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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放飞蝴蝶,放飞自我 ...

  •   “跟我去个地方。”话音刚落,白连寒就绕到余一舟身后,用黑色的布带捆绑着他的双眼,而发懵的余一舟任由他动作,他闭上眼睛能感觉到黑色的布带在脑后打了个结。

      黑暗突如而来,让余一舟有些不知所措,身前好像递过来了一只手,那只手主动抓住一直在试探着在空气中乱抓的余一舟。

      终于握到些什么的余一舟顺从地跟着身前的白连寒,白连寒走得慢,手还一直牵着余一舟,防止对方摔倒,他还一直出声提醒。

      “左边。”

      “旁边有石头。”

      “再过来一点。”

      ……

      终于到了,白连寒走到停着的余一舟身后,伸出手仰起头把他后脑勺的结给扯掉,把黑布带取下来,身前的人重见光明,眼前是一个小木屋,他身处在石板路上,身侧是巨大的葱郁的树,一副欣欣向荣的模样。

      “这是哪儿?”

      “到了你就知道了。”从身后走到他身侧的白连寒只是浅浅勾了一下唇角,没解释,带着身旁的人走到了木屋前。

      木屋的门很破旧,一推就开,知道白连寒有洁癖,身旁的余一舟主动推开了木屋,意外的发现木屋里面竟然异常干净。

      估计是白连寒的秘密基地。

      那干净也就不意外了。

      先一步踏入木屋的白连寒冲着身后呆愣的余一舟喊道:“进来吧。”说完他就转了身,这个地方没有别人知道,这是属于他的私人地方这次带余一舟来,是有特殊的原因。

      微愣神的余一舟也跟着白连寒进了屋子,他在观察打量这件屋子,里面其实没什么东西,但每一样东西都被主人保管的很好,擦拭的很干净。

      “这是你的木屋?”

      “嗯,”边说边扯了一张椅子出来,那张椅子不高,其实都不算椅子,只能说是一个古老的小凳子,“不是。”

      ……不是白连寒的木屋?

      顺从的坐下,就见身旁的白连寒走到木屋的门口,把木门给关上,这件屋子处在相对密闭的空间下,没有一丝光亮。

      在这样的黑暗下,只能隐隐约约看见对方,余一舟很清晰的感觉到白连寒有种轻松的感觉,和他在别墅时的窒息感全然不同。

      白连寒走到一个长线前,用手轻轻扯动那条长线,被扯动的那一刻,木屋的墙壁上出现了一阵儿光影,为什么说是一阵儿光影呢,因为那光影是晃动的,是一个灯泡被挂在长棍子处被接通电源吊在房梁上。

      随着白连寒伸出手推动那摆动的长棍子,那棍子开始左右摇摆,灯泡也跟着摆动,像一个大型的摆针,灯泡在摇晃,光影也在不停地变幻。

      而墙壁上是一只只死亡的蝴蝶标本,它们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被粘在墙壁上,在摇晃的光影下,那些蝴蝶一如活着那样,好像在光中飞翔,富有生命力,美的惊人。

      可惜,那些已经死了。

      不过那些蝴蝶真的很美,特别是他们不同颜色的翅膀,点点晶莹在翅膀处,还有浅蓝色的亮光,深蓝,与浅蓝交织,是大自然最美的生物,如果它们在真实的阳光下,而不是现在这种虚假的灯泡光影中,会美得更加生动。

      晃动的影子好像是蝴蝶的阴暗面,而再一秒灯光回来,它好像又生活在灯光下,一来一回,一明一暗,让蝴蝶好像真正活过来了一般,好像真正在空中飞翔一般。

      “美吗?”站在蝴蝶旁的白连寒微微提起唇角,凝视着余一舟,眉眼漂亮,站立在那里,停直着腰背,露出的脖颈很有优雅的姿态,周身的气质更是如山间明月,清泉。

      他也是美物,和墙上的蝴蝶好像并没有什么区别,在摇晃的灯泡下,他好似也化作了那飞翔的蓝色蝴蝶,随着它们在虚假中飞翔,和它们在阴暗与明亮中虚幻的共舞。

      此时他还含笑瞧着身前的余一舟。

      有种莫名的献祭感。

      这让坐在椅子上的余一舟不自觉站起来,他并没有回答,因为他觉得残忍,皱着眉头有些不赞同,蝴蝶就是蝴蝶,就算再美也不应该为了人的一己之私被做成标本变成一件只有观赏性的死物。

      看着对方这副模样的白连寒有些了然,他点了点头,转过身去,用手指想要轻轻抚摸那些精致绝美的小家伙,不过就在落在它们翅膀的前一刻,他停住了手,指尖没有下落。

      “它们美吗?”

