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劫上神，在线算命》之越

24、第二十四章

　　在神族的聚会上，娇宁曾见过月神。这位誉为神族中的仙女，生的一副姣好容貌，和娇宁对视上时，眼神淡淡，周身绕着浅浅荧光。
　　在人类世界被看为是团圆和爱情象征的神族，在整场聚会中只是端着玻璃杯，坐在窗边看月亮。

　　为这事，娇宁还和好友时念探讨过。
　　时念听完，只是笑了：“娇宁，我们掌管天地时间秩序，你有觉得我们和其他神族不同么？”
　　娇宁：“当然有不同！我们可是有神职的神族！神殿要给我们发工资的！”

　　“不是问你这个！”时念知道她脑子里只有黄金，干脆直接解释，“我们管时间，月神管团圆美满，大家本质都是工作罢了，工作，要什么真心？”
　　娇宁悟了。
　　大彻大悟。

　　对上时念探究的眼神，她又怂了。
　　“我可没有懈怠！我守着衡越山呢！”娇宁大喊，“你去找邬安啊，时斋分属之地，就罗昆海最弱了好吧！！”

　　邬安。
　　娇宁想起他，忍不住笑了笑。

　　罗昆神和她掌管的衡越山同为时斋下属机构之一的神境，虽是平级，邬安行事却总是稳重些。看待她和时念，宛如看自家亲妹妹。
　　尤其每年还会送甜到发腻的西瓜来。
　　可邬安陨落后，她再也没吃过好吃的西瓜。

　　沈娇宁咬了口瓜，对系统说：“楚昭这瓜也不行，不够甜。”
　　系统喃喃：“系统不知道，系统没有味觉。”

　　沈娇宁拿出手机，翻开和楚昭的聊天记录，终于找到了那天两人探讨“西瓜”的事。
　　这人不会是因为上次聊天的内容，才送了这么一大袋西瓜来吧？

　　沈娇宁很好心地拿出铜钱，给他算了一卦。
　　不知怎么的，竟然莫名其妙给他算起了姻缘。
　　卦象显现，沈娇宁久久没说话。

　　系统好奇地问：“怎么啦这是？”

　　四下无人，沈娇宁用手指了指：“这个世界，还有我以外的外来者？”
　　系统：“不是，有一些是想改变命运的人，他们拿自己的东西和我们做交易，选择来到这个世界重活一次。有的本身悟性很强，我们就给了金手指技能……还有一些，是被丢到这个世界服刑的人。”

　　“他们知道这个世界的运转结果，也知道自己和所爱之人的未来，但无法改变。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或爱人在自己面前一次次死去。”
　　“这是罪大恶极之人该受的痛苦。”

　　衡越山也参与掌管时间的工作，娇宁对时间和世界很了解，她完全理解系统的意思。

　　这里不是她看的小说里的“书中世界”，而是无数个切片里的某一个——
　　平行世界。

　　娇宁静静沉思，翻看着系统发给她有关楚昭的个人简介，陷入沉思。
　　系统看她神色不对，问道：“怎么了宿主，有什么问题吗？”

　　“卦象显示，楚昭在十八岁前有段姻缘，人是正缘，可时机不对……”娇宁看着那简介的内容，“[楚昭曾经打过那些欺负过沈娇宁的人，但这件事情沈娇宁并不知情……楚昭的手机桌面是一张他在操场上的正面照，照片拍得并不好看，但他身后是笑靥如花的沈娇宁，虽然只有侧脸。]”
　　娇宁接着说：“十八岁啊属于早恋，沈娇宁家教严格，楚昭原本打算在十八岁的生日会上表白，但是在十七岁时突然发愤图强，家里人原本想让他出国的心思被他否定，说一定要留在北川。”

　　系统：“留学也不一定是最完美的出路，没准楚家就是觉得孩子应该养在身边呢，这算出来太过牵强。”

　　“不，我怀疑他在十七岁时被人换过。”娇宁又看了眼卦象，笃定地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就算楚昭好好学习，也不可能一夜之间性格改变了这么多，尤其是……卦象上写，他非常非常喜欢沈娇宁。但现在看来，他对‘沈娇宁’并不能达到喜欢的地步。”
　　系统：“我查过了，楚昭就是楚昭，没有换过！”

　　娇宁第一次怀疑起自己这算卦的本事来。
　　卦象把十七岁的楚昭划分成两个部分，前半部分是吊儿郎当目空一切富二代，后半部分是温文尔雅大学霸。

　　不仅仅是性格上的差异，还有对待身边人的态度。娇宁感受不到，但从父母和其他人嘴里听到的，大部分都说楚昭以前是很爱“欺负”沈娇宁，而这种“欺负”，只是青春期男生为了吸引注意力的手段。
　　何况这楚昭还是个刀子嘴豆腐心。

