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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脑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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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是一节和专业课无关的水课。
陈括本来要跟着去睡觉。
后来又想,在教室睡觉和在寝室睡觉没什么分别。
“我不去了,你自己去吧。”
祁越拿课本的手一顿,转过来看他,“什么?”
“我说...”再说一遍是一件十分艰难的事情。
这本来没什么,过去也不是他每节课我都要去的,譬如,那些长而无聊的专业课。
可是,这是水课诶。
水课也一样。
“我就不去了吧。”
这句话显然没有刚刚那句硬气。
没出息,陈括骂自己。
祁越又盯着他两秒,“哦”了一声,继续收拾东西,态度异常的温和。
果然也没什么大事情。
陈括放松下来,在床上打游戏。
“我走了。”门板轻轻地关上。
陈括没答应。
他晕3d,不怎么玩一切和3d建模有关的游戏,此刻他手指头乱滑,像素小人跳来跳去,最后死掉了。
不好玩。
陈括打开另一款游戏。
玩着玩着没了兴致,干脆躺下来思考人生。
他需要复盘一下。
感觉最近几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他cpu快爆掉了。
首先是前天晚上..
这个不复盘,往后。
昨天下午他醒了,只有他一个人记得整件事情,所以很尴尬,不是很想和祁越见面,千方百计躲着人家。
结果好死不死相碰在凤凰里。
在凤凰里,他没怎么说话,被祁越察觉到了异常,问他们是不是吵架了。
他说不是。
祁越不信,看他手机,找出证据。
他说是因为喜欢上了草莓橘子——就是周莓。
平常人问到这就过去了,可祁越显然不是平常人,他打破沙锅问到底。
然后自己没忍住,全盘托出。
他以为全盘托出之后两个人会有点尴尬。
结果没有。
除了过近的接触会让他想起一些不好的画面,其他的行为模式都和过去没什么不同。
包括今天下午。
说好要去陪他上课,但临时放鸽子的行为也不是没有干过。
祁越只会谴责地看着他,陈括良心心安理得地玩游戏。
但是不一样了。
有很多东西的细微之处变了。
祁越走的时候没有用谴责的眼神看着我,所以我游戏都不能玩得心安理得。
艹。
祁越这个狗东西,是会拿捏人的。
陈括翻身下床,一边套衣服一边看课表找教室。
他到的时候已经上了十分钟的课,全班都没几个人在听讲,老师也无所谓。
陈括从后门进去,兴许是动静太大,老师掀了掀眼皮看他一眼,即使眼神很温和,但陈括依然从他温和的眼神中看出来一行字:怎么迟到了?
“不好意思..”他打算随便编个借口,可旁边有多嘴的人已经帮他回答了。
“老师,他不是来上课的,是来陪人的。”
陈括看了眼自己的衣服,还是那件黑白外套。
完了,他想。
“哦。”
老师百转千回的眼神中显然看出点什么,随手一指就把他指到了祁越身边的位置。
“那儿还空一个,你坐那吧。”
陈括灰溜溜地过去。
祁越没问他怎么来了,帮他把包放进桌肚里,继续看这门水课的教科书。
怎么会有这么无聊的人,这么无聊的课都能听得进去。
陈括靠在桌面,拿出手机打游戏,打了一会,觉得无聊,靠在桌面睡着了。
老师没有管他。
下课铃响,他被推了一下,揉揉眼睛,跟着祁越出去了。
等会要去小组讨论,没时间回寝室,但又没到吃饭的时间,于是两人找了一排长椅坐下来。
春末日头好既不热又不晒,湖泊的南面有一条小道,道路边有被晒了一半的长椅,陈括坐进那半边被晒的椅子里。
祁越跟着他坐下来。
“你晚上想吃什么?”
他问。
“不知道。”
陈括心里想着事情,随口答了一嘴。
“行。”
似乎料到他的答案,祁越没再问,刷起了手机。
其实他们在一起也没什么事情干,更多的是你玩你的手机,我玩我的手机,偶尔犯贱说几句骚话。
也没必要一定要在一起吧。
陈括脑海中冒出这个念头来。
虽然说不上哪里奇怪,但是他总是觉得怪怪的。
自从他们亲了之后,相处的这半天,都很奇怪。
他想问问。
“你觉不觉得我...”们有点奇怪。
他还没说完,祁越答了,“嗯。”
陈括乐了,“我还没说完呢,你嗯个什么劲。”
“你今天确实有点奇怪。”
祁越看着他,说。
艹。
搁着断章取义呢。
“打住,我想问的是,我们是不是有点奇怪。”
祁越奇怪地看他一眼。
“我觉得你比较奇怪。”
这是想把自己摘出去了。
“我哪里奇怪了?”陈括想不就没陪你上课吗,到最后还不是来了。
“你今天不想穿这件衣服。”
“...”
