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我的竹马皇帝》山河迢迢

14、旖旎梦：中蛊

　　李发财倒下了，剑上的毒侵蚀了他的全身，他整个人又被从寒潭里拉起，丢到了烈焰中灼烧。

　　他痛苦的样子让如玉心中产生了快感，如玉缓缓蹲到了李发财面前，说道：“给你个机会，告诉我你所有的计划，这样的话，兴许能让你死得痛快些。”

　　李发财沉默不语，但浑身的燥热让他扒开了自己的衣襟，续魂草在他的怀里显得青翠娇嫩。

　　李发财的喉咙里呕出一口血，于续魂草而言，便是最好的养料，已是成熟阶段的续魂草竟成长到了开花阶段。

　　这是千年来，如玉第一次见到开花状态的续魂草，他的眼睛一瞬间亮了。

　　仅仅是一口血液，便能催生出一个新的阶段，若是他的灵魂能被自己利用，别说地府了，连天上的神仙都不一定是自己的对手。

　　如玉的手伸向了续魂草，却被李发财一把抓住手腕。

　　如玉对上了他的眼睛。

　　他的眼珠极黑，此时有两朵血莲长在了眼珠中心，密密的血丝连着他的眼眶四周，显得触目惊心。

　　他的手紧紧抓住如玉不放，音节一个一个地从他的牙缝中蹦出：“休想，拿走。”

　　血莲毒的毒效发作得很快，让他失了些理智，但同时也能增强李发财的力量，痛得如玉倒吸一口凉气。

　　知命见状，硬生生斩掉了李发财拉住如玉的手臂，截断处汩汩地冒出大量鲜血，洒到了腰侧的葫芦上，也滋养了周围黑色的土地，开出大量绚烂的花朵。

　　李发财失去了手臂，让他少了支撑，原本抬起的头趴在了地上。

　　如玉松了一口气，见李发财渐渐没了声息后，才命人将他翻了过来。

　　少年闭着眼睛，血莲毒让他的身上出现青一块红一块的痕迹，青似被重物撞击，红似被小虫啃咬，凡有伤口处，皆长出了莲花。

　　如玉叹道：“这么好的养料，竟浪费了大半，若是能活着取出灵魂，那将是一本万利的事情，可惜啊，只能得到死后的灵魂，不知效果会减去多少。”

　　知命将李发财抱起，带到了先前存放续魂草的暗室中，随后便退下了。

　　如玉将门关上，开始做起了实验。

　　他搓了搓手掌，背后的毛笔散发出红色的光芒，如玉的手上也沾满了红色墨水，在李发财的额头上轻轻一点。

　　素洁的白色逐渐将猩红的颜色掩盖，在即将将红色包裹时，却不再有动静了。

　　如玉的脸色沉了下来，这是未曾有过的现象，不过发生在李发财身上，倒也解释得通。

　　如玉等了片刻，也不见灵魂被完全吸收出来。反而白色的面积越来越小，最终又恢复到了红色。

　　封闭的暗室中多了一阵风，摇曳的鬼火哭泣着，集中注意的如玉并没有立即察觉到。随着风声越来越大，如玉终于回过神来。

　　躺在骷髅堆中，任人宰割的少年，被惊起的风声围绕。他高高束起的头发尽数散落，与续魂草紧贴着的胸口渐渐有了起伏。

　　李发财醒了。

　　“这绝不是续魂草的功效……续魂草无法解血莲之毒，中了血莲毒的人，只会即刻暴毙身亡……。”如玉喃喃道，他眼中出现了恐慌，此刻暗室中只有他一人，动起武来，自己不是李发财的对手。

　　先前置于夜明珠中央的续魂草被如玉一气之下拔掉，石门紧紧闭上，如玉只好启用其他机关打开石门。

　　李发财未给如玉逃跑时间，将手里的长剑插到了暗室的墙上，挡住了如玉的去路。

　　石门又被关上。在外候着的知命听见里面的动静，却无法从外打开石门。

　　如玉低骂一声，自己设计的密室，倒头来竟把自己困住了。

　　如玉表面仍然镇定，迂回地说道：“小公子天生神力，竟然破了血莲之毒，要知道，阴间的毒可比什么慢形散强多了。”

　　李发财拔下墙里的剑，架在了如玉的脖子上，“一对一，你毫无胜算。现在续魂草在我手里，若是履了只取我几十年性命之约，我大可同意。即便你说取我灵魂，我一开始也并无怀疑，可惜你这暗室，皆是冤魂，我虽看不见，却能感知得到，便知你绝不是什么善茬。”

　　如玉鼓了鼓掌，“小公子的聪明，果然不是一般人所能及。可惜你，还不够狠。”

　　李发财手里的剑出现松动，如玉笑道：“堂堂八尺男儿，手握长剑，武艺精湛，刀尖却还未沾过一滴血，也算是世间奇事。即便我今日是想取你性命，现在你的刀就架在我的脖子前，我也丝毫不惧，外表冷漠的人，内心却柔情似水，这千年来见了不少，我可太了解你了。”

　　“你不怕我杀了你吗？”李发财的剑又逼近了半分，如玉顿时呼吸一紧。

　　他的身体微微颤抖，整个人被突如其来的威压所镇住：“就算今日续魂草被你带走，而我成为你剑下的第一缕魂，结局也大不是你想要的。杀死我，让整个地府与你为敌，这可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除了续魂草，还有没有其他能续命的药材。”李发财冷冷看着如玉，如玉则向下瞥着李发财腰间的葫芦。

　　浸满了李发财鲜血的葫芦，已从明黄色变为了暗黄色，系着葫芦的红绳也变成了殷红。

　　如玉想到了些往事。

　　许多年前，也有一个少年，腰间挂着葫芦，乞求如玉给他一株续魂草，去救自己的爱人。

　　如玉骗了他，拿了一株假的草来换他的魂。

　　九死一生中，葫芦幻成了人型，带着那位少年逃离了地府。

　　后来，再见他时，已是一缕孤魂。

　　初见时的少年，外表如李发财般冷酷，可在细细盘问与探查下，发现只是一个为了情义而不顾一切的梗脑筋，如玉一向觉得这类人无知又可怜。

　　他们的结局，也大都是悲惨的。

　　如玉勾唇一笑，将此事说给了李发财。

　　李发财听了此言，只是眼神微沉，然后迫使如玉张开了嘴，塞了一颗药丸下去。

　　如玉睁大了眼睛，扼住自己的喉咙，想将药丸呕出来。

　　“这个药丸里装着的是应声虫子虫，母虫已在我体内。你的所思所想都会被传到我的脑中，而我则可命令你说出我想让你说的话。此乃北疆边境特有蛊毒，若强行违背，只有死路一条。”

　　李发财收回了剑，如玉迅速点了身上的穴位，可终是无效。他顿感大脑中有异物在爬行，片刻后，它在他的脑中找到一处家，逐渐安稳下来。

　　如玉惨白的脸上竟然出现了一丝血色，素白的衣裳被冷汗湿透。

　　他一手扶着墙，双眼恶狠狠地盯着李发财，终是吐出了几个字：“解药给我，续魂草你带走。”

　　李发财冷静地说道：“现在与我一同出去，让你的属下全部退下，到了奈何桥头，我自会逼出母虫，放你一条生路。”

　　命令式的语言一出，如玉便感到脑中的虫在蠕动，若稍有反抗，即是刻骨钻心的疼，如玉只好按照李发财所言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