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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吃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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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静,冷静。
无论做什么事情都得先冷静下来。
陈括靠在墙板,从兜里摸出烟,点燃。
这有什么大不了的,迟到都要见的,总不能绝交吧。
他深吸一口,又吐出来,隔着薄薄的烟雾,两步远门把手转动了一下,陈括眉心一跳。
祁越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个子和他差不多高,185左右,穿着宽松的卫衣和白色裤子。
陈括去看手,那支烟早就被他摁着墙壁熄了,现在藏在他身后。
祁越盯着他。
陈括觉得该说点什么。
“我..我没抽烟。”
艹!
这不是不打自招吗?
可是,他抽不抽烟关他什么事情?
他管天管地还管人抽烟?
其实也不是祁越管着,只是有一阵子,陈括染了烟瘾,只要他拿出烟来,祁越就会蹙眉掩面。
真金贵呀。
于是陈括就不在他面前抽了。
后来,不知怎么的,慢慢的,他就给戒掉了。
“嗯。”
祁越似乎不是很想知道他在干什么,他顿了顿,薄红唇一张,问,“你来这吃饭?”
他的行为不太对。
陈括想。
这也太正常了。
“嗯,想吃点好的。”
“那进来吧,一起。”他拉开门先进去,和往常一样,陈括也跟着恢复往常的行为模式,不是很臊了。
包间只有他们两个,祁越先前点了一些菜,把菜单给他。
他滑溜一下,发现自己爱吃的已经被点了大半,最后就只要了个糖醋鱼。
“你刚刚怎么了?”
这是问他怎么进来又出去。
陈括觑着他,想着要是只有他记得而他完全给忘了就也太操蛋了。
可他深情无波无澜的,确确实实是一点也不知道的样子。
“没什么,周经乐突然给我打电话约吃饭,只不过我都走到这来了,就没答应。”
这个借口很站不住脚。
毕竟周经乐他也认识,为什么要特意关上门出去打?
陈括觉得浑身不舒坦,面对祁越,他好像面对那位草莓组长似的。
可明明...
明明,这是他们两个事情。
到头来却只有一个人记得。
祁越没像草莓组长那样拆穿他,只是淡淡地哦了一声。
很奇怪,周经乐说哦,陈括想揍他。
祁越这样说,好像就真的只是代表他知道了,没有别的意思。
祁越本来就闷,三分钟说不出来一句话。原本他们俩在一起都是陈括讲话,但是现在陈括心里装着事,也不怎么讲话。
包房都是动筷的声音,略微有点沉闷。
“你刚刚手里拿的什么?”祁越突然问。
反应链这么长的,只是刚刚都没追究,怎么现在又提起来。
那一截烟屁股被陈括丢尽了门口的垃圾桶,陈括不打算承认这件事情了,秋后算账什么毛病,他正要哈哈两句掩过去这件事情,却发现祁越看向他手旁。
他手旁放着刚刚手欠抓的一朵花,在陈括无情地摧残下显得靡丽。
陈括紧了紧喉咙。
“哦,这个呀,门口摘的。”
你想要就给你。
这句话没说出口。
“挺好看的。”
见鬼了,陈括想。
他可很少夸什么东西好看,联想到昨晚的事情,陈括又去看他,不可避免地看见他那沾了油水的两片唇,他刚吃了沾辣的东西,嘴角都是红的,在异常白的皮肤重格外凸出。
陈括舔了舔唇,不死心地问。
“咱们喝完酒之后挺晚的了,是你送我回去的?”
照往常,这种事情都是不需要问的。
可陈括就是心里咯得慌,问不清楚,他就吃不下饭。
“嗯,不然你指望谁?”
“醉的跟头猪一样。”他笑了笑,很日常地嘲讽他。
虽然从刚开始祁越就显得挺正常的,但这两句话才最正常,这让陈括确信。
md,这狗东西果然忘记了。
不过忘了也有忘了的好处,起码他可以不用这么尴尬了。
“哦,就问问。”说完他补了一句,“都怪他们灌我酒,不然谁送谁还指不定呢。”
他神气地说完后一句,把花丢过去。
“喏,门口都是这花,你觉得好看就给你。”
祁越捻起那朵花来,将花瓣一瓣一瓣地拆开,最后放在桌子旁边,他继续吃饭。
吃着吃着,冷不丁,旁边又响起声音来。
“你为什么想要调去别的组。”
啊??
陈括想着这人还是有点不正常,平常他的话没有这么多的。紧接着又想草莓组长真是不靠谱,这么快就把他卖了。
说是卖有点过,毕竟要换搭档,问问祁越的意见也无可厚非。
“她说你感冒了。”祁越顿了顿,看向他加重辣菜的手,微微挑眉,呵长的尾气说不清道不明,“真的吗?”
陈括硬生生地夹了一块青菜回来。
“对,你可能没注意,我从刚刚嗓子就有点哑,是感冒了。”
旁边笑了一下。
“不是抽烟抽的?”
