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叮！系统已联接 ...
-
修改细节、调整褶皱，经过一夜半日修改整体看，琵琶袖总缺点韵味。
秦意趴在枕上，乍一看像对着空气大眼瞪小眼。她揉眼捶腰翻个身，全身骨头嘎吱响。
人躺平久了，不止效率低下，身体也熬不住。她存好曲裾模型，新建项目。
算算时间，搞大工程应该不够。秦意从自身困境入手，灵机一动，决定改良困扰她至今的抱腹。
抱腹，就是这个时代的内衣。大多数人可能没有这种烦恼，她们沐浴穿衣都有人伺候，但她面皮薄，经过长期心理建设，还是没法做到光着让青禾给她穿衣。
抱腹一般做成菱形，上有带子套在颈间，下部遮过肚脐，达到小腹。而系中间那两根带子时，需要把手绕到背后打结，可叫她吃了好一番苦头。
换成扣子会不会好一点？颈上那两根带子有些累赘，菱形遮到肚脐实在多余，且有一种恶趣味的性感，做成诃子形式好像也不错。秦意如是考虑。
待草图成型，她眯眼细看，好像跟她那个世界的内衣没什么区别。可背手扣上，依旧难倒不少人。
女性日常生活中不可或缺的衣物，经过几千年演变，不合理之处却一直在延续。
没有人想过去改变这种不合理，而是日复一日强迫自己适应种种不合理，甚至以适应种种不合理为荣。
世界，癫了。
脑袋空空，她也癫了。
随手画一颗梅花扣，复制成列，她长叹一口气，四处移动寻找合适落脚点。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黑夜变白天，白天续黑夜。
悦居内室门接近一天一夜不曾打开，她持续工作将近二十个小时。
“谁说我不卷的？我卷起来自己都怕。”秦意迷迷糊糊自言自语。
上下眼皮像沾了胶水，有一下没一下沾在一块。眼看她就要睡着了，敲门声猛然响起，青禾喊她去俟居吃饭。
秦意含糊答：“没胃口，不吃了，你跟他说一声。”
过了片刻，敲门声和齐琚说话声同时响起。秦意薅着头发抓狂，踢开被子跳下床，光脚跑去开门。
房门大开，齐琚就着敲门动作愣在原地，扯扯嘴角，一言难尽：“你做什么了，怎么把自己搞成这副鬼样子？”
秦意转身，弯腰驼背爬回床上躺着，半死不活道：“我不饿。”
衣服清一色铺在床上，东一件西一件凌乱不堪。一个蓬头垢面的女子张开双臂躺在中间，瞪大布满血丝的眼睛，眼周一圈乌漆嘛黑，不人不鬼。
她这样子，好气又好笑。齐琚抬起腿，用膝盖撞下悬在床边的手腕：“先去吃饭，回来好好睡一觉。”
“我睡不着。”秦意收回手摇头，“但我很困。”
齐琚单腿跪在床沿把她薅起来：“那就先洗漱吃饭，我让人给你煮安神汤。”
经不住齐琚纠缠，最后她裹上狐裘，把半张脸缩进毛领，踏着沉重的脚步怏怏出门。
“有没有扎到手？”齐琚问。
秦意摇头否认，模型直接导出样衣，她针都没拿，怎么可能扎到手。
齐琚伸手挑眉：“我不信，让我检查一下。”
“好好好，让你牵让你牵，腻不死你。”秦意烦躁搭上他的手。
两人穿过风雪，手牵手进屋。程希独自坐着，旁若无人大快朵颐。
老虎不在家猴子称霸王，齐琚沉着脸讽刺：“喧宾夺主，不知礼数。”
然而无人在意他，秦意和程希一站一坐，各怀心事。
叮——系统已联接。
她们二人不约而同瞳孔放大看向对方。
凳子砰然倒地，程希霍地站起，捂嘴指着秦意喜极而泣：“你你你——居然……”
秦意这下彻底不困了，一屋三人，两穿越一重生，蛇鼠一窝了这是。
她淡定歪头笑：“我不就一夜没睡，不认识了？坐下吃饭吧，大惊小怪。”
入座后，秦意刚拿起筷子，忽听到一声“夫人”，她看向程希：“啊？你叫我？”
[是系统传音。]
秦意摸索许久，终于成功传出讯息。
[哦豁，我一直以为我的系统除了建模没什么用，原来还能传音。]
[苍天啊，我的命不是命。你白捡了工具，系统任务全派给我做。]
齐琚咳一声，冷声警告：“再当着我的面跟夫人眉来眼去，往后你便不必到俟居用饭了。”
他才是局外人好么？程希扯个鬼脸埋头吃饭。
[夫人你管管他啊！成天对我摆出张怨夫脸，我真的很想很想砍死他。]
[反正我砍不死，你有没有金手指点死他？]
程希耸肩，她没有，她只是一个代替秦意做任务的工具人。
饭后，秦意在齐琚怨怼的目光中，带上她的工具人离开俟居。
“碍眼，找个机会悄悄处理掉。”齐琚气饱了，推开剩一半的饭碗，下达命令。
