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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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你们发布任务真的不考虑工作者身体状态的吗？〕
望月唯托着下巴，视线聚焦在窗外不断移动的景物身上，其实什么也没看进去。
〔任务该来的时候自己就会来，这也不是我能控制的啊。〕系统摆了摆手，满脸写着不关我事。
“望月小姐，你这猫还蛮有灵性。”
萩原研二坐在她旁边，蠢蠢欲动的伸出手准备撮一撮系统的猫脸，被一脸惊恐的系统灵活躲开。
“你就别逗它了，把它弄炸毛了小心它给你一爪子。”望月唯好心提醒。
系统：“……”
〔幼稚！谁那么闲没事给人一爪子啊？！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吗？！〕
萩原研二：“？”
“原来它能看见我啊，不愧是望月小姐呢，连宠物猫也不一般。”
“刚好是它比较特殊罢了，其他的猫还是很正常的。”望月唯瞥了眼系统，伸出手揉了揉有些疲惫的眼睛，懒懒的靠在椅背上。
“说回刚才的话题，你之所以没被拉回去松田警官身边，是因为我把你和松田警官之间的束缚松开了些。”
就当作一次例外吧…为什么会想帮萩原研二呢？明明不是系统布置的任务，自己也不是什么喜欢介入不必要的因果的人，可她就是情不自禁的松开了萩原研二身上的那道锁，可能是因为他传来的悲伤过于纯粹？望月唯淡淡地想。
“但因为他的执念还在，所以你还是不能直接摆脱束缚进入轮回。也就是说，只要他的执念还在你就可以继续呆在这个世界上，不用担心什么时候就会消散的风险。”
望月唯看了身旁的萩原研二一眼，青年的脸上似乎带了几分的诧异和不解，感激和忧色先后在那双紫色眼眸里浮现，她愣了愣，沉吟片刻后轻声问道，“你在担心什么？”
“这需要付出什么代价吗？”萩原研二的眉心蹙了蹙，“这几年小阵平去祭拜我的时候，周围的鬼魂也试过把我从小阵平身边扯开，但它们都失败了......”
他从未觉得呆在小阵平身边是一种束缚，只是不忍心看着他一直沉浸在自己死亡的悲伤里，萩原研二垂下眼脸，长睫遮下眼底的暗淡。
四年了，松田阵平一直都压抑着自己，不论是现在，还是还未到来的将来，每个人都在往前走，但好像只有他停在了过去，生命难以再染上新的色彩。
与其说他因为小阵平的执念强留人间，不如说是已经死去的自己束缚住了一个活生生的人。
每次看到松田阵平那双被噩梦惊醒的眼，心底那股痛苦的情绪就怎么也压制不住了。
“这道束缚我们想了许多办法都没能解开。”青年抬眸，目光落在望月唯的身上，“望月小姐又会付出什么代价？
“原来你在担心这个啊。”望月唯有些惊讶的看了他一眼，顿时恍然。
她摇了摇头，浅笑道，“没什么代价要付，我只是在一定程度上让你有点自由活动的空间罢了。”
“当然了，如果你想彻底解开这道锁的话那也不是不行，只是需要多耗费一些灵力，过程上再麻烦一些。”
超渡亡魂也是有规则存在的，除了恶鬼可以直接超度或打散以外，其他普通的亡魂若有执念则先解其执念，执念消除后才可引渡亡灵进入轮回。
若强行超度，导致亡魂执念不除就含怨离去，这因果啊，就会落在她的身上，轻则倒霉一阵子，重着倒霉一辈子，她犯不着上赶着去触这个霉头。
不过萩原研二这种情况比较特殊，他留在人间是因为另一个人的执念，所以要放他离开，恐怕还得接过松田阵平的同意吧。
望月唯看着窗外缓缓移动的白云，树干上的麻雀正叽叽喳喳的叫着，欢快的样子好像没有一点忧愁。
所以说这类事情解决起来还是很麻烦的，望月唯的神色有些恹恹，找人沟通协调，对方就可能会提出这样或那样的要求，比如说能不能在解除束缚的同时让亡魂留下？再比如说能不能让萩原研二死而复生…
前者她心情好的话也许就答应了，要是后者那她就无能为力了，但不论怎么看都还是很麻烦呢，望月唯的视线落在那只欢脱的麻雀的身上，眸光极淡。
“这样啊，不过没有影响到望月小姐就好。”萩原研二先是一愣，而后又慢慢放松下来。
没有再因为自己影响到别人，真是太好了啊…青年研二勾了勾嘴角，顺着望月唯的视线看去，弯起一抹淡淡的笑。
“嗯，所以你可以考虑一下将来了。”望月唯稍稍侧头，“留下或者离开，你考虑好了就来找我吧。”
“诶，难道我还可以留下吗？”萩原研二微愣，诧异的目光落在望月唯身上，“不是说死去的灵魂不能久留人间？”
“确实不能久留，但总有特殊例子出现，你不就是这个例子之一吗？”
望月唯支着下巴，双眼随意地望向前方，无波无澜。
“既然四年都平安无事，那你保持这样的状态也不会有什么问题，也不用担心因为自己是亡魂就觉得会影响到松田警官。”
“毕竟他身上的光环足以挡住你身上那微不足道的阴气。”而且…望月唯微垂着眼睑。
身上被金光围绕的人，就算死了其实看着也是没什么鬼气的，甚至会给人一种变得更加纯粹了的感觉。
