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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楔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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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昭元年,永泰帝病逝,太子赵景登基,改年号为“明昭”,史称明昭帝。
先帝驾崩之时,年龄最大的小太子也不过才十三岁。尚且年幼,不能独立处理政事,因此特授太傅谢云听辅政之能,令皇后闻钰垂帘听政。
赵景乃是先皇的舒妃所出,后舒妃病逝,撒手人寰,他便被送去给皇后抚养。
皇后待他很好,在外人看来的母慈子孝的美好画面,在先皇驾崩这一年彻底粉碎。
太后垂帘听政,在朝堂上拉拢势力,朝堂由此分裂。太后党与少帝党相互拉扯,明争暗斗,没有休止。
这天京都飘起了雪花,纷纷扬扬落满了整个皇城。
早朝后的养心殿,赵景正皱着眉头,看着案台上奏折,久久落不下笔。
一人自风雪中走来,进入殿中,踩在地毯上留下一径湿脚印。
“谢大人来了,陛下有请。”
说话的是内侍总管,朱广。
谢云听颔首,谢过朱光,进了养心殿。
一见他来,赵景便像见了什么谪仙一般,一扫脸上的愁容,前来相迎。
“先生!”赵景唤道。
谢云听恭敬地行了一个礼,是为问安。
“先生不必如此,快快落座。”
赵景引着他坐到了自己对面的位置上,往炭盆中添了几块炭火。
“先生觉得,这养心殿里如何?”赵景问。
少年青涩的声音让人怀念,谢云听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看了眼他案台上的横七竖八的奏折。
“比臣家里暖和多了。”谢云听答。
赵景听了苦涩地笑了笑“朕以前总是想着,要能住进这里该多好啊,而今真的住进来了,却又怀念起东宫来了。”
谢云听:“陛下可是遇到什么困难了?”
赵景:“还得是先生。”
谢云听闻言浅浅地笑了下,说:“陛下以前就总是这样,一遇到困难就想逃避,张口闭口都是叫苦。”
赵景苦笑“先生就别取笑我了。”
话毕,他的眼神看向了窗外,彼时雪正下得急,一阵接一阵,不曾停歇。
赵景:“先生知道的,我从来不是一个勤奋的人,对于政事一知半解。父皇病得突然,留下这偌大江山给我,我……”他说到这顿了顿,接道“我很是力不从心。”
谢云听点头,他是知道的。
眼前的少年皇帝,不过是个十三岁的少年,经事尚浅,一朝登基,把他推上了这个万人之上的位置。
上有太后争权,下有百官分裂。
为了生存,为了保住这皇位,他的少年心性不得已封存。
谢云听想了想,安慰道:“陛下不必妄自菲薄,臣看着陛下长大,陛下的能力臣是相信的。只是时机未到,还需走一步看一步。”
赵景听了,似乎真的被安慰到了。
他的神情轻松多了,看向谢云听的眼神也多了几分明朗:“先生说的是,凡事都要有个过程,不能急于求成。”
谢云听欣慰一笑。
赵景:“先生,你会帮朕吗?”
谢云听俯首示意:“臣定全力相辅。”
这京都风雨,从这一窗冬雪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