娄元为难：“夫人好不容易对您亲近一点，将军还是别动程小姐吧……她在府里，夫人都比从前高兴不少。”
悦居，两女对坐，小手拉小手，相见恨晚。
程希拽住秦意晃啊晃，竭力压低声音倒苦水：“你救救我吧，我快疯了。这破系统它，我真是服了。安静好几个月跟死了一样，我怎么骂它都不搭理我。后来突然给我下个任务，让我来卫将军府当小妾！后来控制我说话，还逼我去贴你那好夫君，完不成任务就要接受惩罚。你见过哪个穿越女混得像我这么惨的？”
“没有，除了我，就只见过你一个穿越女。”秦意说大实话。程希鬼哭狼嚎拍着她嗷嗷叫，用力之大，几乎可以震碎她五脏六腑。
秦意拿她没办法，好言好语哄着：“你的终极任务是什么？我或许可以帮帮你。”
“实现自己梦想，弥补男主遗憾。”
好抽象的任务，秦意干巴巴笑两声。
程希欲哭无泪，“我的梦想是考上编，系统非说不是。我屡考屡败，屡败屡考，我还能有什么梦想。它死活不信，骂我目光短浅，说我遗忘初心。还有弥补男主遗憾，八竿子打不着的人，我弥补他？”
秦意心虚咕哝：“或许，那本该是派给我的任务……”
这下，程希嚎得更凶了。她只是背书背困睡着了，结果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宝贵的光阴全在这个鬼地方浪费了。
“那你的梦想是什么？我帮你试一试。”程希口干舌燥，嗓音沙哑。
“钱，有花不完的钱。”
两人眼前同时蹦出一句：答案错误。
她们反反复复试上两刻钟，估摸试了有五十多个答案，全错。
叮——本年查询上限仅剩一次，请谨慎使用。
这玩意还有上限？程希傻眼，细想之后郑重点头：“反正年底了，再试一遍！”
“有没有可能……它是公历纪年呢……”秦意挠头提醒，因为她在系统上看到的是公历时间。
经久未眠，秦意哈欠连天，破罐破摔提议：“再试一遍吧，省得惦记。这次试男主遗憾那个，和泱泱在一起。”
这次如果不对，那她只能找时间亲自去问齐琚。
沉默持续半晌，久到秦意以为系统崩了时，结果弹出来：答案不完全正确。
悬着的心终于死了，秦意往后一躺，感叹：“他的遗憾，可真多啊……”
她侧卧远望窗外雪花，一片一片，越下越密集。
松枝不堪重负下坠，“啪”一声折断落地，震起漫天雪碎。
白雪经梅花染红，礼花飘落，忙前忙后半月，春衫未阑终于开张了！
新店开张，全场八折，顾客络绎不绝。秦意和木槿几人在前堂招呼客人，绣娘们在后院刺绣裁衣，虽门庭若市，但提前准备，倒也井然有序。
唯一的变故，便是程希。
“泱泱泱泱快来救我——”程希拽着她跑上楼，焦急跺脚，“系统给我发任务，要我去扑男主。啊啊啊我完了，他什么时候过来，你快把我关起来，千万别让我见到他。”
秦意带她到走廊尽头的空房间，关上门：“那你任务没完成要受罚啊？”
“受罚就受罚，我要真扑了那怨夫脸，我会没命的。”程希苦恼撞墙，她可太难了。
一时半会终归想不到办法，秦意只好按照程希的意思，找来麻绳把她五花大绑锁在屋里。
“那你自己在这待着，等我忙完再来找你。”秦意撂下话走出房门，上锁离开。
客人越来越多，人山人海，她们忙得没时间吃午饭。秦意从后院暂调几个人出来接待，给介绍陪试衣，忙得脚不沾地。
钱像流水一样进账，再辛苦也是值得的！
午后齐琚来时，正值客人最多，他一进门便开始皱眉，前堂气温霎时下降好几度。秦意狐疑回头，只见门口一排飞云卫肃立，而他一身玄衣，矜贵隽雅，负手立于闹哄哄的市井徒中，格格不入。
众人目光齐刷刷落在他身上，秦意强颜欢笑拖齐琚出门，遣散凶神恶煞的飞云卫。
“你就不像来贺我开业的，反像带人抄家的……吓跑好几个客人，你赔我！”秦意嗔道。
齐琚爽快答应：“行，我赔你，今日没卖出去的我全包了。”
秦意大吃一惊：“你难道还有穿女装的癖好？”
齐琚垂下眼皮睨着她，无奈道：“娶了个贪财骗钱的败家妻，除了宠着还有什么办法。”
没说几句话，店里人手不够，木槿喊她进去帮忙。
秦意见他不高兴，当即抱起他的手臂摇了摇：“齐老板不仅家财万贯，还爱妻如命，真是举世无双的好男人。”
“你要等我一起回家的话就到楼上空房间歇会儿，等下工了我去喊你。”
作者有话说第25章 叮！系统已联接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