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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十五章 意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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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宋橙就被竹枝急急忙忙喊起来了。
“哎哟你快些，还在睡，今日不是要伺候大人更衣吗，大人今日有要事要进宫，晚了就来不及了。”
宋橙这才想起来昨夜的事，还真是色字头上一把刀，如果当时自己不贪心想偷看一眼别的，就不会节外生枝。
到了魏凉房里，就看见他还披头散发坐在床沿边，不知道在想什么。
“大人，你不是要进宫吗，怎么还没穿衣服。”
“这不是该问你吗？你起这么晚，谁来伺候我更衣。”
宋橙顿时清醒了，忙走到一边柜子“今天要穿哪一件呀。”
“今日有要事，需穿得正式些，黑色那件宽袍。”
衣裳拿来了，可谁能想到男士衣袍如此复杂，一层叠一层，她手忙脚乱穿了半天，还是歪歪斜斜的。这后面，还有腰带和帽子。
等着全部整理好，宋橙已经累出了一身汗。
魏凉倒是没催促，“穿个衣裳你就累成这样，还能做什么。罢了，先帮我梳头。”
“马上马上。”
可梳子拿在手里，她又不知道如何下手。
“朝堂议事，还要戴帽，自然是要把头发挽起来。”
“那我知道了。不过每天都要起这么早，当督主也真是辛苦。”
魏凉笑言“哪有那般轻松的事情。”他说着脸色微变“戴大人说是生病了，要回来修养，毕竟是出去替皇上办事，所以皇上带着百官在宫中迎接。”
“这么快就回来了，戴大人还真是办法多。”
“他大抵是知道九卿回来了。”苏家的旧案，也是时候解决了。
梳好头发，宋橙取来了帽子，本想帮他带上，没想到身高不够，带了好几次都是歪歪斜斜的。
正叹气，忽然感到腰间有双手，缓缓将自己举了起来“你这样子慢，我只怕到晚上都出不了门。”
这一刻，宋橙红了脸，她双手举着帽子小心翼翼地戴了上去。这个角度，能清楚的看到魏凉的睫毛和嘴唇，果然是好看的。
“宋姑娘，看够了吗，我要出门了。”
“好了好了，都穿戴好了。”
脚一落地，她这才敢大口喘着气，望着魏凉的背影，又暗自感叹自己不争气。
晌午过后，宋橙带着应又雪整理书房里的东西，听见外面通报有人找魏大人。
出来一看，外面站着一个身着蓝色长袍，书生模样的男子。
“这位姑娘，请问竹枝小公公在吗？”
宋橙心生警惕“公子是谁？”
“在下苏九卿，来给竹枝送点东西。”
“苏公子，您来了，快里面请。”竹枝听到声音，从屋里飞快地跑出来“大人早上吩咐了，要您先在书房等他。”
苏九卿行了个礼“有劳竹枝小公公了。”
走了几步，他又回头看看身后的宋橙，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随后笑着跟在竹枝后面进了书房。
“你们家大人，近日可是变了很多。”
竹枝倒上茶“大人吗，就是比以前更忙了，其它的好像没有变化。”
“他以前可是不近女色的，如今却让女子住在东厂，还随意进出他的书房，魏凉哪里还是以前那个督主。”
“您说这个呀，那也没办法，宋姑娘为了我们家大人，孤身一人来到皇城，又费尽千辛万苦才进到东厂，大人待她自然是与旁人不同的。”