　　可就算是这样，一个人就会在短期内改变这么大吗？
　　沈娇宁不信。
　　系统现在也迷糊了。

　　“宿主别急，我立刻找总部核实。”
　　沈娇宁才不急，她关注的是另一个更重要的点。

　　在这个卦象中，楚昭虽然要晚婚，要到二十八九才找女朋友，但并不意味着是他那段时间才出现的新人物。
　　这明明是她，不……是沈、娇、宁。

　　而中间这段时间里，沈娇宁和楚昭是长期处于异地状态，机缘巧合楚昭才回了北川，而后和沈娇宁表明心意，两人很快就走到了一起。
　　这是楚昭完整的姻缘。

　　系统去核对了，沈娇宁拿起手机，在聊天框里删删改改，最终那条信息也没发出去。

　　来到这个人类世界，沈娇宁学会最有用的道理就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他是什么样的人，里面住着怎样的灵魂，全都与她无关。

　　她要做的，只是集满点数，回归神族。
　　最初的99,999,999现在已经变成了六开头的八位数，一切都在向好发展了。

　　沈娇宁深呼吸一口气，从卧室露台看整个院子。
　　怎么办，她突然有点期待人类孩子的学校生活了呢。

　　-

　　很快就迎来开学季，沈娇宁和楚昭两家住得近，加上有赌注在，楚昭不仅自告奋勇送她上学，还要给她带早饭。
　　“包子？什么馅儿的？”
　　“自己尝尝。”

　　前排司机默默合上了挡板。
　　你们有钱人啊！！居然能在八位数的车里吃包子！！还吃的都是包子味！！万恶的有钱人呐！！

　　这些东西，沈娇宁和楚昭当然是不会知道了。
　　沈娇宁吃包子吃到上头，楚昭看着她吃包子眼睛不眨。

　　“知道你喜欢这种早餐，特意找家里最会做饭的阿姨做的，”楚昭微笑着，满眼都是温柔，“好吃吗？”
　　沈娇宁点头。
　　还是人类会享受，神族东西虽然精致，但相比于这种美食，就寡淡无味了许多。

　　系统那边给了消息，并未查到楚昭有换了灵魂的情况。
　　系统不会出错，沈娇宁对这点深信不疑。

　　总归楚昭和沈娇宁的感情发展是在她离开之后，沈娇宁便大胆许多，支起桌子，拿出铜钱：“来，许你一卦。”
　　楚昭得体坦荡：“不算了，我们聊聊其他的。”
　　沈娇宁：“好呀，那我们算算今日运势。”
　　楚昭也不恼，说好。

　　“你今天总体运势还行……哲学系男生多于女生，不少女生对你芳心暗许一见钟情，有个男生会问你的感情生活。”
　　沈娇宁笑了，“你这桃花也太好了。”

　　楚昭的脸渐渐沉下来：“今天吗？”
　　沈娇宁：“是呀，今天。”

　　楚昭嗯了声，一路到学校都再没和沈娇宁说一句话。

　　沈娇宁去问系统：“这男的怎么回事？说他桃花运好他还不高兴了？？”
　　系统：“不懂，再看看。”

　　沈娇宁干脆在车上玩起了消消乐，快下车了，她才小声说：“楚昭，你是在和我生气吗？”
　　楚昭声音闷闷的：“没有。”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说没有就是有。

　　沈娇宁凑过去：“你不喜欢别人跟你表白吗？”
　　楚昭盯了她一会儿，车子缓缓在学校前方路口停下。

　　这车子的隔音防护极好，就算里面没人说话，外面的动静也不会传进里面。
　　就在这漫长悠然的呼吸间，沈娇宁听到楚昭说：“有人跟我表白，你很开心吗？”
　　沈娇宁愣了愣，没说话。

　　别人和楚昭表白，管她什么事？她为什么会有情绪波动？
　　幼稚啊！！

　　但沈娇宁转念一想，这话确实挺像十七岁的楚昭说的话。十七岁后，过于正经实在话少。
　　还有一种可能，眼前这个，其实还是之前的楚昭。
　　只不过人家是真的幡然醒悟，觉得学习更重要，于是毫不留恋退出社会，坐回乖乖男。

　　沈娇宁半晌没说话，楚昭收回视线，单手拎着书包，率先下车去了。
　　不等沈娇宁下车，他竟按下关门键把门关上了。

　　沈娇宁：“……？”
　　隔着防窥膜，楚昭冷冷看她一眼。而后向学校走了。
　　这人！有什么大病吗！！！

　　算了，神族大度，不跟你计较。

　　沈娇宁的手刚碰上开门按钮，车门又一次被打开。她看着已经离开又折返的楚昭，有些错愕。
　　都走了还回来？

　　沈娇宁一只脚还没踏出去，这人又说话了。

　　楚昭明明气急，却还是帮她打开车门，冷冷盯着她：
　　“喜欢待在车上，这学不想上了是吧？”

　　得，沈娇宁这次确认了。
　　没穿，你楚昭，铁定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