这是一只没有情绪噪音骚扰和臭味攻击的干净的鬼呢，望月唯漫不经心的转过头，啊，果然还是太刺眼了些…
下次还是不要靠近这些主角们好了，一个个都金光灿灿的，也太费眼睛了。
“那小阵平可以知道我现在的情况吗？”萩原研二面带犹豫，问道。
“可以是可以，但我劝你最好不要。”望月唯回头看他，认真道，“人鬼殊途，没必要多加烦扰。”
“你既不能复生，又何必再让他经历一次离别的悲痛。”
空旷的大厅突然沉默下来，系统偶尔摆摆尾巴，那双蔚蓝的眼睛里，倒映着面前的一人一鬼，它打了个哈气，有些无聊的趴下身子。
“我知道了，现在这个样子已经是最好的状态了。”萩原研二回过神，朝望月唯眨了眨眼睛，笑意在眸子涌现，“真的很感谢你，望月小姐。”
金光萦绕在他周边，不知为何，望月唯觉得面前这个人笑起来的样子比周围的金光还要耀眼。
也许这就是主角的魅力吧，望月唯看着萩原研二离开的背影，窗外的阳光透过薄纱，落到大厅里的一人一猫身上，朦胧而迷离。
“你们可真难懂啊，明明很想要却又能轻易的放弃。”系统从桌面上站了起来，抖了抖身子，懒懒的说道。
“是很难懂呢。”望月唯赞同的点了点头，抱起系统走到窗台前，她拉开飘荡着的薄纱。
阳光于顷刻间全部落在她的身上，地上的影子被光线拉长，她微眯着眼，“虽然很麻烦，但偶尔看看也是很有意思的不是吗？”
系统没有回她，眸光看向街道的两边，“樱花原来已经开得这么旺了。”
“是啊，已经开了这么多了。”
她很喜欢以旁观者角度观察身边人和物，而不是以参与者的角度，她能坐在空旷肃穆的神社大殿里看上一整天前来参拜神明大人的人群，听他们或贪婪或充斥恶意的话语，看他们脸上那不经意间露出的浓烈欲念。
也能在神社闭门后坐在池边看半天的鱼，留意花花草草每天的变化，就这样日复一日，她会感到平静，但有时也会感到无聊和厌倦。
但还未等她真正厌烦，就又会有一些纯粹的人或物出现在她的面前，让她又有了想要观察下去的欲望。
几百年过去了，自己这个爱观察的性子还是没怎么变啊，望月唯嘴角轻扯，眉目间浮现出一抹轻笑，唯有眸光看不真切。
自己于大殿前侍奉神灵，充当着神与人之间的中介，在那日复一日的光阴中，她也曾想，神明大人面对这些所谓的信徒，是否也会感到厌倦？
他们躬身低头，弯下膝盖跪拜的到底是她敬爱的神明，还是他们心中的欲念。
当她表述出自己的想法，神也仅是轻笑而过，留她独自站在那空旷的大殿，月色伴随清风升起，只剩下一副朦胧而又清丽的画卷。
“我们出去逛逛吧。”望月唯嘴角轻扯，“似乎已经很久没仔细看过樱花了。”
“你很喜欢樱花？”
“唔，与其说是喜欢樱花...不如说我喜欢的是那个任由我虚度光阴，对我在樱花树下躲懒也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人吧。”
“那不是挺好的嘛，那个人还能原谅你这种偷懒的行为。”系统跟在望月唯的脚边，应道。
“要是我的话，我是肯定不会允许宿主偷懒的。”
“是啊，毕竟你只会对我指指点点。”
望月唯日有所思的点点头，淡粉色的落花在空中盘旋。
“那他人呢？怎么从没听你提起过。”
系统有些兴奋的踩着地下的花瓣和叶片，发出沙沙声响。
“祂啊…”望月唯微仰着头，有花落在她的发间。
祂消散在一个明媚的午后，在一个繁花烂漫风吹着雪的晴天。
那一天，她看着祂眸中那温柔的目光一寸寸暗淡，那时的自己是什么感觉呢，望月唯把头发上的落花摘下，一抹淡粉出现在自己的掌尖。
应该是心也跟着祂的眸光一寸寸的变凉了吧，毫无边际的冷寂伴随神明的消散，在一瞬间贯穿了她的躯体。这往后的时光里，在已无神明驻足的大殿上，观察也逐渐变得乏味起来。
于是她合上了神社的大门，再睁眼，映入眼中的已是数百年后的人间。
“算了算了，你不想说就不说，我又不会勉强你。”系统别过脸，嚷嚷道，“难过的话就想点开心的事情嘛，干嘛露出那种表情啊。”
仿佛整个世界只剩她自己一个人似的，一不小心就散了。
“没想到你人还挺好。”望月唯回过头，轻笑出声，她缓缓蹲下身子把系统给捞了起来，“看在你这么善解人意的份上，我也不偷懒了，走吧，我们去做任务。”
“我看你是因为不想去的太晚导致不能按时睡觉吧。”系统朝望月唯投来犀利一瞥。
“你还蛮聪明的嘛。”她眼角下弯，摸摸系统的头，眸中映出笑意。
“这条路可真长啊。”
“是啊。”
神明大人啊，您说繁花烂漫处，透过落花空隙我便能重新与你相见，可您却不曾说明，相见的地点是在我的心间。
每当樱花飘落，我都会想起您的身影，您出现在我的心里，是不是也算是一种相见？
.........
“家主，您不去见一见望月小姐嘛？”七濑朝身旁的青年问道。
撑着一把黑色纸伞的男人眸光微暗，收回落在那道背影身上的目光。
“不了。”
作者有话说第11章 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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