“这样啊，还真是开了眼界。”苏九卿喝了口茶，顿时明白了之前魏凉说的那些话。
“人，总是会变的。”
快到天黑的时候，魏凉还没有回来，苏九卿坐了一会儿便回去了。临出门前，他特地去跟宋橙告别“宋姑娘，往后苏某少不了要来东厂叨扰了，还望宋姑娘多担待。”
“苏公子客气了，你是大人的客人，我们自然是要好好招待的。”
“那就先谢过宋姑娘，作为朋友，我想替魏兄说一句话 ，如果姑娘不能保证往后长久陪在他身边，就请让他一个人这样过。体会过幸福的人，再难承受失去的痛苦。”
宋橙不太明白他的话，但还是点了点头。
这边苏九卿前脚刚走，后脚就来了个麻烦的人。
元家公子带着人，气势汹汹的找了过来。
竹枝见状忙带着人将宋橙和应又雪藏好，自己出门迎他。
元烨这个人，在城中嚣张惯了，被人当街抢走了人，这比打他一巴掌还要难受，思来想去还是咽不下这口气，瞅着机会就要报这个仇。
魏凉也知道这一点，早已安排了陈掌班暗中守着。见着元烨进来，陈掌班也带人上来“什么人，敢擅闯东厂？”
“睁开你们的狗眼看看，本公子也敢拦？”
“对不住元公子，大人今日不在，若是有事商议，还请改日再来。”
元烨仗着自己的身份，一脚踹在陈掌班身上，他没有还手，硬生生挨了这一脚。
“不长眼的东西，你也配拦我，本公子踢你，都嫌弃脏了脚。都给我滚开，小爷来是要带回我的人，谁要是阻拦，取他的狗命。”
说着就要带人往里闯，被陈掌班拦住“元公子，这里到底还是东厂，请公子莫要为难小的，等这大人回来，再做商议。”
“混账东西，敬酒不吃吃罚酒是不是？来人呀，给我打，这两个奴才，打死也是活该。”
“欺人太甚！”陈掌班实在忍不过，带头拔了刀出来“大人不在，我看谁敢再往前一步。”
元烨身边的爪牙都是些中看不中用的人，见陈掌班的架势，都没敢上前了。气的元烨一巴掌扇了过去“都是些饭桶。幸好小爷聪明，知道他们会阻拦，狗奴才，睁开你们的眼睛看看，这是什么。”
他从怀中摸出一块令牌，伸到众人面前“先皇赏赐的金牌，这可是给我们元家的，见到这块金牌还不跪下，你们有几个头可以砍的，还是说，东厂的权势已经大到谁都不怕了！”
李掌班一愣，但是先皇令牌在这里，他不敢怠慢，以免给东厂带来麻烦，当即丢了刀跪下“小的不敢，此事是小的冒失，与东厂和大人无关。”
“呸！”元烨又是一脚踢过去，但陈掌班任由他踩着，依旧跪的笔直，纹丝不动。
“来人呀，给我打，我看他骨头有多硬，敢还手，就给他个谋反之罪，我看看东厂有多少条命搭进去。”
说着，得意洋洋地进了大厅。
竹枝看着一声不吭挨打的陈掌班，心里痛骂着，但脸上还是带着笑“元公子大人大量，不要跟陈掌班一般见识，小的给您泡茶。”
可元烨心里有气，又一脚朝着竹枝踹过去，他本就身子单薄，这一下直接站立不稳，直接撞向桌子上，疼的站不起来。
“什么东西，也能给我泡茶了。你们东厂，真的是乌烟瘴气，进来我就觉得恶心，把人给我交出来。”
“小的，咳咳，不知道公子说的是哪位姑娘？”
“少装傻。”元烨又是一巴掌打过去，竹枝脸上顿时出现五个手指印。
“你们在街上带走的女子，不交出来，打死你都活该。”
竹枝捂着胸口，语气依旧不卑不亢“小的确实不知，东厂的事，都由大人作主，需得等大人回来。”
“少拿魏凉来吓我，当真以为小也会怕他，一个阉人而已，还能跟我们元家抗衡。你最好识相点，不然，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东厂没有公子要的人。”