艹。
都怪自己这破嘴,也怪自己这破手,好端端抽什么烟,抽就抽了,还非要说出来。
这不傻逼吗?
“其实吧,”陈括想了想,“我觉得你说得对,可能是抽烟抽多了让我自己产生了感冒的错觉,我其实没有感冒,我现在就和组长说调回来。”
很怂地妥协了。
比以前还怂。
真的会谢。
“嗯。”
祁越继续看他,陈括只好掏出手机,现在敲人。
陈:【不好意思啊,可以给我调回来吗?】
草莓橘子;【啊???】
陈:【我今天下午抽风,现在我觉得我不能抛弃祁越同学不管,他三分钟憋不出一句话来,让他上台讲话不如让他去死。】
他很自然地拿祁越当借口。
草莓橘子:【哈哈,你这话说的,和祁越同学说的一样,真有默契。】
陈括盯了两秒默契那两个字,想知道祁越是怎么和他说的。
说自己不能上台,不如去死?
很难想象他顶着面瘫脸说出这样的话来,不知不觉,嘴角浮现一点笑意。
草莓橘子:【那你们确定不换了?】
陈:【不换不换。】
草莓橘子:【那就行。】
说完她又发。
草莓橘子:【你们明天下午有空吗?】
陈括问怎么了?
草莓橘子:【主要是想讨论讨论这个主题,虽然你和祁同学主要做汇报,但也可以参与一下。】
毕竟要对自己要汇报的东西有所了解。
陈:【我没有课,但他下午有两节课,四点结束。】
草莓橘子:【行,那四点半图书馆一楼?】
陈:【好。】
打下这个字,陈括猛然发现,草莓橘子把他和祁越当一个人来用了。
不行。
不能这么继续下去。
他撤回。
那边已经看到了,发一个问号过来。
陈:【我是没问题,但是不知道祁越有没有问题,你去问问他吧。】
......
自己一定很奇怪。
陈括想。
但再奇怪也没有昨晚奇怪,为了避免那种情况再次发生,他需要和祁越做一个切割。
首先,他们是两个人!!!
回完话,陈括发现祁越还在看着他。
“我已经说了,”他声音黏黏乎乎的,“还是咱俩一组。”
祁越没说话,过两秒,他拿起手机,应该是草莓组长给他发信息了,他低头回信息,修长的手指点了点屏幕,之后把手机放回兜里。
“她问我一个问题。”
祁越收起手机讲。
“什么?”
这个她,祁越默认是草莓组长,因为刚刚只有她发了消息。
“她问我我们是不是吵架了。”
陈括正喝水,差点呛到。
“咳咳咳——”
祁越想给他拍肩膀,被他躲了过去,但躲了之后发现这不就是证明他们吵架了吗?
还tm是单方面吵架,因为有个傻逼给忘了。
他躲的动作僵硬两秒,最后又挪回到那个位置,那个位置上空,祁越的手还没缩回去。于是,那双手就落下来,有一搭没一搭地给他顺气。
陈括感觉自己像个木偶人,一动不敢动,那双手顺着他的肩胛骨往下,偶尔会擦到脖颈没有衣服遮挡的那一块皮肉。
艹。
从前怎么没发现祁越手指那么长。
他差点又被自己呛到。
“其实我也想问。”
陈括迎上他的目光,感觉头必须和身体分开来,像个正常人思考。
“我们吵架了吗?”
祁越问他,坦荡的目光几乎要灼烧人的眼睛。
陈括把眼睛挪开,他小声说,“没。”
陈括希望他得到了一个答案就能放过他,然而并没有,祁越反而拉近距离,熟悉的气息席卷周边,陈括闻到了和昨晚一样的男士香水味。
这货居然喷香水。
陈括借着这个想法神游,被一句话拉回现实。
“可是从昨晚到今天,你都没有给我发消息。”他继续给他拍背,轻轻的,和强硬的语气形成鲜明对比。
“没有,我今天下午四点多才醒。”
说的那么严重,说什么从昨天开始,其实只有几个小时而已。
以前他们也没有经常发消息的好吗?
陈括发现自己陷入了自证的陷阱,好像哄媳妇的老公,并且还是用谎言去哄。
可是明明他说的都是真话。
他靠的太近了,陈括想把腿往外移,尽量减少两个人的身体接触。
“那你刚刚为什么要躲我?”
指刚刚开门又关门。
“不是都说了吗,周经...”给我打电话。
他没说完,因为祁越已经靠的很近了,几乎是他抬头就能撞到他的鼻梁,两个人呼吸缠绕着,呼出的热气都变得缱绻几分。
陈括紧了紧手指。
发现这种氛围下确实有点难耐。
尤其是。
他嘴唇还那么红。
他不得不偏头继续讲刚刚的话,“周经乐给我打电话。”
许是他的狡辩有了效果,祁越退开些许,伸出手,“手机给我。”
陈括把手机给他。
他指纹解锁,蹙了蹙眉。
不好。
陈括想把手机拿回来,但没用了。
因为祁越已经看见了,正抬头审问他,“你换了屏保?”
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