行吧,算。
“你在两个女孩子面前吃了葱。”
“...”
什么叫在两个女孩子面前吃了葱,我只是没让你夹,什么时候吃了。
不等他反驳,祁越又说。
“你还不想和我一起做小组作业,也不想和我一起上课。”
长椅很长,两人原本随意坐着,中间甚至还可以再坐下一个人,他往他这边挪,跳动的阳光照进他的发梢,极白的皮肤染上一层温暖的绒毛。
“陈括,”他叫他的名字,问,“为什么?”
此情此景,实在是有点像昨天。
被质问,被看手机,被迫一个个解释。
甚至今天要解释的比昨天还多。
可tm这狗东西不是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了吗?到底是怎么做到手里抓着真相,却还问他真相的呀。
狗不愧是狗。
没有心。
陈括把手放在他头顶,有点招架不住地往后退。
“是吗?”
“是呀,我们没有变得很奇怪,是你变得很奇怪。”
他十分肯定地回答。
陈括怀疑他脑袋里装的还是刚刚那门课的教科书。
他有点忍不住了。
想揍人。
“没有。”他站起来。
“有。”
祁越跟着他站起来,一条一条地问,“为什么不想穿这件衣服?”
“你不是看见了吗,那个老师看咱俩的眼神。”陈括回答他。
“哦。”
陈括以为敷衍完了,又听他说,“没看见。”
md.
“你管其他人的眼神干什么,你从前管过吗?”
“...”
好吧,确实没有。
从前他们路过gay吧,被里面出来的人塞了两朵玫瑰花,还送上祝福语——死gay都去死。
当时陈括觉得他有病,但没多想,甚至把那两支玫瑰花带回去养起来了。
好像当时穿的也是同款来着。
一件浅绿色的风衣,不同的在于抽身,陈括的风衣抽身是黑色的,他的是红色的。
祁越可能觉得问这个太为难他了,开始下一个。
“为什么在那两个人面前吃葱?”
陈括觉得有必要重申一遍。
“我没有吃,我只扔掉了。”
没有给你吃而已。
“哦,那为什么扔掉了。”
因为影响不好,穿着情侣装,还帮我夹菜,这误会不久更大了吗?
上个问题都回答不出来,就别指望这个还能回答出来了。
陈括装死,听见祁越自己给自己答案。
“呵,”他笑了笑,“因为你喜欢她?”
她?
谁?
草莓组长?
这事没完了是吧。
“没有,”陈括推了他一把,“你耳朵不要可以捐掉,我昨天已经说了,我不喜欢她。”
“哦。”
就“哦”?
他气势汹汹地问,自己辩解成功了,居然就“哦”了一声。
这年头,造谣成本这么低了吗?
“你别哦哦哦,我告诉你,我不想穿这件衣服就是因为不想穿,不和你上课就是因为不想去。”
“我不想让你夹葱就是因为..因为吃葱有害健康。”
陈括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编出来的,察觉到有点偏,他立刻找补。
“但是,”他着重强调,“虽然我不想穿这件衣服,我不还是穿了吗,虽然我不想去上课,但我不还是去了吗?”
“虽然我说要调去别的组,但是我最后不还是回来了吗?”
这说明什么?
说明他,陈括,非常看重这段友谊。
他希望祁越能学学,不要动不动就三堂会审,这十分损害友谊的健康。
祁越笑了笑,似乎不打算追究。
“行。”
陈括终于哄好了这位祖宗,他发誓以后再也不提奇怪这两个字,再也不提前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了。
“行是吧,行了就走。”
他抓住他的手,往前跑起来“没准别人已经在等我们了。”
祁越松开,陈括一愣。
“怎么了?”
“我怕别人觉得我是同性恋。”他笑答。
md.
忍不了了。
再忍下去老子是狗。
这狗比就是欠揍。
他揪住他的衣领往后退,动作粗暴得不像话,“你想听到什么回答?”
“让别人以为我们是同性恋有什么好处吗?”
“你是不是就想听我说我喜欢别人?”
“你是脑残吗?”
最后一句几乎是吼出来的,祁越和刚才他换了个位置,整个人被按在墙上,细碎的头发和眼镜盖住了他的眼睛,陈括摘下来扔到了地上。
陈括看见那一双眼睛依旧是很冷淡,好似千里飘雪的山顶,他有些无奈。
“祁越,你真的是脑残吧?”
狗都知道要避嫌,你连狗都不如。
他还想说些什么,但,说不出来了。
因为祁越轻轻低头,吻住了他。
艹.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脑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