“还要嘴硬。”元烨彻底恼怒了，掀起袍子一脚一脚地踢过去。
陈掌班他们在一旁气的牙痒痒，捏紧了拳头打算还手，却被竹枝的眼神制止。他到现在还只记得，大人说过，不利于东厂的事，千万不要做，哪怕自己死。
“元公子。”陈掌班忍痛开口道“竹枝陪在大人身边许多年，你如此做法，只怕大人回来不好交代吧。”
“交代？你们是什么，是奴才呀，还真想有人替你们出头？来人呀，给我翻遍东厂，定要将人找出来。”
而此时竹枝摇摇晃晃站起来，颤颤巍巍伸出手“大人没回来，谁都不可以从东厂带走一个人！”
陈掌班他们没想到竹枝如此坚持，都拦在元烨前面“元公子，你有金牌，我们不会动手，但也绝不会任由人在东厂胡来。”
“滚开！”见着面前的人都不懂，他觉得没了面子，伸手抽出身边人的刀架在他脖子上“信不信，我立刻杀了你。”
“我陈风死不足惜，但这里是东厂，元公子杀人，可想好后果了。”
元烨不屑“杀了便杀了，有什么后果，既然你不怕死，我便成全你。”
“住手！”宋橙在后面听到这一切，实在是待不住，都是因为自己，才连累了其他人。“人是我带走的，他们如何能知道在哪里。”
“宋姑娘，这里的事跟你没关系，你快些进去。”
宋橙看到竹枝他们浑身是伤，当即红了眼眶，“怎么不关我的事，都是因为我要管闲事又没本事善后，才害了你们。一人做事一人当，人是我藏起来了，你放了他们。”
“你？”元烨有些不相信“一介女子竟敢跟本公子作对，找死还真是找对地方了。说，人在哪里？”
宋橙缓缓走到他面前“自然是藏起来了，难道真要让你带回去糟蹋吗。”
“好哇，竟敢耍我，来人，将她给我抓起来，带回去严刑拷打，我就不信问不出来。”
“等等，不要抓我家姑娘，我跟你回去。”
应又雪担心宋橙，从后面慌慌张张跑出来“宋姑娘，你别管我，这是我的事情，不要连累了你。”
“哟，人不是在这里吗？给我带走！”
宋橙拦住上前的人“应姑娘是我花钱买的，你凭什么带走。”
“还逞能，我元烨要的东西，还没有得不到的。既然你们情谊深厚，就都给我带回去，一起给小爷我暖床。至于东厂嘛，我回去就让爹爹参上一本，看看你们大人有几条命抗这一切。”
宋橙听到这句话，突然冷静下来，他们处处忍让，换来的确实元烨变本加厉的欺辱，若是犯错的是自己，那皇上应该不会怪罪魏凉。但若真是让这小人先出手，只怕魏凉真的会有麻烦。
“又雪，元公子嘴巴不干净，不如让他去池塘里洗一洗。”
应又雪愣了一下，随即坚定地点点头，趁着元烨不注意，一把将他举起，“姑娘，丢不丢？”
“丢！有事就全都是我一个人的意思，是我逼你们做的。”
“一切都听姑娘的。”话毕，就举着惊慌失措地元烨来到池塘边，毫不犹豫地扔了进去。其他人见状，慌忙跑去想拉，被陈掌班他们挡住，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家公子在塘里挣扎。
“救命呀，我不会划水，救我。”
宋橙站在岸边冷眼看着这一切，她不知道自己也有这么冷漠的一面。“其他人也一起丢下去吧。”
应又雪点点头，抓起身边的人像是扔石头一样，一个，两个都往里面丢。
元烨在水里挣扎地快没力气了，整个人渐渐沉下去，陈掌班他们扭头看看宋橙，犹豫着要不要救。
“宋姑娘！”杨裕从门外疾步赶来，见着这一情形，挥挥手“快去把元公子带上来。”
皇宫里，魏凉刚从大殿出来，还没待他喘口气，就有侍卫匆匆赶来，在他耳边悄悄说了句什么。
他听完，脸色一变，脚步迈的飞快，下阶梯时都差点被自己的衣袍绊倒，怪不得方才眼皮一直跳，到底是自己疏忽了。
，还差