灰，但是它没在打仗对吧。
　　所有人都捡了一株薰华草，上面确实有火烧完后残下来的灰，只是很细小很少，好像被什么东西擦拭触碰过。
　　一路向着有烟的地方走，莫约有十里路，一个人也没有，偶尔见几只大虎懒懒地躺在树荫下，也不见与之随行的君子。
　　进了小村落后就退然不同了，人与虎成双结对的，小孩子坐在虎背上在小路上乱跑。“看看看，那边那几位骑马的君子们，是外头来的吧。“路边几位女子小声说，一位短发的好急忙捂住他们的嘴，“人家听到啦!我们君子国要有礼貌。”
　　“你不是最没礼貌的那个吗?”
　　扶桑见她们三言两语，目光不自觉盯着她们看，不巧与短发的女孩对上了眼。
　　那个女孩一惊，急忙跑上前，“各位异乡的旅人，来此有何事吗?有事便请说，小女子一定尽力而为。”
　　“昨晚，有发生什么吗?”银由舟开口就问。
　　那女孩惊了一下，低声说:“我叫施歌，换个地儿说。”她向其他女孩招招手:“去去就回!”
　　那几个女孩不大放心的样子，但是什么都没说。施歌笑着向她们挥挥手，在马前引着银由舟一行鬼去了没人的地方，迟迟没有开口。她一直盯着扶桑，双手交叠抱在胸前，浅绿的长衣在身上，结实的身体被其勾勒得清清楚楚。
　　扶桑跳下马，一手捏着马绳。
　　施歌叹了口气，说:“你们是想知道昨晚的事?只是打仗而已，没什么特别的，和别的地方一样。”
　　“那为什么要找没人的地方说。”银由舟向。
　　“大家不愿听关于打仗的事。”
　　“现在不打了真是太好了。”扶桑止住了银由舟正要说出口的话。
　　施歌点点头，说:“那诸位君子来此有何言?又从何而来?”
　　“救助战争区域。”
　　“从哪来的?”
　　“这里似乎不大需要帮助?”扶桑继续答非所问。
　　施歌无奈地叹了口气，说:“各位君子愿意帮忙那真是太好了，现在正值农忙时节，就有劳各位了，请跟我来。”她将众人领到了村长面前，迅速站到了一旁。
　　这个村的村长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小老头，又小，又老，脸部堆积的皱纹几乎将他的五观全部遮住了，几根白发稀稀拉拉的，几乎不像是头发，更像是将一根绳子拴在了头上。但他毕竟是位老者，也确实有些令人敬畏:“各位君子，对于您们将要为鄙村所作的善事，我替全村人民由衷地感谢各位。”
　　“只是举手之劳，老人家您不必如此。”银由舟答。
　　“这‘如此’怎讲?您的举手之劳，我们可是受益非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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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扶桑震惊的目光下，两人“礼尚往来”了将近半个时辰，也没能了事。他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插在两人中间说:“差不多也该开始做事了吧，若是事情没办好也对不起这番谢意。”
　　村长一笑，点头说道:“是是，但各位有此心我已是很感谢了。请随我来，住宿在这边。”
　　这么样的小村庄里，有数家旅店，且客人还不少。进了其中一家后，村长向前去问到了房间号，送大伙去房里放好了东西后，说:“今日请各位自便，明日一早施歌会请各位去地点的。”说罢，他浅浅躬了一躬后转身离开了，银由舟自己也没搞清楚状况，便让士兵直接解散了。
　　扶桑没说话，转身回了两人的房间。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施歌明显在撒慌吧，还有村长，暗中很强势的样子。”银由舟关上了房门。
　　“我什么都不知道哦。“扶桑淡淡地答道，坐在床上看一卷竹简。“啊，找到了。果然我没有记错，薰华草早晨开花傍晚就调谢了。“他举起竹简，上面的字难以辨别，甚至让人怀疑这是否是华夏文明所能创造出来的字。
　　“知道这个，有什么用吗?而且你以前是自然神不可能连这个都不知道吧。”银由舟十分不解地问。
　　“每个地方的特产习性当然是基础。”扶桑重新卷好竹简，没有回答问题。
　　银曲舟听得云里雾里，一头雾水:“哥哥，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扶桑不加思索地摇摇头:“我也是第一次来这里。不过，不能用人法读她的心吗?”
　　“不行。人法说到底是源于对他人的不信任，同时也是一种表面上的捷径，如果总是依靠这种东西的话人心与人心的距离永远不会接近，只会一日比一日疏远。”
　　扶桑对于他的回答并不意外，于是跳下了床说，“那小家伙我问你，心与心之间为什么会有距离?”他站在床边，久违地伏视着银由舟。
　　“不知道。”
　　扶桑瞬间笑了起来，笑得那么欢乐，甚至咳嗽可在来:“这就对了!怎么会有人知道这个么!”
　　银由舟不知为什么，也跟着天了起来，只不过是那种无声的，非常内敛温柔的笑。等笑声停歇了，他说:“扶桑，我爱你。”
　　扶桑呆呆地点点头，问:“我知道的，但是为什么无无都要说呢?”
　　明知你无法理解感情，无法回应我的感情，但还是抱有希望，因为我爱你啊。银由舟笑笑不说话。
　　“现在才中午，出去走走吗?”他许久后问。
　　扶桑摇摇头，说:“这里的人很明显对我们抱有敌意，出去了恐怕也没什么意思吧。”
　　“不行，这里的地形总该熟悉下吧，哥哥!”他开了门，盯着扶桑要求他一起出门去。扶桑鼓鼓嘴，和他出了门，虽然嘴上说着:“地形什么的我当然都认识的啊。”
　　没办法，走到了明媚的阳光下，山野间满是薰华草，虽是单一但丝毫万让人感到厌烦，因为它们真的是那么让扶桑着迷。在晨间诞生，见证一天最光明的时刻，又在傍晚乘着余光凋凌。
　　真是太棒了，扶桑跳进了田野里，与植被几乎融为了一体，浑身的白跑到了远处就像是只在地上跑来跑去时白兔。乡野中很舒适，却奇怪地没有什么人，与来时一模一样，小村落大城市都是这样吗。
　　银由舟慢慢走在后面，他有些受不了这个村子的气氛，地上长着的薰华草也让他感到难受，好像踏上了别的什么，不是植物也不是土地。那是一种微妙的感觉，有一种陌生又熟悉的气味和触感，就好像是那些神身上的气味散在了这个国家里。银由舟有点讨厌。
　　“我们为什么留在这个村子里，不去别的村里也帮帮忙吗?”扶桑在远处喊。
　　“人手并没有那么多，既然没在打仗那留在一处好好干活会更好。虽然任务本来是救助战争地区……”
　　最后一句话扶桑没能听清，不过他的心思又去了另一件事上:“顺寺要去哪里?”
　　“他......应该和哥哥在一起的……你们过些天不是要回去找太阳吗……”银由舟似乎才注意到，很显然，顺寺不在这里。
　　“呀，那这真是太糟糕了。”扶桑看起来并不觉得糟糕，虽然他嘴上这么说，“看样子与太阳聊天要廷误几周了。”
　　“天上不会有问题吗?”
　　“反正这个太阳的洗澡水也不是什么有用的东西，再说了夫上的时间流速和这里不一样。”
　　“没有用为什么要……”银由舟讲了一半，打住了。
　　抉桑似乎没有听到，在那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