      “我觉得不美。”

      自言自语。

      感觉到白连寒不对劲的余一舟紧皱起眉头,他上前一步站在有些莫名其妙的白连寒的身后,他不明白对方什么含义,但他也没有打断对方。

      “你猜,这些是哪里来的?”转过身子的白连寒歪了身子,脸上有些漫不经心,他的手指轻轻拂过那蝴蝶的边框。

      “别人的。”站在白连寒身侧的余一舟笃定道,别的东西他不确定,但他了解白连寒,白连寒不是那种会虐待动物的人。

      “为什么不猜是我做的?”

      轻笑一声的白连寒显得轻浮。

      “你不会这样。”这句话余一舟更加笃定,甚至专注认真地盯着身前的白连寒,眉目里有坚定,唇抿着。

      “这些是白富的收藏品。”

      不再逗他的白连寒坦白道。

      他觉得自己已经是个变态了,但是白富是他老爹,确定比他这个变态好像要更胜一筹一点,他确实干不出把活着的蝴蝶硬生生弄成死的就为了满足他观赏兴奋的私欲。

      “这间木屋是我小时候偶然发现的,白富那人,喜欢以别人的残忍为乐,在这间屋子里,他可以肆意地虐待凌辱别人。”

      听到这话的余一舟对白富的厌恶更深了,感觉白富这个人浑身都带着恶臭味,世上的人总有各种各样的坏,可白富却好像彻底烂了一样,坏的彻底。

      手指摸到一块儿黑污的痕迹在木桌上,他的指腹贴在那块儿黑污上,很久都不曾说话,身侧的余一舟也走到他身旁,跟着他的视线去观察那块儿黑污。

      “这是什么。”

      “血迹。”

      接着他便不再继续说,咽下去的话是白连寒的曾经,是他曾在这个木屋里有过许多数不清的不美好回忆,这里凝固形成的血迹,甚至还有他白连寒的一份。

      不过这些,他都没说。

      曾经是曾经了。

      见到白连寒扯着嘴角戏谑的笑着,似乎在肆意嘲笑着白富,也在嘲笑着过去的自己,而余一舟则伸出手握住了白连寒的手。

      因为他很明显感觉白连寒的不对劲,桀骜不驯的余一舟此时垂眸心疼地攥紧了白连寒的手,眼神中的凌厉蒙了层浅灰。

      白连寒顺势把头抵在对方的肩头,鼻尖都是对方熟悉的气味,这种感觉让白连寒感到舒心许多,情绪也渐渐平稳下来。

      平静的拥抱一会儿。

      “给你看个东西。”

      怀里的白连寒动了动,余一舟听话地松开了环抱对方的手。本来还想继续说些什么的白连寒止住了嘴,他走到一个框架旁,框架里有一个大罐子,他把那个大罐子抱出来,大罐子里面都是飞翔的蝴蝶。

      “这是我送给你的生日礼物。”他抱着那大罐子,把大罐子送到余一舟的面前,“这里的蝴蝶是白富抓来的,我想送给你,”

      大罐子里的蝴蝶撞着玻璃瓶横冲直撞,很多只,它们的翅膀在罐子里都不再闪耀。

      凑近一步的余一舟微蹲下身子,用自己的指尖隔着玻璃瓶想去触摸那些可怜的蝴蝶,可也只是只能隔着玻璃。

      “我想放飞它。”

      “好。”

      余一舟和白连寒抱着那个大罐子走到木屋外,见到大自然的那刻,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好像怀里的蝴蝶都躁动了些。

      揭开盖子的那刻,蝴蝶被猛地放飞,数不清的蝴蝶争先恐后地飞出去,在绿色的大自然中,真实的阳光沐浴下,那些蝴蝶才真正展现了它们美的那一面,美的动人,美的摄人,让人的目光不舍得转移。

      真实的美不应该是枯骨披着的虚假外皮,而是真实的灵动的自由的,枯骨渲染的美总归带着分阴暗的死气,但生命的美不该是那样的,它应该是自由自在的,它的美应该是偶然的不自觉被人捕捉到的。

      而非死物的标本。

      美虽美,可却是人为的。

      身旁的白连寒侧头盯着专注认真的余一舟,此时的余一舟还在看那些蝴蝶飞走,并没有注意到白连寒眼里涌动的情绪,那时的余一舟只想永远铭记那副画面。

      他不知道的是,

      他不仅放飞了禁锢的蝴蝶。

      还放飞了禁锢已久的白连寒。

      解放了曾经的他。

  • 作者有话要说:  死亡蝴蝶标本,里面的每一只蝴蝶都是曾经的白连寒,曾经在阴暗小屋内被凌虐的白连寒,夜灯照不亮小屋,阳光也不行。
    可偏偏,小屋还是有了光亮,光亮来自海洋的你,那是余一舟,一个孤独乘舟,孤芳自赏的人。
    【这篇我写的真的很有感触,希望每一个孤寂的人都能寻到光亮之处,永远开心,永远被温柔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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